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成婚
第九十八章:成婚 远处朦朦的花海翻了层层的浪,夹着花香的清风阵阵袭来。明明她非**凡胎,此刻却觉得那风莫名地冷。 彼此间一时无话。 她原有很多的话想说,有很多的话想问,终在提及倾心的名字时,将那些话咽回了肚里。怔怔地抵着他的呼吸许久,他却连嘴唇动也不动。 千雪勾了勾嘴角,兀自叹了口气,决然地擦着他的下颔偏转过去。 许是他用情至深,爱上她的同时,亦忘不了旧爱。 方走出两步,身后便传来压抑的声音:“你就打算这样走了?” 千雪僵了一僵,隐隐能看到台阶上的影子跟着微微一晃。 默了半晌,便又拔腿欲走。 “在你心里,我当真没有一席之地?”络桑的一声怒喝,让她拔到半道子的腿,又收了回来。与此同时,身后响起几声短暂的脚步声,正当她想要回过身来说点什么的时候,腕上突来的力道将她一拉,竟直直地撞进一片香软里。 “唔——”未容得她反应,一张绝色容颜的脸便贴了上来,她潜意识地闭眼,嘴唇立刻被柔软的唇瓣覆住。 他他他这是? 她想问点什么,唇瓣方启,却被他宛如游蛇一般的舌尖趁探了进来。一路游走,攻城掠地。一时间,千雪脑海里全是白花花、雾蒙蒙的一片,连得整个人都好像飘在了无边际的云朵里。 时间好像就这样静止了。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被他吻,是在苍逐的一家客栈里。那时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了指印。 还记得他第二次吻她,是在大娘的竹屋里,那时她被毁了容貌,她以为他再也不想看到他,谁知他却治好了她的脸,还说: 雪儿,我好想你…… 你想要的,我都想给你。 她一直以为他都如那日在客栈里的承诺一般,她问:“那是不是不管我在哪里都能找到我?”,他轻而易举地答:“那是当然。” 只是没曾想,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却抵不过一个倾心。 思及此,千雪眼角一酸,眼底便腾了雾。嘴角亦不受控制地抖了几抖,渐渐地,连带着整个肩膀都抖如落叶。她睁开眼,婆娑之间,便看见络桑彼时睁着双明亮的眼睛,将她盯着。 正要偏过头来,嘴唇却他猛地咬住,动弹不得。 他这力道把握得不错,若是轻一点,便松了,若是重一点,千雪的嘴唇便破了。就这样不轻不重地咬了许久,千雪终心底一疼,微热自眼角滑落,一路滑过脸颊,滑过千雪的唇瓣之上。 络桑舌尖掠过几滴酸楚,才神色一黯,松了千雪,作出个云淡风轻的样子道:“你若是喜欢肴光,我会帮你。”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你以为,我喜欢我师父?”她听见她的声音抖得可怕。 而络桑的眸子,亦冷得可怕:“你走吧,我不想再听。”他不想从她口里再听到肴光这个字眼,亦不想再听到心里没有自己的话。 “络桑……”千雪呢喃一声,缓缓拥上他的腰身:“是我太口是心非了。” 络桑被这突来的拥抱一惊,以为她接着便要说出来万年不变的那句“你真是好人”抑或是“你真是只好狐狸”时,便兀自凄凉地笑了笑,率先作出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不用太感激我,我只是——唔……” 话未完全出口,嘴唇便被一片柔软堵住。 络桑只觉面前有道白光,这白光劈得他怔怔地立了很久,脑海千转百回了好一阵,才终于明白面前是怎样一回事。 “你头低一点,我脚踮得酸了。”因着唇瓣互相厮磨,千雪的这一句话有些含糊。然含糊是含糊,却让络桑听得情绪高涨。 便头一低,双将她揽在怀里,紧紧箍着,生怕她逃了。 原来,她心里是有他的。 彼时月华又斜了几斜,亭子下面却是亮的。络桑在四个角上变了几盏摇曳的蜡烛出来,方看到千雪一双灼灼的桃花眼犹淌着泪,便抽出身来,一一吻过那些痕迹。 千雪一面感受着脸上游走的触感,一面用余光扫过角落里的灯笼,忐忑道:“你这是作甚?” “我们的第一次,总不能太寒酸。”络桑舌尖浅浅触触,一路从嘴角游走至千雪的耳根,唇瓣一张,将千雪的耳垂轻轻含住。 “唔……”突来的温热让千雪忍不住轻哼了声,正红着脸揣摩他这话里的意思,眼角便有光一闪,前一刻还徒有四柱的亭子,后一刻便飘起了层层的大红幔帐。 “络、络桑?” “嗯?”他从她颈脖间抬起来,暗红的眸子,有奇怪的神色。 她忙脚乱地抱着他,任凭那些吻如雨点落在她的身上,软道:“我听说,这样的事,须得拜堂以后,才能做。”纵使她再不明事理,眼前络桑的一番动作,也让她明了。 