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jian商
弗兰走了之后，乔纳森顺路来到拉文霍德制衣厂，这段时间他除了跟艾莉克希娅黏在一起，就是拼命的修炼，已经很久没来看看工厂的情况了。 拉文霍德制衣厂里一派繁忙兴隆的景象，生产上了轨道，正在昼夜不停三班倒，源源不断的生产着拉文霍德和龙溪牌服装。 从巴里那里造出来的缝纫机一下生产线，就运到制衣厂，立刻投入生产之中。 因为采用了流水线作业，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制衣厂就已经拥有一百五十台缝纫机。 两百多名熟练工人和五十名正在培训的工人三班倒的进行着生长，根据他们成衣的速度和质量，不但能领取到一份不错的月薪，还有额外的计件奖金。 销售方面，渠道已经逐渐从爱丁堡扩大到了周边的几个大区。销售情况只能用火爆来形容，诺大的仓库空空如也，刚刚生产出来的成衣，立即就会被等在厂子门口的货运车队拉走，奔向各地。 附近几个大区的贵族们，现在都以拥有拉文霍德牌的服装为荣，质量上层，设计新颖，加上模特们到处进行走秀所产生的影响力，让拉文霍德牌的各种款式服装都成为时尚的风向标。 至于民间的普通市民，对龙溪牌服装也非常钟情，据说很多少女期待情郎送她们的礼物已经从亮晶晶的水晶项链和玉镯变成了一件龙溪牌的长裙。 乔纳森在工厂里转了一圈，听维多利亚给他报告了最近的状况，心情大为舒畅。 “对了，少爷。最近通往洛伦丹的商路也打通了。”维多利亚补充道。 “是吗，真是太好了！”这更是一个令乔纳森振奋的好消息。 这条越过矿山通往洛伦丹的商路等于为拉文霍德打开了一扇崭新的窗口。 以前要输往洛伦丹的商品，必须绕远路经过爱丁堡和另外两个大区才能抵达，打通商路之后，整个路程缩短了三分之二，大大节省了运费和人力。 现在龙溪镇的货物可以最便捷的运往洛伦丹，在那边的销量节节上升，每个月增加的收入达到了上万金币。 “做的不错，现在谁在负责商路这一块的生意？”乔纳森问，这可是个油水丰厚的活，他要牢牢掌握在手里。 “商队的队长是德雷克先生，这件事情没和少爷你汇报，是我和罗宾逊管家商量之后决定的，不知是否妥当。”维多利亚道。 “德雷克……你是说我的岳父大人吗？”乔纳森一愣。 “是的，他和玛丽太太是前些日子来庄园的。不过那镇子少爷你正……所以我们就暂时没有通知你。后来德雷克先生听说有商队的任务，就主动要求参与，我和罗宾逊管家就自作主张的决定了。”维多利亚闪烁其词的道。 乔纳森略一回想，就明白维多利亚这种态度的由来了。 德雷克和玛丽是乔纳森邀请来的，不过八成他们来的时候，乔纳森正和艾莉克希娅打的火热。那种时候，维多利亚自然不好让娜娜的父母知道这些事情。 “你做的不错，商队的事情就由德雷克负责吧，年金定的可以稍微高一些，他们的生活也一定要安排好。”乔纳森咳嗽两声，掩饰他的尴尬。 维多利亚在手中的本子上把乔纳森的吩咐都记下来。乔纳森看她一脸的精明干练，心说这个女人还真识趣，办事也很利落，以后可以重用。 参观完工厂，乔纳森又信步来到龙溪报社，最近他虽然忙碌的很，不过天导一百零八星的故事可没耽误，每天一章故事，风雨无阻。 “少爷……”龙溪报社的新人社长，原来的吟游诗人森德罗斯听说乔纳森来了，立刻迎接出来。 任命森德罗斯为社长，是乔纳森大胆的想法。他觉得吟游诗人很了解老百姓们的兴趣，搞八卦编故事吹牛的本事一定不俗。 果然不出乔纳森的所料，在森德罗斯的领导下，龙溪快报的销量节节攀升，除了天导一百零八星依旧吸引人之外，森德罗斯新开辟的“爱丁堡八卦”、“莱文秘事”和“世界奇闻”等栏目也都非常受欢迎。 现在龙溪快报的影响力已经迅速的从爱丁堡大区辐射到了周边，据说在旅人们的传播下，在王都和边疆省区都有流传。 现在每一期的龙溪快报都能卖出近万份，印刷作坊里的人手增加了三倍，巴里也临时赶制了三台印刷机。每天排版出来之后，就要彻夜不眠的加班赶工，却也只能够保证爱丁堡还周边几个大区的需求。 而据森德罗斯说，最近竟然出现了专门从爱丁堡等地收购龙溪快报，然后倒卖到较远地方的报纸贩子。尽管经过他们的手，每一份龙溪快报都涨了三到五倍的价格，可还是供不应求。 龙溪快报大卖，乔纳森既是高兴，又有点小小的烦恼。他最初憋了一口气，只希望能把报纸办好，至于抄袭水浒传，写天导一百零八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 如今龙溪快报卖的这么好，读者们主要看的就是天导一百零八星，而且不断要求每一期的故事更长一些。