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藏身
无相剑法以快著称,但是黑衣书生最后那一刀势大力猛,他不得不硬接,所以也不得不受伤。 但是独孤琼没想到这黑衣书生势若拼命的一击之后,就与其他三人迅速遁形了,不然独孤琼可能不能再堪一击。 刚刚发生过灭门惨案,此时飞云城里依然戒备森严,四下里不时有巡捕和官兵巡视而过。 独孤琼踉踉跄跄的走出被贴了封条的大门,他不是不想运起轻功,高来高去,但是他五内如焚根本连走路都成问题。 “站住,干什么的!”还真遇到了捕快,独孤琼只好依言站住。 “转过身来。”一名捕快说道。 独孤琼硬着头皮,缓缓转过身来,一身白袍沾鲜血、一口宝剑闪寒光。这样一个人从一个满门被屠贴着封条的房子里走出来,告诉你他是好人,你信么? 两名捕快刷的拔出了腰间的仆刀,一名捕快拿出一个火药弹引燃,火药弹“嗖”的一声飞上天炸开一朵烟花,这是最近城里害怕再出大案,或者有人遇到凶手为了便于缉拿犯人想的快速联系的办法。 “大人且容我一言。”独孤琼伸手入怀想拿出官凭路引。 独孤琼少小离家,附近的人都知道独孤家有位小公子常年在外学艺,叫独孤琼,但是见过他的人几乎没有,能一眼认得他的人就只有他们自家的人了。 不过好在独孤琼随身都带着官凭路引,这个就好像现在的身份证,拿出来一核对就知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独孤琼认为只要拿出路引,证明自己是这个家的小主人,那么回家自然是正常,至于谁身上的血和伤,家中歹人去而复回,这也是事实嘛,一切就都说得清了。 …… 此时城外三里处的一个茅屋里。 “大哥……咯咯咯……这小子枉为暗门传人……咯咯咯……你看这是啥。”那瘦小枯干的人一边牙齿打着颤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份路引。 “老二啊,你这是干什么?”黑衣书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 “我怕那小子……咯咯咯……万一穷追不舍,我顺了他的路引,他……咯咯咯……应该就出不来城了。” “笨蛋,他要是有能力追咱们,还需要这玩意干什么?如果没有能力,咱们要这个东西有何用?”黑衣书生不屑的说道。 “对啊,咯咯咯……还是四弟……,但是……” “你歇一会吧,你在这聒噪个没完,我还不容易理顺的气,都快被你弄岔了。”肌rou男也嚷嚷起来。 瘦小枯干的那人可能实在也是熬不住了,牙齿继续“咯咯咯”个不停,将那路引扔到一边,也静下来运起气来。 …… “抓凶手啊!”飞云城里此刻,大街小巷的好不热闹,一群气势汹汹的官兵所过之处鸡飞蛋打,着那个在追赶一个江洋大盗,而那个江洋大盗就是独孤琼。 刚才独孤琼在怀里摸索了半天却没找到自己的路引,额头上的汗也下来了,若是平时他自然不惧这几个捕快,但是此刻刚刚受了内伤,呕血甚多,身体虚弱、内力却丝毫使不出来,别说捕快,就是路边一个乞丐都能轻易打败他。 此刻城门紧闭,满城缉拿大盗,独孤琼打不过、逃不掉,难道真的要束手就擒?进到官府里,还容得他分说么?弄不好大刑伺候上,葫芦断案,弄不好直接砍了头也未可知。 独孤琼跑到城边,想凝聚残存的内力一跃而出,只要出了城也就算是安全了,可是方要调理一下内息就觉得气血翻涌,几欲再次呕出血来,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官兵巡捕转眼将至,这可如何是好?独孤琼的眼睛盯住了在不远处的一座残庙。不知是当初哪位大户人家在此修建的一座小庙,大概家族落魄,此庙也就年久失修了,这到不失为一个暂时藏身的去处,独孤琼匆匆就进了小庙。 小庙大门残破只有半扇门,另外半扇不知何时已经朽烂塌掉了,大门里居然还有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院中杂草丛生,显然许久没人打理了,但是杂草中间居然被踏出一条直直的小路,不知何人经常从这里出入。 独孤琼虽然江湖实践经验不足,但是为人却机警、观察敏锐而且此时到此避难更是提着十二分的小心,于是蹑步缓行,悄悄潜进庙内。 “庆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来我家提亲啊?”庙内一个二八芳龄的美少女正将脸埋在一个锦衣青年的怀里,深情款款的问着。 青年一边很享受的搂着少女的腰身,一只手不老实的在后面那滚圆之处来回游走,却不回答少女的问题。 “原来是一对儿偷情的男女。”独孤琼心中想着,觉得似乎可以为己所用。 “庆哥哥,人家问你呢。我总是和你出来,爹爹似乎也有所察觉,而且万一我要是哪天怀了你的骨rou······”说道这里,少女似乎有些羞赧。 “嗯,没事的,我找个机会,等我爹高兴的时候与他提起,只要他应下来一切都好办。”