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南乡愿嫁小都督,请君侯放过惠安
庆云换上蒙面黑衣,独坐暗室,静待午夜更响。 一班巡夜武士走过之后,庆云闪出卧室,悄身朝地牢隐去。 本应禁卫森严的地牢此刻却灯火长明,守卫擅离,只有关着南方名士的牢笼前上着锁,而钥匙正放在桌上。 庆云觉得蹊跷,四下察看也无异常,便开了锁放众人出去。 惠安再见庆云,彼此紧握住手而不忍相望。 庆云将众人带离地牢,绕小径翻过高墙出王庭府邸,外面有陆府的人接应。 慌乱中,惠安不忘问,“舞伊可好?” 庆云愣了一下,斩钉截铁地答说,“好。” 危急之下,惠安不及多想,和其余众人坐上马车,庆云唯恐生变,灭了马车前的灯,扬鞭驾车,疾速朝城外驶去。 就在庆云入地牢救惠安这一幕发生时,君侯居书房,独自对弈,正下完最后一局棋。 南乡见君侯不睡也陪坐在旁,看他饶有兴致地摆弄棋局,心里纳闷,今日君侯丝毫没有就寝的意思,又不好多问,只得静坐。 寂静时,一枚棋子掉落在地。 南乡捡了起来放回原处。 君侯头也不抬说,“脏了就丢了。” 南乡说,“许是能定乾坤的一子,”边说,随手将那子放在棋盘上破局之处。 君侯随口问,“谁教你下棋的?” 南乡说,“舅舅教的。” 君侯讥笑,“手下败将。” 南乡莞尔浅笑,“舅舅教导,彼强自保,势孤取和。” 君侯则恨恨说,“畏首畏尾,权衡计较,哪里有一点钢勇血气。” 昌平那边,他给舞伊灌下醒酒的药,待她清醒几分,解去她衣衫,挑弄一个裸体在床的女人。 忽然一阵脚步靠近,昌平问舞伊说,“谁来扫兴?” “管他是谁,”舞伊唯恐事关惠安,说着抓住他衣襟,将他按在床上,一张红唇吻遍他体肤。 昌平心领神会地除去身上衣衫,由她撩弄自己的身体,只顾欢愉。 来者听见卧室里的响动,不敢叩门,也不曾离去。 昌平顺着舞伊心意,故意弄出放浪的声响来,令来者有事也不能禀报。 两人肌肤交缠,云雨一番到三更。 又过许久,昌平快活尽兴后,突然扯过一件衣衫披在舞伊身上,措不及防地将她扛起,走出卧室,再将她仍在一辆马车上,自己骑上马先行,命人驾车带着舞伊紧随。 正在此刻,君侯一把推乱棋盘,站起身来带上弯刀长剑,大步朝王庭广场走去。 早有整装武士久侯,君侯与小都督会合,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带着一队武士疾奔出城去。 南乡不见庆云踪影,心知出事了,不敢出言拦阻,也坐上一辆马车相随。 00 庆云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前无阻挡后无追兵,就到城外大道。 临送别,惠安欲告知自己日后打算,庆云不等他开口,已道珍重。 惠安纵有感慨万千,只凝眸一刻,坐回马车。 破晓时刻,天清雾重,空微蓝,公子一身黑衣越显清瘦,苍茫双眸倦如樵夫暮年。 车夫刚长嘶驱马,那马却受惊了一般驻足不前,而此刻,一阵宝马金铃声从四面响起,一队佩弯刀金饰的白衣武士已将马车围住,向后看去,昌平高冠长袍如厉鬼邪神一样横在晨雾茫茫的路中央,再看他身后,一辆红色马车从雾色里徐行而来,车夫打开车厢上的锁,隐约可见舞伊衣衫破损,秀发凌乱地坐在里面。 惠安掀开帘帐,即刻下车来。 庆云目显凶光,拔剑相对。 昌平一如既往地狡黠冷笑,说着含沙射影的话,“公子好俊朗,一身夜行衣也不掩华貌。” 庆云决然低喝,“让路。” 惠安觉得雾色后那女子像似舞伊,身不由己地走向那马车,看清了舞伊这副艳媚姿容,低吟她名,下意识地走近。 庆云拦住惠安,昌平笑靥生风,“公子将这尤物赠我了。” 惠安盯着庆云,郁愤得一时语滞。 庆云扭这惠安要将他送回马车,而惠安挣开他手,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