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新婚夜查岗布哨
九 从一阵紧张地又似酒醉般红晕中醒来，郭列慌忙地坐起身就着灯光伸手拿起自己的衣裳边穿着边下床。肖春桃赤着上身坐起来，望着惊慌失措的他觉着怪怪的，忙问：”郭列，你慌啥子？时候还早还没到值班时间，再躺一会儿！” 郭列穿好衣裳提起门后的步枪，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伸手开门，说：”我得去站岗值班，老呆在你的房间里要是让人看见又会遭来闲话，我走了！”说话间已经拉开门。 肖春桃忍不住噗哧一笑，说：”傻蛋，你是喝醉了还是在作梦？你忘记今天是啥日子了？过来再躺一会儿，还早！” 郭列被她一句话提醒，他愣了愣想起来了，三月二十八日，自己和自己喜欢的姑娘肖春桃结婚了已经待罢客人，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象个幽灵一样去和她约会，从今往后不仅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她来往亲近，而且还要跟她天天在一块同床共枕共欢乐，今生今世她都会陪伴在自己的身边，用不上担惊受怕也不会有人干涉！哦原来是这回事，他如梦初醒般觉悟过来，放下枪脱掉褂子坐到床上，伸出胳膊摟住她说：”刚才做了个恶梦，我被人追赶着跑到你的房间让肖伯伯看见了……！”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摸着他的胸脯小声地说：”还记得槐树林吗？你被日本人抓走的头天晚上？那一次你把我的大胯弄的好疼啊，当时你干嘛要使那大的劲呀？好像以后不再见面了似的逮着一次是一次！” 搂着她望着她，他说：”有了那次的接触，我渐渐地闹明白一个道理，天下的夫妻为啥能和平共处地生活在一块好多年直到生老病死？连接夫妻白头到老的就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欢乐！从那以后，你就象我的影子一样的陪伴在我的左右，不论白天还是黑夜，不论是躺在牢房里还是在审询室里，你的影子老在我眼前晃动着，伸手去抓抓不到，缩手回来她又出现！好多次被敌人的酷刑打死过去都是你的影子救了我，没得你和你的影子鼓励着我就没得我的今天，早就死在鬼子的监狱里边！” 春桃撒娇似地说道：”一个弱不经风女人她有恁大的能耐？” 想到日本人的监狱就来气，他说：”鬼子使用的酷刑多种多样，用钢鞭抽打、往伤口上浇辣椒水，烧红的铁块往身上烙，坐老虎凳、点天灯……因为没得太多的脚镣手铐使用，他们就用粗铁丝把同屋犯人的脚手穿到一块连接起来。处决犯人的手段也不少，活活饿死、钢鞭抽死、刺刀捅死、放出猎狗咬死，以为那样做能节省子弹。征对大批犯人，他们采用挖坑活埋、集中焚烧……每到无法动弹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想起了亲人们，就有了活下去的信心，支撑着想要爬起来！” 她抱着他的腰眼睛里噙着泪，说：”太遭孽，为了我你受了好大的罪，有时候我在心里责怪自己，春桃啊春桃，你干嘛要脱生个女人呢？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喜欢你的人，你的良心何忍啊！” 郭列说：”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被扒光衣裳还无动于衷的话那还是个男子汉吗？就是拼死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被人jianyin……呃春桃，鬼子往襄阳增兵的事你晓得吗？敌人从菏泽调来八百多援兵围剿郭家庄，万一有一天我被子弹打中你咋办啦？” 