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宇宙第一智慧
大迟海倒悬之树，汲取水分与能量，从星球表面向内生长，由粗转细，一直延伸向星核。 叶梵掏出动动琴，从弧形的琴把上梳出二十六支丝弦。 他将丝弦缠缚在树干上，琴把抛向空中，纵身落入丝弦结成的网中，舞动身形，叶脉翻飞，狂妙的声波在大迟海的星核间荡漾，激得蓝色火焰不停地跳动。 舒克劳特张开四翼，飞临到树干上，将喙部的尖针扎入树中，嫩绿色的树枝流淌出来。 “唉——”大迟海悠悠醒转，“是谁，又来把我吵醒了。” “提问者来了，他们来自牧星盟。”舒克劳特讲道。 “牧星盟又怎么了，”大迟海连看都懒得看囹圄和叶梵一眼，“哪怕是宇宙外来的，也最好不要叫醒我。” “没办法呀，”舒克劳特讲道，“这是我的职责，时不时地鞭策你们，不然，20万头树都会停止生长的。” “吵死了，你那烦杂的音波能不能停一停。”大迟海的信息素传向叶梵。 “你把它叫醒，另外20万头大迟海也会一起醒？”叶梵问道。 “是呀，”舒克劳特讲道，“所有大迟海会瞬时共享信息。” “哪一头大迟海才是主脑？”囹圄问道，“哪一个才是全知？” “轮流。”舒克劳特讲道。 “是不是一头大迟海掌管一个纪元？”囹圄问道。 “衪们会在20万头里面自行切换。”舒克劳特讲道。 “你和大迟海，”叶梵问舒克劳特，“谁才是米利都的全知？” “这算是你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吗？”舒克劳特讲道。 叶梵摇了摇头：“不管是哪头大迟海作为主脑，你作为穿梭者，一定在场，我倒是觉得你才是大迟海的主宰者。” “你们可以坐下来，问大迟海问题了，”舒克劳特并不正面回答叶梵，“当然，与此同时，大迟海也会读取你们脑中所有的信息。” 囹圄朝叶梵看了看，曲起前膝，盘坐在树干上。 迟海之树生长起来，末端的枝条往前伸长，枝端的蓝色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囹圄，来自囩囿星团的王子，我读到你们已掌握了利维坦的控制之术，”大迟海的信息素传导到囹圄脑中，“你可以问一个问题，并且得到我的解答。” “我想问的是，”囹圄问道，“作为一台全知机器，你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未知。”大迟海的信息素传来。 “未知？”囹圄问道。 “是的，”大迟海回答，“我最想知道的，就是我们还不知道的。” “那我们的追求是一样的。”叶梵也将身体贴在了树干上，叶脉轻轻舒展，与藤蔓纠缠为一体。 “该你了，”大迟海的信息素向叶梵传来，“你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我想问的是，”叶梵问道，“如果你可以永生，想要做什么。” “哦，你们的问题都涉及到我。”大迟海讲道。 “是呀。”叶梵说道。 “嗯——”大迟海沉吟道，“总算碰到有意思的提问。” “你可以不回答我。”叶梵说着，他的身体离开了树皮。 “哦——”大迟海讲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答案？” “没关系，”叶梵说道，“如果你一时还没想好，可以下次再告诉我。” “呵呵呵，”大迟海居然笑起来，“如果我可以永生，就会把还不知道未知的都搞清楚。” “很好，我知道了。”叶梵说道，飘然起身，“殿下，我们该走了。” “什么呀叶梵，”囹圄还没反应过来，“你居然问了跟我一样的问题，得到了一个一样的答案。” “再见，舒克劳特。”叶梵朝舒克劳特打招呼。 “再见，”舒克劳特挥动透明的三角形翅膀，“但愿你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叶梵，你怎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囹圄忍不住问道，“白白浪费了一个提问的机会。” “殿下，最重要的问题你不是已经问了吗？”叶梵说道，“我们己经得到了最想知道的答案。” “那不是亏了嘛，我们告诉了他们那么多信息”，囹圄叹息道，“却只换回了一个提问的机会。” “我们给他们的信息，正是我们想给的。”叶梵说道。 “你是用分身术隐藏掉了一部分重要信息吧，”囹圄说道，“要不是父皇让我全力配合你，我是不会来这一趟的。” “我们传输给大迟海的，就是你和我知道的全部，”叶梵望着不远处的舒克劳特，对囹圄说道，“殿下，舒克劳特就在你的攻击范围内，如果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 囹圄回转身，驼峰一抖，从背上飞出两只樊奴，一只是玖武东壹，一只是利魅子，玖武东壹亮出光尘枪来，利魅子身形一闪，在空间中消失不见。 玖武东壹立定在空中，朝舒克劳特发出三道电光，囹圄已经冲到舒克劳特左侧，利魅子突然在右侧出现，同时向舒克劳特夹击。 舒克劳特并无动作，电光击在他身上犹如泥牛入海，利魅子在他面前一闪而没，囹圄打开一块六角形冰晶，还没来得及展开攻击，突然就在空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究还是出手了，”舒克劳特面对叶梵，“该你了。” “我不是来战斗的，”叶梵说道，“现在还可以走吗？” “可以，”舒克劳特说道，“你来只为了问一个无用的问题？” “有时候，问题比答案更重要。”叶梵向海面游去，留下了玖武东壹煞有介事地举着光尘枪停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