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想泡妞?
玲珑话音刚落,孙沛柔就先叫了起来: “你又不懂画,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还孤傲!不懂就别乱说!西公子的画可是千金难求的!” 玲珑扁扁嘴:“是他让我说我才说的。” 西风瑾温和地笑道:“陈姑娘见解独到,在下获益良多。” 玲珑汗:她真的只是看到那画有感而发,随口说说,早知道她就不说了! “西公子,我真的只是随便说说,你别见怪。”她讪笑道。 “没关系。” 西风瑾宽容地笑说,刚说完,仿佛胸口很不舒服似的,右手按住,眉尖微蹙,轻轻地咳了起来,一张雪白的脸也因此渐渐红润。那娇弱的模样犹如徐风拂柳,让人怜惜到了骨子里。 这整个就是西施捧心啊! 西凤谣连忙上前,担心地帮他拍背:“哥,你没事吧?” 西风瑾只是摇头,却有点喘不过气来,这让他的脸更红,手指越发泛白。 云翎玉急忙端来一杯茶帮他压一压,芙阳公主狠瞪了玲珑一眼,愤怒地道: “就是因为你!西公子又咳起来了!” “他咳起来,关我什么事?”玲珑啼笑皆非。 “都是因为你!”孙沛柔也瞪了她一眼。 玲珑摸摸鼻子,果然花痴团是可怕的! 水流觞不知何时凑了上来,说: “风瑾有喘症。你下次别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刺激他。” 玲珑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刺激他了?” 水流觞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那么rou麻兮兮地盯着他看,就是在刺激他。” “哈?”玲珑哭笑不得,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已经一甩袖子,走了。 西风瑾终于平息了咳嗽,小脸红扑扑,娇艳欲滴。一双迷人的眼眸里还泛着晶莹的水光,真真地我见犹怜! 他温和地笑道:“不要紧的,不关陈姑娘的事,本来这个时节我的身子就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迷人的嗓音加上无懈可击的笑容,让一票女子两眼冒红心,就连云梦甜也芳心乱颤。水流景不满地道: “西风瑾比爷还会哄女人,难怪能稳坐第一公子的位置!” 后边,西凤谣一把勾住玲珑的脖子,在她耳边轻笑道: “怎么。看上我哥了?我把我哥送你?” 正在热血中的玲珑瞬间被冷却,推开她道: “你给我找事呢吧?没看见我刚被围攻过!” 说罢。瞄了一眼那群正芳心澎湃地对西风瑾嘘寒问暖的女子们,起了一身鸡皮。 终于,西风瑾摆脱了纠缠,大家继续行酒令。这时。芙阳把孙沛柔和云梦甜拉到一边,商量了一番,然后带着诡异的笑坐到桌前。芙阳得意地笑道: “接下来咱们改改玩法,待会儿桂花传给谁,谁就得在琴棋诗画中选一样表演。不许表演其他的。不然就必须喝一坛。” 玲珑此时真想翻个白眼,这种整人法,无聊啊! 玉美人无语地道:“你们是故意的吧?” 芙阳得意地把下巴一扬:“怎么。陈玲珑,不敢玩?不敢玩就认输,本宫不会笑话你的!不过她们会笑话你!” 她往旁边看笑话的孙沛柔等人身上一指,那笑似乎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 蹩脚的激将法! “行!你们想怎么玩都行,我陪着!”玲珑爽快地说。 “这是你说的!”芙阳给旁边的丫鬟一打手势,击鼓传花开始。 根本不用想,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过了两轮,那支桂花就在芙阳的手势下,传到了玲珑手里。 孙沛柔幸灾乐祸地道:“陈姑娘,你刚刚对西公子的画作有那么独到的见解,定是画工了得了,不如也画一幅给我们瞧瞧。” “是啊,陈姑娘,上次你在牡丹会上一鸣惊人,这次也一定会让我们惊喜对吧?不如画一幅画,也让我们好好欣赏欣赏。” 玲珑淡淡地看着她,没言语,由于这种沉默,现场的氛围忽然地就紧张了起来。就在水流觞清清喉咙,想打圆场的时候: “依本王看……” “好啊!”玲珑突然就答应了,“既然你们那么想看,我就给你们画一幅好了,画得不好别见怪啊。” “当然不会TXT下载!我们也没指望你能跟西公子比!”孙沛柔咯咯假笑,还不忘给西风瑾抛媚眼。 玲珑懒得看她那恶心的表情,走到花厅门口,冲在外头看风景的一帮丫鬟喊: “豆沙,我炭笔呢?” 豆沙和豆荚立刻进来,玲珑在案桌上找了一张较硬的纸,豆沙掏出一袋炭笔放在桌上。众人呼啦啦围过来,云梦甜拿起一支炭笔,嘲笑道: “这不是画眉的笔吗?” “难道你想用这个画?”孙沛柔像是听到了国际笑话。 玲珑看了他们一眼:“您几位这么围着,我怎么画?” 芙阳扁扁嘴:“好!本宫倒要看看你能画出什么来!” 玲珑给豆沙打个手势,豆沙会意,拎过一把椅子放在案桌前,对西风瑾笑道: “西公子,姑娘请您坐这儿?” 众人一愣,西风瑾也愣了,不过还是听话地坐在了椅子上。 玲珑看了他一眼,开始拿炭笔快速作画。玉美人和西凤谣好奇地站在她身后旁观,开始只是觉得那线条很奇怪,可是随着那描画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两人都睁大了眼睛,西凤谣更是吃惊地低呼出声。 但见那画中人面如桃瓣。姿态娴雅,皮肤好似昆仑山上的雪莲,双眸恰如天山之巅的圣水。在他的周围,孤傲艳丽的红梅迎风绽开,明明是铮铮傲骨,却与神态慵懒娇弱的人儿共存得如此和谐,仿佛本为一体。风姿高洁。醉人心扉。 