彼时亭子外面已挂了隐绰的幔帐,只是间仍是圆圆的石桌和石凳。络桑指尖一弹,石桌与石凳便齐齐化作了个紫金烫边儿的床榻。 千雪脚底一空,便被络桑抱到了床榻之上。一双有力的臂甚是温柔地将她环在身下,道:“那我现在便带你回日照如何?” “我还听说,娶妻这事先得作媒,然后挑个良辰吉日,方算正经。”她环住他的颈脖,腕上的链叮当作响。 “那些都是凡人的繁缛节。”他痴痴地望着她,话锋一转:“不过,你若是喜欢,我什么都依你。” “那,倾心呢?” “嗯?” “我是说,你与倾心有婚约一事。” “我与她并无婚约。”他正色道:“这期间有些误会,若是等我完完全全解释给你听,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只是你要相信我,我与她并无干系,上次你说的那些事,我也会查,只是即便是知道是她做的,这事我也不能在台面上帮你,日照和东海有些恩怨纠葛,若我不是日照的储君,抑或是我再年少个几万岁,踏平东海都不在话下——” “好了……”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过他干涸的嘴唇:“我相信你。” 他咬住她的嘴唇,脑海忽然生出个念想来。便指一挥,给自己变了身大红的婚袍,他这一变,甚是用心,大红的婚袍上是相交映的百花,裾边便是深蓝的绿叶作为陪衬,再用金线勾成了边,霎是贵气。 千雪不明所以:“你这是作甚?” 络桑低眉一笑,指尖一转,千雪身上的衣服亦悄无声息地变成了大红的嫁衣,样式是百花交映的样式,只是这袍子忒长,竟从榻上一路延绵到了地下。 “怎么?你不想与我成婚?” 千雪一怔:“啊?”呆怔的间隙,已被络桑抱到了地上。 “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就趁现在。”络桑说着,便将一面幔帐挂了起来,露出了斜在树梢上的明月。“若是我不趁现在将你娶了,改日你被别人抢走了,我该如何是好。” 他盯着她,分外认真。 千雪却好似木头一般,一直僵在原地,动也不动。许是这婚事来得太突然,她有些反应不及。 呆了半天,络桑有些不耐:“怎么?又不想与我成婚了?” 她拖着长长的嫁衣,还未来得及摇头,便又听得他接着道:“箭在弦上,你想后悔已来不及了。” “你这婚事,也未免太草率。”憋了半天,千雪终于憋出了句话。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络桑嘴一抿,牵了她的覆到自己的胸膛上,扫了眼昏黄之下的花海,和树梢上的明月,甚是恳然道:“天地为鉴,月老为媒,花海作证,我络桑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心里只得千雪一人。” 千雪接着道:“若是有违此誓,当被雷劈,这句话你还未说呢?” “不巧,我与那布雷的雷公有点交好,我想他可能不会劈我。” “……” 络桑将她的肩膀掰转过来,面对着她道:“该你了。” 千雪一怔:“什么该我了?” “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 “唔……”千雪头一偏:“那样rou麻的话,我才不要说。” 原以为络桑会一如既往地哄她“好,不说便不说。”,谁知过了一会儿,络桑却默了,默着默着,便有些生气,将她的唇瓣咬得有些生疼,才松了开来:“我想听。” “我……” 千雪理了理思绪,然心里堆积的千言万语,都没能出得了口。她羞涩地望着他,咬唇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言半句。眼看络桑的神色越发的奇怪,一句未经思索的话竟脱口而出,以至于脱口之后,她才明白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她说:“络桑,我们也算是完婚了吧,之后是什么来着?” “你等不及了?”他上前一步,下巴抵上她饱满的额头。 “我……”彼时心里的猛兽跳得不像话,竟跳到她的嗓子眼,将余下的话堵住。 络桑权当她是默认,便一用力,横抱起她,放到榻上,一揽了她的腰,一解她的衣带。 “夫人你别怕,我会很轻的。” 稍时,便双双坦诚以对。 千雪贴着络桑炽热的胸膛,不知所措地埋进他颈脖间,柔声道:“你快些……” 她这娇柔的一声,惊得络桑身子一颤。全身更是如火一般炽热,他双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咬着她的耳朵道:“那我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