肖春桃一怔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埋怨说：”你忘记了今天是啥日子？” 郭列脱掉衣裤躺下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他要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欢乐，残酷的战争年代能和她结婚并且夫妻同床全都是爹娘的恩赐，过了今夜还不知有没有明天，要珍惜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点点滴滴，尽可能的多给她欢乐和幸福！他在心中默默地喊着：”我的女人，请你记住今天这个时候，我想把我的生命中的精华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地度过一个激动人心的夜晚，也许过了今夜我俩会各奔东西去打击日本人，也许过了今夜我俩会阴阳两分离再也不能相见，但我们曾经付出过有过刻骨铭心的男女恋情，请你记住我我的女人！情急中他不住地吻着她的脸，揉着她雪白细腻的身子和挺起的胸脯，点击着她柔软光滑的胯部。她呢抚摸着他的腰身情不自禁的连忙叫道：”哎呀哎呀，你快点！”他的性情倍增，使劲地揉着点击着；她的rou体开始颤动并且越来越强烈，她流着泪咬住他那宽阔的肩膀；他继续地亲吻着点击着，直到她慢慢地松开两手渐渐的松弛了身子。他点击完最后几次终于精疲力竭地停下来，爬在她身上喘着气歇息着好长时间没能动弹。 此时，北厢房里灯光跳动景致依旧，郭文穿衣起床坐在床边。躺在床上她说：”就这两下子？你不是想的很吗？在陕北大白天动手动脚的，咋不玩了？我以为你好厉害啊？”他站起身说：”儿女私情放一边，革命工作重如天，我还得去查岗布哨，小心敌人偷袭！等到仗打完了好好地陪你玩玩，非让你心满意足不可！”看见她**着的大腿忙扯被子盖上埋怨说：”眼睁着你咋不把她盖住？羞不羞！”望着灯光中的男人，她淡淡一笑说：”你玩的你不盖为啥叫我盖？我恁喜欢多手？”他勒着皮带说：”女人身上最值钱的就是大腿部，小心让人看见！”她说：”看见就看见呗，有啥不得了的？又没看走啥子！”他说：”那可不行，看到眼里就拔不出来，有失女人形象！”她坐起身说：”天下要是都跟你这个想法，单身汉们可就没指望了，满街的妓子店只得关门自谋生路，男欢女爱愿打愿挨有啥了不起的，我看没不严重！”郭文不高兴起来，说：”男女之欢愿打愿挨是没得啥子，又不是米面吃一点少一点、用一点没一点，主要是人的脸面丟不起。妓子是啥东西？用爹娘给的rou体换取钱财还津津乐道，只要你给钱她就脱裤子让你玩让你放泡根本无情义可谈！”他坐到电报机前翻看电报单。肖春梅也坐了起来，披上军服埋怨说：”哨兵叫你今夜不去查岗你偏不听，现在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 郭文勒着鞋带说：”那可不行，哪有不去查岗的道理？你上学读书六七年该知道老师跟同学之间的关系吧？和我跟战士的关系完全一样，当天作业当天批改，及时发现问题及时批评指正免得再生弊端。何况有些战士偷机取巧的思想严重，瞅准机会就倒下睡觉。上次有个哨兵因为太困太疲乏坐在地上竟敢睡着，摇晃了好几次他才睁眼爬起来，象这样的士兵你说该咋处理？〞 肖春梅说：”个别现象吗黄蟮泥鳅扯不到一般齐，你想咋处理？” ”罚他站三天岗！”说着话，郭文从腰间掏出手枪看了看，重新把它放入枪套，站起来走到墙边取下挂在上面的驳壳枪，退出弹匣看到弹数不足，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弹盒放到桌上，从里面抓出一把子弹朝弹匣里按着说：”警惕性松懈虽说只是个别现象，他们抱着侥幸的心里认为哪有那样巧的事，刚打盹就会有敌人乘虚而入？