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宴会开始
曹仁贤盯了钱宇一会,径自离开了。一直在旁边和曹仁贤吹胡子瞪眼的白京飞却没有跟上去继续和他掐架。他围着钱宇,好奇的转了两圈,忽然问道:“你不紧张?” 钱宇一愣:“紧张?为什么?” 白京飞确定钱宇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后,才道:“那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人是谁?” 钱宇:“你说那个大胡子啊,爱谁谁,管我什么事?” “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啊,那个家伙叫曹仁贤,是大同兵马司守备曹单之子,虽然比起我爹要差那么一点点,但他还有个干爷爷,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曹公公,怎么,你还不怕?” “太原兵马司守备之子?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一个需要认太监当爷爷的孙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吧?”钱宇如是道。 白京飞无比佩服的朝钱宇竖起大拇指:“兄弟,你真牛!” 看白京飞夸张的样子,钱宇并没有什么感觉,作为现代社会的四有新人,他毫无官本位时代百姓对官的畏惧。再说,就算他知道,估计也不会害怕,他的家丁身份只是临时工,过了今天拍拍屁股走人,谁能拿他怎么样? 刚想嘚瑟两下,扭头发现禾穗苍白的脸,傲娇的心情立刻沉了下去,曹仁贤虽然可恶,但他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中国人对颜色的运用非常讲究,喜事红、丧事白,将宣纸挂在树上这么风雅的创意虽妙,无形中还是犯了忌讳。 他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之际,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曲水流觞?青文老弟,没想到你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连这招都用出来了,不愧是我大华第一榜眼,老夫不服都不行啊!” 不远处的石板小路上,丁青文陪着一个中年男子娓娓而来,只是听到中年男子的夸奖,丁青文有点茫然,他奇怪的看看四周树枝上挂的宣纸,自己明明没这么安排啊,难道是清茹的意思? 越想越觉得可能,丁青文点点头:“杨兄,当年殿试上的确是你输了一筹,但这些年老夫退隐山林,早就不付当年的豪情,这些东西可不是我能想出来的。” 杨姓男子摇摇头:“丁老哥这话太过谦了,谁不知道你这些年潜心读书,学识大进,杨某虽在官场,却整日为案牍所累,连我都记不清有多久没翻过圣人文章了。” 丁青文听闻,只是不说话,杨姓男子摇头失笑:“我倒忘了,青文老弟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难道这些是令爱搞出来的?难得难得,令爱也有开窍的时候……” 丁青文尴尬一笑,自己这个女儿…… 他忽然有些疑惑,他毫不怀疑女儿的能力,但以清茹的性格,就算设计了曲水流觞,也绝不会如此随意的挂树上啊?只是这个疑惑转瞬即逝,丁青文将杨姓男子领入客房,笑呵呵道:“杨兄稍做,老夫还要到门口迎接客人!” 杨姓男子一愣,要知道主人宴客,都会以身份最尊贵的客人亲自相陪,难道今天还有比自己更高的人到来?仿佛意识到什么,杨姓男子点头道:“丁老弟不用客气,老夫自便就好!” 丁青文再次道歉一番,径自离开了。 白京飞看着满院乱舞的宣纸,眼神诧异的盯着钱宇:“这些纸片不会真是好东西吧?没想到你小子还深藏不漏啊!” 钱宇很是奇怪,他就算对古代的风俗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在生日宴上飘白的忌讳,可只因那杨姓男子一句话,白京飞立刻态度大变,这是什么情况? 仿佛知道钱宇想法似的,白京飞解释:“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他可是杨真!” 杨真是谁钱宇当然没听过,于是他的眼神很迷茫。 白京飞道:“我就知道你没听过,也对,一个小小家丁不知道杨先生大名也算正常,杨先生当年和丁青文同台登科,被皇上钦点为探花,最关键的是,和丁青文不同,杨先生一路官运亨通,学问同样日益精进,隐隐有当今文坛盟主之势。所以别说挂宣纸了,就算放个屁,只要杨先生说好,就一定是好东西,不是也是。” 钱宇这回真的惊讶了,文坛盟主他知道,有点像后世的电视媒体,级别等同于央视,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女子的生日宴,竟能请到这样一位大神,看来这丁府不简单啊! 禾穗本来看到钱宇把前院布置的跟死了人似的,急的都快哭了,她倒不是怕挨骂,只怕耽误了丁小姐的宴会,现在听杨真和丁青文的话,好像对这样的布局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赞叹有加,才稍稍松了口气。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已近中午,不少宾客陆续到来,钱宇发现这些宾客都是些年轻书生,他心里奇怪,按说一位妙龄女孩过生日,请些年轻人是没错的,但那是现代社会,在男女大防胜于防川的社会背景下,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特别是这些年轻人看起来和丁小姐还不怎么熟,更多像慕名而来。 更诡异的是丁青文,只见他站在大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前方,那脸上的急切,仿佛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媳妇,难道还有什么人比那位文坛盟主更加令人期待?别说钱宇不明白,连对丁青文了解更多的白京飞也不明白。 这时大多宾客已各坐各位,有的呼朋唤友、有的自斟自饮,刚开始还算悠闲,可等着等着,见丁青文依旧守在大门口,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不禁焦躁起来。 “小子,去给本公子倒杯茶,快点!”钱宇愣神的功夫,一个中年男子突然朝他大叫,他看了对方一眼,猛然觉得对方有点面熟,正要仔细思索,那人却不耐烦起来:“愣什么愣,当心本公子告诉你家老爷,让你卷铺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