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扩军兖州
扩军增兵兖州一事,刘治犹而不绝,徐渭平造成的后遗症还是太痛了,一早上的朝堂除了吴凡开口进言,也无人再提此事,刘治一番顾左右而言他,吴凡本无心强求,也不复再言,扩军增兵一事轻轻抬起,又轻轻放下,连吴凡提议之后突然静谧的朝堂,也似乎不曾存在过。 轻轻揭过扩军增兵一事,整个太极殿似乎又突然活跃起来,文武百官又忙碌起来,该上奏的上奏,该接旨的戒指,太极殿一乱之后的大齐朝廷又恢复应有的勃勃生机,只是朝堂之上少了一个徐渭平,多了一个吴凡。 时至正午,一天的朝议也随之落幕,大乱一场之后的朝廷事务骤然增多,当初跟随徐渭平入宫的大臣逃的逃死的死,留下无罪或是赦免留任的官员不多,不少空缺官职等着刘治的任命,也等着新任的接手,比如京兆尹一职究竟谁上,一上午的朝议依然悬而不决。显然这是一项庞大的工作,更别说刘治心思里还有平衡各方势力重构朝廷的大想法,百官又各有各的小算盘。吵吵嚷嚷一上午,才区区商定几桩无关痛痒的小事,趁着钟鼓响起,所有人都如释重负,今日之事看来今日是毕不了,饿着肚子也搞不了工作,刘治一抬手,太监尖声喝道退朝,文官便如泄闸洪水,从太极殿缓缓冲出。 吴凡和尉迟嘉德并肩一同走出,刚刚离开焕然一新的巍峨太极殿,尉迟嘉德便忍不住责备:“小王爷怎么就提起兖州扩军一事,还是在重定老王爷壮节谥之时?” 吴凡愕然,自己初上朝堂,一日上午已经是两耳不闻无关事,一心修起了闭口禅,除了不可不变态的吴昂之谥和兖州扩军一事,再无声息,怎么连这扩军的事情都说不得? 看着不知所以的吴凡,尉迟嘉德轻声提醒:“今日王爷什么都不该说,皇帝先拿老王爷之谥来说事,便是要绝了王爷开口的机会。老王爷壮节谥定下之后,王爷开口说什么,旁人看来便都是不满皇帝安排,要在别处找补回来。” 吴凡恍然大悟,又苦涩的开不了口,朝堂风云似乎不是自己习武家中那般简单轻松,尉迟嘉德拍拍吴凡肩头,鼓励道:“不过王爷开口提了扩军一事,也并非无益。皇帝不想谈扩军,便只得把各部新缺官员任用拿出来说事拖延,我知道王爷无心,不过还是趁此机会塞几个可信之人入朝,否则咱们的这位陛下何等英武,又怎会愿意举手投足多有桎梏?” 吴凡默然点头,自己的爹吴昂当初何等的意气风发,却不明不白死在兖州,是不是昨日的定安王也如同今日的定安王一般阻碍了这位天下共主的手脚?吴凡猜测过吴昂的死是不是和刘治有关,却不敢深猜,更不敢查证,巍巍皇权虽然高耸入云,然而吴昂拳拳赤子之心却正是因为如此才有意义。这颗心,不可伤,也伤不起。 出了皇城,尉迟嘉德便辞别吴凡登上自家马车离去。孙老六虽然因为救驾之功赏了个四品安南将军,却也如同吴凡一样是光杆司令,当初跟徐福一战伤得也比吴凡重,如今还在王府哼哼唧唧躺着养伤。想到孙老六的苦楚,吴凡正想去寻些香辣吃食给带回去,身后却有人朗声挽留,回头一看,是那个在朝堂之上不怕得罪杨进达也不怕得罪自己的大理寺卿傅茯苓。
“王爷留步,王爷留步。”见的吴凡回头,傅茯苓急急忙忙走到吴凡跟前垂首行礼:“朝堂之事还请王爷勿怪,实非得以啊!” 吴凡笑问:“什么叫实非得以?莫非有人用刀架在傅大人脖子上了?” 傅茯苓陪笑着解释:“朝堂之上咱们还得是依着礼法行事,这才是咱们为臣的本分不是?唐突叫住王爷,实在是有要事相商。” 吴凡听得傅茯苓说为臣本分,生出一丝莫名的厌恶,冷冷问道:“什么要事在朝堂之上不可说?非要傅大人散朝以后拉着本王计较?” 傅茯苓整理衣冠拱手再行一礼,正色说道:“正是扩军增兵兖州一事,此事非王爷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