其实好多的意外就是发生在麻痹大意的瞬间，有句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分之一的偏差就有可能就酿成滔天大祸，所以说我们这些当干部的要时刻查看和督促自己的士兵，谨防事故发生免得到时候哭天无路！” 肖春梅穿好制服扣着衣扣说：”实话实说，战士们也不容易，回到襄阳老家却不能和亲人团聚谁心里会好受？能和声细语劝说的决不能粗声粗气地训斥，要尽量对他们好些，在抗日烽火中大伙能聚到一块算是有缘份，只要讲清麻痹大意的利害性，他们不会不听的！” 郭文提起驳壳枪站起来说：”堂堂的政委你可不能给我和活稀泥啊？棒打出孝子，严管之下良民多，苦口良药利于病。是我把他们从陕北带到襄阳来的，任务完成以后我会把他安全地带回黄土高坡归还给野战部队。所以说管叫他们是对他们的生命负责！〞说着话戴上钢盔拿起手电筒，开开门走向外边。 肖春梅坐到收发报机前嘱咐说：”天黑路难走多加小心，要注意安全！” 从肖家出来关上门，熄灭手电灯朝庄北头走去。因为怕暴露目标被敌人当成活把子敲掉，夜晚查岗或是做别的事情他习惯摸黑行走，有时就是到了哨位也不情愿打开手电筒，不能给敌人一点可趁之机。轻车熟道路好走，大步流星地走着他觉得今夜天气有些反常，伸手看不见五指特别的黑暗，稍显闷热的空气中偶尔飘来夹杂着泥土和花草气味的阵阵冷风，他估磨着最近几日有可能要下雨。月亮跑哪去了？应该有月亮才对？今的是啥日子？三月二十八日，憨婆娘傻婆娘三十黑的望月亮，到了月底怎会有月亮出现？瞎球想，胡琢磨！很快他来到荡沟边上，黑暗中他看到一个人影在走动，忙问：”谁？”对方回答：”周本营！”实名制岗哨就是好，一听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上前两步说：”非常时期要精神点把眼睛睁大点，千万不可麻痹大意！”周本营拉拉枪栓满自信地说：”队长放心，眼睛睁的不小，我这没问题！”郭文说：”光你这没问题不行，我还得到别处去看看。”说着话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绕道拐弯来到庄后头尹家麦地边，平静的心里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有句话没说错，远怕水，近怕鬼，远道而来的人见到水肯定害怕，因为他们不知道水有多深能不能淌过去。住在本地的人因为他知道哪里是老坟哪里死过人，所以夜晚走路他会惊心破胆自己吓唬自己。在他还没离家出走的时候就听庄里人谈起过，每逢夜深人静天阴下雨这块麦地里总会有个妇女小声哭泣，声音凄凉又悲惨十分吓人，为此庄里有几个胆子大些的男人还凑到一起去看过，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仨个目击者拔腿就跑边跑着边大声喊叫：”快来人救命啦！有鬼！”叫喊声让庄里人听到，掂铣掂锹掂镢头纷纷跑出家门想要看个究竟。他们提着灯笼举着火把赶到恶鬼出没的地方，提心吊胆地四处翻动查找，却没发现鬼的踪影这才散伙回家睡觉。一个目击者回家不久害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没几日就伸腿挺肚一命呜呼。有人问起另外俩个男人看到啥子？他们说：”鬼，绝对是鬼，红毛绿眼，披头散发，吃牙咧嘴，红舌头红嘴唇，看得清清楚楚是一个老女人！”好家伙！说得活灵活现差点没把那问话的人给吓爬下。不久又有人听到屈死鬼的哭泣声，但再没有人敢去看个究竟讨个明白，鬼就鬼吧让他鬼去！ 路过庄子西北角一片杂树丛时，忽然听到林子里有踩断树枝的响声，他觉得奇怪立马警惕起来，猜想着可能是喜欢夜间活动的野兔在四下里寻找食物？会不会是到了发情期的野鸡正在偷偷地交情配种？也有可能是凤巢雀占凤凰不干引起纠纷发生斗殴所致？不太像，它们的体积小重量轻咋可能踩断树枝呢？