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母亲的第一次嘴炮
《穿越范儿培养指南》 第三章—母亲的第一次嘴炮 “请问近藤女士，在世界上，日本的经济如何？” “……仅次于美国。” “那么，日本的政治和美国的关系呢？” “……” “说好听一点，叫马首是瞻，直接地说，日本在政治上就是美国的一条狗！” 或许是因为雾气，中岛美名的样子仿佛是在听众爆满的演讲会场。中岛美眼巴巴地望着她，近藤妙也止住了说话的欲·望，虽然她还是微微皱着眉头。 “无论是轮流坐庄国会的政治世家还是世袭经济的财阀，他们相互利用着控制着整个日本。如果为了所谓的人脉，最适合的学校应该是学习院，那里才是从小培养人脉的地方！但是，静也凭什么进去？靠您，近藤妙？还是靠他父亲，近藤勇足？就算他真的进去了，那些政治家和财阀的后代，会用怎样的心态去看待静也？硝酸阿妙，您在您的事业里已经打拼了几十年了，您应该深刻体会过政治家和财阀是怎样对待你们夫妇的吧？他们既离不开替他们干脏活儿的你们，同时又深怕自己和你们的关系曝光。即使静也和一堆名门之后待在一起，也只会被当一条一起长大的狗！” “所以，近藤女士，我建议静也入读大东文化大学，和所谓的人脉，没有任何关系。相反，我更希望他能够有一个默默无闻的环境，在继承家业之前获得适合他的能力。请您先不要反驳，我知道，在您看来，在这样一个大学，无论如何也学不到适合你们的事业的东西。不过，您真的甘于让静也仅仅是继承家业，维持他父亲时的规模吗？甘于让静也继续当一条那些所谓贵族们离不得又见不得的狗吗？”（注1） “不，作为一位母亲，您绝对不会。不然，您也不会亲自来这里和我见面了。”中岛美名轻轻挥舞着筷子，一边继续侃侃而谈，一边在锅里寻找着食物，一点点地往自己碗里堆，“银行长期给企业放高利贷，如果别人还不了钱，法院还会主动替他们收账，这些，被视做理所当然；而你们，不少人做着同样的事情，却不得不亲自去收账，而法院会说你们是犯法。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是普通民众仰望的对象，而你们，却被多数人唾弃。这是为什么？您思考过吗？谋求过改变吗？或许有，或许没有，那并不重要，因为此时的你们根本没有实力去挑战这样的不公。可是，当到了静也继承你们的事业的时代，这份家业将在你们的发扬之下达到和今日迥然不同的规模，那时候，静也所要面对的，静也可能做到的，也和今日完全不同。” “所以，静也不仅需要从你们身上继承应有的家学，也需要思考你们没考虑过的方向。换句话说，今天的你们，是草原上的狮子，但你们的后代，静也，将要面对的，却不再是草原，而是森林！” “在森林里，他需要学会飞翔。如果他只去模仿那些莺莺鹊鹊的步调，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超越它们的高度。而在一开始，我不是告诉了你吗？现在的日本，不过是美国的一条狗。您知道今天静也和我见面时，手里哪的是什么书吗？亚当·斯密的《国富论》。有兴趣的话，您可以回家查查那本书写的是些什么内容，然后，您多少便可以理解我的用意了。” 一席话说完，中岛美名闷头吃了起来——她碗里的牛rou已经堆积如山。 而近藤妙，也开始默默地吃火锅。 中岛美左看看，右看看，究竟还是觉得此时的自己还不适合插口，便也吃了晚餐，然后他立即发现——火锅里的牛rou几乎已经被中岛美名给选光了！ …… “谢谢款待！中岛小姐的话，我会转告外子的，你所推荐的《国富论》，我也会尽快去了解。将来有机会，请中岛小姐一定赏脸来静也家做客。” “我听过静也抱怨，家里即使是早餐也丰盛过头了，而且全是外人在做。”中岛美名将近藤妙送到了玄关，“如果是近藤女士的手艺，我一定会很期待。” “中岛小姐的提议，我确实收到了。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 近藤妙走后，中岛美名一下便指挥起来：“小美，洗碗去。” “喂喂，你刚才对面黑·道大姐不是威风凛凛的嘴炮无敌吗？虽然我听不太明白……怎么一和我说话，就是懒洋洋的呼来唤去了？还有，小美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爷们儿！” “爷们儿？”中岛美名伸手摸摸中岛美的下巴，“毛都还没一根儿，还爷们儿？小孩子就该做家务，养成独立的好习惯，快去！