画毕,她放下软炭笔,拿出适合写字的另一支,数行小诗便出现在了画纸的右上方: 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故作小红桃杏色,尚余孤瘦雪霜姿。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诗人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 搁下笔,她将纸张拿起来,直接递给还在傻坐着的西风瑾。洒脱地说: “呐,西公子。初次见面,送你份见面礼吧。” 西风瑾惊讶地接过来,一看,紧接着其他人也都过来好奇地围观。之后。云梦甜的脸刷白,孙沛柔在扯手绢,芙阳更是脚一跺,恨恨地瞪着玲珑。 男人们的表情则忽然变得高深起来,西风瑾却是拿着那幅画在发呆。西凤谣一把搂过玉美人。跟她咬耳朵: “哎,发现没有?我哥脸红了。” “嗯,你哥是个纯洁的少年呐。”玉美人吟诗一般地哼道。 玲珑本来以为自己这一下扬眉吐气了。可却被这帮人盯得浑身发毛。特别是水流烈,要说在这之前,他看着她只是有点意味深长的话,此时,他看她的眼神却在冒光。 “陈玲珑,你这种画法是在哪儿学的?”水流景问。 “我爹教的。”她撒谎不眨眼。 “你爹是干什么的?” “我爹酿酒的。” 水流景重重点头,叹道: “果然真人不露相,难怪父皇说,高手在民间呐!” 玲珑满头黑线,只觉得有一群乌鸦从旁边飞过。 又行了一回令,这才散席。玲珑跟玉美人二人坐在芍药圃外的石墩上,看着小敞厅里西风瑾还在那儿发呆,玲珑问: “你哥没事吧?怎么又在发呆?”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发呆?” “不知道。”玲珑无辜地摇头。 西凤谣差点被一口空气噎死,玉美人哧地笑了。玲珑又问: “西公子身子不好,到底是什么病啊?” “血气不足,肝郁气滞,每到季节交替或情绪激动时,必有喘症。” 玲珑点头,她算明白了,并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病,估计就是没奔头闲大发了,就跟林黛玉似的。 这时,有丫鬟过来送茶,当递给玲珑时,忽然手一滑,茶盅扣在玲珑身上,湿了衣裙。西凤谣皱眉喝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茶盅都端不住了!” 呵斥声引来其他人的目光,丫鬟急忙跪地: “奴婢该死!是奴婢手滑了!” “不过就是洒了杯茶嘛,反正她那衣服又不是什么好料子,你把你穿过的赔她一件不就完了!”孙沛柔冷笑。 “说不定越阳侯府的一件旧衣服,咱们陈姑娘看见了,都会高兴个半天呢!”芙阳随声附和。 “你们……”西凤谣气得要跳起来。 “凤谣,还不去带陈姑娘换衣服。”不知何时,发呆的西风瑾出来了,道。 西凤谣急忙拉着玲珑去换衣服,西风瑾淡淡地扫了跪地的丫鬟一眼: “自己下去领板子吧。” 丫鬟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西风瑾向来是以温柔著称的。其他人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水流觞等人用复杂的目光望着他,西风瑾仍旧冷冷地道: “还不去!” 直到丫鬟眼圈通红地退下了,西风瑾的冷凝气息才收敛起来,让大家都以为刚刚那一场好像没发生过。 西凤谣给玲珑带到房间,找了衣服就出去了。玲珑换好后,走出屋子,却发现西凤谣不见了。她狐疑万分,但又不愿在原地等着,就按照来时的路线返回。 此时天色已晚,西方残阳如血。 她刚拐了一个弯,眼前黑衣一闪,她重重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眼看着要往后倒去,对方却利落地扣住了她的腰。一股陌生的气味传入鼻腔,让她条件反射地推开对方。 抬头一看,诧异万分,来人竟是水流烈! “你没事吧?”水流烈温和地笑问。 那笑容很能令女人心醉,可惜对玲珑没用,因为她觉得他的笑假得让人难受。 “没事,是我不好,冲撞了殿下。”她礼貌地笑答。 “是我没看路。你怎么在这儿?”刚刚茶洒时,他没在场。 “刚刚丫鬟失手,把茶洒我身上了,我来换件衣服。” 水流烈点头,深深地望着她,笑道: “陈姑娘的才华真让我惊叹,刚刚的那幅画还有那首诗,实乃惊世之作。无论哪一样拿出去,第一才女的名头恐怕都非你莫属了。” “殿下过谦了,我只是不想被嘲笑,其实大家闺秀学的东西并不是我的擅长。”玲珑淡笑。 “陈姑娘有着一种能让人心动的气质。”水流烈凝视着她,悠悠地说。突然,对着她的头伸出手。 玲珑心头一凛,下意识后退。 他却从她的头上拿下一朵小小的花,唇角扬起温柔的笑意: “果然是美人如花,花如美人呐。” 玲珑浑身一抖:靠!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想泡老娘吗? 水流烈以为她发愣的反应是害羞,拿捏好时候,将腰间一枚玉佩取下来,刚要递出去,忽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响起: “玲珑!” 玲珑顺势望过去,居然是黑着脸的水流觞,她愣了愣。 “你站这儿干吗?还不快回去!凤谣说你迷路了,正找你呢!” 他这一声喝,让她顿时醒过味来: “呀!凤谣在找我,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像后头有狼追似的,一溜烟地跑了。 水流觞冷冷地看了僵在原地的水流烈一眼,背着手,转身走了。水流烈见此,面色阴沉下来,一对蛇般的眸子迸射出骇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