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西北告急

    鄂托在日本逗留了将近两月有余，其间除了与德川庆喜洽谈贸易外，还对日本的现状和风土人情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如果说大清朝只有一个人清醒的话（同治），那么日本就有一群人有着清醒的认识其中尤以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木户孝允为翘楚，只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他们就会倒幕成功并奉行开国政策，那样日本的国力就会大增，这就与同治疲日弱日的方针相悖，因此要想完成目标，就必需扶持德川幕府使其镇压住国内的开国派，使日本的锁国政策继续奉行下去，在回京后鄂托把所有在日本的见闻全部向同治做了汇报，其时同治即使不听，也知道个大概，现在已经得到了日本的订单，这样不但新成立的兵工厂有钱可赚，还可使几年后日本两派的实力对比朝着有利于幕府的方向发展，这正是同治的目的所在，而此时他不知道的是在世界的另一头俄国沙皇正咬牙切齿的诅咒着他。

    深夜，圣彼得堡沙皇会客大厅的灯还亮着，沙皇正倾听着赴华使节叙述的在清廷所受的侮辱，沙皇怒不可愕的大嚷道：“这个九岁的满洲小皇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轻视我国使臣得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我们俄罗斯骑兵的厉害，叫大元帅过来，我与他商讨一下进兵清国的计划，”此时的大元帅正闲来无事，与自己的小情人在调情，听到沙皇的传唤便立刻庄重起来，乘坐着四轮马车来到沙皇御所，沙皇沉着脸注视着姗姗来迟的大元帅，元帅好心情啊，我国的颜面都丢尽了，大元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身边的赴华使节向他解释后他就明了了沙皇生气的原因，还没等沙皇再开口，他就上前一步单腿跪倒，向沙皇保证，请给微臣三万精骑，臣愿为陛下越过边塞（长城），攻入北京生擒同治小儿，由皇帝发落，沙皇阴沉的脸终于有了些许笑容，他扶起大元帅让其坐下，缓声说：“此次征伐，目的只有一个，吞并新疆，如此中国西北将无所恃，当形势有变时，我国便可东西夹攻并取北京覆亡清廷，到时我的头上将再多一顶中国皇帝的皇冠，君臣二人欢心大笑。大元帅是个极有心计的人，他不会傻到直接去派兵攻打新疆，这样做既师出无名又无必胜的把握，他在新疆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只要利用他在回汉之间制造矛盾并激化它，那时新疆将不得安宁，而俄国也可乘机而动吞并新疆。而他物色的这个人正在新疆的喀什进行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1864年12月的清晨，在一户当地汉族的富户门外发现了四具*女子尸体，浑身上下俱是伤痕，这一幕被许多*百姓看在眼里，引起议论不断，其中有一中年汉子见众人都面有怒色，他便站到众人前面，登高一呼：“众位*乡亲，大家都看到了，汉人就是这么对我们的，我们反了，”人群中有位老者走出人群，今天这事有些蹊跷，不如我们去找官老爷主持公道吧，众人觉得有理便随两人朝官衙走去，中年汉子此时暗叫不好，但也无能力力，众人来到官衙七嘴八舌的向管事的官员诉说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但官老爷似乎对这起凶杀案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口中不断的应付着，大家先回去吧，本官已经知道了，稍后我会处理的，众人怒皆上前与其争执，这时那名中年汉子再次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拔出藏在自己身上的短刀捅进了官老爷的腹部，顿时血如井喷暴死当场，众人皆被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中年人拔出短刀对众人说，我们回人饱受汉人满人欺凌，今日又打死官差，反亦死不反亦死，莫不如大家为自己的利益而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众人面面相觑，见此人有胆有识就拥其为主展开了一场受俄人指使的暴动，此次暴动甚至波及至陕甘两省，死者上百万，其后果之严重甚至超过了新疆的暴动，由于其主要活动区域集中在陕甘故又称其为“陕甘回乱”，告急的奏折像雪片一样飞到同治的御案前，看着这些从陕甘两省递上来的加急奏折，同治是痛心疾首，本以为自己解决了太平天国，也与西方诸列强达成了谅解，并在东面平衡了日本的幕府派和倒幕派的实力，以为可以暂时喘一口气，没想到西北又闹上了，但最后一份奏折引起了同治的高度重视，此折乃伊犁官员所奏，内容如下：臣查近日浩罕国大将阿古柏率兵越过边塞，跨境杀我黎民已千余人，并挥兵攻占伊犁，臣等所辖兵少未敢与之交锋，现特请陛下定夺应对之策。同治没想到当时出于义愤而对俄使说了两句重话，没曾想竟惹出这些许麻烦，看来自己的确是太心急了，但事情已经发生，自己也只有沉着应对了，该跳出来的总会跳出来，阿古柏这个跳梁小丑以为靠上了俄国人自己可以飞扬跋扈了，抬手唤小李子使其传喻诸部大员满朝文武上朝议事，各部官员坐着软轿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乾清宫，龙椅上皇帝早已端坐正中，手中拿着的正是伊犁官员的加急奏章，众臣瞄了一眼九岁的皇上，似乎今天的皇上神彩比以往更加凝重，众人皆在揣测皇上手里奏折的内容，同治很快揭晓了谜底“众位爱卿也许还不知道，就在两天前陕甘两省，爆发了*暴乱，新疆的伊犁也被浩罕逆首阿古柏率军侵占，朕召众位卿家前来就是商讨这件事的！”此刻，谁也没想到平时最不爱说话的李鸿藻第一个站出来启奏：“皇上，陕甘回乱，骤然而起，其中定有隐情，望皇上派人查当地官员是否有不当行为，同时火速派军队弹压以稳定局面，至于新疆皇上可就近调左宗堂部弹压即可，”同治心想真不愧是自己的老师，关键时刻想的与自己不谋而和，皇上见众臣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只见一个个的臣等复议的应对，便很快拍板采纳了李鸿藻的奏对，同治令兵部发两道上谕往陕甘、新疆地、第一道，令陕甘、新疆所有官兵，严守营垒切勿擅自出战，以待朝廷大员和剿逆大军至，第二道，晓谕左宗堂速回京师述职，令其召集湘军旧部，并速回湖南召集淮西兵勇，其后速往新疆平叛剿贼。两道上谕发出后，同治叫来户部尚书询问国库现存多少库银，户部尚书苦笑着对皇帝道：“国库存银实已不足900万两，”同治惊愕不已，偌大一个清帝国居然存银还不足900万两，这一仗可怎么打呀，因为要平定这样一场大规模的叛乱没有两千万两白银是绝对不够的，户部尚书见皇上愁眉不展，就试探性的询问皇上可是有要用钱的地方，同治瞥了一眼这个老滑头，心想真是个人精，便问计于他，户部尚书还真有办法，微臣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可以效仿康熙爷卖掉在地方上的行宫，再有一个就是汉武帝的方法卖官，”“卖官断不可取，此乃乱国之策，卖掉行宫可以一试，不过要写上字据，待日后朝廷宽裕还要赎买回来，你现在就着手去办这件事吧，办好了朕重重有赏，户部尚书领命去办了，同治这时想起了左宗堂暗道：爱卿，朕把行宫都当了来支持你，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其实说起陕起陕甘回乱在1862年时就进剿过（这在前面章节已经说过），但这次的叛乱来势汹汹，由于有俄国背地里的支持，因此这次的叛乱局面更复杂多变，当此危急时刻，左宗棠正星夜赶往北京，这次回京显然他是有准备的自从上次平定回乱，他就意识到弹压并非最好的办法，实际上新疆、陕甘爆发叛乱的原因除官员的不法外，落后的经济状况也是其重要诱因，根据左宗堂近两年的观察其实新疆并非不毛之地，此处就很适宜种植棉花玉米，不过这些事还得进京面圣才能细说。

