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才男财女在线阅读 - 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百零八章

    说着话,金宝推‘门’进来。唤了声“大姐”。栀子想抱他,他却嘻嘻笑着一头扎进涂妈**怀中。

    涂mama望了望栀子,略显尴尬,笑着哄金宝:“金宝少爷,你不是常念叨大姐么,大姐如今在跟前,你倒又害起羞来。”

    金宝到底是小孩子,经不起涂mama拿话将,腾的下站直身子,嘟着嘴:“我是男子,才不害羞呢!”他从涂mama怀中跳下来,几步窜到栀子怀中,逗得栀子与涂mama忍不住捧腹。

    笑过,涂mama道:“大姑‘奶’‘奶’,奴婢想*着,金宝少爷今年五岁,总让奴婢教他似乎不妥,是不是让他正经进学?”

    五岁进学,在栀子看来实在太早,但见金宝一脸向往,她犹豫一时。到底点了点头,将金宝哄出‘门’去,这才道:“先不必勉强,只让他试一试,若是年纪小学不好,等来年再去也可以。”

    “金宝少爷将、都已背熟,还学了声律启‘蒙’,能对出简单的对子来,进馆去都不消的先生启‘蒙’。”涂mama说到金宝,满眼俱是笑意,“大姑‘奶’‘奶’,你看是请一个先生来家,还是到邻村附学?”

    邻村的那个‘私’塾先生栀子识得,从前总被里正娘子一句话支使的团团转,这样阿谀奉承之人,德行有亏,在她看来,实在愧为人师,她如何放心将金宝‘交’到他手中?便道:“附学便算了,还是请一个先生来家教罢,如今咱们家中也不缺这几个束脩。”

    涂mama笑了起来:“奴婢也是这般想的。”

    栀子望了一眼独自在院中玩竹蜻蜓的金宝,想起前世那些独生子‘女’来,叹道:“只是他一人上学,难免孤单。”

    涂mama道:“村中孩子多,只要大姑‘奶’‘奶’开口,无需他们出束脩银子,咱们再管两顿饭。还怕无人来附学?”

    栀子一听,晓得这是寻陪读,于金宝于来附学的孩子都有好处,她连声称好,又嘱咐涂mama,要让先生一视同仁,免得让金宝起了骄纵之心。

    涂mama一一应下。

    兰家房舍少,栀子有心在娘家住一晚,但有江夫人在,不好将就,与涂mama议过金宝进学之事,看天‘色’不早,就去问江夫人,要一同回江陵去。

    趁整理巧巧的‘尿’布等事务,吴氏嘱咐栀子,说江夫人是难得的好婆婆,让栀子好生服‘侍’,听得栀子愣了愣,遂想起今日江夫人与吴氏详谈甚欢,猜想是江夫人心中内疚,说了好些应景的话。吴氏感动了才会如此,她便没多话,低声应下。

    方要蹬车,胡仲伦匆匆赶来,手上拎着一只装着五只野兔三只野‘鸡’的竹篮,他将竹篮递与车把式,这才与江夫人行礼,道:“不晓得夫人要来,没有甚好礼送,临时去山中打了几只野味,夫人莫要嫌弃。”

    江夫人从未见过胡仲伦,但听他说话,又见果子一脸羞涩的在一旁绞着衣襟,便猜出胡仲伦的身份,客气的与他叙话。栀子也是许久未见过胡仲伦了,在她记忆中,胡仲伦与果子很有几分相似,动不动就会脸红,这时再看胡仲伦,与江夫人说话虽还是有几分拘谨,但应对自如,从前的青涩早不见踪影,看他行事说话干练,栀子由衷的为果子高兴。

    回去的路上,江夫人夸赞道:“你妹子是个有福气的,这胡家的孩子看着是个老实本分的,将来一定会好好的待她。”说到这里,她想到自己从前来,为着跟jiejie攀比。为着一个秀才的虚名就嫁给了江老爷,如今日子过成这样,不禁有些黯然。

    栀子看江夫人神情落寞,不知缘由,忙将巧巧递上去,果然,江夫人一见孙‘女’一张粉嘟嘟的脸,面上便‘露’出笑来。

    婆媳两个的驴车方到江家‘门’首,江夫人便瞧见江白圭在那里张望,显见的是在等栀子,取笑道:“这才走了多大一会子,就出来等了。”

    栀子也看见了江白圭,心头暖暖的,但被江夫人取笑,面上不禁红了红,讪讪的解释起来:“肯定是想巧巧了,他时时与巧巧在一处,一整日不见,肯定是想了。”这样说,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察觉说错话,遂闭了口,随江夫人下车。

