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夜半泪流情意深
兄弟俩提着枪打着手电灯从外边进来,郭列把枪靠在门后面正要到灶户里去找肖春挑,就看见姐妹俩各端一盆水拿着只毛巾已进了堂屋。肖春桃朝郭列看了看问:"换岗了"郭列点着头说:"换了!"姐妹俩把两盆水放到兄弟俩面前然后找位置坐下来。兄弟俩脱鞋洗脚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郭文指着洗脚盆说:"叫俩个姑娘家端洗脚水挺不是个滋味的,要不要过来一路洗洗算了"肖春梅朝meimei看看走向郭文说:"洗就洗哪个不敢"回头朝meimei说:"你也洗洗算了,免得又烧水!"肖春桃走向郭列。 两对新人就着两盆水洗脸洗脚,完毕因为时候还早,进洞房睡觉怕父母笑话,双双坐下想陪父母聊聊天,等到夜深人静时进屋休息也不迟。 这时候,肖春花提着只马灯从灶户里走出来,肖家夫妇跟在小女后边进了堂屋。肖夫人把端着的一大盆子剩菜放到桌子上说:"明早上把这盆菜给战士们热吃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我怕它要坏了!" 郭文说:"坏不了,再有恁些也坏不了!那些家伙们一天到晚尽琢磨吃去了,说不定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们已经盯上了!" 望着两双儿女心生喜悦,肖耀祖说:"没有儿女想儿女,有了儿女望他们顺顺利利长大成人,成人以后又盼着他们结婚生子,天底下为人父母的没一个不是这样想的。像今天恁大的日子你爹却没能回来,说句心里话确实有点扫兴,不晓得他在忙些啥子" 郭文满不在意地说:"他能忙些啥子?还不是在那翻动他那支破部队临走时我还劝他不要自作聪明去当什么团长,弄不好会把自己的老命搭进去的。国民党的部队拉帮结派腐败无能,他呢非但不听还抢口舌辩举手打人,弄得我很没面子!" 肖春梅洗着脚说::"其实,那天你也有错,要是你不拿枪对着他惹他生气他还会动怒再说父亲管教儿子是应该的,有啥掉面子不掉面子的" 肖耀祖又想起了往事,他说:"你爹他是个苦命人,当年你爷爷被国民政府处决的时候他才十三岁,上有瘫痪在床的老娘,下有六个年幼弟弟,要吃饭要活命他不得不退学开始种地。因为家里穷无钱买耕牛他就一镢头一镢头地挖着,不论天寒还是地冻总是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忙活着。记得有年冬天的一个大雪粉飞的日子,我从县城回来路过八亩地的时候,忽然看到白茫茫的雪地里有个东西在动弹,觉着奇怪就走过去踢开上面的积雪,哎呦我一看吓了一大跳,他躺在雪窝里手脚已冻得僵硬。扶起他背回家放到椅子上,抱来柴草燃着烤火取暖好半天,他慢慢地醒过来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坐着吱吱唔唔说不成话,嘴巴还僵着,你娘跑到灶户里边烧火边擀面,功夫不大端来半盆面条一口口地喂着,面条还没吃到一半他呼地站了起来,开口说的头一句话是,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四妹站起身说:"算了不说了,天不早了,都累一整天了早点睡吧,夜里你们还要站岗值班。春花,跟娘到西厢房去睡!”见春花拉着春桃的手不松开她走过去把春花拉到自己的跟前,说:"娘把西厢房收拾好了,往后别老缠着二姐,二姐已经嫁人了!" 肖春花迷惑地朝娘望着问:"为啥不能跟二姐睡?啥叫结婚啦娘" 两双新人差不多同时起身正要回各自房间睡觉去,肖耀祖叫住他们说:"孩子们,老爹还有话跟你们说,莫慌走!" 他们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见老爹依旧坐在那。郭文上前两步说:"爹,你有啥吩咐的只管说,都是自己人不必闷在心里!" 肖耀祖说:"老爹这几天猛然心慌气短眼皮跳,总觉得有啥祸事要发生,凑我两眼还睁着想跟你们说几句话,现在你们都已经结了婚组成了一个家庭,以后要相互体贴相互照应,少年的夫妻老来的伴,好好地过你们自己的日子,爹娘不会陪你们太久,说不定哪一天就忽然离开了你们。我把家里情况给你们说一下,郭忠临走时给我撇下一百个大洋,叫我为你们置办婚事,我没有舍得动他的钱,因为肖家还有些积蓄。我把那一百个大洋放在地窖里,到时候你们拿出来分着用!肖家总共有土地四百多亩,姐妹三个一人一百多亩,再就是这房子,子继父业,也是你们三个的……。"说话间眼泪流出来。 郭列走过去安慰他说:"爹,你为啥要说这些丧气的话?你的儿女们已经长大成人,没得人再敢欺负你和婶娘,要是有人敢在你们面前胡来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属于你们的田地跟房子早晚都是你们的,我们有手有脚凭个人的劳动能养活自己,你和婶娘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就是我们的福气,莫想那些伤心的事,进屋睡去!"扶着他走向西厢房。 从一阵紧张地又似酒醉般红晕中醒来,郭列慌忙地坐起身左右瞅了瞅,他看见一个女人赤着胳膊躺在自己身边,他似乎受到了惊吓伸手拿起自己的衣裳边穿着下了床。 其实,肖春桃并没睡着,她坐起来望着惊慌失措的他觉着怪怪的,忙问:"郭列,你慌啥子?时候还早还没到值班时间,再躺一会儿!" 郭列穿好衣裳提起放在床头的步枪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伸手开门,说:"我得去站岗值班,老呆在你的房间里不像话,要是让人看见又会遭来闲话,我走了!"