乔纳森现在骑虎难下，每天晚上无论多累都要把第二天要发表的故事写出来，浪费了很多春宵，让他懊悔不已。 最近的故事情节中，乔纳森根据从历史书上看来的莱文王国开国元勋们的传记，把武松和林冲两个水浒英雄的故事安在久负盛名的开国元勋查尔斯公爵和凡戴克公爵身上，他精心挑选出水浒传里最精彩的片段，巧妙的和两人的传记糅合在一起，让故事看起来既有深厚凝重的历史背景，又不失曲折离奇的传奇本色。 当然，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乔纳森用了很多春秋笔法，也顺便歌颂了下两位开国元勋，以免他们的后人来找麻烦。 因为所选择的人物耳熟能详，新出版的龙溪快报越发的受到欢迎，甚至在爱丁堡引发了抢购风潮，据说有人甚至拦路抢劫，就为了一睹最新的故事。 爱丁堡的书商发现了龙溪快报的商机，在供货量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一个个的跑到龙溪镇来想办法。在向印刷工坊*不果的情况下，他们纷纷转向龙溪的居民们收购，每一份的价格至少都开到了定价的五倍。 这样的结果就是，龙溪镇出现了一批专门靠倒卖龙溪快报生活的人，对此乔纳森倒是睁一眼闭一眼。 “最新一期的印数是一万五千份，我们的工人已经昼夜不停的印刷了，而我也请巴里大师再赶制两台新的印刷机。不过依我看，恐怕还是满足不了市场的需要。”森德罗斯向乔纳森汇报道。 “也不必急着加印，有的时候，市场需要饿一下。饿极了，再给他们吃一点。”乔纳森笑眯眯的道。 森德罗斯咂摸着乔纳森的话，片刻之后竖起大拇指道：“少爷，你的办法真是绝了。” 乔纳森微微一笑，这是很简单的市场营销招数而已，对于占领市场，他还有很多想法，不过要一个个的实现。 “对了，我准备在新一期中加一些插图，你给我找几个画画好的人来。”乔纳森吩咐道。 报社里有美工，森德罗斯很快就找来，由乔纳森面授机宜。 在乔纳森的指点下，美工很快就画出几副简略的插图来，有乔纳森这个曾经看过无数漫画和动画的老师指教，画出来的插图非常超前，可谓前所未见。 第二天，带有插图的龙溪快报珍藏版面世了，每份报纸的定价是普通版的十倍，特点就是那些精美的插图，而且限量五千份。 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的珍藏版就卖光了，守在印刷工坊门口的书商们咬着牙收购下来，本来还有点忐忑，可刚一回到爱丁堡，就被抢购一空，每个人都赚的盆满钵满。 珍藏版印制的精美程度远远超出普通版，还有吸引人的插图，这让书商们都看出了其中的商机。其中一些精明者直接拿着钱来到印刷工坊，想要预订，却被告知不提供这种服务，只能一个个的失望而归。 “为什么不让他们预订我们的珍藏版呢？这样不是就可以保证我们能提前有一个稳定的收入了吗？” 站在拉文霍德公司的小楼上，维多利亚疑惑的问乔纳森，她盯着印刷工坊前那些遗憾的书商，心疼那丰厚的订金。 乔纳森双腿翘在办公桌上，不以为意的说：“你只看到了一个方面，却忽略的其他。你也看到快报的销售情况了，无论是否接受预订，我们都不愁卖。” “可如果让他们预订的话，他们这些人还会不会每隔几天就到镇上来，而且一住就是几天？要知道，他们在我们镇上住一晚，就相当于我们多卖出三十份快报，这还仅仅是住宿的费用，这些家伙身上多少都有几个钱，在吃喝上也大半不会亏待自己……” 维多利亚的目光转向了镇子北头路口刚刚盖好的新酒馆和新旅店。 “少爷果然厉害……“维多利亚彻底服了，她终于知道乔纳森的意图，这真是雁过拔毛的狠招啊。 “何况我还有一招，不会让他们白等一场的。”乔纳森脸上堆起习惯性的坏笑来。 维多利亚没有多问，她知道答案很快就会揭晓，她也相信乔纳森的主意一定会从那些书商的口袋里掏出一大笔钱。 “什么？可以预订合订本，全插图本？太好了，多少钱？一个金币？好，我先定五十套，不，一百套！” “我也要一百套。” “我也一样。” 本来很是失望的书商们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报社体谅各位书商的苦等，准备每月出版一套珍藏版的合订本，而且接受预订，并且提供了样本翻阅。 简单翻过之后，书商们就踊跃的报出订购数量，同时毫不犹豫的掏出定金来。