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主动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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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自然是第一时间跟父母还有雪景告知情况,以雪景的性子,怕是立时就要跟去牢里探望逸轩了。这是她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总算争取到一些进展,也恨不得立即就去告诉他们,好让他们也略微宽心。 屋里安安静静,父亲和雪景已经回来,三个人一起坐在堂屋内,却没有人开口说话。不用问清清也知道,他们肯定是一无所获。 清清缓步踏入屋内,他们抬头看了看她,亦没有开口。 “我刚刚见过哥哥了。”清清主动开口。 那三个人好像突然活过来一样,林若兰睁大眼睛看向她,嘴巴动了动似要开口,还没等说出话来,雪景已经抢白:“他怎么样了?他在哪儿?我也要去!” 只有父亲还算镇定,“你是怎么进去的?” “是慕容远带我进去的。”清清实话实说。“哥哥本来受了风寒,慕容远已经给他送去了大夫,也吩咐了狱卒要细心照料,你们先不要太担心,我可以带你们去看他。” 父母面有难色,但终究没有再辩驳。 “那现在就带我去看他!我现在就要去看他!”雪景急道。 清清无比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忙点头说好,“你快去整理些干净的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我们一道给哥哥送去。” “对,他这个人最爱干净,我现在就去。”雪景喃喃道,然后又飞快地跑去了他们的卧房。 雪景走后,清清知道父母仍有疑虑,主动说起:“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愿意有求于人,白惹那么多是非。风家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了不是吗?” “慕容远他,有没有……”风林海仍是不放心。 “没有。”清清答得简洁,“他是现在唯一可以帮助我们并且愿意帮助我们的人,他没有提任何要求,但若是提了,我也愿意答应。” 若没有慕容远,风家此刻就会垮掉,而有了慕容远,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可以搏一搏,他们早就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清清不明白父母此时的顾虑还有何意义。 “慕容远虽然贵为皇子,但是从关外回来后手中并没有实权,如果拿不出真凭实据证明逸轩是无辜的,他强行解救就是理亏,如果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将会对他的前途造成危害。”风林海解释道。 父亲的话让清清很是错愕,她一直在衡量向慕容远求助对风家是好是坏,却从来没有想过向慕容远求助对他是好是坏。原来,在慕容远面前,她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 “我都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去了。”雪景拿着两只包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清清来不及整理心中刚刚涌起的自责,只好安慰自己想这么做至少是在帮助大哥大嫂。 “好,那我们一起去。” 到底是护子心切,父母亲没再提出异议,一家四口一起去牢里再次探望逸轩。 这次看守大门的狱卒看他们这么大阵仗也没再拦阻,直接开门带他们去了逸轩的牢房,逸轩正闭着眼睛躺在柴草堆砌的地面上休息,好在此时至少已经有了被褥和棉被。雪景走过去替他把被子掖了掖,将手里的包袱放下打开整理好,然后坐到他身边一语不发,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逸轩好像听到声响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是雪景,很自然地勾起嘴角,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这画面太好,他们其他人都没有出声打扰。 夫妻二人对视良久,却没有寒暄,十几年风雨同舟的陪伴,有些事早已无需言传。 风林海毕竟是大男人,看到长子安然无恙已经稍稍放心,林若兰爱子心切,但到底是淡然从容的性子,亦没有流露太多伤感的情绪,两人只是作为父母亲简单地关怀和问候。血浓于水,他们一家自小感情笃定,这种时刻反而没有大动干戈的壮烈悲情,彼此之间不离不弃的默契都心照不宣。 虽然见一面也并不会为逸轩的处境带来太多改变,但是因为用眼神确认过了他的安好,接下来大家的情绪也都纷纷高涨了些,不再如之前那般死气沉沉。有慕容远的帮助,至少暂时不必担心逸轩会在牢里受到那些非人的虐待,也给他们接下来的营救提供了更多时间。 