第八十六章 似曾相识
第八十六章似曾相识 正在这时,来路上又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名武官金盔金甲,手中一杆大枪,骑一匹高头大马飞奔而来,口中大声呼喝着:“住手!快给我住手----” 可是双方战的正酣,哪有人听?那武官不禁大怒:“你们都反了么?抓起来!统统给我抓起来!” 他这一声令下,后面众官兵立刻一拥而上,也不管是山匪还是镖车护卫便乱打乱抓一气,有的便去赶大车。一时间,局面比方才更加混乱。 那匪首断了手臂,不能再战,早已趁乱在几名山匪的护卫下退入林中。那两个青衣汉子见状却是大怒,其中一人一带马已将那武官拦住,喝道:“放肆!连安王府的车你也敢动,不要命了么?” 那武官一怔:“安王府?” 青衣汉子伸手从腰间扯下一块牌子,在他眼前一举:“这是王府信牌,你还有什么疑问?” 那武官嶓然醒悟:“原来是王府的老爷,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忙回身向众官兵一挥大枪:“不许抢镖车!还不快给我缉拿盗贼!” 他生怕得罪了王府中人,急急要将功折罪,一挺大枪也冲入人群,大枪飞舞,转眼已挑死了两名盗匪,不禁得意洋洋:“你们这些小毛贼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也不瞧瞧本老爷是谁?真是活腻了!”一眼瞧见庄韵情立在路边,不由眼前一亮,说道: “你这漂亮小妞也是山贼么?可惜了。不如跟了老爷回去,包你荣华富贵,吃穿不尽!” 那锦衣少年忙上前拦道:“大人,她不是山贼----” 那武官哪里理他,一伸大枪把他拨到一边,骂道:“哪里来的小白脸,给我闪开!小心老爷把你当山贼抓了!” 那少年气得脸通红,喝道:“你这小小武官,怎地如此不讲道理!天理何在?” 那武官见他一派书生气,不由哈哈大笑:“天理?在这里老子就是天理!” 他一个小小武官如此不知廉耻,着实让人气愤,那少年固然变了脸色,庄韵情瞧他耀武扬威的样子也是极不顺眼,见他挥舞着大枪极是得意,便一伸手,“砰”地抓住了他的枪杆。那武官也想不到这小小女子竟敢伸手抓枪,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说道:“你这小妞真是不知本官的厉害,瞧你娇滴滴的样子我一用力你的小命儿就没了!这可不是玩儿的还不快快放手!”他想把枪抽回来,可是抽了两下,大枪纹丝不动,不由大感惊讶,说道: “你这小妞,使什么妖法?” 庄韵情也不答话,暗运内力。那武官觉得枪杆震了震,也不在意,忽然“喀嚓”一声,大枪自中而断,他刚愣了愣,庄韵情已横过半截枪杆在他背后重重一击。那武官扑通一声栽下马背,摔了个嘴啃泥,这一下直跌得他头昏脑胀,一时间竟没回过味来,只看着庄韵情呆呆发怔。那锦衣少年看得大为高兴,忍不住拍手喝彩! 再说众山匪,一见官兵到来,早唿哨一声退入林中去了,只留下十多具尸体和几个受伤不能动的躺在地上**。两个青衣汉子忙奔到那锦衣少年身边,叫道:“小王爷,你没事罢?” 那少年忙道:“我没事,你们快去看看姑娘们可曾受伤!” 两个青衣汉子这才松了口气,行了个礼,转回身去检查身后的车辆去了。那武官刚刚回过点神来,一听那两个青衣汉子称那少年“小王爷”,双眼一翻,又吓晕过去了。 庄韵情见山匪撤了,又有官兵在此,便抛下断枪,回身上路。那锦衣少年忙追上来道:“姑娘留步!” 庄韵情猜到他要说什么,便回身道:“你不用谢我,我救的是那些姑娘,跟你可没关系。” 那少年笑道:“这些姑娘都是我请来给祖母贺寿的,今天若不是姑娘出手相助非出大麻烦不可,所以一定要感谢姑娘!” “不必了,你还是赶紧保护她们上路吧!” 那锦衣少年见她神情冷淡,语气更是冰冷淡漠,不由一呆。庄韵情回身刚走几步,忽见迎面走来三人,正是在镖旗下并辔而行的三位镖头,三人走在镖队前面,所以方才庄韵情并没看见他们。中间一人精明干练,他看到庄韵情,先是一愣,既而惊喜道:“庄姑娘!原来是你!