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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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晚间,容美人杀害姽婳的结果公诸于府。容美人与姽婳结怨在先,原来容美人还在世子门下时还有个jiejie,jiejie在世时一直护着meimei,后却因姽婳而死,所以容美人一直记恨在心,奈何羽翼未丰,又生性胆小才得假作依附于姽婳。案发当天,容美人先是与姽婳发生争执,失手用镫台砸伤了姽婳,然后为了不被人发现,一不做二不休将姽婳溺死浴盆中,为了逃罪,便威胁侍人小奎为其隐瞒,制造不在场的假象。而姽婳身上多处腐蚀之伤,也皆为容美人送的掺有毒药的药膏所致。 月黑风高夜,魂扰人间时。 “主人,要不咱们回去吧?妙陶总觉得这里怪渗人的。”妙陶托着一盏镫台,微弱的烛光摇曳着诡异的舞姿。 “照近点妙陶,我看不清。”我拉了把妙陶,仔细搜寻着姽婳屋里可能留下的每处可以痕迹。 “主人,这屋子已经被封锁起来,我们这样偷偷进来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嘘,正是被封锁起来,我们才有偷偷进来一探究竟的价值,否则凶手留下的痕迹就被破坏了。我还不是想帮穆苏快点破案,我们这么小心,只要不破坏现场,他知道了最多也就口头警告,罚几天禁闭。况且,万一让我把案子给破了呢。”我拿起桌上的镫台端详着。说来也真够快,这屋子原来是四人轮流看守,如今院内外的人都不见了。 “可是主人,毕竟这人命案子非同小可,公子定然很重视,既然结果已经通告,便是定案了。而且这里都被宿寒大人他们检查了好多遍了,咱们还能查出什么来?” “那可未必,这案子还有得查。”我放下镫台,“这盏敲姽婳后脑的镫台,我上次溜进来看的时候就在桌上规规矩矩地放着,青音jiejie与我说过,除了尸体被送到了她那儿,没有结案前,为了保护现场这些东西的位置都不许挪动。”我接过妙陶手中的镫台,借着光亮打量着四周。“镫台上的血迹没有被清理过,地上只有这个位置有块明显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发生争斗,姽婳被砸伤后倒下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比对地上的血迹,“我记得穆苏提过,在床上的枕头上还发现了一些血迹。” 来到床前,床上的被子掀开着。 “主人当心。”妙陶一边托烛,一边扶我一把。 我小心爬上床跪坐着翻看枕头,上次没机会仔细观察就被“请”了出去,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个细节。眼下的确看见枕头上有块血迹,但明显比地上小很多,也浅很多。可为什么枕上会有血迹,难道姽婳被砸伤后还在床上躺过一段时间? 我连忙找查看其他地方,仔细找寻一番后但并无所获。 妙陶也察觉这点可疑之处,从旁分析道:“按说姽婳美人被砸伤后那会儿,该是没有什么力气挣扎了,也不可能自个儿跑到床上去吧。姽婳美人虽是个女人,可也不轻。若说容美人在她脑子后面砸了个洞后怎么可能将她搬来搬去,一会儿是床,一会儿是浴盆?” 我的注意力忽然被床上的罗帐给吸引住。慢慢将镫台移近,我赫然发现那罗帐边沿竟也有一处血迹,看痕迹像是不小心蹭上去的。我赶紧将镫台顺着床上罗帐边沿慢慢移动翻看,蹲下身,姽婳与人争执的场面好似历历在目。 烛火摇曳着,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气流涌动着,像是来自床下,又像是门口,突然感觉凉飕飕的。就在这时,“呀、呀呀……”如女人呜咽般的开门声传来,我与妙陶俱被惊吓到失声尖叫,立马互相捂住对方的嘴,面面相觑,齐齐看向门口方向投来的两道绿光。 “呜……”宝宝探着颗脑袋,听到尖叫声也被惊吓到,猛然缩回脑袋躲在门后,龇牙咧嘴着发出恐吓的叫声。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宝宝,是我,别怕,小心点过来!” 宝宝听出我的声音,踩着不知从哪儿学来的猫步,小心翼翼钻了进来。 狼崽子胆小,上来便一通嗅。 “不是跟你说驻守大本营等我们回去吗?怎么又跟来了?” 狼崽子被地上的血迹吸引了去,根本没心思理我,围着地上一摊嗅了一阵儿,被我强制圈在身边。“这可是重要物证,想吃宵夜回头再给你抓大肥鹅。”我暗自思忖着这狼崽子许是给血腥味刺激着了。 “主人,现在怎么办?” 看着一摊摊血迹,我叹了口气,“看来你说的对,忙活了半天,除了罗帐上的一点血迹也没什么新发现,咱们再看看,然后就回去吧。”虽说不抱什么希望能发现什么,但这心里还是有不甘,疑惑,枕头上的血迹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穆苏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就匆匆定了案。
狼崽子呆在我脚边也不安静,有一套学一套地在周围寻寻找找,就在我打算叫妙陶收工时,狼崽子突然走向床边,前腿匍匐着一个劲儿的往床底钻。 “宝儿,走了,床底有什么?”我蹲下身,借着微弱烛光查看,一眼望去什么也没有。“宝儿,没东西,走吧,我们回去了。” 狼崽子不听,依然往床底钻去,我心里纳闷,难不成说有什么东西是这小狼崽子能瞧见而我没看见的?我遂趴下身爬到床底下,拿镫台照向狼崽子犹豫着想要舔舐的地方,烛焰跳动,突然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腥臭味钻入我的鼻子,待烛火明亮,一摊水迹赫然出现在眼前。我伸手抹了点在指尖,只见食指与中指都沾染上黏糊糊的深红色液体,凑近鼻子一闻,一股浓烈的腥臭袭来。又是一摊血迹,并且这处明显血流量较之前看见的那两处都多。怎么会这样?我赶紧又查看四周,但却只有这一处有。案发之日的画面犹如潮水涌入我的脑中,我做了个大胆的假设,或许死去的姽婳根本就是在见容美人前就已经遇袭。 “哎呀!”我激动得忘记自己正身处床底,起身便撞在床板上,与此同时,我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随即查看是否是自己身上的什么物件。小狼崽子机灵的已经找着掉落的东西,匍匐着用小爪子怼了下,那东西便顺势滚到了我的面前。 我捡起那玩意儿,确定不是自己的东西,从床底爬出来后,又问妙陶认不认识。那是一个小铜盒,外面雕以纹饰,小巧玲珑。 妙陶摇摇头,“许是这屋里的物件儿。” 我仔细端详着那盒子,总觉着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盒子上下合拢,可以打开,里面盛着米黄的膏状物和几粒草籽一样的东西,带着淡淡的清香。 “妙陶,你知道这像草籽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吗?” 妙陶接过小盒子,拿了一粒放在手中剥着,“这应该是还未磨过的荞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