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六)赖上船
昭武楼离蚂蚁号的泊位并不太远,四小姐知道这船停在哪里,也用不着他带路,很快一行人就进了港来到了泊位前。 天色虽然早已黑了,但月光甚是皎洁,码头上还点了不少大型防风灯。同行的女人们回到码头后都各自提着自己今日的收获踏着跳板回船,阿图在将自己手中的书交给了阿桂后,便领着二女在码头上看他的船。 一干水手见他出门半日就拐带回来了两名美女,而且还是在三名女人的睽睽监视之下,不禁暗暗佩服他的本事,全站在甲板上看着他们在码头上走来走去,口中交流着一些八卦的说词。 虽然月光加灯火也不足够明亮,但四小姐船头船尾地走了两趟后,还是看出不少名堂。她是造船世家出身,对船舶的性能了如指掌,看完便连声赞叹,说这双体船造得甚有道理,为何自己却偏偏从未想到过。 阿图见她赏识自己的东西,大大地高兴了起来。只要两女发问,便如同当日给鸢尾秋和渡岛薰讲解一般,也是言恐不尽,知无不言,肚子里的货色里外翻了好几遍。 四小姐胸中对船舶制造的素养甚高,问了一些关键的问题后,蚂蚁号在她看来就已经是了解得差不多了,随即就提出了一些有关这种双体船应用的设想。 阿图这下子可算是寻到知音了,两个人就前前后后地走来走去,口中交流着,只说了个把小时还收不住口。 接着,阿图就请这二女上船喝茶。他想这两名女人嘴巴上说是要乘他的船去京都,但这多半是大话,也许看完船满足了好奇心,再上船喝杯茶,说几句话也就走了。 他带着二女上了船,去到顶层的客人餐厅里,又让真儿与恬儿点上吊灯与所有的壁灯,照得整个堂间一片明亮。当下三人在那套软椅上分宾主坐下说话,真儿也给他们端上了茶水。 三人说了阵话后,阿图与四小姐就逐渐说到造船上面去了。阿图说他本想造条更大的游船,只因船越大所需的人手就越多,而且他以前从未开过帆船,也无海航经验,所以就先造条小的。这次去到京都后,若有机会就再造条大船。 四小姐听他说想造船,便说她蓝家在大陆沿海就开有船厂分号,阿图既然要造船,到时候可让她家在京都分号的主管去寻他。 阿图一听说她家的船厂在京都也有分号,就说:“请问小姐,京都那边的造船生意可好?” 四小姐摇头道:“内陆造船的成本太高,我蓝家虽然在京都与上海都设有分号,但规模均不大,主要是接单子,只有些零星小单才会在本地做。”接着又笑问一句:“莫非公子对造船感兴趣?” “若有机会,在下倒真有此想法。”阿图答道。 阿图对赚钱有种天生的爱好,每每在报上看到某些新闻或文章,总会去联想一下能不能利用起来赚点钱。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去设计并建造双头船,照在顿别与这一路所看到的反响,觉得这种豪华小船因该是有市场的。于是就和四小姐谈起了自己的理由,说京都的才子佳人、富豪美女甚多,平时生活实在无聊,几处破山破庙早就逛烂了,实在需要点新奇的玩意来充实人生。如果有只豪华小船,带着家眷、美女遨游江河,沧海云帆,又举酒邀月,赋词吟诗,那是何等的潇洒,喜欢此等风月的sao客想必不少。 听到这里,宁夫人莞尔一笑,调侃说阿图此刻不正是带着一大群美女在行那风流之举么。阿图是跟她在酒酒屋那种地方初逢的,所以无论她说什么,听起来都觉得有股暧昧之意。再细瞧眼前这名女子,但见那种成熟女人的媚态在灯火烘托下分外地诱人,此前的惊魂不知不觉中就被抛得九霄云外去了。 这时,真儿前来禀报说两位小姐和夫人的婢女来了,要见她们。阿图心道这两女茶也喝了,话也说了,那些吓唬自己说要乘蚂蚁号去京都的话也就不必认真了吧。 