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辅政

    亚利在维堡度过了他在帝俄最安逸的一段假期。

    在晨课之后，亚利都会把自己浸在温暖的温泉中读书，下午的时候去周边的森林中狩猎，他并不会进入森林太远；即便发现了猎物，他也从不用他在不列颠购买的温彻斯提来复枪直接射击猎物，而是把猎物吓跑并进行追逐，最后被目送着野鹿或者野兔远远地走掉。在这种追逐的游戏中，他确实能得到一些乐趣。他也曾经差点遭遇棕熊，但棕熊只是远远地冲亚利吼了两声，就无聊地回去了。

    到了晚上，亚利会再泡一次温泉消除下午的疲劳，然后再炉火边（森林在夏季也很冷）的摇椅上打个盹，大约在晚上9点钟的时候再起身，完成他向雨果要来的《悲惨世界》的歌剧改编权——不用说，当然还是剽X窃后世的音乐剧——但因为亚利只能记得某些经典唱段的词和旋律，这项工作进展缓慢。

    亚利大概会在晚上11点的时候结束晚祷，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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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利有的时候会去周边的村落散步，村民大多都只会芬兰语或者瑞典语，并不会俄语或者德语，这让亚利与这些村民们交流非常困难。那里的农民都知道亚利是帝俄的皇储，出于对皇帝的“热爱”【注1】，亚利出现的时候农民们会对欢呼。

    在1865年的春季，连绵的阴雨让芬兰农民担心不已，连续几年的农作物歉收让芬兰农民的余粮告罄，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像61年的乌克兰或者50年代的爱尔兰一样导致饥荒【注2】。太阳对这些农民的欢迎度远远高于对亚利的关注度，亚利突然想到了在60年代的粮食饥荒，他决定用“皇储基金”【注3】向美国订购20万公吨的小麦，并拆借了更多份额的伦敦小麦期货以平复“可能的善行”带来的经济损失——亚利自己在这次期货交易做了一个霸主的角色——他只能相信自己见到过的，询问过的来确定信息的准确性以及评估可能引发的期货波动。

    亚利在维堡的温泉别墅安逸得并不长久，皇后因失去了尼古拉决定返回达姆施塔特小住，并带上了皇帝和除了亚利以外的其他家庭成员，皇帝在给亚利的信中肯定了亚利在对普鲁士与奥地利组成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危机的外交处理，并要求他返回圣彼得堡辅政。

    确实按照皇帝的吩咐，亚利在皇帝要求的日期之前回到了圣彼得堡，但这期间，他疾驰去了赫尔辛基，他与芬兰议长见了面，商议修筑圣彼得堡至赫尔辛基的铁路问题；但无论是芬兰的总督还是作为瑞典派首脑的议会议长均对亚利的提议不感兴趣，他被礼貌地送到了赫尔辛基的港口，从那里，亚利坐船回到了喀朗施塔特，然后坐火车回到了冬宫。

    亚利在芬兰的沟通失败的怒火则完全发到了亚利曾经就职的第三部的头上，因为在皇帝归途时的安全保护不利，亚利决定处分负责工作的暂代亚利职务的亚历山大－德伦特隆少将，将他调离了宪兵队，指派了新的第三部总监，恢复了亚利就职几个月的所有典章制度。他在第三部的曾经同僚们这回没有了任何反对意见，并非由于他们的工作疏忽引发的惭愧，而是亚利变成了皇储。

    亚利在尼古拉的葬礼之后马上被任命为了三个纯荣誉性的职位——圣彼得堡总督、禁卫军监军以及莫斯科大学校长。他的工作在加上了皇储头衔并无实质变化，他仍然是“副”首相，并兼任禁卫军第一师第一旅的旅长，协调警察与宪兵部门负责帝俄内部的安全；但另一方面，亚利不得不出席很多社交与外交等需要皇储出席的场合，他原本的非常私人的生活不得不暴露在大众的眼皮底下。亚历山大二世皇帝曾经在信中这样告诫亚利“在接任皇储前的私人生活已经永远离你而去了。”

    相应地，亚利获得的个人实惠并不算太多，只是添加了一笔可以任由他挥霍的皇储基金，皇储基金对亚利个人意义并不大，他早已经是一个巨富了，但有了这笔资金的支持，亚利可以扩大自己在伦敦－巴黎－法兰克福三个金融市场的投入力度，以求获得更大的收益——对历史大致趋向能过做到预判的亚利而言，消息面是他能够在金融市场兴风作浪决定性因素——这样做可以在不干涉后期收益率的获得显著的利益。

    他现在的资产仅仅能够达到与罗斯希尔德中的分家五支中一支分庭抗礼的地步，但很难再进一步；亚利不会像拿破仑或者马克思那样天真的以为只要绕过工农业生产的中心环节就能让民众得到好处——财产的积累是直观的——相应的，作为个体来讲，可以利用这种追逐财富的心理为国家的工农业生产“吸引”资金流入——而不是“捐献”资金——到个体公民来说，可能并不会直接地明白科技，殖民，经济或者宫廷政治为他们带来的好处，然而几乎每个人都会计算自己的投入产出比重，进而做出决定；帝俄在克里米亚战争中体验到的落后就在这里。

    现阶段，亚利很难对帝俄做一个大手术去解决上述提到的问题，但他现在可以实施一些准备工作让手术中引发的排异反应做到最小。

    带着这些想法，亚利开始了他的准备，开始调集第三部的情报网，开始调查起帝俄的贵族和官员们的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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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帝俄除了最后的尼古拉二世之外，每一位都对芬兰的独X立产生过卓越的贡献——主要为了清除瑞典人在芬兰的影响力——因此芬兰人特别感激帝俄的作用，亚历山大二世的雕像仍然矗立在芬兰的赫尔辛基的议会前；

    注2：爱尔兰的大饥荒导致1百万人死亡，2百万人移民，这是英国议会政策原因造成的最大规模人道主义灾难。

    注3：皇储基金在帝俄皇室属于财政拨款，有的时候每年可以达到400万卢布之巨，但在官方报表上，并不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