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16节 华盛顿之行之骇人听闻的记者招待会
第二天早晨起来，赵晟还没有起床，房门就被人急促的敲响了。 赵晟嘴里咕哝着，走过去拉开了房门，罗杰大叫一声：“啊！杰米……你？” “怎么了？”赵晟迷迷糊糊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只穿着一条底裤的身体：“我没有穿睡衣的习惯，这没有什么吧？” 罗杰顾不得和他争辩睡觉的问题，一扬手中的厚厚一摞报纸：“杰米，你自己看看！” 赵晟扭头走进卫生间：“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本来就在你的意料之中嘛！？” 罗杰不好意思跟进去，只得坐在沙发上等待，好半天的时间就见他出来，已经洗漱完毕的脸蛋上又恢复了光泽。他一屁股在沙发边坐定，伸手取过报纸翻看了起来。 虽然对自己昨天晚上的举动有相当的思想准备，但是看见报纸上的内容还是让他有点吃惊。不是因为在所有的新闻媒体上都出现了自己和王妃殿下共舞的大幅照片，也不是因为报纸上对这件事做了通栏大标题的报道，虽然这些内容也足够吸引读者的眼球，但却绝对吸引不到赵晟自己。 令他感觉到有点意外的是，这些记者的手段真的是很高超，不到12个小时的时间，这些人就已经把事件中主角的身份调查得清清楚楚！在报道地最后，记者用很生动的文字把赵晟所有的经历全都披露的出来。有很多都是赵晟在重生并且继承了杰瑞米地记忆之后甚至已经忘却的记忆。都被他们挖掘了出来！例如：他在高中时代的糗事，他在警校学习时候的成绩，他在进入洛杉矶警局之后侦办的第一个案子，当然。还少不了他的大嘴巴，以及最后出现的，他在反恐局的新工作，甚至连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晚宴现场地原因，也被记者挖掘了出来。 赵晟大约浏览了几张报纸，很明显的，他在晚宴上的行为已经成为了所有报纸的头条，正如一开始预计的那样。连克林顿总统宴请查尔斯王子夫妇这件事也被挤到了旁边的位置。 他把报纸工工整整的叠好放到一边：“罗杰，我们现在就出去吗？” 罗杰苦恼地挠挠头：“今天早晨，哦不，是从昨天晚上开始，酒店地楼下就出现了大批的记者，如果不是酒店方面的安排，只怕他们连夜就要对你进行采访了！你现在下去。不是又要被记者包围了吗？” 赵晟嘻嘻一笑：“既然我要对王子夫妇道歉这一件事不能避免。哼！不如就让我们把事情搞得更大一些！” “杰米，你不会又有什么疯狂的想法吧？” “哼！”赵晟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一次华盛顿该满意了吧？” 罗杰被他说得糊涂了：“你……杰米，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赵晟简单的抛下一句话，走进了房间。 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双手响亮的一拍：“罗杰，我们下去吧，别让记者先生们等急了。你知道，我是最愿意和新闻媒体打交道的呢！” “杰米！”罗杰在后面追上一步：“在这样地场合你别在考验我的神经了。好吗？” “你放心吧。局长先生，很长时间以来，您的神经都是我的最好的助手。”笑眯眯地留下一句话，赵晟大步走出了房间。 两个人一路下楼地过程中，不停的有人对赵晟指指点点。很明显是认出他来了。赵晟也毫不在乎领先罗杰一步昂然而行。很快地。两个人出现在了酒店大堂。 和罗杰说的一样，酒店大堂中挤满了前来的记者。昨天晚上没有能够采访到事件的当事人，在经过紧张的查询之后，这些人知道了他的下落，于是，联袂来到了水门饭店。但是很让他们郁闷的是，他们要上楼采访赵晟的要求被酒店方面礼貌的拒绝了。对方的理由也很充分：不能因为他们采访的要求而干扰到其他客人的休息。即使是记者先生们们巧舌如簧，搬出宪法第一修正案来，酒店方面却始终不肯通融。 没有办法，记者们只得选择了一个笨笨的办法：守株待兔！就不信你不出来！为了防止赵晟逃跑，他们甚至还安排了人在后门，总之一句话，一定要采访到他为止。3月的华盛顿实在是缺少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了。 赵晟当然不知道记者的这些布置，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一次邀请事件本身不过是想像戴安娜表示恭敬与好感的举动。当然，也许场合有点不对。但是也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乔治的逼迫和安东尼的恳求让他来了脾气：查尔斯不是要道歉吗？那好，我就给你一个道歉！一个你想象不到的抱歉！王八蛋，看你们英国王室怎么收场！ 在快走到楼下的时候，他接到了丽莎打来的电话：“杰米，你似乎走到哪里都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呢！” 