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借酒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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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大牢里茫然的时候,慕容远过来了,想必是他在这里的眼线去通知他过来的。清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没有责任要一直守护她的家,营救她的哥哥,可是他是唯一能帮自己的人,让他不要插手,她终究说不出口。 “你哥哥昨夜被带走,刚刚探子来报……”慕容远顿了一下,才告诉她:“是被带到地宫里去了。” “什么?”地宫,京都城中最为黑暗的地方,历来只有罪行极为严重,关乎国家安危的刑犯才会被关押于此,人说地宫如地狱,一日进了地宫的门,就再无重生做人的机会了。可是逸轩,无论如何,是不能被关押到地宫中去的。 雪景一听到地宫二字已经站不住,事实上这几日的疲惫奔波,她早就站不住了,一时间气血攻心,忧思难解,竟直接晕了过去。 清清拼命镇定下来,和慕容远一起把雪景送回家,交给父母照料,只说是疲劳过度,没敢提及逸轩的事。父母问了几句,也都被她匆匆搪塞过去。她好累,突然连父母的殷殷爱子之心都懒得应付。 慕容远跟在她身边,场面上的与风家夫妇寒暄了几句,没有多话。随后两人便一起出门,毕竟在外面走着总有在解决问题的错觉,比在家坐以待毙要好受点。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这件事情比想象中更棘手,清清知道她一定会让慕容远为难,可是除了慕容远,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还有谁可以求呢? “我昨晚已经打听过了,你哥哥之所以会被转移到地宫,是因为被指控他以珠宝生意作掩护,暗地里与外邦人勾结,做他们的内应。昨晚京都抓获了一部分外邦闹事份子,审讯的时候他们把你哥哥供出来的。” “这……这怎么可能?”清清语塞。 “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这很可能是有人编排的一场好戏,故意陷害你哥哥,可是勾结外邦兹事体大,地宫更非常人能够左右,我虽为皇子,可手中并无军令,也没有调动权,这次,恐怕连我也没有办法带你去看他了。” “那怎么办?”清清哭出声来,“那我该怎么办?”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堂堂皇子都没有办法,那我还能怎么办?昨晚,她还为抄了一夜账簿而有些欣慰,她以为自己总算是长大了些,能够为家里人分担一些事了,可是转眼间经商欺诈就上升到了国家安全,现在就算拿出证据证明了逸轩没有卖假玉石也不曾漏缴赋税,也不能把他从地宫救出来了。慕容远说的没错,勾结外邦兹事体大,历来关乎国家安全,从来都是宁可错杀八百,不能放掉一个。若是以这个为由头有备而来地栽赃,即使把逸轩一辈子困在地宫也绝非难事。 而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哥哥被困死在那里,绝对不会,哪怕是毁掉自己的一生,也不会。 “我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给我一点时间。”慕容远只能这样安慰她。 “好,求你快想办法,求你抓紧时间。”清清心里已经快要放弃了,她只能把最后一点生机毫无道理地加诸在他身上,若是他也无计可施,那她只能去奔赴那个最灰暗的结局,以求保住一家平安。 “好,你好好的,不要胡思乱想,我现在就回宫去求母妃,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乖乖等我,好吗?” “好,我等你。”清清脸色苍白,语气也浸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让慕容远没来由地害怕。 慕容远走后,清清似乎也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地宫不同于普通的衙门大牢,就算她愿意出卖身体也不会有人放她进去,那个人为了为难一下她,也真是煞费苦心。不过独孤云里果然是独孤云里,一招致命,她是想要借此来嘲笑她妄图反抗他的不自量力吗? 路过鸿运楼,突然想起自己在这里吃饭真的不必给钱了。如果哥哥没有出事,他们一家就这样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她可以漫无目的地走遍这京都的大街小巷,可以在京都最大的酒楼尝尽美食而不必付账,可以无忧无虑地陪在家人身边度过漫长而安稳的一生,该是多好的一件美事。 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世上没有如果,不幸降临,只有迎难而上。可是在这苟延残喘的当下,请允许她借这偷来的三杯美酒几碟佳肴,来一次苦中作乐吧! “来一壶桃花仙林,上一盘佛手酥,宫廷鸡翅,鱼香豆腐,再加个蘑菇鸡汤吧,要快!” “得嘞,姑娘您坐好,菜马上就到!”