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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和尚和女人(5)

    第十一章和尚和女人(5)

    “女的?!”梁晏惊道,“我扒的是女人的衣服?”

    “你扒的是死去的女人的衣服,她又不会跳起来告你非礼。张儿,你确定?”洛晃问。

    张魁朝后努努嘴,“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你去看看。”

    洛晃见左右无人,小和尚也消失在山壁庙宇中,转身快步折返进入了山洞。顷刻后,跑出来,满脸的不可置信,“确实是个女子的骨骸,而且……”

    “而且应该还是个生过娃的妇女,是吧?”张魁似笑非笑地问。

    洛晃点头。

    “老板,你笑什么?”钟壅问。阳气十足寺庙,创寺住持竟是个女子,这事本就很诡异,估计出去无凭无证的往外说,没得人会相信。张魁现下又露出这样玩味十足的笑容,看着着实令人心生好奇。

    “你觉得最近有比这更有趣的八卦?”张魁替众人解惑。

    “……”

    早中饭早在爬山时消耗,午时已到,五人踩着点儿进了饭堂。空荡的饭堂中五六张圆桌,无客。小和尚站在门口候着几人,看样是等了有一阵子。

    别看庙偏香火少,做素面的手艺却堪称一绝。几人嘻嘻碌碌地吃着面,小和尚在一旁满脸笑容的候着,牟足了劲儿当小二儿,试图为这些出手阔绰的施主留下深刻印象。张魁请他同食,被拒绝了两次,便没有勉强,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套着话,小和尚也乐于与他们分享本寺的历史、野史。过后张魁下结论,这娃若不是六根清净做了和尚,恐怕会成为一名顶尖的八卦杂志记者。总之,一顿饭下来,他们也是将这庙宇摸透了个七七八八,前提当然是小和尚的话没有掺水分。其他的不论,小和尚的话中有一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张魁和蔼地问小和尚:“你是说你们曾经从山后河中捞起过许多旧物?”

    小和尚颔首,详细地回忆道:“我们寺坐落在山腰,每半个月都要倾寺内所有僧人下山去买粮、砍柴、挑水,一般都要花费个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备好下半个月的所需。这事要从八九个月前说起了。有一日,我和几个师兄去后山的山泉挑水,谁知在溪水中捞出了两三箩筐的旧物。里面大部分为盆器,只是质地不同,泥、石、陶、铜、玉,都有,只是一半都有了破损。我们怕这些碎纸片割伤人,就将它们都挑了回来,暂时与食物一起存放在仓库中。过了几天,有几名施主上山游玩,突遇大雨,进寺避雨。当时他们也是坐在这里由我来招待的,呵呵。”说及此,张魁也吹捧了几句,说小和尚面善心善为人和善,正所谓面由心生,凭空就是让人看着亲切。小和尚乐的更开了,接着说道:“饭后,他们捐了些香钱,拜了佛。雨还是很大,寺内也为他们腾出了一间通铺客房。他们左右无事,跟我说想要自己逛逛寺内各处,我就离开,让他们自行活动了。”

    洛晃赞叹,“小师傅,你们这里真自由。就不怕遭了贼么?”

    小和尚面露不解,“贼?本寺向来清贫,没什么值得被盗的器物。况且那些施主也是喜爱本寺才会想到处参观参观,这是好事啊。”

    梁晏提袖掩面,面露羞愧,假装泣声道:“这是怎样的民风淳朴之地啊。”

    小和尚递给他一张粗糙的面纸供他拭面,接着往下说:“那日下了整整一夜的雨,敲了暮钟,食过晚食,师兄弟都就了寝,一夜无眠。翌日一早,日头刚出云,晨钟便响了,我食过早饭想去叫几位施主起床用膳,谁知他们已经离开,还在佛堂供箱上放了一叠香钱。我们猜测他们可能是见雨已停,赶时间,下了山。不愧是善人,临走钱还捐善款。”说完,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张魁,这位一看就是个好说话的主。

    钟壅见小和尚看走了眼,同情得想哭。

    岂料张魁竟一反常态,连声道:“小师父放心,我们与此地如此有缘,必会效仿前人的。”

    小和尚笑得眼睛隐藏进了**中,“后来,过了半个月,我们清理仓库打算下山买粮时,发现少了很多我们捞上来的盆盆罐罐。这半个月除了那些施主仅有少数的本地村民山上烧香。如果是那些雨夜来的施主拿走的,可能是觉得东西新鲜好玩,所以拿走了,而且跟他们捐的香钱比,是小巫见大巫。如果是村民们拿的,许是他们见了觉得有用处,所以拿走了。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可以理解,况且,那些东西本就不是我们寺的。谁拿走都是可以的。再后来,那几筐的东西日渐少了,我们觉得应该不是一两个人需要,又怕有些人拿的多了,别人就没得拿,所以在仓库箩筐旁立了个牌子,提示来取之人每人限拿一样。”

