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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养成的乐趣

    《穿越范儿培养指南》

    第四章—养成的乐趣

    中岛美一口将蛋卷儿冰淇淋吞了大半,嘴里冰得不行。

    中岛美名一巴掌拍去:“舔个冰淇淋也会这样……”说着,给他递去张纸巾,然后冲阿尔伯特·威斯克笑,“阿尔伯特……这个名字挺符合你的气质。”(注1)

    “气质?”

    阿尔伯特·威斯克轻轻摇头表示不懂,但便是这摇头的动作也显着一股酷劲儿。

    “你不用明白,你随便往哪儿一站就可以了。”中岛美也终于掏出纸巾擦起脸上的冰淇淋来,“其实,如果你愿意,应该有很多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吧?”

    “小美,注意你的年龄!”中岛美名秀眉一挑。

    中岛美瞥了她一眼,悻悻地舔起了冰淇淋的残渣。

    阿尔伯特·威斯克却摇头道:“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接受一个一年里多数时间联络不上的男人。”

    “是吗?”中岛美名再度大笑起来,指着中岛美的后脑勺,“这孩子他爸,这辈子也联系不上了。我还不是一个人活得好好的?”

    望着中岛美名的笑容,阿尔伯特·威斯克皱了皱眉头:“你笑起来很动人,和我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工作上的女同事往往只关注她们的实验品,外面愿意和我交流的女人的眼里总有一种动物性的成分。而你,中岛……小姐,你的目光和她们都不同。”

    “是吗?”

    中岛美名高兴的声音让中岛美警惕起来,他拉了拉她的衣角:“母亲……”

    “小美,别插嘴。”中岛美名摸摸他的头顶,继续看着阿尔伯特·威斯克,“阿尔伯特,从你的话中,我猜测你是一个长期从事科学研究的学者,一般也只有女科学家才会对身边的帅哥长时间视而不见;而你嘛……大概是接受的精英教育,没有经历过普通人的童年吧?看看你这相貌,这体格,这日文水平,如果你是普通环境长大的阳光男人,不可能对于女性的认识如此肤浅——阿尔伯特,我有猜对吗?”

    阿尔伯特·威斯克摘下墨镜,凝视着中岛美名:“也许,我能理解为什么你的儿子会如此聪明了。”

    “是吗?”

    中岛美名盯了盯长椅上的中岛美,眨眨眼睛:“阿尔伯特,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请到我们家一起吃顿小火锅怎么样?我个人觉得,你对于女性的许多常识性认知,还需要不少科普。”

    阿尔伯特·威斯克犹豫了一下:“谢谢。”

    “好吧,又能吃小火锅了!”中岛美跳起来欢呼道,顺便从阿尔伯特·威斯克背后冲中岛美名竖了竖中指。

    中岛美名展颜一笑。(注2)

    ……

    这是中岛美家母子第三次吃小火锅。第一次是和近藤妙,第二次是和冴羽獠及其助手槙村香,这第三次的客人,就是阿尔伯特·威斯克了。

    作为一个身材高大而英俊的外国男人,陪着一对母子在日本的菜市场东奔西走很容易引起路人的注目,而阿尔伯特·威斯克对于这样的家庭式场景显得非常陌生,在困惑中竟有一些腼腆。当三人回到家中,小男人和大男人对坐在小桌子前,等待忙碌于厨房的中岛美名时,阿尔伯特·威斯克显得沉默。

    话题几乎都是由中岛美开启。才刚刚过去几天的名为“拯救生命”的大型摇滚乐演唱会,4月份由英国女王签署将香港归还中国的法案,5月末震惊世界的“海瑟尔惨案”……似乎,阿尔伯特·威斯克对于音乐、政治、体育的关心度都不如中岛美的预期。

    “看来,你们聊得不错嘛!”

    端着小火锅的中岛美名侵入了有冷场征兆的氛围。

    “小美了解不少我不曾关心过的事情。”阿尔伯特·威斯克点点头,双手托起面前的筷子,“你们这里的餐具我不会使用,请示范一下。”

    中岛美顺势夹了一块牛rou。阿尔伯特·威斯克凝神看了看,手上却没有模仿的举动。

    “还是我手把手教你吧!”

