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映
“干杯！”两个茶杯砰在一起。 “喝个茶而已，还要干杯，你跟谁学的。”钟楚虹好笑的看着林起升，小口喝茶。 “我这是在提醒你，我想喝酒。”林起升一口将茶喝掉后说，半开玩笑的说，事实上，林起升更喜欢喝果汁，喝茶喝酒对他来说都差不多。 钟楚虹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这句话，饶有兴趣的问：“导演，你才十七岁，怎么想起来当导演的。” “可不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林起升实在不好回答，重生前的林起升第一次生出当导演的愿望是在上初中的时候。 当时，邻居的孩子有了一台照相机，每天在林起升面前显摆，林起升表面无视，心中却羡慕的很，当晚就向父母讨要。 如何向父母讨要，父母如何回应，林起升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从那件事之后，自己就下定决心要当导演。 “不回答算了，有时候想要做什么的原因还真不好说。”钟楚虹一口将杯中的茶喝完：“原来我对演员并没有多少兴趣，mama让我参加港姐选美，我就去了，直到给你当演员之后，我才觉得，演戏虽然累，其实挺有意思的。” “这样啊，以后我让你当我电影中的女主角，你可不能不来。”林起升见缝插针，这种占便宜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有档期的话，我一定会去，昨天杜祺峰去我家邀请我当碧水寒山夺命金的女主角，我已经答应了。”钟楚虹说的时候脸上带着兴奋，无疑，这个时候杜祺峰的名声比林起升大得多，最起码，杜祺峰拍出来电影就有地方上映，林起升却在碰运气。 “恭喜你了。”林起升昧着良心说，说实在的，林起升真的不愿意钟楚虹演这部电影，以林起升对这部电影的观感来看，这部电影即使放在80年都只能算是一般，尤其是里面的女主角，傻兮兮的，一点都不出彩，以钟楚虹的天赋演技演这个角色，两个字——浪费。 很快，林起升想到了一件事，钟楚虹似乎就是拍了杜祺峰一部电影后才被无线看中，签了约，连忙说：“虹姐，你接电影就接电影了，暂时先别跟无线签长约。” “跟无线签约不好么？”钟楚虹不接的问。 “你记住我的话，别跟无线签长约就是了，无线对艺人要求太严，签约后你就没法当我电影的女主角了。”林起升扰扰头，将原因说出来，连忙转移话题：“杜祺峰的电影什么时候开机。” “六月份吧。”钟楚虹也不太确定。 “可惜了！”林起升叹了口气，一切进行顺利的话，他的第二部电影也要在六月份开机，钟楚虹的档期是无法错开了。 聚餐过后，林起升租了一间剪辑室，开始电影的后期制作，《鬼影实录》采用原本的伪纪录片模式，并不需要配音，只需要将零散的胶片剪辑成完整的电影就行。 有赖于林起升经历过多次电影剪辑以及对电影《鬼影实录》的模糊印象，剪辑过程非常顺利，仅仅用了三天，电影《鬼影实录》制作完成，并做了两份拷贝，一份留在家里，另一份被林起升带着前往电检处进行检查，整部电影虽然恐怖，却没有多少血腥暴力和色情镜头，轻易就通过了审查。 带着拷贝，林起升首先找到了丽声戏院，这是金公主院线最大的戏院，也是金公主院线总经理所在地。 “请问，你们总经理在不。”林起升丽声戏院门口问售票员。 “小家伙，你没找错地方吧，看清楚了，这里是丽声戏院，不是学校，快点走吧，我没心情跟你胡扯。”卖票员忍着笑，“好心”的提醒林起升。 “我知道这里是丽声戏院，我投资了一部电影，想要在金公主院线上映。”林起升皱着眉头说。 “小家伙，呵呵！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读书！拍电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售票员轻咳了一声，严肃的说道。 “拜托，我只是投资人，你为什么不汇报上去，找人看看再说。”林起升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他很清楚，说自己是导演，十有八九会被人当成骗子、神经病，倒不如说自己是投资人，还有点可能，毕竟，不懂行的人投资，也不一定是差电影。 至于电影审核，林起升相信自己的电影能够将对方征服。 “好吧，我实话跟你说，我自己都见不到总经理，让你家大人来吧。”说完，买票员顿了一下：“听说院线正在请一个专门负责审片的人，在他过来之前，只有总经理有权利审片。” 林起升晕死，这也太衰了，金公主院线没有专人负责审核，想要审核只能找总经理，而以林起升的级别，根本见不到总经理，卡死了。 当街拦路还是另想办法？ 一个大大的选择题摆在林起升面前，当街拦路人家未必理你，还要将自己放在弱势的位置，对谈条件不利，另寻他法未必不能成功，关键是用什么样的办法。 