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失手被擒
敌人有好几个呢，他们还没有经过，小刀只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虎头望着趴在路中间的王炽，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只从树丛间偷偷地看着那些人。 那些人也挺小心的，他们走得并不快，而且都不停地观察着路两侧的情况，这样速度就更慢了。王炽很害怕，但又不敢动，他知道这些人走近一点，就会发现他，而且走近一点，他们要射中他也并不难了。 还是瞄准吧，王炽知道这个时候冷静很重要，他要自救，首先要保证自己最后这一枪能打倒一个人，同时就能把敌人吸引过来，这样小刀和虎头再射倒几个，就能成功了。 “砰！！”王炽开枪了，也马上暴露了，敌人的枪就“砰砰嘣嘣”直响，路面上随即溅起大量的灰尘。就在王炽吓得趴在地上连呼吸几乎不敢的时候，另一边响亮的枪声响起来了，然后就是一片惨叫声。 是小刀，他突然从一侧冲了出来，向着那些人就乱枪扫射，随后，虎头也从另一侧冲了出来，向着那些人就开枪。几秒钟时间，那些人尽数倒下了。虎头戒备着，小刀便走上去观察那些倒下的人，看看他们的中枪情况，有没有还没断气的。 “王炽！”虎头又对着王炽吼。王炽先是抬起头，然后才慢慢地爬起来，又抹了抹脸上的尘土，不断地吐了几下口水。他并没有受伤，看见虎头和小刀成功了很高兴，向着他们跑过去了。 “怎么只有六个人？”虎头望了望地上的尸体，问。 他们都愣了瞬间，又马上迅速地躲到路边的草丛里了。王炽其实并没有听到什么，但看见他们这样，也跟着躲过去了。小刀观察的人数和这里的人数有出入，就表示有几种可能性：一是小刀算错了，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了；二是还有人在车上，如果是这样，他们听到枪声之后，就会过来支援，或者逃跑，去通知其他人。 安全起见，就当是他们过来支援了，虎头和小刀做了个手势，小刀点了点头，于是他们就行动了。小刀戒备着，瞄准着大马路那边，虎头就跑着过去，超过了小刀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然后轮到虎头戒备，小刀往前冲一段距离。这可能是他们的一些作战策略，王炽不懂，但他都在后面跑着过来。 直到回到大马路上，他们只躲在路口，虎头又向王炽做了一个手势。是一个手掌，掌心向下，微微按下去的样子。王炽明白他的意思，并不是从对手势的认识而来的，而是现在的情况。 车子就在那里，这个诱惑很大，虎头守在路口那里，他感觉马路的另一边好像有些动静。但小刀就很急了，他叫虎头掩护着，要去夺车子了。但虎头还是叫停了他，因为这里空旷，敌人可能藏在每一个角落呢，他根本没有信心能掩护小刀。 “砰砰砰！”是自动步枪的枪声，那边的敌人还是先忍不住暴露了。也庆幸他并没有击中虎头和小刀，他们便向着车的方向一边躲着还击一边退过去了。只是王炽却走在了后面，听到枪声他已经吓得乱了方寸，根本不敢去看敌人在哪里。他更害怕了，捂着头弯下腰就跟着虎头他们跑了。 这样混乱的形势下，虎头他们也顾不上王炽了，因为后面枪声不断，说不定谁一倒霉就会中枪倒下了呢。 小刀的动作还是挺快的，车子启动了，虎头也赶到身子的后面了，他躲在车厢边，向着后面开着枪，掩护还在后面的王炽。 王炽高兴了，很快就能赶到车子那里了，他伸直了腰板，向着车子就跑，可是右腿突然一下剧痛，然后才听到枪声。痛感让王炽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右腿也一下子没了力气，他摔倒了。 很痛，血也涌喷出来了，王炽这时候离车子和虎头就几米的距离了，他绝望地望了望虎头。虎头的表情痛苦极了，但他刚要探出头，子弹就铛铛地打到车厢上。敌人还在不断靠近呢，虎头凝视了王炽片刻，闭了闭眼，就低下头转身走了。王炽能明白，并不是虎头绝情，现在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后面的枪声还是不断，王炽捂着头趴在了路上，那鲜血已经把他的裤子都渗透了。 “王炽呢？”是小刀的声音，王炽还能听得见。然而虎头并没有回答他，可能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接下来，小刀又加大了油门，车子迅速离开了。然后就是后面的脚步声，是敌人，从背后追上来了，王炽害怕地举起了双手…… “妈的，一枪毙了他吧！”有人愤怒地说，王炽的心提到了喉咙，手也开始有点抖了。