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书商突然发现报社的负责任口袋里“不小心”露出一本只有口袋大小的书册边缘，封面赫然与刚才翻阅的月刊合集一模一样，他好奇询问之下，才发现竟然另有天地。 “什么？还有淑女版、口袋版、军装版？我都要，一样……”看过了样式不同，内容相仿的几种书样，这书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咬了咬牙狠声道，“每种订二十本。唉，早知道有这些好东西，我就多带些钱出来了。” △△△ 傍晚时分，乔纳森接到了维多利亚送来的销售报告，只是翻了两页就眉开眼笑起来。 仅仅一天的时间，珍藏版的各种版本就为乔纳森带来了六千多金币的订金收入，这也意味着，等书卖出去后，收入至少有两万，而利润就有一万五千金币。 这还只是第一步，等到更多的书商听到风声赶来，销售额还会直线上升，同时也给镇上带来不菲的食宿收入。总而言之，目前看来，龙溪快报引发的轰动效应一直在扩大着，而前景也是万分的看好。 “生意已经做的这么大，应该改个名字。不如把龙溪快报和印刷工坊合并，并入拉文霍德有限公司吧。唔，就叫龙溪书坊文化公司吧。”乔纳森轻声的自言自语。 艾莉克希娅在一旁听到，想了想道：“龙溪书坊这个名字不错啊。” “老婆大人说是，那就是了。维多利亚，你去让巴里做一块招牌，名字就是龙溪书坊，标识和拉文霍德有限公司一样就是了。” 维多利亚领命离去，很快，龙溪书坊这个新名称就和龙溪快报一起街知巷闻妇孺皆知了。 △△△ 弗兰一走就是七八天，一点音信都没有。这段时间乔纳森虽然忙着打理龙溪快报的事情，却一直有点担心。 好在珍藏版发售的第二天，弗兰就回来了，而且还给乔纳森带来一位客人。 跟随弗兰而来的，是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中年人。他虽然穿着一套裁剪合体、面料和手工都非常精致的便装，打扮的和普通的商人一般，可脸上略带风霜的彪悍气息和挺拔笔直的站姿，却把他的身份表露无疑。 “领主大人，这位就是爱丁堡军团的副军团长雷纳德将军。”弗兰热情的给乔纳森介绍道，看到他的轻松表情，乔纳森就知道事情八成有戏了。 “将军你好。”乔纳森微笑的伸出手去，仿佛没有看到弗兰在一旁递过来的眼色。 “嗯。”雷纳德皱一下眉，还是伸手与乔纳森一握即松，下颌却始终微微的昂起，身居高位和世家子弟的优渥感觉充分的写在脸上。 乔纳森心中暗笑，也不在意。傲慢的人看上去离人千里，其实最好对付，你越是刻意的去讨好，越是会让对方看不起你，反而是不卑不亢的态度会让自己更主动。 “将军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们还是直接到你的工厂里看看，我很想知道军用轮胎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是不是像弗兰说的那么好。”雷纳德虽然有些高傲，行事却很干练，看得出他并不是那种只是依靠家世登上高位的纨绔子弟。 “好，那就请跟我来。”乔纳森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雷纳德前往轮胎工厂。 弗兰跟在一旁，不时向雷纳德介绍龙溪镇的各种新鲜事迹和奇闻趣事。 乔纳森故意带着雷纳德在镇上绕路转了一圈，在参观轮胎工厂之前，先让他好好的见识了一下龙溪镇现在的面貌。 乔纳森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和军方合作的轮胎项目只是其一，给雷纳德一个好印象，说不定能促进其他方面的合作。要是能背靠上军方这座大山，日后想要发财就轻而易举了。 随着在龙溪镇的参考，雷纳德的高傲渐渐被好奇和求知欲取代。他的目光被与众不同的产品和生产过程牢牢吸引住，不停的发出赞叹之声来。 等来到轮胎工厂，一见乔纳森展示的军用轮胎，雷纳德更是心花怒放。 弗兰去见雷纳德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而雷纳德也见到了弗兰马车上的轮胎，他对这东西很感兴趣，留弗兰住了几天，一直都在研究。 最后雷纳德得出的结论是，如果真的有适合军队制式马车使用的轮胎，那对莱文王国军队战斗力的提升可不是一点半点。 他秘密派人将研究的结果送去王都，虽然用的是军方秘密的渠道，可也耽误了几天。