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苦涩初恋
下午只有一个精神莫名失常的病人在家人的陪同下来问诊，仙姑只看了几眼，问了生辰八字，说：“回去查看自家的祖坟是不是被仇家动了手脚了！若是有什么异样，只需恢复原状就可以解除恶咒，病人也会自然而然地好起来。” 病家谢过以后就急忙离开了。 小凤煮了几只糖鸡蛋，师父一碗，九九一碗。九九见石头在一旁抱着小月的儿子玩，就装模作样地说“不饿！” 仙姑说：“吃吧，一会还要赶路回山里呢！” 九九捧着碗，惆怅地吃掉了糖水鸡蛋。 回山上的时候九九觉得背后放着咸rou、腌蛋的竹筐特别的沉！ 还好九九听到师父对石头说几天以后就是清明，要来山上给石头爹扫墓的。于是九九又有了盼头－－－－－－－－清明节！ 两天的雨水过去以后，今天终于放晴了！山上除了杜鹃还有野栀子、野蔷薇、草兰花、黄野菊等野花次第开放，山间不时飘来各种清香。 石头、小凤带着儿子，还有她丈夫、药铺的小伙计都上山来了，九九虽然这几天一直为背不下“往生咒”而烦恼，但是今天她觉得自己的心在快乐地歌唱！ 中午前石头跟着娘去仙居堂西面二里地外的石头爹的坟祭拜。 姑娘们帮着姑婆忙碌了一个上午才打理出一大桌丰盛的菜肴，中午，石头、小凤一家和大家一起在饭厅里吃，热闹又开心，九九一开始还因为与石头同桌子而羞羞答答，吃着吃着也就高兴的忘记了矜持。清明本不是什么快乐的节日，却因为团聚而快乐！ 小凤开心地对仙姑说：“那天师父下山，有家人陪着个疯子来看病，师父叫他们回去查看祖上阴宅的，师父还记得吗？昨天那家人带了银子来谢师父了！他家祖父的坟上不知被谁插了一根手腕粗的铁棒，正对这棺材的头！难怪后人要疯了呢！拔了铁棒以后，那疯子一天天竟好了起来。师父真是神人呀！” 姑娘们附和着，心中愈加佩服师父。 吃完中饭，正收拾桌子呢，仙姑说：“石头，你带着你九师妹到小库房里去，用那个大箩筐把菌干和黄芪干装来，下午要带回山下的！” 听见师父的召唤，九九的心跳出了嗓子眼！她觉得眼前金光四射！和石头一起去小库房？可以和石头单独在一起，九九兴奋得直想欢呼！ 石头拿起空箩筐朝屋外走去，九九急急地跟在后面，她希望石头能看见自己头上的牛角梳，九九一直舍不得用，今天特意戴上的！九九思考着该和石头说点什么，当然应该先谢谢石头送的梳子，然后说些什么呢…… 俩人一前一后穿过仙居堂前面的场地，走到上山的小路口，石头突然转身对九九说：“九师妹，待会那么多东西你拿得动吗？这样吧，我和你小月姐一起去拿，你呆在这等我们，好吗？” 九九还没来得及说“拿得动拿得动”，就看见小月在远远地朝这里走来，石头向她招招手，小月立即飞奔了过来！ 小月对九九说：“好meimei，你就在这里等着，哪里也别去，千万别回仙居堂让师父看见，听见了吗？！” 九九登时懵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石头和小月一起抬着空筐，急急地向山腰上库房小屋走去。 九九站在小路口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她不敢回去，怕师父姐妹们看见。也不想回去，一时又无处可去，想了一会只好也沿着小路慢慢向山上库房走去。 库房里，石头和小月正往箩筐里装东西，石头生气地问小月：“我送给你的牛角梳怎么会在九师妹的头上？” 小月回答：“是我送给她的，你好久没给她带东西了！” 石头说：“你的心也太好吧！九师妹长大了，我不想让她误会我，所以不再给她带东西了。以后无论什么东西，我只送给你一个人！不许你转送别人。” “那你过去不是一直也给她带东西的吗？”小月笑问。 “那是因为我听我娘说，咱们的仙居堂的新房子是九师妹家里出钱造的，还有山里的吃用开销，也是她家里资助的，所以多照顾她一些……” 小月讶异：“她家是有钱人？那还来山里干什么？不过......我给她梳子才不是心好呢！我是故意想让她误会的！你知道吗？那个傻丫头喜欢你，拿着你那把梳子到处显摆，真是好笑死了！！呵呵……她压根就不知道咱们俩好的事。你是没看见，小美和萍儿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的，恨不能把她吃了！哈哈哈哈！这样师傅也就不会怀疑我们、姐妹们也不会忌恨我了！对吧？” 石头无限疼惜地望着小月，说：“没想到我的小月这么有心计，真不知道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不被你迷住？” 小月的笑容真的美极了，她得意道：“你知道九师妹有多笨吗？无论学什么都比别人慢，师父天天要帮她补习。现在想起她那个痴痴傻傻样子，我就觉得好笑！只是她的命真好，出生在有钱人家……” 石头：“我的小月才是命最好的！是最漂亮的，也是最聪明的，我一定会叫我娘把九阳还魂棒传给你，我要娶你！你肯定能会成为江山最好的巫师！” …… 库房小屋外，九九如遭霹雳，她窒息了！她知道自己的心在滴血，可是滴在自己脸上和头上的又是什么？ 小月的声音：“外面好像下雨了。” 石头回头看了一眼：“是下雨了，太好了！我们在这里躲雨，可以多呆一会了！” 小月咯咯的笑着：“是啊！我希望雨一直不要停…..”平日的悦耳笑声，此时像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割着九九的心！ 雨越来越大了，九九手里攥着那把牛角梳，胸膛里一颗流血的因伤痛而麻木的心， 九九一步一步地离开，她没有回仙居堂，而是一步一步向江郎山的更高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