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故人.下

    “你被他们变成了女子，也要卖身还钱吗？”蓝莲拉着冯双，眼圈就红了。

    “你说什么？”冯双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哭。

    “公子，当初我就是闻见这里有好吃的，吃过之后他们竟然找我要钱！我哪知道钱是什么？自然没有，他们就扣住了我，要我打工还债，谁知道竟然要我对讨厌的男人笑，还让他抱我，我就沷了他一身酒……公子，你给他们惹了那么大事情，一天的生意都白做了，自然要把你那里变成洞，然后利用你赚钱，天啊，胸都做出来了，还比我的大……你一定能给他们赚很多的钱，陪很多很多的男人。”

    “你胡闹什么？”冯双被她掐道有点痒，赶忙推开了她。

    她的泪水也有那股特有的香味，一时间屋内满是香气，一双小手一边抹泪一边好奇的冯双身上乱摸。在她眼里冯双是男人变的女人，摸到胸时发现这里很鼓，下意识的还捏了捏，冯双自然受不了了。

    “第一，我本就女人；第二，我们都不用给他们还债了。”冯双见蓝莲既自怜身世，又同情“惨遭改造”，喷香的眼泪断线珍珠一样洒了一地，用手帕替她揩泪，同时解释道。

    “你不骗我？”蓝莲瞪着一双妙目，隔着盈盈水光盯着冯双。

    “你问老板。”冯双一指苦海。

    苦海见这天真的蓝莲也是好笑，配合道：“自然是真的，她可是我的老大。”

    蓝莲这才信了，欢天喜地起来。

    苦海这才看见冯双画的图纸，拣起来翻阅几张，皱眉问道：“门主，这是什么？”

    “首饰样子啊。”冯双理所当然的道，然后挨张指红给他，“这是戒指，这是项链，这是手镯，这是鼻环——这个估计现在卖不出去，做大一点，做成耳环好了。”

    “这些东西，好奇怪。”苦海要做首饰，自然对这些东西非常了解，看这些图纸样式很奇怪，却好像并不难看。

    “门主是要打来自己用吗？交给我，天亮之前就打得，然后想法子给您送过去。”苦海想了下，觉得自己应该把握住了冯双的用意。

    “当然不是啊！”冯双皱起了眉头，“我是交给你批量生产然后卖的。”

    “会有人买吗？”苦海拿不定主意。

    “当然。”冯双想了下，用一团团雾气捏成自己画的首饰样子，虽然颜色没有真品艳丽，却也有七分样子了，在自己换着样子比划，“好看的东西，女人们自然会买。”

    “真的很好看啊！”蓝莲虽然是不通世事的小妖精，却有天生的爱美之心，看到冯双换着样子在身上摆弄首饰，好生羡慕，“jiejie你的样子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苦海这才信了：“果然非常漂亮，不过那些透明发亮的棱面体是什么？”

    冯双愣了：“这个？”

    心下道，这不是钻石吗？忽然想起，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啊。中国古代多是金银玉质，这才符合中国人中庸思想。而钻石坚硬无比，在中国产量又小，在没有合格的切割工艺以前，并不美丽，所以中国古代是鲜有钻石饰品的。

    冯双有心让苦海去非洲挖钻石，现在那边都还只有土著，挖到些大极品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知道这不现实，也没必要费那么大力气开发不一定会流行的饰品。

    要知道钻石在中国成为顶级的奢侈品，与打开国门西方文化的入侵有分不开的关系，现在没有经历鸦片战争，西方社会也没有成为强大的象征，以现在中原正统儒道主流的文化背景，钻石被当代中国人的审美接受的可能性，小得可怜。

    冯双想放弃的，忽然想到，并不用钻石这么昂贵的东西，有一样东西也是透明闪亮的。

    当即口风一转，对苦海道：“这东西，叫玻璃。”

    “玻璃？”虽然是水雾模拟的，但那光泽还是迷得蓝莲转着圈的看。

    “玻璃，就是把沙子烧化了重新炼出来的一种物质。”冯双只是大概知道玻璃的由来，具体却不了解了，只能含糊道，“你去除沙子里面的杂质，融化了试试能不能做出来，如果费力，你就还是以金银玉质品为主。”

    “是的，门主。”苦海完全服了冯双的知识。自己走遍全国各地，本以为世界上没有自己不认识的商品，没想到门主随便画出来一样东西，就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他递给冯双一块通灵玉，不过这块只是最普通的红色：“这是我们收集到的陈易所有的资料。”

    冯双点头收下，却没有细看，她拉上蓝莲准备离开，毕竟时间已经很晚了，万一清彰练功完毕找不到自己就不好了。

    毕竟自己和天双门之间的关系，是个不能让道德宗知道的秘密。

    送冯双到了红崖馆门口，苦海最后道：“门主，您逆转读心之术探查自在心，就可以联系到我了，以后有什么命令，可以直接命令我。”

    冯双一惊，眼中厉色一闪，也没有说别的，带着蓝莲离开红崖馆。

    原来这个苦海还是欺负自己年少，对自己藏着掖着，自己可以随时联系上他，竟然从来没有讲过。

    自己画的那几张图，竟然无意间镇住了她。

    冯双带着一丝侥幸，回到了道德宗的分舵，发现清彰还在修炼，也不好打扰他，自行安排蓝莲住下休息。

    蓝莲却是感觉到道德宗分舵潜藏着的层层阵法，每一道灵力波动都让她感觉到颤栗，白着小脸拉着冯双：“公子，我……我和你一起睡。”

    此刻冯双已然恢复了女儿身，不过蓝莲叫顺了嘴，惶恐之下，公子之称竟又脱口而出。

    冯双笑道：“你不怕我吃掉了你？”

    蓝莲面有忧色，她明白这个吃掉可不是用嘴，而是恩客和姑娘们到了屋中之后，常用的对白。

    她在红崖馆月余劳心劳力就是为了保存完壁之身，难道今夜要因为害怕献身吗？看到冯双面带调笑，才反应过来，嗔道：“你不是公子，你是jiejie！你下边与我一样，才没有办法吃掉我呢！”

    冯双倒不料她是初化形的小妖，还无羞耻之心，直言男女生理构造不同，倒把自己听得脸红了。

    看到厅内其他弟子忍笑的样子，冯双无奈，带她匆匆回屋。

    在她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掐了两下，把她扔在床上，冯双小声道：“和我一起睡可以，可得让我抱着睡。”

    说罢吹熄残烛，今夜也不修炼，抱着这比任何抱枕都舒服的小花精，很快就睡着了，直到东方既白，才悠然醒来，竟是一夜无梦。

    以前不敢睡，是陈易那惊天一剑常还梦里出现，可随着自己功力渐长，已再无畏惧之心。

    冯双默默盘算，现在她明有道德宗为倚，暗中有真空楼支持，等到功力修炼高了之后，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去得！

    再也不需要惧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