赵晟故意忽略她话中的讽刺，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谢谢你，丽莎，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我喜欢惊喜。” “COMEON!杰米，你就不知道这一次的事件会给你带来多么大的影响吗？她不是高中啦啦队的女孩儿，她可是英国王妃殿下呢！” “丽莎，你知道吗？在我邀请她跳舞的时候我就很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这一点我相信没有必要让你来提醒我！而且，我不认为请一位像她这样迷人的女士跳舞会触犯什么法律。只不过，我在一个错误地时间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地点罢了。我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丽莎幽幽一叹：“杰米，我想你知道的是，我绝对不是要审判你。我只是认为，你这一次地做法和你以前做过的很多事一样，似乎都是不经思考就实施了的。” 赵晟站住了脚步，后面的罗杰猝不及防，几乎撞到他，只听他对电话听筒说道：“丽莎，我很感激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事都这样的注意和留心，但是请你。请你相信我，我不是小孩子，我不需要任何人对我耳提面命！我知道什么是我可以做，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那好吧，”丽莎苦笑了一声：“希望你不会像你笔下的人物一样，做出什么荒唐地举动来。” “打开电视。” “嗯？什么？” “我说，打开电视。看看我是怎么接受采访的！哦。顺便提一句，别忘记继续留意我说的话，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如人意的地方。” 丽莎和他一样，对他话中的讥讽装作没有听见，只是轻轻的挂断了电话。 赵晟大步走下楼梯，记者们一看见他出现了，立刻围拢了过来：“波贝克先生，波贝克先生，能不能回答我们一个问题？” “波贝克先生……？” “波贝克先生……？” 赵晟故意对旁边的罗杰做了一个夸张地表情。然后才伸出手去：“请大家静一静！” 众人安静下来，赵晟微微一笑：“我和我地同事罗杰-道尔先生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回答大家的问题来的。” “那么……” “等一等！”赵晟安抚住那个急躁的记者：“不过，却不是在这里，这里是水门饭店的大堂，我不希望我们的采访会在干扰酒店正常运营的状态下进行！毕竟。我们谁也不愿意明天的报纸上除了采访我的文字之外。还有出现第二次水门事件地标题！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克林顿先生可能再也提不起精神到戴维营度假了。” “哈哈哈哈！”记者一阵大笑。 “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希望大家能够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我的同事以及白宫公共事务部门的人安排一下，我会在一个正式地场合回答你们所有地问题。可以吗？” “波贝克先生，您的意思是不是要召开一个会。就昨天晚上发生地事情给我们一个答复？”“这是绝对可以肯定的！请你们放心，我最近几天不会离开华盛顿，我会一直等到这件事有一个结果再离开。” “那么，这一次的会您会在哪里召开呢？” “哦”赵晟笑着摇摇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认为，这要等到白宫方面的安排结束，我们才能见面。在这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的问题。” 记者有心再问，但是赵晟和罗杰已经转身回去了，众人也只得怏怏的散去，不过这一次来也不是没有收获：看波贝克先生的脸色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件事干扰的样子，嗯，再综合他一直以来和媒体的良好关系，相信他不会撒谎骗人吧？ 3月4日的下午2：30分，众多的记者来到了白宫。来自纽约的杰瑞米-波贝克先生答记者问的新闻会准时在白宫第7会议厅举行。记者们到场的时候，赵晟还没有出现，趁这个机会，摄影记者架好了摄影机，采访记者把自己准备提问的问题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这才各自入座，等着正主的到来。 2：30分整，赵晟在罗杰，乔治-斯蒂芬安诺波罗斯，白宫发言人威廉-赫图的陪同下走进了会议室，按照各自的位置落座。 在闪光灯地闪烁中。