正想着就听到扑愣愣一阵响声，他吃了一惊连忙举起手电筒，但很快又放了下来。”不能开灯，开了灯会把自己暴露给敌人！”他再次告诫自己。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侧耳细听，他听出是野鸡拍打着翅膀飞起的声音，妈的原来是两只趁着清静的春夜聚到一起偷情幽会的野鸡在捣蛋。再一想不对劲，自己轻手轻脚的走着咋可能惊动二十几步远正忙着释放情义的野鸡呢？这时候远处又传来扑愣愣的响声，他又是一怔暗自叫道，有问题有情况，他掏出驳壳枪扳开机头，轻手轻脚地朝前走几步蹲下来细听，但再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他提着枪离开了杂树林。 摸着黑走出里把路来到后坡荒地边，离那棵老槐树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停住脚步蹲下身观察着，哨兵哪去了？怎会没得一点动静呢？怪事，几步之遥应该看得到哨兵模糊的身影才对？平时每次查哨走到这个位置都能看到走动的哨兵，不是哨兵先给他说话就是他给哨兵打招呼，近在咫尺却悄无声息，反常，反常的很啦！他吭了一声算是给哨兵打招呼，但还是没得任何动静，他提着驳壳枪站起来躡手躡脚地走上去，摸到大槐树下蹲下身，哎呦，他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东西爬在树跟，莫不是哨兵在打盹窜瞌睡？竟敢见空扎针偷闲！他伸手推推，哨兵不动弹，再推推，哨兵还是不动弹，他又吃了一惊，再瞌睡也不会睡的这样死板，打开手电筒一看吓一大跳，襄阳籍战士襄军侧身躺着两眼紧闭，脸上和身上糊满血，枪也不见了！有鬼子偷袭要出大事，他举起驳壳机朝着漆黑的夜空连放四枪，砰砰砰砰，四声枪响表明已经出事，想必庄子里的人会听得到。着急中他拔腿往回跑，天气突变风雨来的骤，夜深天黑大祸临头，一场大的劫难已经到来，他妈的日本人竟然偷偷摸摸玩起阴的，我叫你有来无回瞎忙乎。 跑出去不到百步，他突然听到庄子后边有两梃机枪同时响起来哒哒哒……，槐树林方向，肯定是槐树林方向，他立马做出判断，敌人的机枪口是对着东边在扫射，枪声忽大忽小肯定是机枪傍边蹲有几个鬼子挡住枪声来源。那里住着全部的战士，他们是不是已经跑出了帐篷？有没有丧失生命？刚刚结婚正沉浸在快乐之中的姐妹俩是不是也听到枪声？值夜班的郭列会不会已经跑回肖家大院去救人？还有肖家父母春花meimei他们是不是正在躲避之中？还有众多的父老乡亲是不是有些察觉？提着驳壳枪奔跑着，他要跑回去拯救他的战士和乡亲，不管有多危险他都得回到庄子里去，临出发时纵以首长说过的一句话又在耳边响起：”希望你把四十二个同志安全地带到襄阳战区然后再安全地把他们带回陕北！”战士的生命就是自己的生命，作为武工队长应该毫无抱怨地去关心和照顾每一个战士，应该对战士的生命负起责任，他边想着跑得更快。 十 槐树林里，正熟睡的战士们被四声枪响惊醒，慌忙爬起来顾不上点灯伸手摸衣裳，慌乱中有人把裤管当衣袖穿上，有人把衣袖当裤管穿上，有把短裤当背心穿的，也有把背心当短裤穿的，最省事的是干脆不穿抓起衣裳提起枪就往外冲。大伙不知所措纷纷跑出帐篷，茫无头绪地往林子里跑。这时候，林子外边机枪响起来，两个战士应声倒下。大伙连忙散开窜向各个角落。敌人的机枪仍在吼叫，哒哒哒，哒哒哒……响个不停，火光四射！听得出也看得见，激烈的枪声是从林子西北角传来的，至少有两梴机枪，密集的子弹打得树枝嚓嚓直响。大伙马上意思到敌人不仅控制住槐树林而且进到庄子里，得赶紧想个法子逃出去，不能呆在这里等死，要寻找机会跟鬼子干！队长呢？还有政委？新婚之夜他们会在哪？会不会还沉浸在洞房花烛之中？不会！刚才连续的四声枪响是驳壳枪的声音，估计是队长开枪示警。副队长黄德彪提着枪侧着身靠在一棵槐树上，站立着朝着战友们大声喊：”同志们，冲出去，往南边冲！”大伙摸索着蜂拥而至朝着林子南边跑去。 