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烟雨离聚是英雄
落花谢时恨秋风，秋叶已残，寒冬已过，乍暖还寒的初春总是透着一股非同寻常的生机。各大门派的武林豪杰们身上的毒都渐已解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段帅安顿好武林盟中的一切事物后，便跟段玉裁商量着要离开蒙山，前往天山，探望师傅和众师兄弟。 纵然段玉裁一再挽留，却也阻挡不了段帅离去之心。就在段帅即将离开之际，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了蒙山之上，弟子们纷纷来报，段帅领着段玉裁等人前去，才知道，原来就是不久之前拦住去路的司马行云。 司马行云依旧是风流倜傥，仪表不凡，但他一旁还站着四个狼狈不堪之人，司马行云在耐心的等着，也不说话，见到段帅后，二话不说，上来就要跟他争斗高下。段帅大吃一惊，忙一躲闪，此时段帅的功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身手也快了许多，司马行云这一掌却是没有打中，他哪里肯罢休，抬起身子，又是一拳打来，段帅又是一躲，边躲边问道：“司马兄这是为何？” 司马行云出招之际回答道：“少废话，先跟我过两招再说！”段帅心知他这是要跟自己比试武功，想必定是想起了那日思雪所言，心中有些愤愤不平。这时司马行云已经连续出了十几招都被段帅一一躲过，他心中实在不爽，便加快了出招的速度，终于算是跟段帅正式交上手了。 司马行云招招至刚至猛，完全看不出一个翩翩美男子出手竟是这般刚猛，好似一牛头大汉一般，段帅每接他一招这手腕都要抖上一抖，浑身也就跟着颤抖起来。不过好在他武功底子厚实，司马行云也未能伤到他分毫。 司马行云见招式上并不能占得上风，便朝后退了几步，左手挥袖右手抬起，在丹田处酝酿了一股不小的真气来，只见他挥来拂去，周围的尘土砂石都一一吹了起来，不远处众人的衣衫也都朝一处飘舞着。 段帅见状，心知他下一招的威力，赶紧两脚在地上地上横跨着，双腿成弓步状，双手慢慢抬起，在腹部处也酝酿出了一股非凡的真气来，两人相差不过几丈之远，所以都能感应到彼此发力的强弱。 就在此时，司马行云两手一震，停在半空中，一股强大的气浪朝着段帅汹涌而来，段帅伺机而动，双腿一纵，跃至半空，将腹中真气通过双手一并发出，顿时间两股气流在空中交汇，尘土草木均化为灰烬。 随即司马行云在间隙间又出一掌，如同翻江倒海般冲段帅奔腾而来，段帅余光一扫，眼中发亮，遂拔地而起，腾于半空之中，两人在空中两掌相对，竟不知是谁弱谁强！这样僵持了半柱香的功夫，段帅心脉突然逆转，真气倒流，脸色瞬间发红，似乎要爆裂一般。 段帅心知这是司马行云强劲的内功，迫使他体内的吸功大法被催生了出来，竟不知不觉中开始吸取司马行云的内功来，司马行云也感觉到不妙，但一时之间竟也挣脱不开，脸色也越发惨白。 段帅心想，这样下去，司马行云迟早要功散人亡，于是冒着自己受到吸功大法反噬的危险，强行运功，将一股真气在体内顺流，理顺了心脉，顿时两人在空中如同炸开了一般，纷纷落到地上。 段帅尤其严重，司马行云落地后，连忙飞奔，朝段帅赶来，扶起他来，为他点住几处大xue，并且在他背后为他输送着真气，助他脱险。众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小思雪，她以为司马行云伤了段帅，恶狠狠地要上去揍他，被佟牧之一把拦住。 段玉裁也没看出其中蹊跷之处，大家都屏气凝神地在一旁耐心等待。潘崇岳这时候大喊道：“你这狗贼，快放了我们家盟主！”说着就冲了过来，冲司马行云打了一掌，刚碰到他的肩膀，就如弹弓中的石子一般弹了出去。 司马行云用余光扫去，眼角瞪了他一眼，顿时潘崇岳便向后退了几步，自从上次落败后，他可是怕了这司马行云了。没过多久，段帅咳嗽了几声，司马行云随即收功，扶着他问道：“段兄，可好些了？”段帅又咳嗽了几声爬起来，朝司马行云作了个揖说道：“多谢司马兄救命之恩！” 思雪见段帅苏醒了，便挣脱开了父亲的手，跑来拉着段帅的衣角问道：“段大哥没事吧？”段帅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她笑着看了看段帅，又怒目看向司马行云。这时候，万万没想到的是，司马行云朝段帅鞠了一躬，说道：“惭愧惭愧，刚才若不是段兄舍命收手，怕是现在我早已成了将死之人了！段兄仁义之心，我司马行云感佩万分！” 他说着又朝段帅行了个礼，段帅上前几步扶着他的双臂，说道：“哪里的话，都是江湖儿女，既无深仇大恨，司马兄又是这般光明磊落之人，我又岂能加害，只怪我这体内这怪异的功夫，时不时迸发出来，真是害人不浅！” 两人互相寒暄一番，大伙儿这才明白其中缘由，这时思雪生气地说：“看！我段大哥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呢！我说你打不过我家段大哥吧！哼！”小头朝一边扭了过去，段帅笑着想要向她解释，司马行云这时候却说道：“好好好，你家段大哥是大英雄，我也佩服的很呐！” 思雪这才笑了出来，小声嘀咕着：“那当然！”。段帅也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拉起司马行云的手，说道：“司马兄过誉了，来，既然今日到了蒙山，便是我的朋友，若是不弃，今日与我干上几大碗如何？” 