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解释
孟晓和春柳急忙施礼:“见过王爷。” 贺清风对春柳说:“你先出去,本王有话要跟孟姑娘单独说。” 春柳走了。 贺清风看着孟晓说:“你坐下说话。” 孟晓探究着贺清风的表情,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他来找自己的意图,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贺清风说:“晓儿,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不要说假话。” 孟晓哼了一声:“刚才在太妃那里,不是已经给我定了罪了吗?” 贺清风说:“母亲也许有她的苦衷,不得以这么做,可是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我已经说了,我根本没有去畅风园,可是你们都不相信。”孟晓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镇纸,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贺清风皱起了眉头:“晓儿,那方镇纸可是和田玉的。” “那又怎么样啊?”孟晓不是没听说过“和田玉”这三个字,可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们王府里哪一样东西不是价值连城啊!” 话音未落,猛醒过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和田玉?你是说,这个镇纸,是和田玉做的?” 贺清风奇怪地看着她:“晓儿,你怎么了?连和田玉都不认得了?这方镇纸,还是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特意送给你的,你宝贝得不得了,从不许别人碰一下,都是自己亲手擦拭,亲手摆放。怎么,难道是怨恨我将你削去了侧妃的称号,连我送给你的礼物都这么不当回事了吗?” 孟晓心虚地想,我又不是那个倒霉的侧妃,哪里认得什么和田玉不和田玉的,要不是你说,我还以为就是块儿破石头呢。 于是赶紧将镇纸放好:“没有啊王爷,我只是因为太妃不肯相信我的话,心里烦闷。”同时心里拿定了主意,这块价值连城的镇纸,将来逃命的时候一定要带上。 贺清风点头道:“所以我来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韵儿说,前面她刚好在花园里碰见了你,看见铃儿求你去看看萍儿,你就跟着她去了畅风园。” “她倒是有这个闲情逸致跟踪我啊!”孟晓禁不住连连冷笑,“今天,我的确是在花园里与您的韵儿不期而遇,她一看见我,就对我冷嘲热讽,说我戴这串南海珍珠项链不好看,我说这是太妃赏赐的,好看不好看的她管不着,与她争执了几句。就在这个时候,铃儿跑来了,一看见我就哭诉,说萍姑娘突然病得厉害了,求我去看看。我因为有身孕,所以忌讳那些地方,就跟她说,我去了也没用,叫春柳请个大夫去就好了。然后,我回了静思斋,春柳带着铃儿去请大夫,就是这么回事。” “你真的没有去畅风园?”贺清风看上去有些不大相信。 “我干嘛要去?”孟晓反问道,“我怕那是个圈套呢!如果我去了,肯定会有人说我与萍姑娘勾结在一起刺探王府情报。” 孟晓看见,贺清风的脸红了一下。她知道,贺清风一定这样怀疑过自己和黎雨萍,尽管大家都知道黎雨萍病得连床都起不来,可她是太后的人,这一点,就足以让任何人怀疑她,甚至可以怀疑她一直以来是不是在装病。 贺清风咳嗽了一声,大概是想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晓儿,我宁愿相信你没有去过萍儿那里,可是,郑欣韵和她的侍女采烟一口咬定你去过。” “她当然会这么说的。我猜啊,她一定是想要太妃的这串珍珠项链,可是没想到太妃赏给了我,她不敢说太妃的不是,只能将满肚子的怨恨发泄到我的身上,可是我又不吃她那一套,刚好铃儿的出现给了她一个诬陷我的好机会,所以,她才会这么颠倒是非。”孟晓慢慢地说,“对了王爷,今天您的韵姑娘说我戴这串珍珠项链不好看,和你那天在太妃那里说的一模一样啊。你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呀。” 贺清风恼怒道:“你胡说些什么啊?我跟她有什么灵犀?” “那你敢说,你的韵儿不是因为这串项链迁怒于我吗?你敢说,那天你去了太妃那里问安不是想跟太妃讨要这串项链给你的韵儿吗?” 贺清风语塞。 他不能反驳孟晓的话。
他不明白,为什么孟晓就会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郑欣韵心里是怎么想的。 其实贺清风不是没有想过,郑欣韵是为了那串珍珠项链故意污蔑孟晓,所以刚才在瑾太妃那里,他才没有跟着母亲一起指责孟晓,而且在母亲盛怒之下要将孟晓关进柴房的时候出言制止。 但是,他更加担心,母亲的猜测是真的。既然都是太后派来的细作,那么,孟晓和在黎雨萍单独见面,总不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情。 贺清风感觉很为难。一方面,他直觉地认为孟晓没有骗他,郑欣韵的小心眼儿和醋劲儿,他以前是领教过的。可是,万一呢…… 贺清风不敢拿王府的安危做赌注。 孟晓看了看沉默的贺清风,知道他不一定会相信自己,于是叹气道:“这件事的关键还在于于先生,可是于先生很可能是被郑欣韵给收买了,所以才会帮着她作伪证,况且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的确没有去过畅风园。所以,如果你仍旧想不通的话,那就随意责罚我好了,哪怕是关柴房,我也没什么话说。” 贺清风看着孟晓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有些不忍:“晓儿,我并没有想将你关进柴房。” “可你并没有完全相信我!”孟晓一针见血地指出,“否则,你就不会跟到这里来一再试探我了。” “这件事情,本王会查清楚的。”贺清风被孟晓说中心思,很是窘迫。 “我相信英明睿智的东盛王不至于被一个小小的侍妾和一个小小的大夫所欺骗。”孟晓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我已经被禁足了,所以你会不会查清楚,都与我无关了。”孟晓嘲讽地一笑,“我算是幸运啊。您的韵儿和于先生还没有想到在我这里放一封能证明我依旧与太后暗自往来的书信之类的东西,不过大概,他们没有时间这么做吧。否则,我现在得到的惩罚,就不仅仅是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