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峰回路转（一）

    吴凡孙老六二人战力尽失，徐福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想法，徐党当务之急，还是在于皇帝。

    御林虎卫尽管失去了甲武甲威两个成宗入境的巅峰战力，剩余九十八名得法成宗的虎卫，临终反扑之力还是不容小觑，更何况还有真正大内第一巅峰战力的灰影在场，徐福纵使境界高妙，还是不得不把心思全放在灰影身上。

    “徐相之前所说，不是说今日之事不涉陛下和定安王安危吗？此刻刀兵相加，徐相小人乎？”

    灰影步法迷踪，闪至徐渭平跟前一爪黑熊掏心，却被急回赶到的徐福刀势所阻，低声喝问，又再闪开。

    徐渭平呵呵一笑，高声朗朗喊道：“人或加讪，心无疵兮！陛下自己求死，又与本相几分相干？总管莫在多言，且随陛下赴死吧！”

    刘治挥刀砍杀，肖刚麾下禁军多半仍惧其威，更怕背上弑主恶名，不敢相抗，统统围而不击，只想求个生擒。

    听得徐渭平放言，刘治心念一转，高声喊道：“今日之事，朕不涉他人全罪徐渭平。若有误入贼船者此刻速速离去，朕概不追究。若有救驾者，加官一等，赏金五百！若有擒杀徐渭平者，生死不论，加爵国公，世袭罔替！”

    徐渭平看着有些意动的禁军，呵呵一笑，高声回音：“如有人愿意用本相这刻人头，换一个今日封爵明日诛族的国公，只管过来拿去，本相绝不阻拦。今日之后，我等只敬头顶之天，只跪地上父母，再无高高在上之皇帝，人人皆是本等，国公如何？君王如何？今日之后再无权贵，只有万众一等的公民！”

    徐渭平虽然自己说得激昂，却依然架不住刘治重赏。身后百官好歹都是自己亲信，虽然无人行动，却也是议论纷纷。更别说肖刚麾下的禁军，就连肖刚自己也早不见了人影，任由自己手下为徐福指使，自己早就远遁他处，以求保名。为将如此，手下更是有样学样，前脚还跟着徐福围了刘治，此刻便有不少人扔了刀下了跪，朝着刘治三呼恕罪。

    徐渭平愤然一哼，转头交待身后的兵部尚书和京兆尹：“打仗还得子弟兵，我等应该早知肖刚不堪，麾下又怎会有可用之兵？糊涂！糊涂！”

    好在徐渭平进宫之前，就将兵部本军和京兆尹的衙役们集中到了皇城宫外，兵部尚书和京兆尹急急出殿调兵，也算为时不晚。

    只是场面被刘治一搅，激水做浅池，狂风骤雨有些风平浪静下来，徐渭平一瞥，吴凡坐于孙老六身旁在大殿角落内运功疗伤，尉迟嘉德却不见了踪影，暗叫一声不好，咬牙切齿怒道：“拿下刘治者，赏金万两，新朝一品！”

    原本围而不击的禁军顿时sao动起来，甚至有的刚刚才转向刘治讨饶的禁军，更是厚颜重投徐渭平，不顾脸面，握紧钢刀又站回对刘治包围圈。

    计可一用，再施无益。刘治还欲再说，灰影闪至跟前，掌出百击，稍稍逼退靠近的禁军，聚拢虎卫，带着众人慢慢挪向吴凡。

    “皇帝你到底给不给李复安改谥？”

    灰影带着刘治慢慢来的吴凡身旁，吴凡运功打坐，眼睛未睁，却低低吐出一句：“尉迟元帅不见其踪，我猜是出宫调军去了。不管我猜对还是猜错。皇帝你只要答应给李复安改个谥，我现在就去找那太监拼命，你就趁乱出宫去，等尉迟元帅来救也好，自己调军也罢，身边有兵，定然可以重整旗鼓。何况皇帝你身边还有高手，徐渭平身边高手就只有那个太监，只要被我拦住，就没人再拦得住你。”

    刘治半晌无言，盯着吴凡看了良久，问道：“你这么逼朕，不怕事后朕不认账？”

    “你就说改不改？”

    “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