不过这段时间并没有浪费，他拿到了父亲老雷纳德的密令，允许他在一定范围内和乔纳森做这笔买卖，并且以爱丁堡军区的军队为试验品，尝试装备轮胎。 见到军用轮胎的正式样品，雷纳德就清楚，弗兰说的那些完全没错，这东西的确能够解决大问题。 看到雷纳德掩饰不住的兴奋表情，乔纳森微微笑道：“将军，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很好……”除了很好两个字，雷纳德也说不出别的了，他不想表现的太过，免得乔纳森漫天要价。要知道，作为军人和世袭的侯爵，雷纳德对乔纳森这样的贵族还要经商很是有些鄙夷。 乔纳森倒是也没急着和雷纳德谈生意，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他在乎的也不只是一个军团的一笔订单。 而雷纳德也不急，在乔纳森的邀请下，他当晚就住在庄园内，而乔纳森也摆下了家宴招待他。 宴会桌上摆满了上等的菜肴，款式丰富，做工精细，但最吸引眼球的是还没大规模生产的蒸馏高度酒——龙溪纯酿。 这是弗兰特别叮嘱乔纳森的，他说雷纳德好酒如命，一旦喝晕了，合作的事情就好办了。 “好酒，真是好酒。”雷纳德又开了一瓶龙溪纯酿，这已经是第五瓶了。 比起平时喝的酒，雷纳德更喜欢龙溪纯酿醇厚浓烈的味道。 “没想到拉文霍德会有这么好的酒，这才是军人应该喝的酒，爽啊！” 说到兴起，雷纳德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乔纳森还好，一边已经醉了七八分的弗拉却是陡然惊醒，撑着迷蒙的眼睛，四处寻找着震动的源头。 乔纳森一边把摇摇欲倒的弗兰扶住，一边笑着对雷纳德说：“将军喜欢的话，以后我让镇上的酒厂定期给你送过去。” “哦，这个……”还只是微醺的雷纳德本想推脱一下，但齿颊中流淌的醇香气味和胸腹中滚动的火热却让他不由得点了点头，“那就谢谢你了，领主大人。” “其实是我该谢谢将军才对，身为莱文王国的子民，我真心的希望能给军队服务。”乔纳森笑道。 雷纳德看乔纳森一脸的“真诚”，再加上喝人的嘴短，终于吧嗒吧嗒嘴道：“其实你也看得出来，我对你的军用轮胎很满意，所以我想我们合作的事情应该没问题了。剩下的就是价钱问题。” 乔纳森一笑道：“价钱不是问题，就算是免费提供给军队也没关系。” “什么？”雷纳德愣住了，他本以为乔纳森好酒好菜的招待是为了钱，可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不是为了赚钱。 “我说过了，为军队服务是我的荣幸。这样吧，第一批一百套轮胎，我免费提供给军队。以后的批次，我会按照成本价来，如何？”乔纳森说着，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交到雷纳德的手上。 雷纳德仔细的翻看着，发现乔纳森提出的价钱完全低于他的料想，这样一来的话，光是爱丁堡军区就能省下十几万的金币。 “这样的价格，你能赚钱吗？”雷纳德不解，而且他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 “难道你要偷工减料？我可告诉你，军用的东西要是质量不能保证，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将军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偷工减料。我提供给军队的轮胎，如果有一套不合格的，将军可以随时来取我的人头。”乔纳森道。 “那你怎么赚钱？”雷纳德问。 “赚钱只是其次，何况就算是要赚钱，也不能赚国家的钱。”乔纳森信誓旦旦的道，装出一副爱国商人的样子。 雷纳德倒真的被乔纳森这副样子给打动了，激动的道：“如果是这样，我真的太感谢你了。你对军队的支持，我一定会报告上峰，为你请功。” “哈哈，这么一点小事，我怎么敢邀功呢。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我想跟将军商量一下。”乔纳森准备谈正事了，他之所以给军方这么都的利益，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 “什么事，尽管说吧。”雷纳德已经和乔纳森非常的热络，就差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