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故人.中
“真空楼在各地都开有妓馆、茶楼、客栈，还有几家经营修真物品的小店，您和老门主都不管事，我就常跑跑帮您打点。万一您有什么金钱和消息上的需要，我也能救急不是？”苦海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紫心通灵玉，递给冯双，说是这一年的收支情况。 冯双接过来用心神察看，里面详详细细的竟然记载了近百年的帐目，看得她是眼花缭乱。 这记帐也是一门学问，无论是古代的帐房先生还是后世的注册会计师，都是一门专门的职业，没有系统的学习是掌握不了的。 冯双穿越之前学的是平面设计，与会计的活毫不沾边，对这些庞大的数字也不敏感，直接跳过，到这一年的收支，然后惊叫道：“苦海，真空楼这么有钱？” 她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具体物价，但也可以推测，在金属冶炼并不发达的现在，金银是绝对的贵金属。真空楼一年的盈余，竟然有上百万两黄金。 这一行明显加粗，应该是专门给冯双这样看不懂帐目的人看的。 苦海郝颜，甚至带了一丝惶恐道：“苦海不才，老门主不问江湖后，很多供货商都欺我真空楼没有天双门撑腰，趁机提价，所以今天的利润少了很多。” “你是说，我们本来可以赚得更多的？”冯双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的。因为修真物品的涨价，所以我把今后的重心转移到妓院、茶馆、饰品加工上面，本钱已经铺下去了，现在可以供您随意支配的，大约只有白银百万两。” 也许是曾经洛凤生对待他很是严厉，自从进了这屋面对冯双，他就不敢抬头，说到收入变少的时候，更是惶恐的厉害。 要说功力，冯双都看不透这个少年，知道修真者的年纪大多时候不能从外貌上辨认，所以苦海虽然惧她，冯双也是对她留有一份尊重。 冯双也不了解百万两白银可以做什么，只不过洗劫好大一家成衣铺，得到的也不过是几十两银子，那杨朗十两的银锭就敢摆阔，想来百万两，可以做不少事情了。 至少可以买下蓝莲一辈子。冯双得意想到。 忽然想起那个被老鸨带走的姑娘，冯双连忙说道：“苦海，那个蓝莲，就是刚刚陪我的姑娘，你们不要为难她，我准备把她带上道德宗。” “门主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老鸨不敢为难她的。”苦海道，“只是您刚刚那新肌散，还有吗？” “有的。”冯双取出一瓶给他，“你有什么用？拿去卖？” 苦海长叹一声：“您才来就杀伤了大司马的儿子，我这不是帮您解决了吗？” “怎么处理？”冯双倒是好奇，苦海刚刚在大厅里面先给甜枣再打大棒，手段玩得可以漂亮的很，想来处理杨朗的事情，自己也应该放心。 当下和苦海商议起杨朗的事情来。原来苦海要走新肌散，是准备给杨朗治疗。道德宗歧鼎宫这方新药快速愈合伤口的效果天下闻名，极是珍贵，他见冯双随手就丢给燕千红，说知道她在道德宗里面的地位已经不低了，才又求此药。 他准备让杨朗的伤口好得看不出，再消除他和那些兵丁的记忆，丢个姑娘房间里面。等到明天醒来，只记得自己在红崖馆住了一夜，却不知曾经发生的冲突。 “那他该如何解释自己记忆的空白呢？”冯双好奇的问道，苦海这个法子倒是新鲜，她以为他把人都搬了出去，又对外人一番打压，准备是毁尸灭迹呢。 听了她的想法，苦海连忙道：“姑奶奶万万不可，那可以当朝大司马的儿子，谁都知道他最后是出现在红崖馆，要是查到那些客人身上，他们可是会说出去的。——如果您真有这个想法，我倒是可以下傀儡虫在他们身上……” “我就那么一说！只不过是问你怎么处理他的记忆空白。”冯双没想到苦海这么实在，自己随口一说也要考虑实行的可能性。 “往他身上洒点酒，他早上醒来闻见自己身上的酒味，只当自己喝大了没了印象，不会多想的。”苦海道，“那么兵丁随便下个记忆混乱的道术，到时候每个人说的都对不上，只当自己胡混一夜，几个小兵，说出去也没有人。” “还有那个……安启明！他可是修真者。” “杀掉，头颅送回他临山派，看他们以后还敢掺和金陵的事么。”苦海凶光一闪。 冯双不动声色的道：“你对天下各大修真门派很了解？” “妓院、茶馆、商铺，都是我们的消息来源。真空楼原本就是卖情报起家，老门主要求我们深入市井，天下间没有不知道的事情。”苦海得意道。 冯双没有想到天双门下的这个真空楼，不仅是个吸金桶，还是个情报处理机构。她大喜：“你可有陈易的资料？” “无相宗掌门现下最重视的弟子，陈易？有的，我一会给门主取来。”苦海道，“还请门主恢复女装，一会从后门带着蓝莲离开。” “为什么？”冯双奇怪的问道。 “在红崖馆闹事的公子如果进了后院从此再没有出现在人间，想必某些人的嘴会严实很多。” “原来这样，好吧。”冯双点头道。 这苦海一步三算，洛凤生选他作真空楼主，真是知人善任！可是这样的人，自己能制住吗？她看着苦海出去，轻轻婆娑着自在心。 等了的滋味最难熬，冯双从自在心里取出自己原来的衣服换好，等了半天，不见苦海回来，左顾右盼，发现屋子上有笔墨帛书，想到苦海说起重心转移的生意中有首饰加工，实在无聊，就在纸上画了起来，归着记忆，把后世几样经典又不会太过让超前的首饰样式画在纸上。 真空楼也是修真门派，想来打造的技艺不会差，再加自己领先了几千年的设计理念，如果实现了一定能畅销的。 她在纸上画了几个样子，苦海就带着蓝莲回来了。 蓝莲惊讶的看着冯双，不知这个美丽得几若仙子一般的人物是谁，她的味道有几分熟悉，却从来没有见过。 冯双压低了声音，又戏谑的声音道：“美人，你身上好香！” 蓝莲大讶，上下打量了冯双半天才道：“公子？” “当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