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西门死士
第八十七章西门死士 庄韵情道:“你看这附近连人家也没有,我若过不了河就只能露宿荒郊了。” 那船夫看了看她,似乎有些动心,问道:“你可是七大门派中人?” 庄韵情听她问得奇怪,便道:“是七派中人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船夫道:“若是七派中人我便渡你过去,否则一切免谈,----我瞧你这小姑娘也不象,还是算了罢!” 庄韵情心想他一个船夫怎会关心这些江湖中事,其中必有蹊跷。再看这船夫生得虎背熊腰,不象是寻常的摆渡之人,便问:“为什么只渡七派中人?别人的银子不是银子么?” 那船夫甚不耐烦,也没将眼前这小小女子放在眼中,当下傲然道:“奉我家少宫主之命,专门在此等候七派中人!其他凡夫俗子怎配我来摆渡?” 庄韵情脸色一变,心想莫非又是西门远?于是冷冷道:“你怎知我不是七派中人?又怎么知道七派中人会从此地路过?” 那船夫瞪了她一眼,心说这小姑娘怎地这样多事?口中却道:“我家少宫主神机妙算,叫他们往哪里走他们便得往哪里走,我昨日日已经渡过去几拨了。” 庄韵情冷冷道:“西门远又想耍什么诡计?他做的恶还不够么?” 那船夫一愣:“你这野丫头怎么知道我家少宫主的名讳?如此大胆,可是不要命了么?” 庄情淡淡道:“你尽管去告诉他,想要我的命,随时奉陪。” 那船夫脸色一变:“看来我真是看走了眼了,小丫头,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可是你自找的……”双后在背后一探,已摸出一对雪亮的利刃,寒光一闪直取庄韵情双目。 庄韵情冷笑一声,纤腰轻摆,已经若无其事的滑开。忽觉身后风声飒然,有人从她身侧一掠而过,只听那船夫惊叫一声,踉跄退后,刚刚怒喝一声:“是谁多管闲事!”声音忽然哑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少…少宫主,左护法----” 庄韵情猛然回身-----不是西门远是谁?方才出手的正是王舟的大护法左阳! 那船夫声音颤抖,刚才的傲气荡然无存。左阳冷冷道:“钱香主,你知罪么?” 那钱香主已吓得面如土色,颤声道:“属下不该随意透露本宫的行动,请少宫主和左护法网开一面,容属下戴罪立功。” 西门远只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见庄韵情仍然盯着他目不转睛,便淡淡道:“你没事罢?” 庄韵情吸了口气,早知他不会轻易收手,果然又出新招。见问便道:“跳梁小丑,能奈我何?” 只听左阳道:“钱香主,本宫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还等什么?” 那钱香主脸色大变,哑声道:“自废武功,目不能视,口不能言,那属下此后便是废人了,生不如死,----请赐属下一死,属下……” 左阳冷笑道:“要死还不容易,却不是现在!都如你这般无视宫规,我西门宫焉能有今日?不用多言,动手罢!” 钱香主面露惊恐之色,却是丝毫不敢违抗,颤抖着手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庄韵情也未想到他们对自己人的惩罚也如此严重,这钱香主虽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要眼看着一个生龙活虎的大活人转眼变成废人却也不能,忍不住冲口道;“等一等!”转向西门远道: “他不过跟我多说了两句话,你叫他自废武功,自毁双目,让他以后如何生活?” 西门远面无表情道:“他触犯宫规,理应接受惩罚。这是我宫内之事,你就不要管了。” 庄韵情低头看看跪在地上的七尺大汉,又看看西门远毫不通融的脸,说道:“若非我要搭船,他也不会触犯你们的宫规,你若是对我不满直接跟我说就是,又何必牵怒他人?” 西门远向她她注视了片刻,微微点头:“也罢----”对钱香主道:“既然情儿执意要给你讲情,你不用再受那自残之苦了。” 钱香主大喜,忙朝上磕头:“谢少宫主恩典。”又转向庄韵情:“谢姑娘为我求情。”微微一笑,忽然掉转匕首,猛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庄韵情“啊”地一声,忙俯身在他鼻下一探,早已气绝,不由骇然,良久才回过神来:“他为什么要自杀?” 西门远面无表情道:“你看他死时嘴角含笑,就该知道他已经很满足了。” 庄韵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的心肠究竟是什么做的?就因为我一句话你就要他去死?你是故意要我难堪,要告诉我实在不该多嘴,是吧?” 西门远道:“你想多了,他的死和你没关系。” 