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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抹汗,终于改了——

    江白圭有心瞒过此事。。。但看江夫人面沉如水,不得不将事情复述一次。江夫人开始还能压得住火,越往下听,就越觉的吴夫人可恶,连同小时姐妹两个争珠‘花’戴,吴夫人将她头打破之事都拿出来想了一次。越想,‘胸’口的那团火就燃的越炙,烧的她双眼喷出火来。

    栀子看江夫人气的嘴‘唇’直哆嗦,怕她一时想不开,‘激’出病来,赶紧起身倒了一盏茶递与她,替她宽心道:“夫人休要生气,这次咱们白赚了五千两银子的甘蔗,算起来并不吃亏。”

    &nb,sp;江白圭也跟着起身,替江夫人轻拍后背顺气,劝解道:“是啊,熬糖铺子一年也赚不了这许多银子。”

    江夫人瞪了两人一眼:“这银子如何是白得的?是拿熬糖方子换回来的!依着我,根本不理她!看她抱着甘蔗哭去!”

    栀子看江夫人此时对吴夫人恨之入骨,心道,早知瞒不住,早晚还是要生了这一场气。还不如当时就说与她听。但这话只在心中过了一过,便又与江白圭各人一句的劝解起来。

    江白圭劝到最后,见江夫人没有一点消气的迹象,着急起来,道:“娘,你莫为着那一张方子生气,那不过是我从上看见的。”

    他这样一说,江夫人倒想起来,开作坊时她好像听他说过熬糖方子来的容易,只不知详细,更不知是从书上学来的。方子从书上得来……江夫人略微一想,就晓得栀子为何会轻易将方子拿去换甘蔗,想通这一层,她心中之气减了三分下去,拉栀子坐在身旁,冷笑道:“你一会使人将送一本与你姨母。”

    江白圭与栀子俱是一愣,栀子瞧见江夫人眼中的嘲讽之‘色’,立时明白过来,若是吴夫人晓得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熬糖方子,却是书上早有记载的,不知会若何想?是气得暴跳如雷,还是后悔的捶‘胸’顿足?栀子还真想看看,是以她赶紧点头应下。

    江白圭一时没想明白,但见江夫人不似先前那样生气,松了口气,不敢细问,怕再将她的气引出来。

    自己jiejie做出这等事。江夫人在栀子跟前觉的没脸,她拉起栀子的手,握在手中摩挲:“亲家母许久没见巧巧,想必心中是想的,明**我一道,将巧巧带去你家给她看看。”

    栀子实在想不明白江夫人为何会提出去十里村,但能回娘家去,栀子是极愿意的,当下就高兴的与江夫人商议起明日去十里村的具体事宜来。江夫人一肚子的气,根本没心情讲闲话,坐一阵,再去看了看巧巧,自回赏梅居去。

    回到赏梅居,想起吴家败落之后,她顶着老夫人的责难,帮扶吴夫人的事来,咬牙切齿的好半日,吩咐金mama去与‘门’房马六说,以后吴家来人,不用来问,直接回说没这‘门’亲戚。

    金mama不知缘由。但她是江夫人的‘奶’娘,江夫人姐妹之间的面和心离的事她见多了,这一次虽觉得江夫人连面子情儿都不要很奇怪,但看江夫人嘴‘唇’紧闭,不敢多问,自去‘门’上吩咐马六。

    栀子送走江夫人,亲自去书房找出,在记载如何熬糖那一页上做上记号,‘交’与夏欢,嘱咐她亲自‘交’到吴夫人手上,并翻出作了记号这一页让吴夫人看。

    夏欢领命自去。

    江夫人在时,江白圭不明白她为何要送去吴家,此时见栀子郑重的在书上做记号,他哪能还想不明白?等夏欢去了,他撇了撇嘴角:“姨母看见书,也就是生一场气,咱们又捡不回半点好处,何苦?”

    栀子恨道:“怎会没好处?她在家气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这边才能吃得香睡得好呢!”

    江白圭晓得,如今提到吴家,栀子是恨不得将他们踩在脚下,狠狠的踏上几脚,若与她辩驳,她肯定会有一箩筐吴家忘恩负义的话等着,他只得住了口,走去巧巧的房中与巧巧玩。

    夏欢不多时就回转,她鬼机灵,不等栀子问起,便绘声绘‘色’的与栀子讲起方才的经过。正如栀子先前料想的一样。吴夫人看过之后,将房中瓷器茶盏砸了个遍。

    夏欢看栀子满眼俱是笑意,小心将压在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少‘奶’‘奶’,吴夫人见了那本书为何会那样生气?”

