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北上
“以武入道的人类已将武道融会贯通,进入至高境界,其人身周散发出的气场足可抵御仙术道法的侵袭,甚至可以反击对手,双方差距越大,这种情况就越是明显,这便是武魂击碎。”晓灵望着刘箫眼睛继续说道,“刚才你也说了,当时吕布在场,而你又只是进阶级的献祭术士,遭到他的武魂反噬也是正常,亏了你以术卡炼魂,只破损了这张时之掌控。若是以常规术法出手,现在受到伤害的就是你自身了。” 刘箫沉默片刻,忽然又抬起头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修复这张术卡吗?”时之掌控对于刘箫可谓劳苦功高,很多次关键都依靠了它,这又是一张成长型术卡,刘箫自然希望可以将它修复回来。 晓灵摇摇头道:“太平要术的东西我不清楚,不过大洪荒力中的道法若是被武魂击碎那是万万无法再次修炼的。” 刘箫失望的收起了资金卡盒,回到自己房下,却是无法成眠,双目一合蔡琰立时就出现了跟前,现在也不知她怎样了?刘箫起身坐去桌边给自己冲了杯茶,心境却终究无法安定下来。 过了一更天,一大壶水喝的差不多了,刘箫终于狠下心来,不干了,去找蔡琰。历史中董卓迟早是要死的,自己在与不在,历史早已有了安排,自己又何必非搀合进去。 他查探下石匣,里面金银细软还有不少,带着蔡琰在雁门那边过活定是足够了。刘箫换了身简朴衣装,心内忽然想起小北,只希望自己那张“绝命逢生”可以助他躲过一劫。 刘箫坐在桌边,认真给王异留了封手信,大意便是家乡生事,无奈夜半出行,再多加些歉意言语,最后让他好生看待晓灵。 因为已决定要和蔡琰远遁乱境,便是决意不再返回现世,所以就不需要开启锁灵塔第九层,再加晓灵若是同去,难保蔡琰不生嫌隙,是以刘箫决定将晓灵留在王异这边,紧要关头说不得能帮王异一把。 夜幕下刘箫跳墙出府,由于宵禁令,洛阳深夜的街头不时也有巡逻军伍行过,刘箫谨慎躲避,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蔡邕府邸。 夜虽已深,蔡邕却还未睡下,刘箫的到来多少令他感到丝惊喜。蔡邕令仆下拿出两口木箱,讪讪道:“小琰那日走的匆忙,现在东西便多了些,我备有两匹好马,一做骑乘,一做托运,你路上多担待些。” “一匹就够了。”刘箫淡淡说道,同时走到那两口木箱旁,伸手抚住,就见有道黑芒由手心散出,笼盖住了两口木箱,随之黑芒骤然回收,木箱也同时没了踪迹,自是收入了石匣之内。 蔡邕看得瞠目结舌,虽也听闻蔡琰提起过刘箫有些异能,却不想竟如此诡异多变。 “哦,这里还有三百两纹银。”蔡琰接过男仆递来的包囊,在桌上打开来,立时显出白茫茫的一片,上面封了两封纸笺,蔡邕取来那封外皮未有署字的道:“你照这上面绘的路径追寻,若是速度够快,或者能够赶上小琰。” 蔡邕回手拿起另张信笺道:“见了小琰,这个交与她。” 刘箫心道年老些果是啰嗦,口内诺诺应着,将一干杂物收入石匣内。 后院马夫牵来了马匹,蔡邕送刘箫到外院道:“你寻到小琰,就不要再回京,这面快不安宁了,照顾好她。” 刘箫应着接过马缰,走出外院,早有仆役开了府门,蔡邕又将他扯住,在腰后摸索半天,摸出个熟铜令牌递给刘箫:“夜间巡视的都是西凉军伍,你拿有这令牌,宵禁令便对你无效。” 刘箫谢了接过那令牌,这才牵马行出,有了蔡邕给的令牌,果是方便不少,一路虽有巡路兵士盘问,见了那令牌却都唯喏听调,更有名巡夜军长,直接派了六名小卒护送刘箫,一直送出洛阳外城,方才折回。 出了京城,刘箫纵马疾驰,按图索骥一路向北行来,东边天亮时就已近了箕关地界。 辰时末刘箫驰入箕关,简单吃了些,蔡邕送的虽是好马,但总经不住日夜奔袭,马市上又换了匹马,少作歇息,又纵马疾驰。 过上党,行乐平,五天六夜时间,刘箫就驰过了寿阳,路上只有极其疲惫他才会在村镇内借宿歇息,否则就是换马兼程,日夜不停。 一路行来,难民饿殍却是见了不少,刘箫索性折换了许多碎银,每有灾民出现,就散出些,这一路行来,蔡邕赠那三百两银锭倒是清了干净。 黄巾余党,难民贼群也碰到过四五次,都被刘箫几下打跑,肚子都吃不饱还来劫道?刘箫明白他们的处境,是以从未伤过一人,仅是击散这些乌合之众,从未有较真之举。 这日清早,刘箫行到了白马,正在路边粥摊饮粥,心内盘算着照此速度计算,要不得两日自己就可抵达雁门,只是这一路行来,官匪众多,也不知蔡琰有否遇到不测,虽有十数名家仆跟随,但刘箫终是无法安心。 “老舅,又见那三个匈奴畜生没?”坐在刘箫对坐的一名光头青年对粥摊老板喊道。 老板将一碗枣粥放在外甥桌前,倚去土墙边摇了摇头:“唉,可惜了那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被匈奴狗掳走了。” 光头喝口粥怒声气道:“可惜县令胆弱,行客在咱们这里被匈奴人掳走,居然动也不敢动。” “可惜呀!我华夏一国,现在内忧尚且难解,如何顾的上处理外患。”老板将毛巾搭在肩头无奈说道。 刘箫听明白了两人对话,想是有位本地姑娘被匈奴人掳走,却无法搭救,只能背后过过嘴瘾。若在平日,刘箫或会询问清楚,但现在雁门就在眼前,或许一日多就可与蔡琰相会,他实在不愿顾忌太多旁事,伸手扔下银钱,转身就去棚外牵马。 光头呼噜噜喝了口粥,不清不楚的说道:“我看那位姑娘倒像是远地来的。” 老板拍打着身周浮灰,去拾掇空碗应了声:“恩,听她口音倒像是洛阳京师一带的,看那姑娘娇弱模样,说不定还是官宦人家呢!” 刘箫一愣,返身闯回粥棚道:“叨扰老哥,不知你们适才说那姑娘作何打扮?” 老板见他折回,又是生面孔,心内一突道:“没……没事,我们都是胡乱说的。” 光头也埋下脑袋呼噜噜的喝粥,不再做声。 “老板。”刘箫掏出几块碎银放在桌板上,“说实话,我正在找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后面光头忽然站起来,伸手抓来那几块碎银揣进怀内道:“我告诉你。”说罢坐下来指着粥棚正门道,“昨天我也在这里喝粥,中午那会,过来三个匈奴狗,你也知道白马这地方时常有匈奴人出现,但是那三个人,啧,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后面带位姑娘。他们四个进来要了粥饭,又从包囊里掏出rou干吃,那姑娘不吃也不喝,三个匈奴狗也不管她,自顾吃完带上她就走,在白马附近像她一样的美人不多,所以我就多看了两眼。听人说三个匈奴人出白马时,有人报了官,可惜被县令推脱掉了。” “那姑娘作何打扮?”刘箫靠近前问道。 光头在自己溜圆的额顶上抓了抓,嘿嘿一笑:“光顾看脸了,没太注意穿啥,不过那姑娘从进来到走,都只是咬着嘴唇没说过一句话。” “那最后他们向哪面去了?”刘箫心内隐隐担忧起来,若真是蔡琰,自己险些便要错过。 “走的北门,毕竟三个匈奴狗带个汉人姑娘,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刘箫匆忙谢过,出门上马继续向北而驰。 “你怎么不把事情说全呢?”老板走过来把光头的粥碗收去了。 “嘿,老舅我还没喝完呢!”光头站了起来,无奈的抛了抛手内碎银,“他给的这些银子也就够我玩三四天的,说那么多干嘛?” 刘箫沿北门疾驰而出,途中每逢路人便要下马相询,如此行了一日半,快近雁门地境,终于在处茶摊得到点消息。 “前日确实有三名匈奴狗打此路过,他们正在追个女人,那女人也够狠的,毒杀了两匹好马,自己却骑了剩下那匹跑路,三个匈奴狗自是气愤,不待茶喝完就去追了。” “那女子可是位汉人姑娘?”刘箫现在最关心被匈奴人掳走的到底是否蔡琰,所以直接发问。 “汉人?”茶摊老板搓搓胡角,摇摇头,“要是汉人家的姑娘,我可得好好问问他们。那明显是个匈奴姑娘,开始他们还在我这里对答了几句匈奴话,另外单看长相,也不可能是汉人家姑娘。” 刘箫心底悬了一下,粥棚里那光头明明说是个汉人姑娘,怎么追到这里却变了?眼看雁门就在眼前,自己不如先去蔡邕写的地址问下,蔡琰有否抵达。 刘箫付过茶钱,又骑行两个时辰进了雁门,时已近晌午,不敢再有休歇,一口气赶到蔡邕故人所居,然而空行此趟,蔡琰并未抵达,听说蔡邕可能有事,这位故人急忙遣了多名门吏外出查找,刘箫客套几句,也自出外寻察。 城门旁买了几块大饼,藉此草草填饱了肚子,到了南城门,刘箫却在守城军士口内得到些消息。 “是有三个匈奴人从此经过,还押着一个人,听说因为毒杀了匈奴人的马匹,好不容易才捉住的。”那守门小校听闻刘箫在寻人,于是热心的讲述自己今晨所见。 “被押解那人可是位汉人姑娘?”刘箫现在只希望茶馆老板记忆有误,如此蔡琰也算寻找有望。 “汉人?姑娘?”守城小校瞪大眼看着他,随即摆摆手道,“那肯定是错了,我看见三个匈奴人押的是个老头儿,精瘦精瘦,说话瓮声瓮气,因为毒杀了匈奴狗的马匹,一直追到雁门这才算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