    中岛美名莞尔,走到阿尔伯特·威斯克身后,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晚餐宾主尽欢。至于中岛美天真无邪的笑脸下有没有什么腹诽,就不在中岛美名的考虑范围内了。

    “你们家的感觉……很不错。即使在我的童年,也没有过。如果这就是婚姻之后的生活……也许威廉的决定是对的。”阿尔伯特·威斯克顿了顿,解释了一句,“威廉是我的同事,他最近订婚了。”

    “婚姻是人生的避风港,但如果选择错了对象,那将是痛苦的牢房。”中岛美名将中岛美打发去了厨房收拾残局,自己将阿尔伯特·威斯克送到了玄关,“不过,对于你们这些科学家来说,感性的反射弧应该会比普通人长得多。也许将来你会为了事业而冷落甚至抛弃身边的人也说不定,虽然那样的选择与你心怀的真情并行不悖……特别是在你们的研究干系重大的时候。”

    阿尔伯特·威斯克看着她,缓缓将墨镜戴上:“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我从事的研究会对世界造成怎样的影响。不过,我大概不会忘记今晚的小火锅。再见,中岛小姐。”

    目送了阿尔伯特·威斯克离去的背影,中岛美名最终关上了门。而恰在这个时候,中岛美的埋怨声便传了过来:“我说,养成一个黑二代不够,这边又开始勾搭一个毒一代?威叔可真上道,从头到尾只叫过你一声中岛夫人,之后就改口成中岛小姐了。”(注3)

    “你妈喜欢。”中岛美名大义凛然,“你不也当着工藤新一的面谋划牛头人计划么?同时还把手指头插到同班女同学嘴让让人家吮吸来着。”(注4)

    “那是换牙,懂么!你这是一个人母该说的话吗?”

    “那你又是在说一个五年级小学生的话题吗?乖乖把碗洗好,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中岛美名食指点在儿子唇上,“别问,明天到了地方你自然就会知道。”

    ……

    翌日正午,中岛美名将儿子带到了东京都千代田区。

    “这里是日本棋院,在这附近给我安静点儿。”

    “怎么?你对围棋有兴趣?”中岛美沉吟了一下,“算算年份……这儿有塔矢行洋?不是吧你?”(注5)

    “笨蛋。理论上塔矢亮今年年底就会出生,我可没兴趣在别人怀孕的时候去当第三者。”中岛美名顺手冲他脑袋一个爆栗儿,“再说了,塔矢行洋长得又不帅,个性也已经定型了,我怎么养成?”

    “那你带我来这儿玩儿蛋啊!”中岛美不乐意了,“难道你自己想入段?”

    “我哪儿有那闲工夫?养成你懂吗?养成!”

    中岛美名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中岛美进了棋院……附近的餐厅,大步流星地走到严格正在吃饭的少年面前入座。

    “美名姐,你又来了。”

    少年穿着普通的中学校服,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相颇为细腻,举手投足里有丝慢悠悠的味道。他显然认识中岛美名,但从他的眉宇之间不仅有高兴,也有点儿无奈。

    “小美,随便点两份午餐,这是预算的上限。”中岛美名递了一张万元钞给中岛美,身子却前倾对着校服少年,“精次,怎么了?难道上午的对局不利?”

    切,原来是跑来见正太的,精次什么的,叫得比叫自己儿子亲热多了!(注6)

    中岛美腹诽着拿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时不时望着中岛美名那里的欢声笑语的氛围……等等,精次?!

    随着服务员离去,中岛美忍不住问道:“母亲,他就是绪方精次?”

    中岛美名得胜般地笑:“没错。他今年第一次参加入段考试。”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美名姐给了我不少照顾……”少年绪方精次解释着,却忽然忐忑起来,“这个……美名姐,他是你儿子?那我……怎么能叫你美名姐呢?”

    “没什么。我生他的时候的确太早,算是特殊情况吧!”中岛美名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他肯定不愿意叫你叔叔,你叫我美名姐我也只会高兴。”

    看着绪方精次难以接受的模样,中岛美名伸手搭在他握筷子的手上:“你现在在入段考试,纠结这些干什么?”

