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安顿,整理
打发下去自进入禛贝勒府以后就亦步亦趋跟着她的阿琳,梓娴与正厅进入寝房之中。侧身坐在靠窗铺有凉席的没通火的炕上,梓娴打开了阿琳从钮钴禄府一路背来的蓝布包袱,这里面就是昨天老太太还有苏完瓜尔佳氏交给她的东西。昨天从苏完瓜尔佳氏那里回去,时间已经不早了,用完膳,她又熟悉了一会儿钮钴禄梓娴的字迹和房中几本以前前身看过的一些书籍,时间差不多到掌灯的时候,梓娴就用睡觉打发走了阿琳,自己进空间练习规矩。 这些东西不急,她也就没有着急翻开查看,现在正好有时间,她也就趁此机会查看整理一番,顺便再看看她的妆匮里有什么东西,也好心里有数自己有多少老本,以后能不能过得好一些,在没有新的收获源路之前,她就要靠这些来打点了。华夏这个社会的人情,无论现在还是未来的现代,办事之前总是要打点打点….. 梓娴先是打开了老太太章佳氏给的木匣子,翻弄查看一番,梓娴在里面看到了一直镀金嵌碧玺石的簪子,一对素面弧纹银质虾须镯,几个或纯金雕花或镶嵌着珍珠、小颗的蓝绿宝石的戒指,还有一些做成各式各样的金银裸子,有花生模样,樱桃木样,也有简单的鲜花模样;再就是放在木匣底的几张散碎银票,梓娴点了点,刚好是两百两,加在一起来看,老太太这回的手笔可是不小,钮钴禄梓娴这么多年也没有得过老太太这么多的赏赐。面对这些特殊的对待,梓娴没有任何欣喜的意味,对人的心里有些研究的梓娴,很明白老太太这样做的想法,有利可图罢了。 大致翻看了一下,梓娴把木匣里的东西分成了三份,首饰一份,金银裸子是一份,银票再一份安置在炕席上,而后,梓娴又打开苏完瓜尔佳氏送的装有首饰银票金银裸子的两个匣子,翻出了一对嵌珠累丝金镯,一对翠玉绞金丝镯子,一串小珍珠手串,一支累金丝嵌珠步摇;再有就是比老太太赏的多一些的金银裸子和大约五百两银票。把这些按类别归类放到前边分好的三堆一起。 梓娴复又打开了,苏完瓜尔佳氏给她的最后一个匣子,那里面装的据说要自己慢慢看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一边思考着,梓娴一边将木匣打开,当看到匣子里安放的一本写着**三个字的册子的时候,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的梓娴有些微惊,古人的情趣不必现代人差嘛,出阁的女儿能被送**? 微微挑了挑眉,自觉自己如今永不到它的梓娴也没有兴致打开,抬首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梓娴随手把那册**丢到了空间一角,试验昨天一早新发现的技能,不用她人进入空间也能送物品进去,只要一个念想就好。这东西还是由她掌控的比较好,不小心被有心的人发现,可不就是她的罪名一条?面无表情,没有所谓的羞涩,脸红心跳,心智很坚韧的梓娴径直把木匣又和回原样,并用锁头锁上。 将那些归类好的物品重新按类别各自装起,梓娴最后捧过她的嫁妆册子仔细翻看,布匹、衣物、瓷器、还有首饰头面等等,她的嫁妆里基本就是这些价值不算太大又不违制的常用东西。 在她的嫁妆了,衣服可能是怕不符合规制,再加上她肯定还会长个的,是以并不是很多,只有数件常服;她的嫁妆里最多的倒是布料,绸、绫、绢、缎、纱等常见布料基本上都有,只是数目不同罢了。瞄了眼她的嫁妆上有几批纯色的素锦,里面白色居多,可能是用来做寝衣可内穿的小衣衬裙一类的,想了想她是该练习练习原主的女红刺绣的技能的时候了。她对古时这种刺绣一类的东西还是有些喜爱,学一学,练一练也是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是以,梓娴微微扬声唤道:“阿琳。” “哎,姑娘,奴婢在呢。”院里,正在和四贝勒府里配过来的两个二等丫鬟了解四贝勒府的基本情况的阿琳应了声,很快,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阿琳便进了内房。 “姑娘,有什么吩咐?”矮身一礼,阿琳微倾身立在炕前询问。 “这些都收拾起来。”指了指炕几上的几个匣子,梓娴下令。等阿琳把那些依言归到梳妆台上和窗前的五斗柜里后,梓娴将手里看完的嫁妆册子递给了阿琳,“一会有空,带人对着册子,把我的嫁妆清点整理一下。”阿琳到钮钴禄梓娴身边的时候,钮钴禄梓娴刚开始启蒙,跟在梓娴身边旁听,她到是个用心的。是以,基本上的识文断字倒是难不倒她,这些年来,钮钴禄梓娴平日里的迎来送往,东西规制,记账一类的都是她一手掌管。 “是的,姑娘。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嗯,整理完后给我拿一匹纯白的素锦,还有针线,其他没有了。”吩咐阿琳整理她的嫁妆,她并不是怕钮钴禄府少给了她什么东西,而是为了让阿琳记清那些东西的位置,以后方便拿取。 “好的,奴婢记下了,一会儿就给姑娘送过来。”点头应下,阿琳退出了内房做事去了。又过了一会儿的时间,府里大厨房送来了梓娴的早食,两三盘各色点心,两碟清淡的小菜,并一份清粥。据送餐的仆妇道,这是照顾着梓娴新入府,未曾安顿好,近些日子的饭菜都有大厨房派人送过来。 阿琳听下手头的活计,先领着小丫鬟伺候梓娴用饭,待用过饭,阿琳又很快为梓娴拿来了针线簸箩还有一匹纯白的素锦安放在炕上,而后才又出去继续方才的整理工作。 在阿琳出去后,梓娴并没有立即开动,而是先拎了拎针线,又摸了摸布锦,找了找感觉后才开动,先是拿剪刀裁下了一块手帕大小的布料,慢慢的绷好绣棚。找了眉笔清浅慢稳的在绣棚下角描了一丛兰草。感谢华夏的素质教育,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为了门门功课都拿到优,即使这些副科,她也成苦下过功夫,力争门门拿优。画不来什么大作,她没那精力那时间去深入研究,但只是描一些简单的图样,她还是能做到的,她的功底终究是没有丢完。 穿针引线,是最基本的用来绣草叶的绿色。一手端着绣棚,一手拿针,梓娴自简图兰草的底部开始下手。一针一针找着记忆里的感觉下针,梓娴的动作轻且缓慢,尽量让自己的针脚平整而大小一致,为此,宁可将速度放慢一些。由远处看,梓娴刺绣的侧影宁静而娴雅,是女子贞贤恭淑德的最佳体现,但及到近前便能发现,梓娴的唇角微抿,神色凝重而严肃,双眼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绣棚,一针一线动作缓慢而慎重,是她力图让自己熟练这精巧的刺绣手艺,让自己的针脚平整规范….. 梓娴用切身经验来证明,刺绣它真不是个能急得来的活计。在用过早食,梓娴就开始动工,直到忙了一上午,整理完梓娴妆匮的阿琳又一次进房,梓娴也不过堪堪绣出来一片草叶罢了。暂时将绣棚安置在一面,梓娴默不作声悄悄地纾缓着自己发僵发酸的胳膊和手指,顺便把目光投向进房的阿琳。 “姑娘,你的妆匮已经整理完毕,和册子上完全吻合,另外还有一些姑娘房里用过的书册也被夫人塞到了箱子里带了过来,没有上册,奴婢已经把它们整理出来了。” “放到五斗柜里。”瞄了一眼阿琳手捧的几册线装书册,梓娴启声吩咐。那不过是一些这个时代女子必看的女训女诫一类的书本外加两本简单的游记,早已被平时鲜少消遣的钮钴禄梓娴翻看过无数遍。书还没被翻烂,那是钮钴禄梓娴爱惜的缘故。那些书里面的内容,却是早就被钮钴禄梓娴记得牢固难忘,闭着眼都能顺溜下来。与她无甚用处,放着便是。 “是的。”蹲身应下,阿琳转身把手里的书都整齐的码放在梓娴床头的五斗柜下层。而后复又伫立在炕前请问:“姑娘,静馨院以后就是您的住处,那些丫鬟奴才您要重新赐名吗?”一般来说,新到的丫鬟奴才都会被重新赐名,以示换了新主子,以后就是新主子的人了的意思。 “不必。”那些都还不知道都是谁安插进来的眼线探子,她没打算重用自然不必费那个心思,没那个必要。“没有特别不雅的照原样就好。”不管那些人都是谁派来的,她都无所谓,只要她们把他们份内的事情做好就是了。她初来乍到,还没那个能力将他们一一清除,但让她捉到了把柄,她也不会手软。身负秘密,她不会大意到任何人都会相信他们所谓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