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诰命上
浣君瘫软在软榻上,摸着鼓鼓的肚子道:“所以说,你现在是要去诰命司咯?” 昀息支着手端详着手中的青釉杯道:“嗯,估摸着骅冶此时在诰命司吧。” 浣君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兀自变出了一叠薄丝锦被盖在了自己身上,慵懒着道:“那你快去吧去吧,在东华大殿站了半天,真是困死我了,我在你这睡个午觉。” 昀息放下杯子,一把扯住锦被拖出来,清冷地道:你别盖我的被子,你要睡觉自己回碧流殿去睡。” 浣君坐起身来,抚了抚乱掉的流云发髻,道:“就你那吝啬劲儿,再过万年都没仙君要你!”随后她走去内殿,看着昀息寻常休憩的清玉台,便躺了上去。 昀息看着浣君,声色更加清冷了几分道:“那好,你便睡在这,要是我回来没看到我的桃树,我的海棠,我的前殿没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我就把你扔进太虚苑的恭房里。” 浣君想了想太虚苑里大腹便便的老头,瘦骨嶙峋都成道了的老头不经打了个冷噤,把头埋进锦被中道:“啰嗦,我知晓了知晓了,你快去吧。” 昀息转头拟了决便到了诰命司殿门口,高耸的朱红漆门嵌着九十九颗镏金钉,殿口立着玉石兽像栩栩如生,石旁有天兵把守,亦站着方幼的童子。 众人见昀息出现,先是低头叫道:“玄女殿下。”之后一位秀雅童子问道:“玄女殿下来诰命司可有何事?” “本君来寻司薄骅冶。”昀息说着便要进去。 童子跟随在昀息身后道:“殿下,司薄在正殿。” 昀息回望他点了点头道:“本君找骅冶有事,别跟着本君了。” 童子听闻便应诺退下了。 昀息来到正殿,打量着满殿堆满的经卷杂章,又见玄衣端坐在案牍前的骅冶,正执笔急书着。他未抬头便开口问:“玄女殿下来可为何事?” 昀息看着案牍对面的小椅,走过去坐到说:“我要帝子的命 骅冶这才放下手中的毛笔凝视着她道:“玄女殿下,这恐怕是不行。殿下为何突然想要帝子的命薄。” 昀息便倾身趴在案牍上,撑着头道:“本君自己也不想啊,帝女说让本君去助帝子的轮回,那本君也不会拒绝帝女啊,便答应了。” 骅冶听闻便还是摇摇头,道:“殿下,这事固然不行,寻常命薄尚不能让除诰命司以外的人接触,何况帝子的,我自不会交与你的。”
昀息轻描淡写的吐出一声“唉,”继续道:“本君只记得上次本君刚要去渡劫的之前,咱们玩了局六博,你输于了本君,便要帮本君办一件事,这赌约你可是输不起啊?” 骅冶一如既往的沉着脸,微皱起眉道:“别的事,我可以答应殿下,可是此事,不行。” 昀息似是低落般的叹了口气道:“那好吧,那本君不为难司薄了,只是方才本君想要作画的兴致来了,想在你这创作一番。”说着手一握,便有只毛笔出现在她手中,她随手拾起一本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字迹的小册,一勾一划得画着,便画出个小王八来。 骅冶盯着她的动作,看着她准备翻下页时,他一把抓住昀息的手腕,似隐忍般道:“殿下,我把命薄给你看,不过不能拿走,在这看即可,昀息笑了笑,这才放下笔。 骅冶便放下抓着昀息的手,从案牍下方一个嵌着绿松石的松木盒中取出了一本不厚不薄的小册,递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