白宫发言人威廉-赫图开始讲话：“新闻界的女士们先生们，很感谢大家抽时间参加这一次由波贝克先生提议召开的新闻会，我相信，这一次会的主要内容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是地。就是为了3月3日晚上在克林顿总统夫妇宴请来访的英国查尔斯王子殿下以及王妃殿下的晚宴上出现的一幕。现在，我想，我们请波贝克先生就这件事回答记者的提问。” 威廉不愧是老发言人了，只是简单的把事件的过程简单的介绍完毕，立刻就把话筒让了出来。 赵晟接过话筒：“谢谢你，赫图先生。谢谢你们大家地出席。我相信有很多人已经通过不同的渠道了解到了这次事件的经过，事实和你们知道的没有更大的出入，我在晚宴上做了一个在我自己看来都非常勇气。但是在你们或者查尔斯王子看来很荒唐的事情。到底是有勇气还是荒唐，这不是今天要讨论的话题，我今天召开这个会地任务就是把一些你们还不知道地事情通过你们告诉给大家。下面，你们可以开始提问了。” 乔治立刻皱起了眉头：波贝克的这段话似乎不是准备道歉吧？ 就在他一楞的功夫，第一个记者开始了发问：“波贝克先生，正如您刚才所说，不管是有勇气的做法还是荒唐的做法都不在今天所要讨论的话题。但是您有没有考虑过。在这样的一个非常正式的场合，您作为一个参加晚宴的嘉宾突然邀请王妃殿下共舞，这难道不是一件很不符合当时环境地事情吗？要知道，在当天晚上，可是克林顿总统先生代表美利坚合众国宴请来访的英国王子殿下夫妇，您不认为这样的做法会伤害到很多人吗？” “你认为我伤害的人中是不是也包括那些没有勇气走上前邀请王妃殿下共舞的人呢？” “哈哈哈哈！”记者一阵大笑。 在调笑了一句之后，赵晟开始正式回答：“关于您说到地伤害到很多人地问题，我的回答是，我不认为在当时地环境下邀请一个被人冷落的女士——冷落她的这些人中甚至也包括她的丈夫——是一件不值得原谅的事情。或者说是一件对很多人造成伤害的事情。” “嗡嗡嗡嗡！”现场一片嘈杂。 赵晟不理这些，继续说道：“……有人认为在晚宴上邀请一位美丽的女士跳舞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件的人请把你们的手举起来！” “……至于当时的环境问题，我得承认，我的做法有点冒昧。但是请允许我解释一下，做为一个男人。一个有着骑士精神的男人。我不认为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上不去顾及某些已经僵化了的国家传承下来的古老传统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受过最普及教育的美国人都知道。我们的先辈不就是用自己的勇气，自己的鲜血才使得美国成为今天的美国的吗？如果只是一味的维持某些不必要的传统，你们认为，我们的国家历史中还会出现以为纪念某个伟大的人才命名的这座城市吗？” “嗡嗡嗡嗡！”现场有些sao动起来。所有的记者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提问了！波贝克先生的这番话已经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承受能力！他这，这几乎等于是在直接向……下面的话，很多记者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不但是记者，就是罗杰等人也在一瞬间脸色就变得煞白！但是偏偏这时候又不敢直接叫停。罗杰不知道，乔治和威廉却是知道的，这一次的新闻会可是直播节目！我的上帝啊，波贝克先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终于，在短暂的冷场之后，又有记者问道：“波贝克先生，在您刚才的话中，似乎是有所指呢？不知道您口中的僵化了的国家是指哪个国家？”乔治这时候已经不敢抱让他道歉的希望了，他最最盼望的是他不要再乱说话就是上帝保佑了！ 还好，赵晟没有糊涂到那个份上。而是笑眯眯的摇摇头：“这似乎是诱导性提问呢！记者先生，换个问题吧。” 这个记者先生似乎也有点后悔，赶紧点点头：“波贝克先生，您刚才在话中曾经提到。邀请一位受冷落地女士，而且冷落她的人中也包括她的丈夫，是什么样的……讯号给了您这样地觉悟？您不认为自己的做法很莽撞吗？我是说，如果王妃殿下拒绝了您的邀请，您会怎么样？” “也没有什么了。如果真的被拒绝，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是了！这没有什么。很多记者先生们不是也知道吗？遭到拒绝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呵呵，呵呵……！”记者们轻轻的笑了起来。 赵晟苦笑了几声：“至于冷落的说法，我认为。一个女士在和丈夫出访的时候拒绝他地吻，而且是在记者的面前拒绝，已经足可以证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多么不协调了！更别提还有温香软玉门事件作为依据了。” 