司马行云也不推辞，大笑道：“美酒配英雄，快哉快哉！今日定要与段兄不醉不归！不过，我今日前来，却不只是为了与段兄切磋。”司马行云说着便朝那四人看去，接着说道：“段兄，颜五爷之事我已调查清楚，那被欺负的小女孩小娟我也已寻访到，这事确实是我山庄中人做错了，今日将这四人带来，听凭段兄处置！” 段帅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陆瑾所说千真万确，既然司马行云都大义灭亲了，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说道：“司马兄庄上之人，我怎好处置，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那再好不过，我看司马兄还是把这几位兄弟带回去吧！” 段帅见这几人时不时摆着各种姿势，显得异常难受，便问道：“却不知这四人为何这般痛苦？”司马行云摇着头笑了笑，这时，段玉裁说道：“司马庄主，若是老道没有猜错的话，这四人所中的便是铁魂钉吧？” 司马行云说道：“段掌门不愧是武林行家，这便是我家祖传秘术铁魂钉！我是怕这几人趁我们打斗之际，偷偷溜走，这才出此下策！”段玉裁皱着眉头补充道：“传说，这铁魂钉无色无味，全是靠的一股子强大的内力，将气流打入人体重要的几处xue道，中铁魂钉之人便痛痒难耐，生不如死，且解法只有中铁魂钉之人才知道！” 段帅听了此言顿时毛骨悚然，没想到这江湖上居然还有这等武功，便向司马行云求情道：“司马兄，我看着几人也都知错了，倒不如就此放了他们，免得在此受这苦楚！”司马行云笑着说：“这四人本就是交给段兄处置的，既然段兄仁义，想要放了这四人，那还不简单！” 说完他纵身一跳，便来到这四人跟前，随着脚步的变化，司马行云在这四人身上左敲右击，不多时，这四人便一齐跪在地上，哭着喊道：“多谢庄主再造之恩！”司马行云指了指段帅，说道：“今日不是我要饶了你们，而是这位段盟主！” 这四人立马转向段帅，向他磕头致谢，见他们一直在那磕头，段帅无奈地看了看司马行云，司马行云笑了笑，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回去吧，切记这次教训！”这四人立马屁滚尿流一般地跑下了山，惹得众人一阵发笑。 当晚，段玉裁大摆筵席，司马行云与段帅好似一对相见恨晚的兄弟，大口喝酒吃rou，场上也是热闹的很，潘崇岳为了助兴，也主动使出了一套醉里挑灯剑法，长剑在他手中收放自如，一会儿停在半空久久不动，一会儿剑光凌乱速度惊人，恍恍惚惚，似醉且醒，非常精彩。 段帅跟司马行云纷纷对他刮目相看，可舞着舞着却渐渐失去了气势，再看他，早已是暗自神伤，将手中长剑掷地，拿来一壶酒朝地上撒了一半，说道：“哎！祝兄！真是世事无常啊，本与你相约再战一百回合，哪知你怎么就先我一步而去了呢！”说着说着便流出泪来，众人看了，原来是潘崇岳在思念蒙山大战中死在薛黎寒手里的西子菩提祝梦楠，这也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纷纷想起了死去的弟兄。 这时，司马行云为了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缓缓问道：“段兄今后有何打算？倒不如去我宏图山庄上住上几个月，我们把酒言欢，畅谈人生，岂不快哉？”段帅笑着摇摇头说道：“宏图山庄可谓是武林中最为神秘神圣的地方了，我早就想去，奈何，我离开天山也有好些日子，如今天山那般模样，我又岂能独自在外逍遥，待我回天山拜祭过我的师叔和师兄弟，重振天山之后，再来与司马兄相聚，如何？” “也好也好！来！段兄，干了此碗，你我便是兄弟，今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吱一声，宏图山庄定效犬马之劳！”两人一饮而尽，相谈甚欢。第二日，司马行云自行离开了蒙山，依旧是那么潇洒飘逸，不染风尘。佟牧之父女此时也要回百草寨了，思雪万分不舍，但也得就此分离，走没几步还几次跑回来要段帅一定抽空来百草寨住上一些时日！ 段帅频频点头，笑脸相送，思雪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儿，好生可怜。无痕带着重伤的父亲南宫绍雄也要辞别段帅，段帅实在不忍，几次要挽留他多呆些时日，但他都谢绝了，无痕似乎成长了不少，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回去之后便要肩负起保卫整个暮霜城和父亲的重任了！ 皇甫仁和倒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没了兄长的庇佑，要他撑起南阳岭，怕是比登天还难。胡天明跟邓虎、杨宪、上官月也要离开了，段帅都一一送别，檀智这时倒是先上官阙一步，对段帅说道：“段盟主，令师兄常。。”话还没说完，段帅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像是要一口吃了他似的问道：“什么？你认识我大师兄常赟？他还活着？他在哪？”这一连串几个问题，都把檀智给问蒙了，段帅也知自己失态，便放下檀智让他慢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