    “哦……”

    脸红了吧?你脸红了吧?你一定脸红了吧!中岛美敢打赌,绪方精次刚才一定脸红了!

    “那么,今天也一定要加油哟!~”中岛美名轻轻抚摩着他的手背,“我看好你的。围棋的世界虽然我没有亲身深入研究过,但这终究是一个从战略直到战术的比赛,归根结底比拼的是计算力。所以,越冷静的一方,获胜的希望越大。兵法上说,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围棋,同样如此。如果是因为棋力的差距而落败,你完全可以接受,毕竟你现在才十四岁;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因为棋力之外的因素而输掉比赛。”

    “多谢指导!”绪方精次沉思了几秒,猛地站起来,向中岛美名鞠了一躬,“绪方精次一定不会辜负美名姐的期望!那么,我这就回棋院了。”

    中岛美名含笑点头:“很好。”

    绪方精次步伐坚定地走了,中岛美则一边对付刚刚送上桌的饭菜,一边狠狠鄙视自己理论上的母亲。

    “你当心点儿好不好?这家伙才十四岁!”

    “御姐情节和爱国主义一样,要从小培养。”中岛美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狼吞虎咽着,丝毫没有在他人面前的淑女形象,“知道某些人将来的轨迹的世界,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中岛美不明白,眨巴着眼睛望着她,筷子悬在空中。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的话吗?‘如果你穿越的首要目的是把妹儿的话,还不如出这门,左拐,打开厕所的抽水马桶,把头放进去淹死算了。’”抑扬顿挫的腔调完美重现了中岛美名当时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可是,为什么在你处心积虑培养和毛利兰的关系时,我没有阻止你?甚至,连我自己似乎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为什么?”中岛美眨巴着眼睛,这大概也是他困惑的事情。

    “正如我刚才对绪方精次说的,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进一步讲,影响决策的情绪,不仅是愠怒,还可能是喜爱。你真的以为我对近藤妙的嘴炮只是嘴炮?真的以为我很享受城市猎人那动物一般的**行径?真的以为我对阿尔伯特·威斯克示好仅仅是因为见他长得帅?”中岛美名轻轻摇头,“就凭近藤静也不到一米六的个子,如果不带墨镜整个一副**丝的模样,我凭什么在他高中毕业时主动找机会和他偶遇?凭他是黑二代?我堂堂一个穿越者如果为了混成一个白富美甚至争霸种田,我会从经营黑社会关系开始?会整天整天的和职业杀手、警视厅的中层官员搅在一起?我会将主要精力放在等级森严的日本?那我之前穿越的日子岂不是白活了?”

    中岛美名的声音不大,由于边吃边说,听在中岛美耳里倒有些断断续续,却使他振聋发聩。

    等到吃完结帐,两人走到餐厅外,中岛美才弱弱地问:“那么,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母亲。”

    “享受养成的乐趣啊!”

    中岛美名回眸一笑,顺势而来的阳光将她笼罩出一个金色的轮廓。

    (注1:阿尔伯特这个名字,含义为高贵而聪明。)

    (注2:阿尔伯特·威斯克是系列游戏《生化危机》里的重要角色。如果对原作不了解,并无妨阅读;但对原作一知半解的话,也许会产生一定的疑惑。)

    (注3:在原作中,阿尔伯特·威斯克将给自己注射生物病毒,并且他的儿子也将携带病毒抗体,所以被主角戏称为毒一代。)

    (注4:牛头人计划,牛头人是英文缩写NTR的戏称。NTR是日文“寝取る”的被动形“寝取られ”的罗马拼音缩写。原意为“被他人强占配偶或对象”,而因为日文的语法问题,这里的意思是给别人戴绿帽子。)

    (注5:塔矢行洋是日本漫画及动画片《棋魂》里的角色,文中与围棋相关的NPC都是如此。即使不了解原作,也无妨阅读。)

    (注6:正太这个词汇源于日本漫画界,广义的“正太特质”,即是年纪小、没有胡子而很可爱、很萌的男孩子。也许会有一些朋友对这个词语还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