说话间已经拉开门。 肖春桃忍不住噗哧一笑,说:"傻蛋,你是喝醉了还是在作梦?你忘记今天是啥日子了?过来再躺一会儿,还早!" 郭列被她一句话提醒,他愣了愣想起来了,三月二十八日,自己和自己喜欢的姑娘肖春桃结婚了已经待罢客人,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象个幽灵一样去和她约会,从今往后不仅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她来往亲近,而且还要跟她天天在一块同床共枕共欢乐,今生今世她都会陪伴在自己的身边,用不上担惊受怕也不会有人干涉!哦原来是这回事,他如梦初醒般觉悟过来,放下枪脱掉褂子坐到床上,伸出胳膊摟住她说:"刚才做了个恶梦,我被人追赶着跑到你的房间让肖伯伯看见了……。"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摸着他的胸脯小声地说:"还记得槐树林吗?你被日本人抓走的头天晚上?那一次你把我的大胯弄的好疼啊,当时你干嘛要使那大的劲呀?好像以后不再见面了似的逮着一次是一次!" 搂着她望着她,他说:"有了那次的接触,我渐渐地闹明白一个道理,天下的夫妻为啥能和平共处地生活在一块好多年直到生老病死?使得夫妻白头到老的就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欢乐!从那以后,你就象我的影子一样的陪伴在我的左右,不论白天还是黑夜,不论是躺在牢房里还是在审询室里,你的影子老在我眼前晃动着,伸手去抓抓不到,缩手回来你又出现!好多次被敌人的酷刑打死过去都是你的影子救了我,没得你和你的影子鼓励着我就没得今天,早就死在鬼子的监狱里边了!"
春桃撒娇似地说道:"你真是这样想的一个柔弱的乡下女子她有恁大的能耐吗" 想到日本人的监狱就来气,郭列说:"鬼子的酷刑有十几种,用钢鞭抽打、往伤口上浇辣椒水,烧红的铁块往身上烙,坐老虎凳、点天灯……因为没得太多的脚镣手铐使用,他们就用粗铁丝把同屋犯人的脚手穿到一块连接起来。处决犯人的手段也不少,活活饿死、钢鞭抽死、刺刀捅死、放出猎狗咬死,以为那样做能节省子弹。征对大批犯人,他们采用挖坑活埋、集中焚烧……有十几次我几乎被他们打死了,就在即将咽气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们,就有了活下去的信心,支撑着想要爬起来……。" 她抱着他的腰眼睛里噙着泪,说:"为了我你受了好大的罪,险些把生命都弄丢了。有时候我在心里责怪自己责怪爹娘,痛恨自己不该脱生成个女人,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喜欢自己的人。" 郭列说:"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被扒光衣裳还无动于衷的话那还是个男子汉吗?就是拼死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被人jianyin……呃春桃,鬼子往襄阳增兵的事你听说了没一下子就来了八百多人!" 肖春桃点点头说:"吃晌午饭的时候我听jiejie说过了,鬼子增兵的人数不少啊,郭家庄又要遭难了!" 望着跳动的灯光,郭列说:"一场大仗肯定要在郭家庄打起来的,枪弹无眼炮火无情,万一有一天我被子弹打中你咋办啦" 肖春桃一怔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埋怨说:"你忘记了今天是啥日子了不准你说不吉利的话!" 郭列脱掉衣裤躺下来,他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他要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欢乐,残酷的战争年代能和她结婚并且夫妻同床那是很难得的,过了今夜还不知有没有明天,要珍惜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点点滴滴,尽可能的多给她欢乐和幸福!他在心里大声地喊着:"我的女人,请你记住今天这个时候,我想把我的生命中的精华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地度过一个激动人心的夜晚,也许过了今夜我俩会各奔东西去打击日本人,也许过了今夜我俩会阴阳两分离再也不能相见,但我们曾经付出过有过刻骨铭心的男女恋情,请你记住我我的女人……情急中他不住地吻着她的脸,揉着她雪白细腻的身子和挺起的胸脯,点击着她柔软光滑的胯部。她呢抚摸着他的腰身情不自禁的连忙叫出了声他的性情倍增,使劲地揉她的rou体开始颤动并且越来越强烈,她流着泪咬住他那宽阔的肩膀;他继续地亲吻着点击着,直到她慢慢地松开两手渐渐的松弛了身子。他点击完最后几次终于精疲力竭地停下来,爬在她身上喘着气歇息着好长时间没能动弹。 靠墙而坐望着那跳动着的油灯和熟睡中的郭列,肖春桃抺掉眼泪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肖春桃啊肖春桃,不管日后生活怎样的艰难困苦,不管将来战斗中是生还是死,过了今夜你就是郭家的人了,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婚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