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选秀面试官
这两天我风头太大，于是把勒令皇帝不许再来，于是他从座上宾又恢复为粱上客。不过这几天似乎朝中却有大事的，他天天夜里都自己在乾清宫里过，太后倒也不说什么。 说起这太后，也太高深莫测了，回来那会儿稍微有些大动作，后来几乎总是一个人在她的慈宁宫里待着，据说是要专心吃斋念佛，很少召见人，甚至还让某些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上门去的嫔妃吃了闭门羹。还好，对我这侄女倒是很给面子，每次上门或是送东西过去，也都很是客气。 虽然好奇太后是不是真的在密谋什么，但也仅限于此，我可不想卷进什么大事件里。这样正好，宫里一切照旧，她也不管我是不是执掌后宫，我也没傻到自己跑去和她说。总之，皇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我心里可惦记个事呢，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内务府的总管太监给盼来了。 皮笑rou不笑地递上一本名册，我随手翻了翻，一概五六十个人，都是名门闺秀。 “就只有这些名字吗？有画像吗？”虽说选上来的应该都是美女，但为了防止有人拿钱浑水摸鱼，我还是先看一看为好。 “这……皇后娘娘稍等，奴才这就命人取来。”总管李公公始料未及，愣了一下，连忙派人去取。 按嫣华的说法，选秀进来的的女人，先要经过皇后的第一道筛选，选定其中才情、相貌、德艺较为上者，封为常在，然后才可得皇帝宣见，由皇帝选定临幸哪个然后再行封赏。 但是过去几年没有皇后的时候，一般是由惠妃来进行这个工作。现在我坐镇中宫了，应该要由我来选了吧。看李公公这架势，不会是准备把画像留着给惠妃，而只是来我这过过场而已。 “等等，这件事情，向太后禀告了吗？” “是，太后说，原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话说得巧妙，原本的事情，到底是我，还是惠妃？ 反正为了帮烦恼的小皇帝早日找到他心仪的对象，我插手是插定了。 整整两箱子画卷，马上被人抬了进来，我便命人全部在坤宁宫里挂了满墙。 古代仕女图啊，虽然和现代那些电脑画出来的美人没法相比，更比不上照片的逼真，不过这一笔一划，俱是功力深厚，尽得神韵。 哪天有空让那些画师也给我画一幅，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这个、这个，还有那边三幅，嗯，再加上后面这些，都先撤下去吧。” 李公公眼中露出一丝了然，也不多嘴，立刻让人过来撤走。 因为我让人拿走的正是那些在画卷当中特别出挑特别漂亮的。同一个画师，完全不同的精细刻画，眉眼嘴鼻之间还有些相似，明显，是塞了银子特意关照加以美化过了。 我不怕错过那些的确很漂亮的，贿赂虽是宫中的潜规则，但我就是看不惯，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登堂上殿？ 其他的，我随意挑了些模样气质还行的，特别注意留下了一个画得丑的。毕竟，像王昭君那样的人应该还是有的吧。 选出了一共二十三个人，我留下了画卷，然后又特意去查了下她们的家世背景。其实朝中的局势啦，各个派系党争什么的我什么也不清楚，也就大致了解了下，多半是听嫣华讲的，再去掉了些，剩下十六个。 接下来，该见见真人了。 我是想穿着便服，淡妆轻抹上阵的，没想到嫣华今天坚持要我穿正装戴凤冠。而且她让人呈上的是一席黑红两色的正装，显得特别严肃压抑。 我以前也有去参加过一些面试，很多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但那些面试官清一色的黑色正装总是让我不知不觉紧张起来。我不喜欢那样的感觉，也不想带给这些可怜的女子。 “娘娘，皇后的威仪不可不立。”嫣华坚持着。 她想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可照我看来会适得其反，好像在炫耀一样。再者说，我觉得苏清昼的脸不应该配这样的服饰，太奢华了，体现不出她的气质来。 “娘娘不必与那些女子争艳的，奴婢偷偷去看过了，没有比娘娘更漂亮的啦。况且娘娘的气质，穿什么都很好。”被我派去询问情况的朱衣回来说。 嫣华又搬出什么先例来压我了。 在宫中规矩方面，我当然是争不过她的。最后还是换了那套衣服，结果还让一群人在客厅等了很久。 “本宫有些事耽搁了，让各位久等了。”说着抱歉的话，一路走过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我高傲地没有低头看她们一眼。 其实，是因为凤冠太重，我怕我低了头就抬不起来了。 然后赐座上茶，我用左手撑起脑袋，扫视着这些现在还低眉顺眼以后说不定就可能爬上枝头朝天看的女人。 很少有人打扮得过分妖冶，服饰偏于素雅，发型也没有如何繁复的，个个装得是清水芙蓉一样。 突然觉得，情景很像那天妃嫔们去太后宫报到，而我就是那个选媳妇的恶婆婆。 “喝茶吧，今年的新茶，刚进贡的，大家尝尝吧。”我自己先浅呷了一口，然后看着她们。 所有人都端起了茶盏，喝茶。我仔细看着这一双双的眼睛，有人闭了起来，享受茶香；有人放下眼睑，遮住里面的精光；也有人正好看向我这边，来不及收回显露的心理。 嫣华让我穿的这一身华丽的服饰，惹得某些人注目了。盯着那一只只盘桓的凤凰，眼中有不甘、有羡慕，还有势在必得。 这种只是天真的小姑娘了，废后哪有那么容易，能得皇帝宠幸就不错了。这么简单就暴露了心中所想的，倒也不会是什么厉害角色儿，就算以后真封了妃嫔，多半也是当当挡箭牌做做替罪羊的人，但后宫偏就不能少了这样的人。 留下两个，说不定还多几场戏看，反正收拾残局的人是惠妃。倒是那些至今没露出过任何异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秀女，最是让我放心不下。大概是受太后影响，我总觉得这些人高深莫测的。其实世上毕竟还是普通人比较多吧，不过以我这个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里每个人都不普通。皇宫啊，这可是一入宫门深似海，玉颜不及寒鸦色的皇宫啊。 我没有火眼金睛，一切只能谨慎小心加仔细。这可是皇帝的终生幸福啊。 说不定，这也是我的终身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