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御之道
黄州苏家作为七家论语中的主要一家，其综合实力甚至要比七家论语之首的杨柳韩三家任意一家都要强。 苏家现任家主苏轼师从儒家里家无涯学宫三宫主欧阳修，其弟苏辙与小妹苏辕均受过欧阳修的指导，赤壁悟道已经举办了两届，本次是第三届，名气也越来越大。尤其是苏轼本人在赤壁崖悟道，悟出无定神相之后，赤壁崖悟道的名声更是如日中天，已然成为整个儒家的盛会。 赤壁崖悟道并不只限儒家弟子，别的门派子弟若有对儒家六艺有一定涉猎的也可前来参加。此外，苏家会邀请各家中对六艺之道感悟较深的人来赤壁崖讲经。 不过，若赤壁崖悟道仅仅是这样也不会有这么多青年子弟前来参加，其最富吸引力的地方在于互市、文比、武比三个环节。机缘到了，一次赤壁崖悟道便可以让人名利双收，财色兼俱。 但对于张起源来说，他先要做的是如何与小蝶通过六艺问道获得参加此次赤壁崖问道的机会，毕竟，月琴可是说在这里告诉他紫烟的消息的。 想到许紫烟，张起源便暗中握了握拳头，此次不管如何一定要取得参加悟道的资格。 看到有人进来试探六艺问道，展厅中便有人从修炼中退出来凑热闹，这些人或者是来此体悟别人灵品中的道意，要么便是也是来执行六艺问道的。 只不过问道之事可遇不可求，一切只能看机缘了。 “小蝶，你悟出Ｃ控如意鲲鹏的方法，又是鲲鹏血脉，相信对御之道比较有感悟，你不妨去试试御之道。”张起源叮嘱小蝶道。 小蝶吹了吹自己的面纱，显得有些紧张，小声道：“起源哥哥，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张起源握了握她的柔荑道：“相信你，你可以的，如果没有头绪的话可以先参观一下灵墙上的灵品。” “好吧，小蝶试试吧。”小蝶嘟着嘴，慢慢往最里面的御字灵墙走去，张起源苦笑一下道：“我还是先跟着你吧，万一你过不了咱们就去走苏大家的路子。” 小蝶回头笑了笑，瞬间的美丽似乎也感染了其他人，大厅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修炼感悟，好奇而含蓄地看着张起源和小蝶。 张起源与小蝶都简单处理过自己的容貌衣着，并未被人认出，两人手挽着手往里面行去，仿佛天生便是一道图画，当下便有人起身叹息道：“仙道飘渺，红尘滚滚，在下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娶妻生子吧。” 此人一言倒似说到很多人的心坎里去了，当下便有几人起身离去。 张起源也不管别人，修道先修心，修心先修凡，张起源如果没有地星数代人的凡尘感悟，恐怕也不能走上这条逆天之路。 张起源与小蝶一同来到御字灵墙前观看，那灵墙上共有四五十幅灵品，依次排在灵墙之上，个个都是灵气充沛，道意盎然，单从排列来看看不出孰强孰弱，也符合道法自然的规律。 张起源指给小蝶看道：“为首这幅奔腾驰骋，桀骜不凡，自由奔放，欢快振奋，观之令人惊心动魄，最能体现御马之道，只不过马非灵兽，御马之道仍落下乘。” “就是，小蝶也觉得不够大气。”小蝶低声说道。 张起源一怔，看来小蝶真对这御之道有些感悟，只不过她自己说不出来罢了。 张起源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不要害怕，又到：“中间这幅乃帝王御人之道，虽说道意有所提高，但多了些傲气和不屑，相信这幅画的作者应是某位皇室成员。” “嗯，盛气凌人，小蝶不喜欢。”小蝶道。 张起源自顾自给小蝶解释，希望小蝶能做出一副通过御之道的灵品，一时也没注意旁人的看法，哪知顿时便有人出来反驳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诋毁先帝的作品？” “先帝？”张起源回头望了那人一眼，只见他身穿皂色灵袍，年岁二十左右，似乎是七家论语中韩家之人。 苏家与韩家、王家有些积怨，不邀请韩家之人也算正常，毕竟人家也没有禁制杨柳韩三家前来参加赤壁崖悟道，再者说，如果七家论语的子弟都不能通过六艺问道，就不要来此丢人现眼了。 往年也不乏有儒家子弟特意来此炫耀一番的事例，很明显别人也把张起源当成了这样的特例，只不过却更像是个反例，这家伙来此是来秀下限的吗？能够进入灵墙的无一不是六艺佳作，在这小子眼中居然只得个一般的评价，他以为他是无涯学宫的宫主？ 红袍少年又道“步辇图为太宗大帝参加第一届赤壁崖问道时所作，太宗大帝的成就岂是你这黄口小二可一置喙的？” 张起源自然知道第十七位大帝太宗大帝的确惊才绝艳，在他任内，七家论语中的韩家最为鼎盛，风头甚至盖住无涯学宫。 张起源笑了笑道：“兄台何必当真，我胡乱说的。” 小蝶回头给那少年做了个嘴脸，那红袍少年本还想再说，看到小蝶的样子后便再也说不出来，嘟囔一声自顾自坐了下来。 张起源继续道：“想不到宋之问这恶贼还来此问过道，他这句‘驻马倚车望洛阳，御桥天阙遥相当。’也就与他的道基一样，功利心太重，不提也罢。” “对，依小蝶看，这句最不该进入这灵墙，却不知为何还在这里。” 张起源道：“凡尘无错，宋之问没走出，但如果有人立马从这句悟出超凡脱俗之道，则也是幸事。” 身后那红袍少年这次没有反对，毕竟仙宗十友的宋之问投靠安史叛军，最后上吊自杀的事迹人尽皆知，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该将这句从灵墙中撤出，但灵墙偏偏将其留在上面。 灵墙没有善恶是非，只有道意强弱和教化有无。 张起源又一连点评了十多幅御字道的灵品，均是褒贬参半，只有一副令他心悦诚服。 “仙宗十友之首的陈子昂这句堪称御之大道。” “且歌玄云曲，御酒舞薰风。”小蝶兀自念了几句，高兴说道，“还是起源哥哥厉害，小蝶知道要做什么了。” 张起源不由愕然，他也不知道小蝶要做什么，只见小蝶拿起灵笔，蘸了墨，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小人。 小蝶吐了吐舌头，她自己也知道这小人画得太丑，嘟着嘴说道：“起源哥哥不许笑话小蝶。” “不会不会。”张起源也感觉小蝶硬是当真领悟了什么，只不过这画还没做完，并不能看出。 小蝶又蘸了蘸墨，迟疑了一下之后，在小人的肩膀上画了两只小鸟。 “完了。”小蝶搁下笔，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