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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窜改天书

    第一百六十八章:窜改天书

    千雪深吸口气,将所有的心绪都敛进其中,缓缓睁开眼道:“可是,他是我师父呀!”

    方才还氤氲的目,顿时变得锋利。络桑低眼:“对你来说,我重要还是他重要?”诚然他早就想问这样的话,如今总算出了口。

    她泪眼婆娑地将他望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络桑与她来说,固然重要,可怀揣她身份之迷的师父,亦同样重要。

    肩膀上的力道骤然收紧。

    “我不准你去,渭箐是死是活,已是天定,他本就是天上神君,却与天族作对,这是他的天命,我不准你插手!”络桑箍着她肩膀摇了一摇。

    想起她与他亲密的一幕一幕,不由得怒从心中起。

    “我不能视而不见!”千雪从中挣出身子,坐起来道:“他是我师父,不管他是神是妖,他始终都是我师父,若他有个三长两短,这世上便无人知道我到底是谁了!”说着起身,却被络桑重新拉入怀中。

    “你到底是何身份——”络桑殷红着眼,咬牙道:“重要吗?”

    “重要!”

    “有多重要?”

    他目光锋利,好似要将她刺穿。她有些不敢看那眼神,便斜眼看向他身后的一副恢宏泼墨图,一字一句:“我是何身份,总是要知道的,我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存在于这世间。”

    他看着她,一时无话。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蓝衣还是千雪吗?”

    络桑忽然呵呵一笑:“你是你,她是她。”双手捧上她脸庞,压抑着声音道:“难道都这样了,你还在乎你到底是谁吗?是蓝衣又何妨,是千雪又何妨?你总不能说放下便放下我,说放下无忧便放下无忧!”

    “是!”她望着他殷红的眼中情深似海,几次开口,嘴唇却抖得厉害。如樱桃的唇瓣抿了又抿,直到将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她才吼道:“我是放不下,可也并没有想过要放下,我只是不想活得不明不白!难道这世间的事一定要得出一个结果才能去做吗?”

    “你——”络桑语塞,巨大的怒气使得他双臂不住地紧绷。然后身子一倾,将黛色的身子压在身下。

    暗红的眸子中有熊熊怒火燃烧。

    俊美的脸庞埋进她如瓷的颈脖间,吮吸着咬着。“我不准你去就是不准你去!”一手枕在她头下,另一手却游走至她腰间,猛一拉扯,墨色腰封瞬时落至地上。

    近旁的案子上,烛火摇曳。

    她睁眼望着精雕细琢的梁柱,咬唇强忍着颈脖间不断游走的温热。

    忽然腰间一凉,她随之低眼,竟看到自己腰身已光溜一片。一只修长的手正游走其中。

    她想起身挣脱,却被他宽阔的胸膛死死抵住。

    竟无一点反抗的余地。

    络桑从颈脖中抬起脸来,重重地咬住已被她自己咬得泛白的唇。“唔——”她想说点什么,却被他趁机探入,咬着她舌尖动弹不得。

    双手在他胸膛胡乱地拍,却拍得他箍着自己的手分外用力。

    胸膛剧烈的高低起伏着。

    络桑紧闭着眼,狂乱地吻着她脸颊。

    衣裳一件一件地不断被抛起,接着慢慢落下。

    她身前倏忽一凉,接着被炽热覆上。

    身上犹如狂雨般的吻是让她慢慢瘫软下来,她还想反抗,手却丝毫提不起力气。只好任任那双修长的手捏遍她的每一寸肌肤,任那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她紧咬着双唇,强忍着身上的战栗。

    似是终于注意到她无声的反抗,络桑猛地咬住她颈脖间。

    可直到咬得她发痛,她仍咬着下唇,默不作声。好像案子上任割任剐的鱼rou。

    “现在你仍要去吗?”耳边传来他轻声呢喃。

    她身子一颤,直觉得连骨头都要散掉了,身子因不安而扭动着。络桑一用力,压得她身子动弹不得。

    “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要去。”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哑得可怕。

    他抬头,满眼殷红:“你可知这其中有多艰险?”

    默了一会,将心中愤怒压了下去,抑制着声音道:“你不要总把事情想得这样简单,他们若是一般的妖也就罢了,可你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锁妖暨啊!早前我便同你说过,这锁妖暨里封印着红莲,现在他们这样找锁妖暨,若不是红莲没死,便是地族有着天大的阴谋,天族岂能容忍他们如此放肆?”