黑夜里，几十个战士冒死跑出槐树林，来到庄南头麦地里，刚蹲下身就看见一大群人从庄里头跑过来，有人问：”喂！是八路军吗？我们是郭家庄老百姓别开枪！”说话间跑过来一个男人，黄德彪问：”庄里乡亲都跑出来没有？差不多跑出来了？好！能跑就得跑，不跑白不跑！”那男人说：”多亏肖家大姑娘帮忙，要不是她昨黑的挨家挨户通知，我们现在肯定还没跑出来，真得好好地谢谢她！”黄德彪问：”昨黑的政委是怎样跟你说的？”那男人说：”她叫我们夜里睡觉要惊心，听到枪声赶紧往庄子外头跑！”说罢转身离去。战士们朝四周观望着侧耳细听着，槐树林方向机枪吼叫声停止，零散的步枪射击声移到庄子里边，毫无疑问鬼子已经摸进村庄。黄德彪蹲在战士中间压低声音说：”兵分两路，一路从庄子后边，一路从庄前绕过去在庄北头会合。同志们，现在要赶紧找到队长和政委他们商量对策！敌人偷袭成功，我们处于被动，分头行动，走！”大伙自觉地散开朝庄子东西两边摸过去。尽管天黑道路不好走但他们还是要尝试着那样做，因为再没有别的办法可寻。 肖家大院里，听到枪声的肖春桃迅速穿衣下地，她提起靠在墙上的步枪拉开门，穿过堂屋来到北厢房门，见屋里亮着灯，知道jiejie已经起床，推开门走进去。肖春梅弯腰正把电报机朝床底下塞藏，隐藏完毕她起身走到墙角提起那梃轻机枪，朝堂屋走着说：”爹妈起来没？快去叫他们，有情况！”说话间来到西厢房门口推门走进去，看见爹娘已经穿衣起床，娘正给春花勒着鞋带。很显然他们也听到枪声，晓得情况有变化！姐妹俩忙上前搀扶爹娘，想把他们转移出去。父亲却不想走，可能是没睡好觉的缘故，他烦躁不安，说：”你们把春花带上快走，我和你妈都是坑边上的人死得着了，不想连累你们，你们还年轻日子还长！别管我们，快走吧！” 肖春梅拉着父亲的衣裳往外走，说：”爹，你说的啥话？这个时候还说那些丧气的话有用吗？只顾着自己逃命扔下两个老的不管可能吗？你太小看你的儿女了！就是遇见普通老百姓我们也会想办法把他们先转移出去再考虑个人脱险，何况是自己父母？鬼子偷袭成功已经打到家门口，犹豫不得别犟嘴！〞 被姑娘拉着往外走，他愤愤不平地说：”都是日本人造的孽，搅得老百姓惊心破胆无法安身，临死还要给儿女添累缀添麻烦……。”说话间走出房门，穿过二道院来到前道院看见大门半开着，父女几个顿生疑虑，莫非敌人摸进院子？孙全跑哪去了？他们快步往外走，刚到门口唰一道手电光从门前大路南边照过来，就着灯光他们看见孙全仰面躺在门前大路上一动也不动，怀里还抱着那支快枪。肖春梅跑上去扯着他的两只脚把他拖进院子，她蹲到孙全面前压低声音喊道：”孙叔，孙叔！”孙全没有回答。她伸手摸摸他的鼻孔才晓得他已经停止呼吸，他被鬼子杀害了！她上前两步关门插栓，她知道敌人已经封锁庄前大路，想从大门口冲出去已无可能，她拉起爹娘往后院走。这时候，外面响起机枪射击响声，门板被子弹击穿咚咚作响……他们快步走进后院，穿过桃树林来到院墙西北角，肖春桃把搬来的梯子靠到院墙上，她爬上去查看，院墙外面那条大路上有几个人影在晃动，是鬼子兵还是自己同志？她抓起墙头上一块半头砖扔过去，咚的一声砖头落地，立马有机枪响起来，她看到一梃机枪从大路西头往东边扫射，有鬼子把守情况不妙，她扶着梯子退步下来。 不用meimei解释，肖春梅单从听到的枪声就能猜想到外面发生的一切，鬼子偷袭成功，同志们被打散，郭家庄有可能已被敌人包围，局势严峻啊！她想起郭文半小时前说过的话：”要防患于未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我们把战士从陕北带回到襄阳来的，完成任务以后我们要把他们安全地带回去……！”瞬息万变的战势难以揣测，水火无情，枪弹无眼，想要把战士们平安地带回陕北那只是一种不合实际的奢望。她有些紧张起来，心里惦念着郭文和她的战士们，他们是不是已经突围出去？有没有伤亡？伤亡大不大？他们会不会已经冲出包围正合计着怎样打击敌人？会不会正考虑着冲进肖家大院里救人？