沿着街道走了两个小时后，林起升再次来到丽声戏院门口，对售票员说：“又是我，现在有恐怖片么，上座率如何。” “恐怖片有，至于上座率……”售票员说着压低了声音：“只有一成左右，老放一部烂片子，还是一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老片子，哪有人来。” “你这么说，就不怕老板开除你。”林起升开玩笑的说，虽然开始有点小误会，但现在林起升确实对这个售票员有了好感。 “开除就开除喽，电影院生意不景气，我们的工资也跟着降。”售票员抱怨的说。 “来一张恐怖片的票。”林起升心中窃喜，自己的计划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给，最近的一张，还有十分钟开始，现在可以进场了。” 走进电影院，林起升扫了下稀稀拉拉的座位，找到放映厅，门是从里面插着的，林起升敲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给你送钱的。”林起升一本正经的回答。 放映厅的门打开，林起升看了一下，里面一共有两个放映员，一个中年，一个跟林起升差不多大，刚刚说话的就是那个中年放映员。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中年放映员打量着林起升说。 “你没必要认识我，每人一天五百块，放这个片子，要是因为放我的片子导致你们两个丢掉工作，每人赔偿一万，干不干。”林起升掏出《鬼影实录》的拷贝，他有信心说服眼前的两人。 年轻放映员明显心动了，不住的拉扯中年放映员，中年放映员脸上带着挣扎。 “金公主的情况你们也清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闭了，哎。”林起升社会经验丰富，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事实上，金公主的情况确实不好，若没有新艺城出现，金公主能不能撑下去，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我们干了。”中年放映员终于下定决心。 “这才对嘛，拿纸笔来，签合约，给你拷贝，先放着。”林起升递过拷贝还有一千元现金。 签完合约，林起升坐回座位，他也想听听别人对自己的第一部电影有什么看法。 电影开始播放，屏幕上出现了五个大字“林起升作品”，很快这五个字换成了电影名称“鬼影实录”。 两排字一闪而过，大屏幕就变成一片黑暗，紧接着林起升扮演的阿林就出现了，他对着镜头自拍，笑着道：“大家好，我是阿林！这里是我们的新家！” “咦，怎么是鬼影实录，我记得不是这个，让我看看电影票，到底该放什么，咦，我电影票呢？” “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呢，原来放错电影了。” “原来电影就够差的，又放错了，还让不让人看了。” ………………………………………………………………………… 林起升坐在座位上，听着观众嘈杂的话，脸色颇为古怪，五六十个观众，愣没一个想起来这个放映厅原本要放什么电影。 环视了一周，林起升才发现，整个电影院中基本上都是小情侣，与其说是来看电影，不如说是来找个地方约会，至于为何是恐怖片，男人都懂得。 屏幕上电影继续，阿林肩扛着摄影机到处走，语气欢快地介绍着自己的家，偶尔出现几段幽默的话，让观众莞尔一笑。 很快钟楚虹素装出现在屏幕上，让人眼前一亮，接着是对故事的讲述，阿林扛着摄影机的目的就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整个讲解持续二十分钟左右，在加上这是一个恐怖片，不能用太多搞笑破坏气氛，既要讲得清楚又要不使观众无聊，就非常考验导演的功底了。 原著中在讲述的时候引入了一个配角，林起升直接将这个配角砍了，讲述的时候穿插以前经历过的诡异事件，让整个讲述不再沉闷，反而为后面的剧情做铺垫。 电影到了后面，惊悚吓人的地方越来越多，跟原版相比，林起升特意加重的诡异情节，从第一次睡觉录像开始，一直贯彻到最后。 屏幕上各种诡异事件出现，卧室门突然被拉动……钟楚虹饰演的阿虹愣愣的站在床边……无人自动的木板……被鬼影拉扯的阿林……阿林在房顶找到阿虹的照片……阿林凄惨的惨叫声，一步步的刺激着观众的情绪。 电影到了结尾阶段，**的两幕出现，阿林突然整个人被甩了进来！ “啊~！”十数名观众尖叫了出来，数量不多，计算一下比例就恐怖了，三分之一的观众被吓了一跳。 阿虹拿着刀子，刀上脸上都带着血迹出现在大屏幕上，面无表情的向前走，最后站在摄影机前，露出一个夸张的鬼脸，用刀子在自己脖子上一抹，鲜血留下，电影戛然而止。 “啊~！”电影院中再次响起惊呼声，这一次被吓到的人占了一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