我说是谁这般厉害……” 那锦衣少年忙问道:“林镖头认识这位姑娘?” 那林镖头急忙点头:“禀小王爷,在下数月之前曾得这位姑娘相助摆脱了强人,连在下这条命都是蒙这位姑娘出手才得保全,想不到今日又得姑娘援手,----姑娘真是林某的贵人!” 庄韵情又看了他一眼,迟疑道:“你是林海声,林镖头?” 林海声点头:“正是在下。” 庄韵情皱眉道:“你保镖不走大路,却来走这小路,难怪有强人前来劫你。” 林海声苦笑一声,忙介绍那位锦衣少年,说道:“姑娘还不知道吧,这位是金陵安亲王府的小王爷,因老王妃要过寿,所以请这些姑娘前去表演贺寿的。因怕路上不太平,所以才托了镖局,可是前几日大雨,耽误了行程这才不得不抄些近路,想不到……哎,真是多亏了遇上姑娘。” 庄韵情点头,那少年见强人一去,立时恢复了他小王爷风度翩翩的本色,说道:“在下安习文,如今的安亲王是我父亲。可是我天生好武,所以弄得如今文不成,武不就……”说着哈哈大笑。见那两个青衣汉子回来,便说道:“这两位是我们府中的王护卫和杨护卫,忠心耿耿,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那王、杨二人见了庄韵情,眼中齐现惊异之色,不住向她上下打谅。那小王爷安习文盯着二人的神色,忽然问道:“象不象?” 那姓王的护卫,缓缓点头,道:“象,若不是这位姑娘如此年轻,我还以为看花了眼……” 那小王爷安习文似是舒了口气,将手一拍,道:“连你王护卫都这样说,那就是我没看错啦!”
姓杨的护卫道:“这位姑娘才貌双全,功夫又好,若能跟咱们回王府,老王妃的病说不定立时就好啦……” 他这话一出,那小王爷和王护卫俱是满脸喜色,均盼庄韵情能一口答应。独林海声之前曾与她同船数日,知道她对谁都冷冰冰的性儿,那杨护卫如此说话必然不妥。果然,庄韵情黛眉一蹙,冷冷道: “山野女子不敢高攀,各位不必费心了。” 那小王爷虽然武功平平,却是饱读诗书,知书识礼,见她变色即刻醒悟,忙向王杨二人喝道:“不得无礼!”转头对庄韵情道: “下人粗俗鲁莽,不会说话,姑娘千万不要见怪。----不瞒姑娘,习文家中有位姑姑,跟姑娘极是神似,不过我这位姑姑二十年前便离开了王府,老王妃日夜思念我姑姑,终日对着她的画像以泪洗面,以至忧郁成疾,卧床不起。杨护卫说老王妃见了你会喜欢,的确不是假话,对姑娘也绝无不敬之意----” 庄韵情见他说话谦逊有礼,脸色稍和,又不由好奇心起,问道:“你姑姑为什么离开?” 那小王爷叹道:“这个说来话长,不说也罢。不过她离开时我才两岁,若不是见了姑娘,她什么样子我都快记不起来啦……” 庄韵情微微点头不语,对王杨二人则始终不曾瞧上一眼。那两人见她如此孤傲,都是心有不满,只是她对镖队有恩,小王爷也是她出手救下,又见那小王爷与她相谈甚欢,便不好怎样了。 庄韵情一眼看到王杨二人腰间的王府信牌,忽然想起上官通说自己的玉锁片非同一般,非富即贵,脑中灵光一闪,冲口问道:“你姓席么?” 那小王爷很是奇怪,说道:“不,我姓安,现在的安亲王是我父亲,老王爷是我祖父。” 庄韵情一句话问出,立时后悔,这小王爷方才明明说了他叫安习文,又怎么会姓席,自己也觉好笑。当下不顾林海声和那小王爷的挽留,飘然上路。 眼见日影西斜,只听前面水声涛涛,眼前出现一条大河。这一带人烟稀少,若不想露宿荒郊只能在天黑前渡过河去。可是一来天色不早,二来这一带本就荒凉,宽阔的河面上竟看不到一只渡船。庄韵情只好沿河而行,走出好一段,忽然发现密密的树荫下泊着一条小船,隐约可见船夫坐在舱中,便叫道: “船家,我要过河,烦你把船撑过来!” 可是等了半晌,那船夫仍旧坐在舱中,毫无反应。庄韵情以为他没听清,便又叫了一声:“船家,你渡我过河,船资可以商量!”那船夫这才慢悠悠从舱中钻出来,只打量了她一眼便冷冷道:“这船不渡人。” 庄韵情看看天色,只得请求道:“船家,请你帮帮忙,我可以多付船资。” 那船夫不耐烦地道:“我说过不渡人,就是不渡,何必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