朝着春桃，她说：”你守在这护着爹妈，我到前院去看看，防止鬼子突然冲进来！”提起轻机枪往外走。 肖耀祖压低声音喊道：”闺女，千万要当心啦！” 肖春梅回头朝亲人们望望，往回走几步来到父亲跟前，从腰间掏出手枪递给他，说：”关键时候用得上！你跟娘还有meimei暂且躲藏起来，别怕，郭文他们会想办法来营救我们的，再说不还有我跟春桃吗？”说罢快步朝前院走去。 黑暗中，肖耀祖着急地朝四下看着琢磨着，忽觉眼前一亮他想起一个去处，何必要东奔西逃地跑到院子外头那样麻烦？自己脚下不就有个藏身之地吗？人慌无志欠思考，上次逃难竟然把这个传家宝给忘记掉纯属遗憾！他想起六年前的一个冬天，当时正是大土匪头子朝恋娃横行的时候，他和孙全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在后院桃树林边挖了一个地窖，虽然不是很大但躲藏上七八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其目的就是预防土匪恶霸过来sao扰打劫，不仅能逢凶化吉平时还可以把贵重值钱的东西放在里边。高人有高招，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曾经对自己超人的想法还庆幸过，但出乎意料的是地洞还没派上用处朝恋娃一伙就被郭忠的关公劈掉脑袋而丧命。接下来是对付日本人，他曾用过两次地窖，觉得那里的确是块即快捷又安全的避风港湾。有一天晌午，他端着油灯提着铣来到桃园，揭开盖在洞口的石磨溜下去，他猫着腰慢慢地走着查看着，洞壁有些潮湿，墙缝里长着几根细小的枝条，隐隐约约地门嗅到谷子霉烂气味，洞子尽头垮塌一大块土巴，一只赖蛤蟆卧在土巴窝里目瞪口呆地朝他望着，一动不动。他猜想这家伙肯定是夜里行食时不小心从石磨中间的圆洞里掉下来的，刚掉下来的时候估计不太大，经过一段时间的叼虫吸蚊慢慢调养渐渐地长大变成今天的大块头，赖蛤蟆卧着不见饿着，蚂蚱一蹦八丈干瘦如柴，天地创造万物谁也阻挡不了谁也无办法！查看完毕他爬出洞口，跑到前院叫来孙全拿来水桷和绳子，一个在下边挖一个在上边提，两人轮替换班地忙活着继续翻动他抱有很大希望的安全通道，兵荒马乱的年月说不定啥时候它能救人牲命啊！ 想着，他把老婆和春花春桃叫到跟前，弯腰掀开石磨，试着溜身下到洞里，伸出半个头到洞口，说：”春桃，等我们三个下来以后你就把石磨盖上，动作要快些，莫让鬼子看见，要是让那些畜生看见肯定会往里头丟炸弹！你可别忘记了？〞 肖春桃犹豫着点点头说：”爹！里面安全不安全？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们的，还是等一会儿冲出去算了？” 肖耀祖满有信心地说：”咋不安全？安全得很！”说罢溜身下去，母女二人先后下到地窖里隐蔽起来，肖春桃搬起石磨盖上，转身进屋来到院子里，看见jiejie抱着机枪蹲在二道院门口。肖春梅指着驾在门口的另一梴轻机枪对站在身边的meimei说：”你用那支枪！等到敌人走到前院当中再开枪，不能过早的惊动敌人让敌人发现！”肖春桃走到机枪傍把手中的步枪放在地上，半蹲着掂起轻机枪的把手握在手中瞄了瞄，她看到有三个人影从门口走进来，伸出手正要勾动扳机被jiejie拦住。肖春梅按住meimei勾扳机的手目视前方，这时候又有几个敌人鬼鬼祟祟地从大门口走进来，东张西望一番径直走过来，八个鬼子近在咫不能不打，她松开meimei的手说了声：”打！”两梃机枪同时吼叫起来。 且说郭恒和小宝，他俩睡得正香被一阵激烈的枪声惊醒，顾不上辨别响枪的位置连忙穿衣起床提起枪就往外边跑，来到门口cao起靠在门背后的关公刀跑出门去。跑出去没几步就看见一道手电光照过来，接着就响起了枪声，子弹飕飕地叫着飞了过来。他们后退几步猫着腰顺着墙边往西边跑去，来到屋后边钻进树丛中，左听听右看看转身朝槐树林摸去。他们要去拿回昨天放在那的轻机枪，因为那东西火力密集杀伤力大。