    “……敢情那个牌子是你们立的?”梁晏叫到。

    小和尚点点头,没过脑子随口一问:“施主也见过那个牌子了?是我师兄写的字哦,他的字苍劲有力,很是大气吧?偶尔有人上山来求他写的平安符呢。”

    梁晏想自抽嘴巴,两三句就险些被个缺弦儿的大头和尚套出了身份,忙道:“没,在山下听个婆婆提到过。”

    小和尚本能地点点头。

    张魁岔开话题,“后来呢?效果明显改善了?”

    “不清楚啊,”小和尚摇摇头,“我不负责炊火这块儿,所以不清楚。听说偶尔还是会有一两件消失不见,不过我们都没在意。倒是半年前,力走大师身上的袈裟不见的时候,我们几个着实有些着急,毕竟是创寺高僧衣不遮体,算是大忌。但师父说——哦,就是本寺的住持,别看本寺规模很大,但僧侣数量不多,所以仅一位师父——他说没就没了,力走大师早已圆寂,现在估计都位列仙班,对这些世俗只是也毫无牵挂,我们就更不用替大师担忧。不能让这件偷盗之事毁了我们的清净,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终于道完了事情的始末,寺内想起了下午课的钟声,小和尚与众人道了别,留下一句“请各位施主自行参观,本寺并无禁地之说”后,往佛堂赶去。

    徒留几个心怀鬼胎的施主面面相觑。

    洛晃摸着鼻子,眨着眼睛干笑道:“这里真是佛门净地,干干净净,连思想都是共产主义式的超前。张儿,我们现在做什么?再去看看力走,额,女大师?”

    刚刚吃饭时得知,小和尚通读寺内典籍,尤其对创世实录很感兴趣。按他的说法,力走这人,应该是位半路出家的男性和尚。出家前,家底殷实,有妻有子,而立之年之际,不知为何,家里亲人陆续去世,独剩了力走一人。后来此人心灰意冷,遁入空门,变卖家产,背井离乡来到此处,建立了这座悬空寺庙。他行事低调,此处又是鲜为人知,所以他和他的寺庙从没出现在传说或是纸本之上。寺庙建成五年,收了几个小徒弟,规定了各类念经听法的习惯,便突然在他发现的一个天然洞内与世长辞。一代又一代的和尚跟着师父,将火葬改洞葬的习俗沿袭下来。总之呢,从里到外听来听去也没有听出这位力走大师是个女性的线索。

    张魁喝完面汤,摇头,“一会再去看遗体,我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仓库中的那些旧物。”

    梁晏很专业,反驳道:“那可不是旧物,是古物!”

    张魁点头,“是,古物。还是你聪明。一句话就差点说出了自己是贼。你还不如在脑门上用记号笔上书梁上君子四个大字。你要是乐意我们可以请小和尚的师兄来写,绝对写的你荡气回肠。”

    梁晏乖乖闭嘴。

    “不过,”张魁转念一想,“你不是说你没找到放宝物的地方,所以才走错,扒了死人的衣服吗?”

    梁晏答道:“我之前说过,听同道人说这里有宝贝,但是每人限拿一样,我当时是没找到地方,所以凭空的以为是诅咒、冤魂附着这类灵异怪谈导致了大家很规矩,从不多拿的现象,原来是小和尚故弄玄虚啊。”

    “或许有诅咒也说不定啊,仅凭他们写的一块标语就照章办事,不大像是贼能做出的事情吧。我印象中,你们在可能的情况下,不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的么?”钟壅思索道。

    梁晏想了想,“也是哦。”

    “诅咒这种事还真有可能存在,如果说之前那些偷了多样的人身上发生了悲剧,那你们业内应该会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杀鸡儆猴,后来者么,就不敢造次了。具体情况请参照埃及各金字塔墙壁上的警示、各类盗墓者的后果、各灵异小说的蓝本……”

    ……O(╯□╰)o

    “哥,如果真是这样,第一个出事的就应该是这庙里的和尚吧。他们可是用筐搬上来的。”郎晓豆不解。

    钟壅纠结地想着答案。

    张魁拍板,“不去看看,怎么知道什么原因。”

    当下,撂了面碗,往小和尚所指的方向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