    江夫人自己一辈子最遗憾的便是夫妻离心。一家人‘鸡’飞狗跳,看见儿子媳‘妇’恩爱,很是欣慰,丢下小夫妻两个,先行回屋去。

    栀子将巧巧递与江白圭,低声嗔道:“你等在‘门’上作甚,倒叫夫人看笑话。”

    江白圭嘻嘻笑着亲了巧巧一口,压低儿声儿道:“平日不觉的静心居大,今**与巧巧俱不在,总觉静心居空落落的,一点生气都无。就不愿意在里面呆着。”

    两人并肩前行,举止亲密,虽刻意压低声儿,但还是有一两句落在身后的夏欢与伍嫂子耳中,伍嫂子还罢了,夏欢一个小姑娘,早臊的面皮通红,远远落在了后面。

    栀子心中比喝了蜜水儿还甜,但察觉身后人的异样,嗔怪似的看了江白圭一眼,错开两步说起巧巧一路的趣事来。

    回到房中,栀子换过衣裳预备去颐养居与老太爷老夫人问安,却被江白圭一把拽入怀中。栀子捶他几下,嗔道:“快快撒手,不然去颐养居晚了,老夫人又要责怪。”

    粉拳不舍得下力,江白圭自然不觉的疼痛,双臂紧紧圈在栀子的腰上并不曾松开半分,附耳道:“休要闹,不然隔壁的伍嫂子听见,保不齐会怎样想。”

    墙壁原本还算隔音,可为了夜里能听清隔壁巧巧的动静,中间重新开的一道‘门’用的是寸许的薄木板制成,这边动静稍微大点,那边便有所察觉,意识到这点,栀子果然不敢‘乱’动,只拿眼睛去瞪江白圭。

    江白圭不以为意,嬉笑着上下其手,好一阵,方道:“娘子,我有事与你商议。”

    栀子“恩”声,好一阵,不曾听见江白圭说话,她才转头去看,见他剑眉微颦,似有心事的样子。忙问:“可是遇着难事了?”

    江白圭环住栀子的手臂紧了紧,缓声道:“娘子,鲁子问今日使人专程送了信来。”

    鲁子问送信?肯定与江白圭前程有关,看他愁眉不展,难不曾还没有合适的缺?她心生疑‘惑’,好半晌,才道:“没合适的缺,便再等等罢,别为这事着急上火。”

    江白圭讶然,他看了栀子好一时,笑了起来:“谁说没有缺?”

    栀子愣了愣:“有缺了吗?”见江白圭点头,迟疑道,“是不是要去荒芜之地?还是这个缺牵扯了朝中两党?”

    江白圭摇头:“非也,两样都不是,而且吏部还给我升了两级,先前是正七品的知县,下来的缺却是正五品的成都府通判。”

    栀子不晓得朝政,但前世电视小说看过不少,只听过往上一级难于上青天,却从未见过一天官没做的候补知县连升两级呢!这中间肯定有古怪!她忙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白圭苦笑道:“我正想与你商量。鲁子问说,成都府的知府是钟天钟大人。这钟大人的事迹,我在京城时也听过一些,他为人刚正不阿又嫉恶如仇,不管王侯将相还是地痞****,只要犯在他手中,俱是一视同仁,他连蜀王府的人都敢办,治下的百姓都称他为钟青天。他下面的一个通判急病身亡,吏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接替人选,鲁子问问我可愿意去。”

    栀子迟疑道:“那,你可愿意去?”

    江白圭不答,反问道:“娘子可知为何无人肯在钟大人属下为官?”

    栀子想了想,道:“怕钟大人得罪上官,自己受牵连?”

    江白圭道:“这是其一,其二,千里为官只为财,钟大人为官清廉,律下严格,在他属下为官,肯定无油水可捞。”

    栀子失笑:“难怪无人肯去,那你呢,你可愿意去?”

    江白圭道:“钟大人的脾气,朝中无人不知,就连今上也是略有耳闻,他得罪过的人不计其数,要牵扯上任早该有事,不会等到疾病而死,这一点我倒不担心。在他属下为官,却还有一重好处,他谁的面子也不给,是朝中唯一不牵扯两党相争的中立者,我在他属下为官,自然也不会牵扯进朝党相争中去。至于捞油水,我原就没打算贪墨。”

    栀子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他是愿意去的,却也是,他苦读数年,若不是担心受两党相争牵累,肯定是不愿意赋闲在家的。

    她笑了笑:“既然你愿意去,那便去罢。”来大齐几年,一直困在江陵这方寸天空下,她也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是甚么样的,只是,这一去就无法照顾娘亲与弟妹,她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江白圭其实一直担心栀子不同意,听她一口答应,很有些意外,笑道:“我担心你不会同意,就还未与祖父讲,既然你同意,我这就去与祖父说。”

    看着江白圭一阵风似的旋出去,栀子微微动容,她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看重她的想法,甚至于将她的想法摆在了老太爷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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