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可贵的平静
将摩伽陀还给马琳的时候，归邪意外的发现马琳不在，明明今天早上还在的，是有什么事情要留在天界处理么？归邪猜测到。把摩伽陀留在原地锁好后，归邪直接离开西海岸乘着夜色和零还有璃纱朝月光酒馆走去。 路上零像问题宝宝一样对归邪问这问那的，“师傅，我不在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了啊？” “我？带着她（指了指璃纱）在天帷巨兽上收集情报，顺便养伤，然后就是回到酒馆等着把你接回来。” “那个师傅，你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啊？连鬼你都不怕，还有什么害怕的么？” 原本一直都是有问必答的归邪这次犹豫了一下，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后说道：“非要说有什么害怕的东西的话，恩，一只奇怪的狗，恩，不管怎么说，它活着的时候就是狗。”零有些奇怪归邪的回答，但是归邪并不想多说。 见他一副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的样子，零又换了个问题：“师傅，听璃纱说你做饭特别好吃，真的假的啊？”归邪一脸郁闷的看了看璃纱后说道：“你怎么和普戾蒙一样是个大嘴巴。”然后才回答道：“你师傅我出去办事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没人照顾。在城市里还好，在野外的话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厨艺么，还不错吧。” 归邪才说完，璃纱冷笑了一声后说道：“还装，基本上所有的怪物你都试着吃过了吧，那么难抓的猫妖你都把所有品种吃了个遍。吃货就是吃货，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再次被璃纱一句话噎了半天的归邪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一个人很无聊的，之前自己出去办各种事情时总会有不少富裕的时间，就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其中就有研究各种食物。” “似乎你连每个城市哪里的东西好吃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璃纱好死不死又接了一句，归邪有些怨恨的回了一句：“你不是吃的也很开心么？”璃纱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没错，我就是喜欢吃，怎么样？” 一旁的零早就忘了今天归邪和璃纱生气的事情，现在正捂着嘴笑看着归邪和璃纱拌嘴，一路吵吵闹闹的到酒馆之后，索西亚见他们回来才锁上了酒馆的大门。去和阿甘左打过招呼之后，归邪等人就准备休息了。因为知道了璃纱的身份，现在没人反对归邪一定要她睡在自己的房间了。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时候，璃纱忽然说了句：“那个，关于你meimei的事情，我，我很抱歉。” 归邪则是躺在床上后才说道：“跟你没关系，你又不是赫尔德。”璃纱见归邪如此平静的回答，有些疑惑的说道：“你，你似乎真的一点仇恨的感情都没有？”归邪翻了个身后说道：“报仇在我看来是最无聊的事情，保护好现在有的东西还来不及，还要为已经失去的东西努力么？很不幸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就算有我也不会去做那种事情。” 璃纱有些诧异的说道：“你，你的动力永远都是眼前的东西么？”归邪平静的说道：“也许吧，但是赫尔德从头到尾都在毁灭我想保护的东西，所以就算不恨她我还是要阻止她。”这个回答说完之后，璃纱当晚再没有问任何问题，和以往不同，今天轮到璃纱睡不好了。 经历了接近一个月的磨练，归邪已经可以在身边有人的时候勉强睡着了，但也仅限于是熟人的情况下。有趣的是璃纱身为最近在归邪身边睡觉次数最多的人早就在熟人之列了。 在归邪身边的璃纱看着月光照耀下归邪的脸久久无法入睡，她很好奇归邪为何在满月的时候睡觉不拉窗帘，归邪的回答则是：“她喜欢晒太阳啊......”边说还边动了动鬼手。 璃纱她甚至在怀疑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做，如果说她要协助赫尔德的话，她现在有很多机会，即使归邪提防着她，以她的头脑总有空隙可循的。但是她越是和归邪在一起，就越有一种打算放弃一切索性就这么活着的冲动。之前她从没想过会有人和曾经那个笨蛋那么像，虽然长相和性格大相径庭，灵魂深处的东西却几乎一模一样。 可惜璃纱并没有纠结多久，即使记忆和性格是赫尔德的，但身体依旧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最需要长身体的年纪，睡眠总是不够用的，很快她就被迫陷入了沉睡。 璃纱刚睡着，归邪便起身朝门外走去。他脚步很轻，任何一个精通暗杀的人都有不发出声音移动的能力，不过现在他只是不想吵醒床上的小女孩而已。 “又带卡达拉晒太阳去？”卡赞在归邪走出酒馆后说道。归邪点了点头，没回应，卡赞却很有兴致的继续说道：“要不是因为这个女孩，我也不会一点控制你的机会都没有。” “我没能守护的东西有很多，甚至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能成功守护任何东西。”