青年似乎嫌一只手只在那处游走有些不满足了,另一只手也离开那细腰向上滑去······ “咳咳,对不起了,打扰一下。”独孤琼提着龙啸宝剑站在门前。 青年没想到这里也能有人来打扰,很是扫兴,嘟囔着:“小爷先来的,你······”这时抬头看见独孤琼的剑尖斜指,冷森森、颤巍巍,不由得将后半句话噎了回去。 “少······少侠,饶命,我有钱,你要多少······多少都给你。”青年哀求着说道。 “我不要钱。” 青年一听对方不要钱,侧身看了看身边那少女,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你要是喜欢海凤也行,就让给你了,我走,不在这打扰少侠的好事。” “庆哥哥,你······”少女没想到自己的情郎居然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给卖了,本来还想往青年的身后躲一躲,但是青年使劲往前推她,两个人一时间居然推搡起来。 “住手!”独孤琼喝了一声,“你把衣服脱了。” “我,我,······”少女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领,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独孤琼。 “海凤,快脱吧,你看少侠也是一表人才,你也不亏······”那青年居然催促起少女来。 “我说的是你!”独孤琼一指男青年说道,此时他五内如焚,努力想聚拢内力,可是每当内力要聚拢的时候,就有一种要呕血的感觉,再看着这对儿活宝不仅大感无奈。
“啊?!少侠,大王,我,我早上大解时刚刚拉肚子了,我······”那青年听说让自己脱衣服,吓得语无伦次起来。 “你拉肚子关我屁事,我要的是你的衣服。再废话,直接攮了你,我自己动手。” ······ 独孤琼穿上这青年的衣服,还真是正好合身,又让那青年穿上自己的衣服,仔细打量一番,如果不是熟人还真是分辨不出来。 “你留下陪我出城,放心我不会对你非礼的。”对少女说完,独孤琼又转身对青年说:“你从这里跑出去,一直向城北跑去,一路无论谁拦你都不许搭理。对了,把你的官凭路引给我。” 见青年飞也似的跑出小庙,独孤琼将少女的双手绑在供案的一根桌腿上,转到神像背后,在神像背后的地上翘起两块青砖将宝剑藏好,仔细看了看记住位置,又反复将青砖夯实。 “咱们也走吧。”独孤琼说着解开少女的双手。“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毫毛。” 见少女点头应允,独孤琼虚搂着少女的肩膀,正待走出神堂,院门处又闯进来一个乞丐,乞丐慌慌张张,见到二人先是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微笑······ “小娘子,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不伤你的性命。”穿着一身乞丐服、被捆着双手双脚扔在供案底下的独孤琼,望着那乞丐说出与自己方才几乎一样的话,真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最可悲的是,那少女的脸上也分明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乞丐手里还拎着一根竹棍,在手里掂量了半天看了又看似乎极其舍不得,但是一个富家公子伴着一位小情人,如果拎着这竹棍实在不伦不类,最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将那竹棍藏于神像的背后。 转回身来看看独孤琼,怕他知道自己藏竹棍的地方泄漏出去,于是准备杀人灭口,正要下手时。忽然庙外喧闹起来,转眼间捕快、官兵涌了一院子,乞丐见状撇下独孤琼翻身跳进院中,没有废话直接动手,惊的那美少女捂着眼睛吱哇乱叫。 乞丐的功夫似乎不是很高明,但是性格却很刚烈至死不屈,被官兵捕快戳于当地。 原来方才那跑出去的那个青年,没跑多远就看见捕快,急忙拦住一个捕快,说明自己被人抢了衣服,还有一个少女也被歹人挟持,捕快一看他穿的衣服正是要抓的大盗的衣服,急忙召唤周围的捕快官兵,聚集了十几号人就急急的奔赴小庙而来,一进院自然就把那换过装的乞丐当成了独孤琼,如今案犯既然顽抗致死,只好抬着尸体回去等候县老爷发落了,那少女也被一起带走了,谁也没注意到供桌下的的那个乞丐。 身受内伤的独孤琼直到日头西斜的时候才弄开绑着自己的绳子,不过经过这大半天的休息,他发现只要不运用内力,正常的体力运动并不会受影响,而且活动的多了反而感觉血脉顺畅不少。 独孤琼找出那根竹竿把玩在手,心想:“那乞丐之前本没有要杀我,但是藏完竹竿却要杀我,不知道这竹竿有何玄机。”正思索间,院外熙熙攘攘又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