归根结底,要拿出证据证明逸轩的清白。可是证明一个人有罪容易,证明一个人无罪难,一时之间怎么搜集证据解除逸轩的嫌疑,又让他们无从下手。铺子一直是逸轩一个人打理,手下的人也都是逸轩精挑细选的,风家即使在落魄之后也不曾苛待他们,平日里的关系都处的很好,因此清清一直都把这次的风波归咎于有人蓄意陷害,凭空捏造。 可是无论是如何一手遮天的人物,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凭空加害一个人,都太过招摇,越有权势的人越是滴水不漏,若真是那个人的手段,以清清对他的了解,他更不会做这种低级的陷阱。那个人就算是背后使坏,也会把面子上做的理直气壮,出师有名。 冷静下来之后,清清开始思考这件事的着手点。既是账簿出的问题,自然要从账簿上找些蛛丝马迹。可是账簿逸轩已经前前后后看了那么多遍,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她作为一个门外汉又能怎么样呢?想到这里又不禁开始泄气。好在这一次不同往常,她已经没有后路没有选择也没有人求助,所以即使再泄气也不得不死马当活马医。 清清让父母和雪景先回去,自己要去铺子里再探个究竟,雪景立即表示要和清清一起去。清清大概能体会雪景目前坐立难安的心情,因此也很快答应。何况对于铺子毕竟是雪景更为熟悉,她在一旁也可以时时提点些。 于是风林海和林若兰先回了风家,风清清和傅雪景一起去了玉石铺子。 铺子里的账簿一共有两套,一套是每天由逸轩亲自记录的,另一套是店里的账房伙计按时誊抄的,以防第一本损毁或者丢失。之前逸轩看的都是自己写的那一套,后来也是那一套被官府查抄了,清清现在没有搞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直觉上感觉另一本誊抄的账簿可能是个突破点。 铺子虽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但是官府还是没有正式查封这里,所以铺子也依旧开门经营。但这次他们谨慎的多,不相熟的顾客来做买卖都多了好多规矩,甚至要立一些字据,也因为如此顾客们也大多不愿意多来,生意自然也是每况愈下,开不开门其实也没有太大差别了。 铺子里的伙计都是一路跟随逸轩而来的,知道铺子里出了事情都纷纷表示不会离开也不要工钱,想要陪铺子走过这一段艰难的时期,逸轩和雪景都很感激,虽然支付不起工钱,也还是坚持供应起每天的一日三餐。 清清来到铺子里,第一件事是命令大家都回去,三日之后再来,这个消息让大家有些震惊,清清没有多作解释,只让大家服从命令,否则现在就可以领了工钱离开。铺子里的伙计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都安分地走了。 “你知不知道账房里备用的账簿在哪里?”清清问雪景。 “知道,可是逸轩自己写的他都看过好几遍了,誊抄的是别人经手的,更不能轻信了。” “我知道,你把它找出来,我想看看。” “好。”现在大家都是一筹莫展,每一个新的线索都是新的希望,只能什么都来尝试一下了。 其实清清想得很简单,如果有人要在账簿上动手脚,那肯定是要在逸轩亲笔记录的那本上动手脚,可是那头做完了,也势必要在备用的这份上做个相同的手脚,要把逸轩每日都翻看的账簿做一个不被他本人发现的手脚诚然很不容易,但是要在一个崭新的,几乎从来不被人翻阅的账簿上平白耍花样,会不会更不容易。 雪景把备用的账簿找出来给她,原以为清清也准备像逸轩那样,看了几遍,没想到清清拿到之后很自然地跟她说:“去找些纸来,把这一本再抄一遍。” “啊?” “别问了,我也没有什么大道理,跟我一起抄就行了。” “好,等着。” 雪景拿了纸和笔,两人把账簿翻开,一个抄左面,一个抄右面,专心地开始誊抄账簿。抄到夜深才抄到半本,可是清清隐约感觉到其中几页要比其他页上似乎陈旧一些,每抄到一处涂改也都会心怀一点希望,打算着明天要把这一本带给逸轩,毕竟很多东西只有他都看懂。 此刻很静,连日来的精神一直紧绷着,总是内心无比忐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不得安宁,此时却有一件简单又或许有用的事可以做,让人安心。清清和雪景在烛光摇曳下专心致志地誊抄账簿,仿佛在波峰浪谷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得以寻得片刻安眠。 可是好景总是不长,昨晚才重新怀有希望的二人,第二天一大早把誊抄的账簿放回账房,拿着原先的那本想要去找逸轩时,却被告知逸轩已不在此地。再问他们便是支支吾吾,敷衍应对。 明明昨日才得以去看他,以为总算能够给他一点照顾,争取到了一点时间,不过短短一晚上,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吗?那个人真的就这么狠,一点希望都不给她留? 这是她的亲哥哥,也曾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彼此看着对方长大,他到底能把她逼到哪一步?他到底能有多残忍? 清清一下子又心灰意冷,甚至没有力气去安慰身边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