归邪说着，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抽出了冥炎刀挥舞了几下继续说道：“帝国可能也想不到会因为这把冥炎刀被我杀那么多人吧。” “最可笑的是到现在为止帝国也不知道那些研究设备和研究员是被谁杀的。”说话的是凯贾，身为暗精灵的他对于人类大多是瞧不起的，但有两个例外，一个是吉格，因为吉格灵魂的强大，另一个就是归邪，以评价暗杀者的角度来看归邪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杀手。 凯贾曾断言，如果是归邪想杀的人，除非那人的实力足以和归邪对峙，否则无论何等的保护都无济于事。 “你知道零活着可能让世界被赫尔德毁掉，而且你不欠那个女孩任何东西。”出乎意料的，一个冷漠却优雅的声音从归邪脑海中传出，今天的萨亚公主似乎很有兴致。 归邪笑了，他很少笑，因为他很少面对其他人类，孤单久了的人表情一定不多。表情，大部分时候是给别人看的，归邪的表情却都是给自己“看”的。 而后，他望着一轮圆月说道：“不，是我欠她的。我辜负了所有之前信任我的人，但现在我仍然得到了一份信任，不论原因是什么，我都没资格得到信任。” “你就不怕再次失败么？就算是你，与赫尔德为敌也有些不自量力。”萨亚的话很直接，但也是绝对的正确，正确到了让人无法质疑。 “我最多还有十几年的命，世界如何我并不在意。我只是觉得对不起零丫头，虽说是要保护她，可我的能力八成是办不到的。”归邪说的很无奈，他的确不是个好人，至少不是个“为国为民”的大侠，相反的，他很任性，甚至很自私。 “年轻人，好久不见了。”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夜里足够让人听清楚了。 “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好久不见四个字这么别扭呢？”归邪不算客气的回应了一句，声音的来源他已经听出来了，一定是GSD，估计刚刚自己说的话他都听见了，虽然自己的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晚上以GSD的听力在怨灵探查范围之外听清楚刚刚自己所说的话并不难。 很快，远处一个背上背着数把武器的老人缓缓出现在视野里，归邪是夜视眼，GSD是盲人。夜晚都不会影响两个人的行动，等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几米时，GSD开口道：“虽然不知道鬼神们和你说了什么，但你的回答很有趣。” “不打算杀了我这个危险分子么？”归邪并未将冥炎刀收入刀鞘，这个盲眼老人的实力有多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西岚曾经和GSD交手，似乎是不分胜负。因此，放松警惕是不可能了，唯一能让归邪以比较放松的心态面对的高手可能只有阿甘左，就算是关系不错的阿尔伯特，归邪也会下意识的有些警觉。 “不用太紧张，上次见到你时你还是个被卡赞彻底感染的野兽，就算是那时我也没想杀了你。”GSD说的很真诚，这个老人对待被鬼手困扰的年轻人都是照顾有加。 “那今天你来做什么？”归邪问。 “我想看看承载了灵魂之力的年轻人是个怎样的人，现在看来，至少这黑暗的力量是被用来守护某个人，这就够了。”GSD说完，越过归邪，朝辛达铁匠铺的方向走去了。 “说起来，我还在辛达的铁匠铺帮过忙啊。”等GSD走远了，归邪嘀咕了一句，而后悄悄返回了酒馆。 第二天一早，归邪早早起来，他一向睡得很少，除非是消耗了太多魂力需要休息。见璃纱没有醒就小心的离开了房间。当然了，监视她的鬼魂依旧在，零则是早早就被阿甘左拉去练剑了。据阿甘左说零的天赋很好，现在也进步了不少，只是心地太善良，这种性格的人不适合与别人战斗。不过学习剑法也可以用来自保，即使善良的过分也可以学学。 归邪则是没有回到后巷，自从救了零之后，归邪尽量避免露宿街头的生活，虽然归邪其实蛮喜欢那种感觉的，但零好像不喜欢。自己又不敢离零太远，否则一旦出事就赶不到了，所以只好也赖在酒馆住了。索西亚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其实之前她就是这么建议归邪的，只是归邪没有同意而已。 经历了一个月左右的颠沛流离，归邪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没有什么需要出去做的事情的时候，每天待在酒馆当服务生，不同的地方么，第一是晚上不去后巷睡觉了，第二就是白天工作的时候总有个挖苦自己的小跟班璃纱。零则是每天都要辛苦的和阿甘左学习剑法，晚上的时候如果她不是很累的话归邪会带她去西海岸逛一逛。西海岸作为交通枢纽，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的，各种商铺和小吃，以及剧院等等应有尽有。 但是有一件事情归邪却无能为力，那就是陪两个女孩买衣服，归邪和阿甘左一样都是从来不考虑衣服搭配的，所以两人都是一身灰袍穿到底的那种人。对于归邪来说买衣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陪别人买衣服更是如此。这种时候就要拜托索西亚了，索西亚似乎很喜欢带着两个“洋娃娃”去买衣服，精灵族是爱美的种族，也喜欢创造美的东西。所以每次索西亚带着零和璃纱买衣服的时候都会仔细斟酌很久，久到了归邪很难想象零那个活泼的性子居然能忍住。当然了，归邪的这个想法被萨亚嘲讽了很久，自从救了零之后，萨亚和归邪的关系也好了不少。 不过索西亚的努力也从没有白费过，每次她们三个回来都会让归邪小小的吃惊一下。的确是漂亮了不少，当然也是两个洋娃娃本来就算是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