他并不是胆小的人，但这样有人在背后用枪指住了他，而且随时可能会开枪，这个压力前所未有呢。 “别，我要抓个活口回去，这样老大可能就不会怪我牺牲了这么多兄弟了！”另一把声音说着。 “抓他回去有毛用啊？看，他没有穿军装的，可能都不是那些人一伙的，也能邀功吗？”刚才那个人又说。 王炽紧张得要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这些人还在讨论着杀不杀死自己呢。他们说得那么轻松，但每一句话都带动着王炽的心跳。 “杀他有什么用吗？傻瓜，反正他现在都受伤了，带他回去看老大怎么处理，让他来决定，你就看着吧，这就会是一个功劳了。”那个声音说着，刚才那个人想了想，便对手下说：“把他拉到车上吧，看着他，只要回到市中心还活着就行了！” …… 很痛，本来这种感觉已经有点麻木了，但随着那些人把他拖着走，又扔到车上。王炽痛得死去活来，其实自从出事之后，他的痛感已经明显减弱了，可能是今天这个伤太重了，子弹直接射穿了他的大腿，所以才这么痛。如果是普通人，早就痛得晕过去了。 时近中午了，晨雾已经散尽，那阳光照到王炽的脸上，挺暖和的，这些天天气回暖了许多。天空也放晴了，在头发边那片蓝天依旧，就像依然还是读书时代，在草地上舒服地躺着时，经常能看见的那片广阔的天空。 车子一晃一晃的，这不是因为路不够平坦，而是路上的垃圾太多，障碍太多了。王炽看见那些不说话的，表情单一的面孔，他们其实都挺年轻的，有的可能还在读书呢。却是都拿着枪，还得冒着生命危险，跟人拼命。 为什么总是他们这些年轻人，要为别人卖命呢？其实这里根本不需要战争，食物也还是足够的，这是为什么了呢？为什么有些人就要霸占着食物，宁可看着其他人饿死也不给他们，用来逼他们为他卖命呢？人类的世界总是自伤残杀，如果他们都能够团结起来，目前这个传染病算什么呢？ 车子停下来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向着周围大声高呼：“看，我们抓到一个特种兵了，快来看啊！” 声音越来越多了，人也越来越多了，王炽被揪了起来，让周围的人围观。他看着那些围观的人，其实这些根本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喜悦可言，甚至有的还害怕，畏缩。这就是这些幸存者的心态了，除了个别的激进分子，他们根本就不想去做些什么，只想能活下去。 王炽右腿已经被血染红了，而血流也不知什么原因止住了，可能是已经流干了。正常情况下，人失血达到一定比例，就会昏迷，甚至有性命危险。特别是大脑失血，几分钟内脑细胞就会开始死亡，王炽也开始感觉有点头昏了。 “就是他们杀死我们的兄弟的，杀了他！杀了他！”一把声音叫着，有人冲上来给了王炽一拳。但是他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头更晕了。 又是那把声音：“别急，你急什么，先等老大过来了，看看他的意思怎么样。” 王炽望着他们，视线逐渐模糊了…… 他晕过去了，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什么感觉，就像是一直在做着梦一样，但这些梦很混乱，有母亲的片段，有那天外星人的声音，还有那个美丽的戴眼镜美女刘莉，小刀的奔跑…… “他醒过来了……” 王炽慢慢地张开了眼睛，又是天花板那一片空白，这种感觉似曾相似，是上次在北郊那间医院醒来时的情形。王炽又想起点什么，一种怪怪的感觉，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你终于醒过来了啊？太好了！”一把陌生的声音说着，王炽望了过去。一个年轻的女孩站在了门口边，她的样子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王炽尝试去想，明知道她是熟悉的，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别担心，这里很安全，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了。”女孩说着，走到了病床边。 王炽这时候又想起了他被击伤的大腿，于是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大腿已经绑满绷带了呢，不过他好像感觉不了有痛感，便认为可能是因为用了药，或者是痛得没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