还有，我忽悠黑社会的那些瞎话，别给我当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中岛美咬牙切齿地收起了碗筷，却有忍不住问道：“那个……母亲。你和野上冴子很熟？” “东京警视厅的女豹，为什么不打好关系？”中岛美名顺手敲敲他的脑袋，“我都已经住进了冴羽獠管理的公寓忍受他的**了好不好？”（注2） “说起城市猎人……难道现在的时间正是他给沙也加当保镖的剧情？” “居然能随口说出沙也加的名字，看来你的爱还是挺足的嘛！”中岛美名开怀地笑，“海原神就快要暂时退出日本了，等到了八九年，近藤勇足差不多就要统一东京都的黑·社会了，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因为我们的蝴蝶效应，会不会导致他逃过暗杀呢？不过话说回来，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的蝴蝶效应远远小于应有的紊乱，大概，便是那家伙的恶趣味吧！”（注3） “那家伙？” “就是强制你穿越的家伙啊！小子，收好了桌子就赶紧给我洗碗去，别干站着发呆！” “这就去，这就去……”刚进入厨房的中岛美又露回一个脑袋，“对了，龙神会会长是一个光头，他的女儿叫沙也加，近藤家的下属肘方组组长也是一个光头，他也有一个女儿，叫纱也加，对吧？” “于是你就有什么莫名其妙的联想？”中岛美名终于不耐烦了，“赶紧给我滚蛋！我要去地下室的靶场了，没功夫陪你磨嘴皮子！” …… 生活的刺激并非天天都有。虽然中岛美从此在学校里经常一到课间就跑到一年级的教室找毛利兰以及她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玩儿，但此时的死神小学生显然还没有进化出死神光环，倒是让他的晚慧之名得到了印证——如果不是弱智儿童，一个五年级的孩子怎么可能屁颠儿屁颠儿地去和一年级的孩子玩儿？ 不过，作为班主任，源静香倒是无私地关怀着他，时不时考察他的日语的掌握程度。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中岛美的那口被近藤妙说成是古怪的口音终于渐渐向东京腔靠拢了。只是，除了学习日文，小学生的课程实在让中岛美百无聊赖，但他又不好意思做出太过惊世骇俗的举动来招人注目，不觉间倒也搞出了一项兴趣——逗相原和美玩儿。那个总是没表情少说话的小女孩儿倒是经常冷不防做出不少思路广欢乐多的事情来。这足够调剂中岛美在学校时的一部分空虚了。 可作为一个穿越者，在小学生里得过且过显然不能是生活的主旋律。死皮赖脸地分别上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家蹭一顿饭之类的事情，倒也处心积虑地实现了，即便工藤有希子脸上流露过无可奈何，即便毛利小五郎满身的酒气实在难闻，但这已经混了一个脸熟不是么？ 世界不仅围绕着中岛美转，也围绕着中岛美名转。比起设定上的儿子，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在这几个月里的干的事情可比中岛美有意思多了。她不仅很快混成了那家名叫露咪咪的女性内·衣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还得到社长夫人的允许将上班地点设在了自己家里——至于这样的成就是不是利用了社长**的问题而设了什么局，她就没有和中岛美细说了。而因为不必天天去公司上班，中岛美名便有足够的时间和那个名叫冴羽獠的职业杀手或者城市清道夫或者城市猎人什么的厮混在一起了——起码，中岛美说这是厮混，冴羽獠的助手槙村香也这么怀疑。 事情的真相其实中岛美也知道——冴羽獠最近接了一个委托，内容是保护一个叫佐藤由美子的电影演员，如果不出意外，内情是佐藤由美子自己请职业杀手杀死自己，可那个接受委托的，被冴羽獠戏称为海坊主的杀手，其实和冴羽獠认识，并且本就是佐藤由美子的影迷。所以，这样的事件终归像一出闹剧一样收场，而两个杀手的最终目的则是让佐藤由美子抛弃自杀的念头。 ——峰回路转的情节，但和中岛美名八杆子打不上关系，她也只是想和伊集院隼人，也就是海坊主，混一个脸熟。 当中岛美在家里揭穿了洋洋得意的中岛美名的意图时，她倒以此为荣：“你是不知道，三次元的海坊主纯情起来的样子有多搞笑！” 日历不觉便翻到了七月下旬，学校放起了暑假。一个季度的磨练让中岛美能够适应正常的日文对话，但如果是比较生僻的用语，或者是与东京口音离得太远的地方腔调，以及过快的发音，都还是会引发他的怨念。 