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枯燥
“白钟燕！起床了没有，马迟到了！” 母亲大人熟悉的嗓门吵醒了尚在熟睡的白钟燕，她揉了揉眼睛，迷糊地回应到：“知道了！” “又是梦吗...”她嘀咕着，这几天一直在重复一个梦境让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其实重复这个词不太准确，应该是在梦境当中，她一直都在扮演一个叫伊丽莎白的人。 在那个梦里，有一个现实中绝对不会存在的组织，名叫佣兵公会。而自己就是公会内部的一个处刑人。 她起初还无法分辨现实和梦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她很快适应了。 毕竟，梦里是不用高考的。 “好了吗？” 母亲的呼喊还在耳边余音缭绕，她快速穿好衣服，嘴上叼着牙刷下楼。 “已经快要6点了，还不快点！” “知道了啦。” 她的生活很平凡，没有什么起伏，成绩也是中游水平，不喜欢交际，没什么朋友，唯一聊的来的还是她的同桌。 她快速地吃完早饭，套上校服便出了门。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路，她独自在尚未拂晓的时间走在上学的人群中。一切都好像一个精密的时钟，滴答滴答。 人们在走的时候往往会习惯性地找熟悉的人一同聊天，昨晚的游戏，新到手的小说手办，刚聊的女友和别人的八卦。 她低着头，脑子里还在回荡着昨晚的梦。 兰国在哪呢？为什么会锁国？那个瓶子里装的又是什么？ 可以拯救数万人的生命，有意思，好期待今天晚上。 时间很快过去，高中生的生活是百般的无趣，从早到晚的试卷，习题和讲解提问。 自习课上，白钟燕正在钻研一道三角函数的变换问题，当她将“Sin”这三个字母写出来时，她忽然想到：在英语中，sin是罪的意思。 她突然好像着了魔一般，拿起一张草稿纸，连续写了五个sin。 她将sin拼凑在一起，脑海中频频浮现一个坐在轮椅上头带高冠，嗤笑看着世人的神明。 “看上去像一个乐子神，为啥坐在轮椅上，残疾人？” 她喃喃自语到，没有留意到同桌异样的眼神。 她的大脑飞速运作，一个神明悲剧般的的一生飞速成型。 智慧，背叛，复仇，傲慢，癫狂。这五个词语飞速被她赋予，她好似一个造物主，将神的一生编造。 她越发兴奋，以至于没有听到下课铃声，而是坐在座位上盯着写满潦草字迹的纸发呆。 无数故事在脑海中带过，她突然有了写小说的想法，正开始动笔，却发现那个华丽的辞藻，绚丽的笔法到了纸上就变成了寥寥几笔，好像历史。 她没有感到气馁，相反，灵感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历史就是原罪！ 她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于是继续想去，将过去的想法调整，上课铃声再次想起，她却再也无法投入到题海当中。 创作的成就感让她痴迷，以至于她又陷入那个梦中的世界。 “作业写好了吗？” 现实里的一句没有感情的问候打破了她的幻想，她回过神来，看到自己只写到一半的试卷，犹豫地问到：“现在收吗，给我一张抄呗。” 收作业的学生清咳一句，然后把一沓试卷递给了她。 “写好了一起交上去吧。” 她熟练地掏出三张试卷，互为补充地抄写，在将自己的试卷塞在中间，一起交给了老师。 带着宽大眼睛满脸皱纹的老教师看了她一看，有些鄙夷地收起来试卷。 白钟燕没有留意，她立刻又投入到创作当中，无法自拔。 雨渐渐下起，教室里只有小声谈话和书写的声音，白钟燕的脑中自动播放起了音乐。 整个世界好像变成了一个海中的孤岛，她就是岛上唯一的人。她用颜料涂满世界，一座座城市在她笔下耸立，她将黄色泼向天空，巨大的太阳照耀天穹。 文字变成人的命运，工具开拓科技攀升，逻辑搭建人际往来，图画呈现世界法则。 她的种种欲望变成梦中的现实，她创造出许多神明来满足现实中无法获得的快乐。 她陶醉在这个世界，想永远呆在这里，想逃避现实的种种。 这里没有人际交往，没有该死的高考，没有条条框框，这里是她的世界！ “叮铃铃～” 放学铃声响起，安静的教室变得嘈杂，学生们开始收拾书包，讨论今天的见闻，玩着网络梗，聊着今晚的游戏计划和与父母的斗智斗勇，不亦乐乎。 “时间过得好快...” 白钟燕浑浑噩噩地站起来，麻木地收拾书包，她对今天没有一点记忆，每一天都是昨天的重复，就好像一个怪诞的时间循环。 她背上书包，低着头走在街上，依旧兴奋地想着梦里的事，她没有这么有灵感过，真是奇怪，可能这就是灵感爆发吧。 她七拐八拐到了一条黝黑的小巷中，没有一丝灯光照过来。 “咦？这是哪里？” 白钟燕忽然警觉，后退回来，发现自己到了一条陌生的小巷中。 “怎么回事？我记得学校附近没有这个地方啊？” 周围阴风四起，一张张报纸从电线杆上被剥离，其中一张好巧不巧地飞到她的手上。 “我们使用了一切手段来向你发送信息，你现在在一个无法逃脱的梦境当中，快点醒来，你的母亲很着急！” “这是啥，网络段子吗？” 白钟燕将“报纸”翻面，看到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你想知道世界的真相吗？ “关我什么事？” 她随手将报纸扔掉，开始寻找出口。 这是大概上个世纪的房屋风格，她对建筑不熟悉，也无法看出建筑有什么问题，只感觉到十分破旧。 木门随时可能掉下来，窗户上贴上了各种纸来挡风。 她好奇地看看其中一张，上面写着：你不是第一个梦到这些的人。 她愣住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纸上写了这些？” 她继续看了下去。 “梦是谁也说不准的东西，它代表着记忆，认知和想象。又是毫无逻辑，有时真实无比。” “但是你觉得一直做有关联的梦不是很反常吗？” “我从十年前就找到了你，原谅我靠这个方式联系你，但是我只能做到如此。” “你今天所想的，是数千年后会发生的未来。” “人类死于核战争，科技倒退了数千年。新人类从废墟中诞生，创造了新的文明。” “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我的名字叫做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