    传左宗棠觐见，乾清宫外的左宗堂整了整朝珠补褂进宫拜过了同治皇帝，同治帝向其问计于陕甘之事，左宗堂答道：“陕甘之事二年前已有征兆，但当时廷议剿为主，今见剿不胜剿，朝廷应速派能臣干吏前往抚慰民心，并派一战将辅之以剿，则事倍功半，新疆之事臣已有耳闻，原我属邦浩罕国大将阿古柏，欲自立为王率军乘虚而入，zhan有我新疆地，其实不必大费周张，一战可挫其锐再战则可毙其于一役，但最大的隐忧并不是以上二者，卿有何高见，微臣以为按兵不动的沙俄才是心腹大患，若我进兵顺利，则其会自守疆土，若不顺，其必朝发夕至起兵数万响应叛乱，或攻占新疆，或游猎蒙古，或进逼我东北故地，其兵锋所指不可探察，吾实防之亦难，同治本来释然的想法又被打破，现今的俄国虽经克里米亚败绩，但数年已过，其国力定已恢复，现在若与其贸然开衅恐非最佳时机。“卿所言极是，但若其执意与我朝为敌，我朝势必拼死一战，此重任非卿莫属望卿不要推辞，左宗棠并未多说什么跪倒领命，“朕已为卿准备了足够的军饷，并把新近从外番引进的最先进的火炮200门一并交付于卿，望卿一定凯旋而归不要让朕失望”

    “微臣定粉身碎骨以报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