    栀子嗤道:“后悔自个书读的太少呗。”但见夏欢还是疑‘惑’不解的样子,想要再解释两句,但想到要解释清楚,还非得搬出自己被吴夫人拿甘蔗相要挟的事来才说得清,便歇了解释的心思,道:“夫人允了我明日回十里村,你赶紧帮我收拾收拾。”

    夏欢是从十里村出来的,听得可以回去,立刻欢喜起来,将方才的疑‘惑’丢在一边,出‘门’去替巧巧整理‘尿’布等物。

    要回娘家,江夫人允了,但老太爷老夫人那里还要去问一声。晚饭后,栀子趁将老太爷老夫人逗巧巧时,提起回娘家之事。

    老太爷自是应允,老夫人本想说两句,但见老太爷瞪眼,到了嘴边的话也缩了回去,只得跟着点了点头。

    隔日早饭毕,夏欢出‘门’雇了两辆驴车。江夫人与栀子同乘一辆,另一辆夏欢伍嫂子金mama同坐。临行前,江夫人命白梅红梅两个抬出两箱衣料放入车厢中,说是要与果子添箱。栀子诧异,隐隐觉察出江夫人有向兰家赔罪之意,她恨吴家做事不地道,但也晓得这事与江夫人不相干,便拦着道:“夫人的这些衣料名贵,果子实在受不起,夫人还是选几件尺头出来与她就是了。”

    江夫人嗔道:“听你这几句话,不晓得的还以为我是世人。与你不是一家呢。”

    栀子下意识的,还是觉的自己是兰家人,和江家人总觉是隔着一层的,听江夫人这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她不禁有些尴尬,拍了下额头,赶紧挽回来:“正因与夫人是一家,才处处想替夫人节省呢。”

    江夫人大笑着蹬车,栀子将巧巧递与她,跟了上去,路上,栀子犹豫了许久,道:“我娘这阵子忙着果子的婚事,我便没让涂mama与她说起作坊之事。”

    江夫人正撩了帘子看风景,陡然听栀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怔了一怔,遂明白过来,她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倒不觉奇怪,侧头道:“放心罢,你家喜事将近,我不会捡那扫兴的话来讲。”

    栀子笑着道了谢,看江夫人对地里庄稼有兴趣,便替她讲解起来。

    去十里村,是临时做的决定,兰家人通不晓得,两辆驴车停在院‘门’外,坐在院中背书的金宝很是奇怪,瞧见车上下来的栀子,丢下手上的书,叫了声“大姐”,一蹦三跳的跑到栀子跟前,将几人迎进院中。

    房中的吴氏与果子,听见院中有动静,开‘门’出来看见江夫人,手忙脚‘乱’的将人往堂屋引,煮茶捧糕点糖果又有一阵忙‘乱’。闹的江夫人倒有几分不好意思,拉吴氏坐下,细问起果子的婚事。

    栀子趁机出来,与果子走去灶间,熟练的揭开米缸淘米做饭,再要洗菜切‘rou’,果子夺过刀,要将她往‘门’外推。

    栀子笑道:“这些活我从前做惯的,现在哪里就有那么娇贵,做不得了?”

    果子依旧不将菜刀还该她,道:“从前哪里能跟现在打比?从前jiejie可不是知县夫人。”

    菜刀明晃晃的,栀子怕伤着人,不敢去明抢,又说不动果子,只得舀了一瓢水洗菜,抱柴进‘门’的‘春’喜看见,丢下柴就来夺铜盆,口中嚷道:“灶间的活可不敢劳动大姑‘奶’‘奶’跟二娘子,有奴婢们呢。”又去推果子,“二娘子赶紧出去,就要成亲的人,做活糙了手,回头二姑爷该怪奴婢了?”

    果子的脸登时红的像涂了胭脂,嗔怪的瞪了‘春’喜一眼,斥道:“你再浑说,看我不罚你去院中跪着。”

    这话果子时常说,但从未兑现,‘春’喜也不怕,嘻嘻笑着‘cao’刀切起‘rou’来。

    栀子看灶间是呆不下去,便拉着果子回房说话。

    房内陈设,还与她从前在家时一样,两张并排的木‘床’,中间摆着一张嵌着铜镜的妆台,只是从前打着补丁的蓝‘花’粗布帐子换成了藕荷‘色’的软纱帐子。

    栀子坐在自己从前睡的‘床’上,想起了每日在家做针线的日子,很是感叹了一番,果子笑道:“娘说重新打一张雕‘花’的木‘床’,我想自己住不了几日,就拦着不让,省的‘浪’费了。”抬头见栀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察觉自己说错话,脸上又飞上两朵红云。

    栀子待要取笑两句,但‘门’外传来拍‘门’声,她只得作罢,起身开‘门’,进来的是涂mama。涂mama在作坊守着,得了信,方匆匆的赶了回来,进‘门’时还喘着粗气。

    三人坐下说起果子的婚事,涂mama道:“各项回礼与嫁妆去年就备妥,只是吴家新盖了一座二进的院子,家俱尺寸不对,正请了城里的师傅重新打,从前备的家俱,夫人将得用的捡出来自家用,其余的预备让墩儿娘帮忙卖掉。”

    絮叨一阵家长里短,便到了饭时,饭毕,栀子才得空问涂mama熬糖作坊的状况,得知一切都好,她安了心,涂mama又道:“家中陆续也买了近二百亩地,奴婢想明年全种上甘蔗,自家的甘蔗,不怕旁人使绊子,大姑‘奶’‘奶’看怎样?”

    前段日子栀子问过,一亩地能产五百斤甘蔗,二百亩地算下来差不多就是十万斤甘蔗,用作两个作坊的原料足够。原料自给自足,的确是个好主意,她点头应下,又道:“但不能全种,留出一半种粮食,不然遇上旁的地方遭灾,全国粮食涨价,咱们赚的银子还不够家中这几十口买粮吃。”

    涂mama是明白人,这道理一点就透,连连点头:“奴婢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