不过此刻，中岛美正坐在动物园里的一处长椅上，回味着前几天正在换牙期间的相原和美为了把半掉不掉的牙齿解决掉，竟然在放学后把他的食指拿去吮吸了个半天的事情。这样的“童趣”，倒让中岛美的心中竟莫名地生了一点儿小萌动出来。 “下次换牙的话，也请叫上我，我很乐意帮忙。” 中岛美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当时是怎么把这样的话脱口而出的，但相原和美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的回答更让他无语凝噎。 “那么，这颗牙就送给你好了。” 想着，中岛美从衣兜儿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张小白手帕，手帕包裹着的正是相原和美的那颗牙。细细端详下，却也只是普通，但这是中岛美两辈子里头一遭有女生将自己身上的部件送给自己……呸，这样的说法太过残念了……无论如何，这都是值得记忆的事情。 “小朋友，废弃了的牙齿并不值得珍藏，要学会向前看。” 说话的是一个坐在中岛美左边的金发外国人，身材魁梧，虽然坐在长椅上不好目测，但约莫也得有一米九，一身牛仔裤和皮夹克以及墨镜装饰出了一个潇洒冷酷的帅哥。但他开口时却显出了对小孩子的温情，而且，作为一个外国人，他的日语足够让中岛美听明白了。 “如果是自己的牙齿，的确不值得纪念，但要是是别人的呢？”中岛美讪笑着解释了一下，“叔叔你好，我叫中岛美。” 金发帅哥笑不露齿，他一把抢过了手帕，观察了一番，然后还到了中岛美手中：“是个小女孩的牙齿吧？”见中岛美发愣着没反驳，倒是有了点儿被揭破的脸红样儿，他笑开了口，“真好啊！才是个小孩子就知道念想异性了。我却对此一无所知。” 虽然他的动作有点儿不宣而动的味道，但中岛美还不觉得他会是坏人：“难道……叔叔还没有心仪的jiejie吗？” “叔叔？jiejie？”金发帅哥更加开心了，“我从来没有思考过和一个特别的异性在一起，但我最好的朋友最近竟然决定和同事结婚了。我突然发现，有一个我从来没有关注过的园地，也许我会在那个园地里找到瑰宝，也许那里根本就不适合我……所以，现在我尝试在那片园地里拨弄一下。” “叔叔是想试试能不能遇到喜欢的jiejie吧？” 大概是压根儿没想过小小年纪的中岛美能够瞬间明白自己的比喻，金发帅哥不由转过头正视起来：“中岛美吗？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谢谢。” 聪明？源静香仍然把我当成晚慧儿童来关心着！ 金发帅哥不可能知道中岛美的腹诽，他打开了手上的一听可口可乐，美美地喝上一口：“虽然我特地请假在全球旅游，也没能发现哪怕一个能够让我觉得符合审美的异性。” 审美？那要是将来审美疲劳了怎么办？中岛美小心地将裹着牙齿的手帕放回小盒子，揣回衣兜儿，忽然感觉肩头被人按住了。 “小美，认识新朋友了？” 是中岛美名，她将一个蛋卷冰淇淋递到中岛美的左手：“来，这个给你。我自己的已经舔完了。给mama介绍一下如何？” “原来你的小名叫小美？听上去挺柔弱。”金发帅哥站起来向中岛美名欠身伸手，“你是中岛美的……” “母亲。中岛美名。” 中岛美名伸手相握。也许是她春风般的笑容让他一愣，当然，也可能是那声“母亲”导致的效果——金发帅哥调整了几秒姿态，才慢慢放开手：“看来，我的确对感情的世界一无所知。你好，中岛夫人，我是阿尔伯特·威斯克，你可以叫我阿尔伯特。” （注1：对于需要了解更清楚的读者，这里多解释一下，近藤静也的父亲，是日本黑·社会新鲜组的二代头目，相当于现实中日本住吉会的首脑。至于真实的住吉会是什么概念，这里不多说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百度，百科有比较详细的介绍。） （注2：这里，对于对《城市猎人》一知半解的朋友多解释一句。别看冴羽獠除了见不得光的事情之外基本上游手好闲，但他为什么作为一个公寓管理员，经常sao扰女住户而没被解雇呢？答案显而易见——那栋楼就是他的产业。以他的业务能力和以前经历来说，有这样的不动产，并不奇怪。如果是完全不了解原著的朋友，应该反而不会对此有过多的疑问吧？） （注3：对于需要了解更清楚的读者，这里多解释一下，海原神，即是养育冴羽獠的人，算是义父吧，在文中的年代，已经和冴羽獠反目了，是美洲贩毒组织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