庄韵情心中愠怒,转身要走。西门远一把拉住:“情儿----” 左阳沉声道:“少宫主,我们该起程了。” 西门远一皱眉:“你到前面渡头等我,我随后就来。” 左阳看了一眼庄韵情,敌意甚重,口中却道:“好罢。”拎起地上的尸身,转身快步离去。 庄韵情怒道:“放手!你有意在我面前杀人,不就是想威胁我么?就算不这么做,你的冷血无情我也早该知道,求你放人无异于与虎谋皮,我实在不该不自量力----” “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西门远皱起眉头,认真地道:“他的死与你无关!本宫自来对违犯宫规的人惩罚严厉,做为一个武士,与其成为一个废人,还不如有尊严地死去,----你没有害他,是成全他!” 庄韵情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直到肯定他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绝无半分违心之言,心中反而渐渐平静,良久才悠悠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你心肠如此刚硬,如此狠毒,实在不该属于这清明世界,你该回到你的原始森林中去……” 西门远愕然不解:“你说什么?” 庄韵情一字字道:“因为你是一条毒蛇,而且是最毒的响尾蛇。老天真应该把你打到地狱里去!” 西门远垂下嘴角,沉声道:“我早就说过我是一条毒蛇,你又不是不知。” 庄韵情不禁气结。 西门远冷冷瞧着她,接着道:“我是毒蛇不假,可惜这毒蛇还是不够狠毒,否则也不会被锁链锁住,一生一世都挣脱不开……”
庄韵情淡淡道:“有哪个猎人敢锁住你?----你瞧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那个猎人。” 西门远收回目光,低声道:“上次左护法差点误伤了你,我一直在担心,----情儿,这几日你在哪儿?伤势不碍么?上官通为何没有和你同行?” 庄韵情淡淡看了他一眼:“人命在你眼中本就不值什么,我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不敢烦劳你费心牵挂。” “情儿----”西门远欲言又止,微一沉吟,道:“我要南下了,你会来么?” 庄韵情轻轻摇头:“我不会和你同行,不用费心了。” 西门远点头:“我懂,----你一个人要小心在意。” 忽听远处一个少女的声音叫道:“哥哥!你怎么还不来?”随着声音,远处出现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如飞而来。 庄韵情不想再与人碰面,于是道:“我去哪儿你就不用费心了,希望我们下次不要再见面啦!”转身快步离去。 西门远看着夜风吹起她轻纱般的白衣,空气中仍然残留着一丝淡淡幽香,忍不住喃喃自语:“情儿,你不会懂,----你自然不是猎人,因为你就是那把锁链----锁住毒蛇的锁链……” 忽然一双柔软的小手蒙住了他的眼睛,西门远不用回身也知道是谁来了,心中一阵柔软,阴沉的目光也倏然变得柔和,说道:“冰儿,你怎么来啦?这几天又到哪儿疯去了?” 西门冰儿失望地收回手,不高兴地道:“你这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干吗一口就说破,陪人家玩儿一次都不成么?” 西门远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宠溺的拉起她的手:“可是除了我的冰儿,谁敢偷偷潜到我背后?” 西门冰儿大度地一挥手:“算啦,谁叫我碰上这么没情趣的一个哥哥,就不跟你计较啦!----刚才我来碰到左护法,问他你在哪儿,他拉着一张臭脸还不肯说,哥哥,刚才跟你在一起的女孩儿是谁?为什么我一来她就走了?快快坦白交待!” 西门远道:“哪有什么女孩儿?你这丫头不要乱说。” 西门冰儿笑道:“还瞒着我?我都看见啦!我说上次见你怎么瞧着不大对头,整天神不守舍的,原来是魂儿被人勾去啦!”说着格格娇笑。 西门远怜爱的替冰儿理理被风吹乱的秀发,说道:“冰儿,别乱说话,我这次来中原是负有咱们家族使命的,任何事都不能对这一切有所阻碍。”他不否认,之前这个天真的小妹是唯一能触动他温柔一面的人,“走吧,我们回王舟去。” 冰儿亲热的挽起他的胳膊,说道:“哥哥,你就不用哄我啦,之前有个女孩儿在咱们王舟住了好些日子,你当我真不知道么?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那天被左护法震伤的庄jiejie?” 西门远道:“鬼丫头,别瞎猜啦。”拉着她手回向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