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沈家少爷的病

    芸香吞吞吐吐，一副想说又话到嘴边咽下的模样，清秀的脸颊也涨的红红的。

    “这……这要怎么说出口嘛！”芸香瞥一眼颜舜华，见她亦是满目好奇的望着自己，想到沈少爷的脾气，只得心一横脸红着说道，“玉娘，他儿子得罪了神灵，长了两个跟女人一样的rufang乳**房，不男不女的可吓人了……

    芸香拍拍胸口，顿了顿，又道：“我也是前两日去市集上卖野山鸡时，无意间听到街市上的议论。说是浣室大当家的请了好多大夫了，甚至连宫里的王太医也来瞧了，不过都是说治不得，后来有个神婆子便说是惹了神灵了，需要拜九十九座寺庙，进九百九十九柱香才行。可怜浣室大当家的真的依了那神婆子做了，腿都快跑断了，却是……”

    颜舜华一听，也吃了一惊，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那神婆子也忒害人，只怕是浑说去骗钱的……”

    芸香点点头，道：“干娘也这么说，她还说若是老爷还在，兴许会有办法。毕竟那浣室大当家的对干娘还算关心，虽然前两天自从知道咱家没有医药藏书后，便不再收干娘送去的柳筐、柳篮子，但其他的据干娘说也没为难她，是个明事理的人……”

    颜舜华是昨晚上听尉迟氏说浣室大当家的最近在到处施舍油米钱，为儿子的病祈福。她问尉迟氏是什么病，尉迟氏却是不肯说，她便想着应该是疑难杂症，琢磨着去看看病情，若是治好了，扬了名，那么离营救现世父亲的计划便近了些，如今看来，尉迟氏不肯说，怕也是不好意思对闺女说出口，毕竟这种病实在是有点荒唐……

    颜舜华稳了稳心神，又详细的询问了芸香那沈少爷的情况。芸香接连去了街上几回，虽听的不全，但也知道了大概，遂模糊的说了一遍给颜舜华听。

    原来，沈少爷今年十四岁，本来长的也是一表人才又素喜读书，在学业上也是有些天分的，他父母虽是商人出身，地位不高，但家境殷实非比寻常，故而也是当地一些少女们心仪的对象。只是谁想到，本来还好好的一个少爷，三个月前却忽然前胸疼的厉害，再过几日，竟是越长越大，到现在已经和体态丰盈的女子差不离了。

    浣室大当家的是沈少爷的亲娘，心中如何不急，奈何连宫里的太医也请来了却还是治不得，除此反倒雪上加霜起来了。一些没有医德的大夫出门也不忌讳，出门就浑说，以至于满城都道沈家是惹了神灵，有市井无赖及纨绔子弟更是把沈少爷的病情当做趣味，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的，都说沈少爷是妖，长的不男不女。更有好事者调笑说，不知道沈少爷其他部位是不是也变成了女人……

    只可怜沈少爷本来一个大好的青年，因了众人的调笑，只天天想不开，整日里疯了一般见人就骂见东西就摔，再后来大夫们便不敢登门了……

    芸香说话，担忧的望一眼颜舜华，道：“玉娘，虽然你大病一场后开了灵智，能认识些草药，可是沈少爷那病既然连太医都说了治不得，我想……再说了，那沈少爷要是到时发起疯来，逢人就打骂，我们可招架不住啊……”

    颜舜华也有点犹豫，疯子那可是最可怕的，她稳了稳心神，又想：“男子乳*头（rutou）属肝，乳**房（rufang）属肾，这病自是和肝肾有关，只要不是乳腺瘤病治疗起来倒也不难……沈家虽是三教九流中的下等，属于商人，可是眼下时局****，朝廷又卖官鬻爵，商人进可捐官，退可保家，自己想救父亲出狱，那若治好了沈少爷，沈家便欠她一个恩情，兴许会想门路给她发个通关文书，也未尝不可……”

    颜舜华将心中所思告诉了芸香，又道——“我们假称别姓，再男子装束，即便真的医不得沈少爷，料沈家也不至于为难我们，更不会牵连到母亲身上。若医治好了，母亲便可以安心的辞了浣室的活计，到底整日与冷水打交道容易落下寒根。而我们对于能救父亲出狱的事总比现在有希望，这是进可攻，退可守之法……”

    芸香迟疑了一会，想想也是这个理，认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