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峰回路转(二)
入境与为势相距之大,吴凡三头六臂握着十八柄朝歌,也伤不了手里捏着一柄普通禁军钢刀的徐福。登天术一步一登天,为势比入境多登一步,吴凡与徐福相距便是一重天。 吴凡说的平静,灰影也说的敞亮:“王爷既然有心救驾,不如就由王爷带着陛下出宫。那太监非我不能敌,王爷若去等同以卵击石。我带着虎卫拖住徐贼等人,王爷带着陛下出宫而去,登高一呼,此危便可解矣!” 吴凡摇摇头,睁开双眼,遥遥一指徐渭平,不顾刘治脸色难堪,轻声说道:“当年章安石还在世,就曾对我爹灌输过什么君主立宪、宪法至高的狗屁理论,我爹不理,章安石自讨无趣便不再提起。没想到如今这狗屁理论被徐渭平接了过去奉为真理,真是可笑。先不论这套狗屁理论行不行得通,仅仅看他带着一班旧臣便想要做新事,用新瓶装旧酒,就知此人不过自欺欺人罢了,行这等所谓君主立宪之事,又和皇帝在朝有何区别?不过换他来当了这个无冕的皇帝罢了。何况世间之事,大不过公道,我爹与我远不曾得罪过章徐一党,近又不涉朝堂碍其行事,只为挑动我进宫翻账,徐渭平没个由头便寻个由头的辱了我爹壮节名声,算计我定安一脉,无论今日他身边站着一个为势还是十个为势,我都定然要去找他讨个公道。” 灰影还欲再劝,吴凡却杵着朝歌缓缓站起身来:“我孙六叔,当初背着我爹从兖州万里归来,于我有大恩,今日又随我进宫,又施我于大义。现在他昏死在这,我不能自己亲手将他背出宫外,实在心中有愧。若是你真与我爹有故,有心对我劝我,便把我六叔带出宫外,尽快医治,也算了我后顾之忧。今天我若不死,他朝定会百倍还你恩情。” 风萧萧兮易水寒,刘治不言,灰影一把背起昏死的孙老六,沉声向虎卫问道:“我送陛下出宫就回,定安王投身国难,众壮士能鼎力相助乎?” 御林虎卫低声齐喝:“杀!” 灰影点点头,一手托住背后的孙老六,一手拉住刘治,彻底展开身势,迷踪脚步快如疾风,闪出殿外。 灰影身势一动,徐福便要动身去追。一柄朝歌却拦于徐福跟前,吴凡勉强运转通了之前被徐福刀势震荡而乱的血脉,又有了勉强一拦的实力。 大风起兮云飞扬,吴凡身后的虎卫,暂时忘却了甲武甲威身死吴凡剑下的共同耻辱,齐声怒喝,长剑齐出,共同阻拦 徐福只想拿住皇帝,哪里有心思跟吴凡虎卫纠缠。既然吴凡有心送死,徐福便只好啊饿成全,当下不顾徐渭平和百官在场,全力展开身势。
殿内忽然狂风大作撕砖裂瓦,徐福长刀一挥,真真正正发出的刀附境势,大风压城城欲摧,整座太极殿仅仅剩下十八根撑堂大柱,玉砖金瓦尽被撕扯进徐福刀风,一刀劈下,便是整座太极殿扣头而下,连劈带砸。 吴凡低头望了望手中的朝歌,喃喃自语:“都说你是神器,都说重剑无锋,这一刀,你可要接下啊!” 朝歌无语,虎卫齐啸。吴凡身后的虎卫横刀立剑,先于吴凡头上撑出一片天,吴凡热血激昂,握紧朝歌一剑挥出,补上虎卫之天最后一丝缝隙。 刀风砸中刀剑之林,砖瓦与刀剑噼里啪啦的碰撞响如惊雷,徐福刀势之威,猛然炸开。 几十名根基不稳的虎卫直接一刀震死,然而纵然身死,身躯却依然屹立不倒,以血rou之躯尽可能化去一丝刀势。 吴凡血脉刚刚运转通顺,一刀劈下却再度震乱,手里一抖,险些把手中朝歌震脱。一口热血再度震涌而出,几乎被震死。 可是,徐福这一刀,吴凡众人还是接了一下。 入境不可与为势敌,众人却可与孤势一争。 就是这么一争,灰影背着孙老六拉着皇帝,早已出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