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推心置腹
孟晓接过药方看了一眼:“药方也是可以掉包的。在于先生开出药方后,铃儿会将药方拿到医馆去拿药,如果在这个时候,于先生出于某种原因将药房换过,那么……” “下官冤枉啊!”于大夫委屈地叫了起来,“下官在王府做事一向本本分分,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孟晓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郑欣韵一眼:“那也难说。” 谨太妃一拍桌子:“够了!不要再胡闹了!孟晓,本来,我是不会追究你是否去看过萍儿,可是你现在这种态度,我要是不惩罚你,那就难以服众。来人呀,将她关进柴房里去!” 贺清风急忙阻拦:“母亲息怒!晓儿怀孕已经好几个月了,关进柴房是否不妥?” 谨太妃冷哼一声:“好吧,既然你心疼她,那么就只罚她禁足三个月好了。从今天起的三个月之内,不许她踏出那个院子半步。” 贺清风松了一口气,刚好被一直观察着他的叶婉柔看到了。叶婉柔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点点伤感,尽管很细微,还是被谨太妃察觉到了。 ………………………………………………………………………………………………… 处理完了这件事,谨太妃将叶婉柔留下说话。 看见屋里只有自己和婆母两个人,叶婉柔不再掩饰自己的不满和失落:“母亲,王爷对她越来越在乎了。我担心,要是她真的生下一位小世子,王爷会不会心软饶了她?” 谨太妃皱眉道:“柔儿,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沉住气。风儿不会那么糊涂的,他不可能将一个危险的jian细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绝不可能!” “可是刚刚王爷都替她求情了呢!”叶婉柔伤感地说,“我害怕,我以前一直担心着的事情终究会变成现实,母亲,在孟晓刚来王府的时候,王爷看待她就与别人不同,说句心里话,我是有些担心的。后来,她被王爷封为侧妃,我就更加担心了。不过她做了侧妃没几天,就在中秋家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以为,这件事情,终于可以结束了。可是我没有想到……母亲,我该怎么办啊?如果王爷一味地同情她,那么等到小世子生下来,王爷未必会按照之前我们商量好的去做。” 叶婉柔双眼含泪,可怜巴巴地看着谨太妃,就仿佛谨太妃是神明一般,可以解答她的所有困惑。 谨太妃安慰她:“这个你放心好了。这个府里,还有我在呢。要是风儿真的一时糊涂,我也有办法叫孟晓永世不得翻身。柔儿,你记住,我心目中的儿媳妇,永远只有你一个。至于风儿的那些莺莺燕燕,在我眼里,不过都是暖床的工具罢了。” 叶婉柔松了一口气:“母亲,我好害怕,害怕王爷有一天会不喜欢我了。如果失去了王爷,我就会失去全部。母亲,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谨太妃笑了:“所以柔儿啊,你是否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之前母亲对你说过的话了?你不仅仅要做风儿的妻子,还要做东盛王府的女主人。做了东盛王府的女主人,将家里的大权牢牢握在手心里,你预防和打败那些女人的胜算就会大得多了。” “可是……”叶婉柔为难地说,“母亲啊,你知道我很笨的,不会处理家里这些繁琐的事情,我一听到这些事情就头痛。” “头痛也得忍着!”谨太妃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你要是总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管,等到有朝一日其他女人管了这些事情,你哭都没出哭去!” 大概似乎觉得自己将叶婉柔吓住了,谨太妃放缓了语气:“柔儿,不是母亲狠心,非要你去做那些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母亲心疼你啊,不希望你那么cao劳。可是,除此之外,母亲还有别的办法吗?母亲总是要走在你和风儿前头的,要是到了那一天,你靠谁去?柔儿,听母亲的话,趁着母亲现在身子还算硬朗,跟母亲好好学学怎样治理一座王府。这样,母亲就算哪一天突然不在了,也可以放心了。” 柔儿扑倒在谨太妃的膝上,大哭道:“母亲,不要说这样的话!柔儿不要母亲离开!永远不要离开……” 谨太妃说:“你要是想让母亲活得长一点,活得高兴一点,那就从现在开始,好好跟母亲学习怎样治家。” 叶婉柔赶紧擦掉眼泪,频频点头:“柔儿全听母亲的。”
谨太妃很是欣慰:“柔儿呀,这治理一个大家,并不难,你这么聪明剔透的人,只要肯这上面花心思,母亲保证,你一定能会比母亲做得还好。” 谨太妃将俯在自己膝上的叶婉柔搀起来:“柔儿,要管好这么大一个家,最要紧的就是,管好人和管好银子……” 叶婉柔睁大眼睛,认真聆听着谨太妃的传授和教诲。 ………………………………………………………………………………………………… 孟晓生气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愤愤不平地发泄着不满:“太妃也真是,不把事情问清楚,单凭郑欣韵和那个什么狗屁大夫的一面之词,就罚我三个月不许出门。春柳啊,要是三个月不让我出门,还不如把我杀了算了。” 春柳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手指指院子里面。孟晓明白,春柳是怕冬梅听见了去告状。想了想,忍住了,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刚刚坐下想把思路好好理一理,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冬梅热情洋溢的声音:“哎呀,是王爷啊!王爷快请屋里坐,奴婢这就给您沏茶去。” 孟晓诧异道:“王爷来了?” 春柳不屑地撇撇嘴:“想亲近王爷也不要这么夸张么,这么娇滴滴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又听见贺清风的声音:“孟姑娘在吗?” 又是冬梅的声音:“在啊。孟姑娘刚刚回来。” 孟晓悄声问春柳:“他来干什么啊?继续来兴师问罪?” 春柳摇头:“不会啊。要是兴师问罪,刚才在太妃那里就不替你说话了。” 话音刚落,贺清风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