一个记者突然站了起来，用纯粹的英国伦敦口音说道：“波贝克先生，我是英国《泰晤士报》的记者，我很困惑的是，这一次新闻会的目地不是为了道歉——您作为个人因为伤害了查尔斯王子殿下道歉——而举行地吗？但是为什么从一开始到现在只听见你在为自己荒唐的作为辩解。却没有任何道歉的语言和行动出现呢？” “你走得太远了。水手！”赵晟先冷冷的讽刺了他一句，然后说道：“我想这里面有一个误会，我是准备道歉来着，但是却不是对查尔斯王子，而是对举办这一次舞会的主人，克林顿总统先生和希拉里夫人的道歉。如果我在当天晚上的所有的做法对总统先生和夫人造成了任何形势上的伤害地话，请相信我，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我希望看见的！至于查尔斯王子，呵呵。在我个人认为，一个甚至连责任感都没有的男人，是不值得我对他说一声：对不起的！” “哇！”那个英国记者暴跳如雷：“波贝克先生，我对您地这种不负责任地说法提起最最强烈的抗议！” “收起你地抗议吧！”赵晟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你真的以为我是不负责任的信口开河？只怕只是因为你不知道真相罢了！哼，我现在可以等你一会儿。让你回到查尔斯王子的住处。去问他一声，我是不是可以把很多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只怕到时候。我所说的话产生的后果有很多是你们英国王室承担不起的呢！” 如果说刚才赵晟话让大家很震惊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完全处于“当机”状态！波贝克先生的话很明显是在掌握了秘密情报的基础上说出的，否则的话，任何一个智力正常的人也明白他这番话会引起怎样的政治地震！ 那个英国记者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晟，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晟不屑的转过头：“乔治先生，我想，这一次的记者会就进行到这里吧？” “啊，是的，我是说，当然，当然。” 记者们似乎还没有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也忘记了阻拦，记者招待会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赵晟等人走到后面的休息室，他也不管别人，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啊！终于结束了。” “结束了？”乔治恢复得速度很快：“你认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嗯？什么？” “波贝克先生，你知道你今天的话会在国际上引起多么大的影响吗？你这样的做法几乎是把美国推到了和英国决裂的边缘！你明白吗？哦……”他突然转了个身，双手抱着额头：“我真的是疯了！竟然同意现场直播。我的上帝啊！波贝克先生，我得承认，你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的疯狂！”他在房间中走了几步，突然说道：“不行，这件事我得第一时间通知总统先生才行！威廉，你去准备一下白宫发言稿。通知所有的媒体尽快到场，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件事的影响压制下去！嗯……我得思考……思考！该死的，波贝克先生，你这一次可真的是惹了很大的麻烦了！给你自己，也给你的国家。” 赵晟还是那副德行：“是吗？你准备应对来自英国的责问吗？你认为有必要让我也出席吗？” “你也出席？波贝克先生，你不会以为总统先生选择我做他的特别事务顾问是因为我的疯狂吧？” “如果你认为我的存在只是会给别人造成麻烦的话，那就算了。” “怎么，你不是的吗？” 赵晟苦笑起来：“乔治先生，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解决这一次新闻会造成的恶劣结果的。当然，这也只是你们的认为。” “解决？你想怎么解决？继续用你的大嘴巴攻击我们的盟友吗？波贝克先生，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管住自己的嘴巴吧！”说完，乔治向威廉一招手，两个人走了出去。在临到门口的时候，乔治又转过身来：“你真的是一个怪胎！一个只考虑自己，却从来不会顾及到别人的怪胎！” 注1：1989年，戴安娜王妃因与查尔斯王子婚后感情疏远，因此她把绣球抛向了做汽车销售员的吉尔贝。吉尔贝亲昵地把戴安娜王妃称为“温香软玉（Sqdy”。1990年元旦之夜，吉尔贝与他的“温香软玉”用电话诉说衷肠时被人录了音，从而导致两人的恋情东窗事发，这就是当时著名的“温香软玉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