这里娇滴滴的小二看着实在是赏心悦目,这么毫无营养的一句话也能说的叫人想入非非。 “姑娘好像有一阵子没来了。”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传来,却不是佳肴的香味,而是女子温热的体香。 清清抬眼一看,有些熟悉,再仔细一想,“凤姨?” “还好,没忘了我。”凤娇娘抿嘴笑。明明已经四十出头了,皮肤却仍旧细致如少女一般,那一身的风流雅致,不同于少女懵懂新鲜,也没有半分年华老去混迹红尘的沧桑和俗气,反而是一种从容的雅韵,坦然的生机。 能将日子活成这样的女人,真好。清清在心底羡慕着。 “怎么能忘?你那么与众不同。”清清由衷道。 “哈哈,各人的路各自走,我吃过苦,也享过福,如今也不过是今宵有酒今宵醉,努力不再给自己留遗憾。”话说至此,似乎有些伤感,“你呢?最近过得不好,来这里借酒销愁?” “过得不好是真的,借酒销愁……”,清清苦笑了下,“又何尝不是呢?” “愿不愿意说给凤姨听听?” 清清摇摇头,“谢谢你,但是不必了,说多无益。” “好,那就不说。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尽管跟凤姨开口,凤姨别的没有,只是这么多年生意场上打滚,钱有的是。” “呵呵……”,清清忍不住笑了,“谢谢你,你为什么愿意帮我呢?” “我这么多年孤身一人,落魄过也风光过,如今也算是半截身子入了土,才明白钱财不过身外物,人生在世最得意不过得一知己,交两三好友,你是个实在丫头,我凤姨最喜欢实在丫头,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就不怕为你舍些钱财出几分力。” “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这样没有包袱的活着,无拘无束,豁然开朗。” “哈哈,敬往事一杯酒,悲喜都不回头!” “干!” 一顿饭因为有聊得来的朋友相伴,倒也吃得尽兴,可是酒足饭饱,道一声珍重总是要各自上路,现实中的百般烦恼还是要继续。人活不自在是因为牵挂太多,可如果真的无牵无挂,又何来那些温暖慰藉。清清艳羡着凤娇娘的豁达,又可知凤娇娘也许也在艳羡她父母双全,家庭和睦。这世上的成败得失,有谁能算的清楚,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而另一边,皇宫内院,柳妃正因为儿子的一句话勃然大怒。 “你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惜要干涉宗法律例,而且那个人还是独孤云里的死对头,一个废相之女风清清,你可知独孤云里的立场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你可知外头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出错还借机把你再次逐出这京都?竟然为了一个穷酸丫头要跟你父皇要军令,简直愚蠢!” “母亲,你口中的穷酸丫头,是我在这京都,唯一的朋友。” “朋友?她能为你做什么?能帮你巩固地位吗?能给我们一家带来荣耀吗?” “她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她给了我二十年来仅有的几分快乐。”慕容远答得平静而直接。 “远儿……”,柳妃终是放软了语气,“母妃知道这些年你的委屈,可是如今你已经回来,我们必须要为将来打算。母妃不求你能当太子,做皇帝,但是太子心狠手辣,日后能不能容得下我们还未可知,我们只有未雨绸缪,给自己铺好后路才能在你父皇走后依旧高枕无忧。平日里你不愿意讨好你父皇,也不愿意拉拢那些大臣,我都不曾强迫你,但是军令事关重大,莫说你父皇不给,就算他给,你拿这个就为了讨一个女人的欢心,你父皇又如何会不失望?” “我知道,可是人命同样关天不是吗?我只是在救一个无辜的人。” “你如何能确定他是无辜的呢?就算能也不行,我不能让你用我们一家冒风险,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母妃,算我求你,她对我很重要。” 柳妃望着地上一往情深的儿子,耐心已经耗尽,“你想都不要想?罪臣之女,独孤云里众所周知的对头,这么一个女人,谁沾谁倒霉,你要是敢继续和她不清不楚,莫说她哥哥,我要她一家都进地宫!” “既然母妃不愿意,我只好另谋对策,儿臣告退。” “站住!你想去找谁?你父皇?你真的疯了!” “母妃不必担心,若我日后有事,也绝不会连累到您和meimei。” “呵,你说得容易,这些事情是你可以掌握的吗? “对不起,但是我绝不能袖手旁观,看着她失去哥哥,失去一切。” 柳妃突然激动起来,拦在儿子身前,“你不要告诉我,你爱上她了?” “我一直都爱她。”慕容远淡淡地说。“母妃保重身体,我的事我可以自己cao心,别为我担心了。”慕容远说完就径直告退了。就像清清不愿意麻烦他一样,他也不愿意麻烦他的母亲,但有些事,别无选择。 既然母妃不愿意帮他向父皇要军令,那他只有自己去要了。以父皇的性子,这件事如果让他知道,也许不但不给,还会索性杀了风逸轩。而整个明月国拥有军令,可以调任军队,赦免罪囚的人,除了皇帝慕容连城和大将军独孤云里,只剩一个太子,慕容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