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不期而来的大战。
嵋山县的护城河畔,一幅热火朝天的劳动画面。大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但很多民众赤脚趟在里面,挖出一筐筐淤泥。这些淤泥又被肩挑车载,运到山脚下的荒地,那里同样有大批的人在开恳,淤泥可是好肥料。揽到工程,就要做成样板,这是张起的想法,为此他亲自督促。其实何须他督促,每天一日三餐有杂粮疙瘩啃,有稀粥喝,在这乱世中已经是天福了,每一个人都心存感恩,由其是对接引使,已经崇敬到无以加复的地步。每一家都决定,以后要给接迎使立长生牌位,只是接引使的名讳,无人知晓。 很多流民请他赐告名号,让张起有恶趣味的冲动。前世记忆中,有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大神,要不借用他老人家的名字?想想还是觉得不妥,无论真假,他代表的精神,不容亵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不要违了初衷。但多年以后,有些人慕名去了一个村庄神庙,才知道当年的接引使,叫青末大神。消息传开,甘州成了青末大神的,香火道场,而且这里的香火之力,纯净无污。 随着流民做工,看到了希望,就回归成纯朴的百姓。嵋山城的戒严也解除了,城门定时打开,城里城外逐渐有了交往。但张起还是严令,流民不得进城,如有需要统一采买,大好的局面,不能因误会或偶发事件而破坏。 美好的生活,总会被雨打风吹。滚滚烟尘向嵋山卷来,在官军围剿之下,一大股叛匪,流窜着一路杀向嵋山。县太爷接到消息后,仰天长叹,流年不利啊,城外还有一两万流民,眼见安扶下来了,不想又来一拔,这拔可不是流民,而是真正的叛匪,杀人如麻,凶残无比。接着戒严吧,就盼在后追剿的王师,能早日除暴安良。 仰天长叹的还有张起,点儿太背了!不仅要救济流民,还要准备打仗,我不是神仙,我不会打仗!但我们要自保,张起心中盘算着。县衙内气氛很沉闷,茶都喝白了,也不见师爷盼咐换茶,太抠门了,张起腹诽。除了他,守城将领、县太爷和李师爷,心思哪在茶上,不约而同深深望着他,要保嵋山县,此人是一大助力,至少能消耗叛匪的有生力量。 县太爷干咳了两声开口:“壮士,希望你能为保境安民出一份力。”泥马的,老纸又升级,变壮士了!想拿我们当炮灰,没门!“大人,我手下可都是暴民啊,不好驾驭。”张起喝了一口,等同于白开水的茶,悠悠开口,“哪是暴民?是流民!”将领急了,立马开口,管他什么民,能当挡箭牌就是好民。“是王朝的好臣民,这点勿容置疑,国难当头,他们一定会挺身而出!”李师爷又上升到一个新高度。张起差点被茶水呛着了,官字两张嘴啊,古人诚不欺我。 张起不傻,也不高尚,更知道自已有几斤几两。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这些流民的命,其它的事,还是让救世主去做吧。而且暗下决心,此事过后,再不当滥好人,太特妈折磨人了,做个安静的花样美少年,多好啊!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自从听到消息,张起就有计较,故作为难,沉吟半天才开口:“总不能让他们,赤手空拳去和叛匪拼杀吧,还有,各位要出具文书,证明他们是流民,是王朝的好臣民,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包袱又丢了回来,三人面面相觑,这家伙不好糊弄,鬼精得很! 流民总动员,拿锄头,掌犁耙的手,握紧了刀枪弓箭。将领也不磨叽,从库房调了些兵器过来,虽然不多,组成防护队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张起讲大道理,彪悍的甘州流民,已经怒火冲天,嗷嗷叫着要拼命。好不容易找到块栖身之地,饿而不饥,冷而不冻,还有活干,还能挣点口粮,在这乱世灾年已经是托接引使的福了,来年就有希望。没曾想叛匪又杀过来了,没说的,为家人,为粮食,为这平安之地,跟着接引使,拼了! 叛匪至,依然是黑鸦鸦一片,除了一千多兵士,大多数如行尸走rou的流民。宗弼是天公将军手下的一员悍将,真正的身份,是玄冥殿的一个外门弟子,受命潜入大禹王朝,协助天公将军。至于那个天公将军,更神秘,在公众场合露面时都戴着面具,但法力赅人,在宗弼的见识中,应是顶尖存在。 大乱起后,宗弼非常喜欢这种杀戮的生活。那些戾气、生魂,还有血腥的气息,让他的功力有突破的迹象。大禹王朝的百姓,也真好骗,给点小恩小惠,再画个大饼,喊几句响亮的口号,基本上就把这些人的脑壳洗了,看看那些麻木不仁的流民,比僵尸还听话,还管用。攻城掠地杀得正嗨时,好日了到头了,大禹王朝的镇压大军,从几个方向杀到,而且明显有练气士参与,撵得他们鸡飞狗跳,到处逃窜,这不,据派出去招拢流民的手下报告,嵋山县有流民大军,领头的人简直就不是人,是杀神!宗弼在天公将军授命下,前来收伏这支队伍,打下嵋山县。 流民安置地四周,鹿柴密布,拒马沟陷马坑,无规则挖得到处都是。刀枪不够,竹镖木棒凑,一两万流民可以说全员武装。张起挖空心思,调动了前世记忆,把安置地,几乎变成了战头堡垒,流民中的猎户起了大作用,哪儿挖坑,哪儿下拌子,哪儿放滚木擂石,还有歹毒的烟熏火燎,可以说是机关重重,让张起头皮都发麻,不由感叹,民众的智慧和力量是无穷的啊。 张起的想法很务实,能力就这么大,只守不攻,两不相帮。你不惹我也不惹你,你惹我,要你死得难看!他的战术方针,得到流民的一致拥护。当叛匪杀气腾腾逼近安置地时,所有的流民,只有仇恨,没有惊慌。 宗弼看着安置地的流民,心中一片火热,生力军啊!而且他很有信心收伏这只伍。怀揣天公将军的法旨,为那个所谓的接引使,封了个若大的名号,定会让他动心。如果还不行,就击杀那个人,主心骨死了,流民就会成为绵羊,任他摆布,这经验在以前缕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