不多时,菱角与小红各提着一个竹箱,阿忠和阿兴却是每人手中拎着两个箱子,四个人走了进来向两女交差。 看到如此光景,阿图叹了口气,暗道自己恐怕是真的得带她们去京都了。 果不其然,只见四小姐从菱角背上的包袱里摸出本册子来,笑道:“不瞒公子,奴家正是欲去京都与上海的船厂分号,若是未逢公子,这两日也是要乘船出发的。这几处分号有些帐目与总号的帐目不符,因此奴家需得跑上一趟。这里便是帐本,公子如若不信,尽可过目。”说完便要将账本递给他看。 这事情未免也太巧了,也就在这里停了半日,去错了次酒酒屋,就引出了这么多是非,看来自己倒真是个惹祸的家伙。阿图也不去接那账本,只是拿眼去瞧这宁夫人,看她又有什么说法, 宁夫人见他朝着自己看来,用手在嘴角一掩,笑道:“妾在海参崴并无亲人,平素也只与蓝家meimei最好。既然meimei要去京都办事,妾陪她走一遭就是了。” 阿图闻言暗暗叫苦,心道傅莼因为傅萱与傅樱的事到如今还没原谅自己,若再让这两人上船,虽然自己并无任何企图,但别人可不一定会这么想。 四小姐对他为难之色视若无睹,笑吟吟地掏出了一张二千贯的钱票说:“这是奴家与宁夫人的船资,敬请公子收下。”
阿图见了钱票,知道这几人是铁了心要去京都了,只好说大家既然有缘相见就是朋友,友人有通财之义,哪还能收她船资,便问她到底有几人要一同去京都。 四小姐也不勉强,将钱票收起来后,就说自己与宁夫人,连同两名女婢与阿忠、阿兴一共六人要搭他的船。 阿图翻着白眼算了算,要住下这六人还真是费劲,现在除了一间豪华套房外就只有大舱了,但两名婢女怎么也不能和那些大男人睡一起,搞不好就要出事。于是就说要找人商量一下,过了好一阵才转回来,说四小姐可以和宁夫人合住一套豪华房,两名婢女住一间底层双人房,至于阿忠和阿兴就得与船员们一起睡通铺了。多出来的那间双人房是阿茂和前田切高风亮节,把舱房让了出来,自己去睡通铺。 四小姐点头称可,再问宁夫人,她也是笑着称是。于是,这六人终于安排好了。至此,蚂蚁号也算是客满了。 “不过在下于沿途海上还有事要办,每次办事时间多则一日,少则几个钟头。期间,在下斗胆请各位回避一下。如小姐与夫人应允的话,不才就充任这护花使者,送二位前去京都。否则,请恕在下无法让二位随船了。”阿图道。丑话要说在前头,海底捞宝这幕最好还是不被她们看到为好。 “此事甚易。到时我等就留在舱内,绝不窥探公子私事便是。”四小姐居然举手抱了一拳,象男儿那般行了一礼。 阿图再望向宁夫人,见她也含笑点头,便笑口一开,端起茶壶给两女添茶。 安顿好六人之后,蚂蚁号升帆驶出了海参崴,继续踏上了去京都的海路。 阿图因为允许了四小姐与宁夫人上船,当夜便受到了房内三女的联手“教训”,在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掐rou与拧rou后,被赶去了里贝卡的那间密室里睡觉,三女则是睡在了那张大床上。 “三只老虎鸣床头,一个相公赶下来。待得意气风发日,任你恳求爷不睬。” 他躺在里贝卡的小床上,想像着久旷难耐的三女正口里喊着“亲亲相公”将他往房里拖拽,而自己却如铜像般傲立于门口,巍然不为所动,心里着实狠狠地意yin了一把。 又想想船上现已有傅莼、傅萱、傅樱与里贝卡等四名老婆,可自己非但没有意气风发,反而更加的憋屈了。老婆数量少了就容易拉帮结派,就好象今天她们三个,可见维持一定数量的老婆是门学问,虽然太多也不一定好,但少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