    “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师父去死,我只是想去给我师父说一声。”

    “你——”络桑一时语塞,心中巨大的愤怒快要疼得他炸裂。半晌,才泄气道:“怎地如此艰险的事,到你口却变得如此简单呢?”甚是无奈。

    “于我来说,本来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忽然抵着她鼻尖,万分认真:“既然你心意已决,我派个小将去,你去我始终放心不下。”

    “不。”几乎是脱口而出,见他眼神不悦。她只好悻悻一笑,软着语气道:“别人去我不放心,这事须得我亲力亲为,关乎我师父生死的大事,还是我自己去得好。”

    “你——”他再次气结。

    她却忍不住笑得一双桃花眼弯如月牙:“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双手环住他白皙的颈脖。

    “你说的这样轻巧。”络桑被环得心中一动,浑身不由得柔软下来,脸上却不得不肃然以往:“我替你去,你总能放心了?”

    她眼眉一弯。

    银铃般的笑在内殿中荡开。

    她终于止住笑:“你担心我,我又何尝不担心你,这本来只是我的事,我怎会让你冒个这个险,你是日照太子,而我——”而他不过是他的一个太子妃,她可以有事,而他不可以。

    “你什么?”

    她望着他万分认真的样子,改口道:“不管怎么说,此事须得我亲力亲为,你不用太担心,我不过通风报个信而已,很快就回来。”说着腾出手来,摸索到地上的衣裳。

    正要将衣裳拉过来,手却被络桑钳住:“如果你敢有什么事,我就杀了无忧,再放一把火,将千行山烧个精光。”

    看他神情真挚,不像是说笑。千雪脸皮一紧:“你敢?”

    他风淡云轻地地勾勾嘴:“我有什么不敢的,若无忧这孩子哪一天醒来却没有娘亲,我又会不知如何养他长大,将他交由别人我又不放心,反正她娘亲都不在乎他,倒不如将他杀了,就当他从未来过这世间。”

    “那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的。”说着挣扎起身。

    仍被他拉回身下。

    “怎么了?”千雪柳眉皱起。

    “我——”他俊美的脸庞倏忽一红,拉过她手覆至身下。

    “唔,你想作甚?”触及到那团火热的刹那,如画的脸庞瞬时腾起两朵红云。

    他邪魅一笑,埋进她颈脖间,在她耳边呼气道:“仔细算来自你有怀了无忧起,我便一直未有过房事,以前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你总不能这样逃了去。”

    她一羞,想抬手捂住胸口,却抚上他凉凉的背。与此同时,他一手抱着她纤柔的腰身,猛地躬起身子。

    “唔……”她忍不住惊呼。

    “雪儿,我好想你……”

    “夫人,为夫好想你……”

    殿内烛火摇曳,娇息阵阵,春意盎然。

    殿外天色已晚,夜空如墨,一轮巨大的玉盘悬在夜幕中。

    苍穹一明如洗,白玉盘周围有繁星点点。

    此时剪籍早已回了西海。不过负荆请罪之事却在短短在一天内传遍了四海八荒,有叹他堂堂一海之君却落得如此颜面尽失的下场,也有人幸灾乐祸叹他平时嚣张跋扈,理应有此下场。

    倾心虽知了此事,却依旧无动于衷。剪籍有此下场她虽有份,但却也是两厢情愿的事。虽然剪籍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剪曈之死乃是她所为,为的是西海与日照交战,她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却没料到剪籍不敢交战,只绑了千雪回西海。

    虽没算到,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可是这样又如何,络桑与她成婚许久,却从未碰她一下。

    明明待她如他人无异,她却不得不装出副和他恩爱的样子来。

    她是东海的公主,本来做了日照的侧妃已是件颜面尽失的事,若受了冷落之事传入他人口中,这让东海颜面何在?

    理来理去,还是千雪接连坏了她事。

    “我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我本以为毁了她容貌,络桑就能回心转意,可是万没料到他竟然去巫山取了虓的血来治她容貌。如今我双手沾满鲜血,已回不了头了,千雪,你一定要死!”巨大的怒气无声散开,震得她发丝纷飞。

    琉璃壁上的宫灯几经摇曳。

    她失神地拂开卷卷珠帘,绕过殷红如血的木桌,行至珠光宝气的箱子前。湛蓝的鎏金步摇下,尖如刀削的脸惨白如纸。

    长长的裙摆逶迤拖地。

    瘦弱无骨的指头缓缓自浅紫的袖口中探出,捏成兰指对箱一点,箱子应声而开。

    “千雪,你一定要死!”

    一本通体苍蓝的簿子捏于兰指之中。

    倾心口中念念有词,将天书定在空中,翻至空白的那一页,提神笔写道:“凡间大乱,妖横行于世,凡人见千雪,纷纷称其为祸世妖女,称:祸世妖女不灭,天下难太平!凡间怨声载道,愤恨撼动上天,人神诛妖女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