三步并着两步走，片刻来到帐篷边他们蹲了下来，模模糊糊地他们看到帐篷中间那块空地上有几个人影走动，是鬼子兵还是自己战友？他们朝前移动几步再看，端着长枪戴着钢盔不是鬼子是哪个？他俩吃一惊，槐树林已被鬼子占领，战友们去象不明，不晓得那两梃机枪还在没在里边？小宝拍拍三哥的肩膀指指关公刀，郭恒心领神会地点下头放下步枪，两手紧握住刀把子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往前移动，走到离鬼子几步远的时候突然举刀冲上去，关公刀迎着鬼子胫脖斜砍过去，两颗人头立马落地，紧接着小宝又抡起刀砍向另一个鬼子兵，他们要做到的是出手比风快，挥刀如闪电，刀刀伤人，刀刀毙命，正要逃跑的鬼子被拦腰劈断倒到地上。郭小宝提着关公刀跑向仅北边那个帐篷。 帐篷乱七八糟的倒塌在地上，他们走过去掀开帐篷翻找着，小宝清楚地记得前天训练完毕是他收的场子，当时他提着两挻机枪走进这个帐篷把枪压在稻草下面，会不会是战友们拿走了？继续翻找着终于摸到了那两挻机枪，握枪在手他站了起来朝着正找着的三哥说了声：”找到了，快走！”他抱起机枪转过身往北边跑去，郭恒提着两把关公刀紧跟其后。刚跑出槐树林就听到背后响起激烈的枪声，密集的子弹扯着哨子擦身而过，兄弟俩加快脚步箭步如飞地继续往前跑。 来到庄子北头，兄弟俩跳到一条半人深的渠沟里，踩着沟底尺把深的枯草往正东边疾走，走出去没多远忽听沟上边树丛中有人低声地喊叫：”小宝，小宝，你在哪呀？”听得出是赵铁牛的声音，兄弟俩停住脚步转过身朝树丛望去，小宝轻声叫道：”铁牛，我在这！”很快赵铁牛提着枪跑过来，咚一声跳下沟四下看看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你俩在做啥子？队长正到处找你们，快走！”拉起小宝就走。小宝焦急地问：”战友们都撤出来没？”赵铁牛说：”差不多吧！就剩肖政委和肖春桃同志还没脱离危险，被敌人围困在肖家。队长叫你俩赶紧过去，恐怕你俩个嫂子恐怕有危险啦！”郭小宝吃了一惊，本就悬着的心跳动得更厉害，他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洞房花烛中的俩嫂子没能跑出来，她们随时都会被鬼子抓住。日本人怎会冲着俩哥哥结婚当天前来偷袭？可能是碰巧还是有内jian通风报信？不管是啥原因先救出她们再说，就是拼死也要把她俩救出来！想着走着他把机枪抱的更紧，两眼闪动着愤怒的火花！ 荡沟边麦地里，几十个战士正蹲着听队长布置任务。郭文说：”鬼子对庄子里地形并不熟悉，他们这次偷袭成功完全属于侥幸。鸡叫已经两遍了，情况紧急耽误不得，天亮以前务必消灭掉进到庄子里的敌人救出肖政委和肖春桃同志！依照临走时首长的嘱咐，要保护住群众，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估计乡亲们已经跑了出来……。” 郭列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他说：”大哥，这个时候说那多做啥子？两雄相遇勇者胜，两虎相争弱者败，谁勇敢谁就能取胜。枪响就会有牺牲，要打仗就不怕死人。几十个一齐冲上去，机枪步枪一起开火，还怕打不死小鬼子？你快下命令打吧！” 着急地站起来，郭文左顾右盼地等待着俩个弟弟到来，这时候有个战士喊了声：”小宝！”仨人从麦地里过来蹲在战士们中间，赵铁牛说：”他俩摸回去把丟在帐篷里的两梃机枪抢了过来，真是好样的！”小宝把两梃机枪放到地上。雪中送碳，雨中送伞，郭文很是感动忙下达命令：”兵分两路，一路从前面打，一路从后边打，我带前面这一队，郭列带后边那一队，救出肖政委和春桃同志以后，继续往南边攻击！弹药放在肖家屋里，有需要的同志随时可以去取！齐头并进、两面夹击，机枪和步枪搭配，短枪和大刀搭配，巷道战要多用手榴弹。同志们，要保存自己还要消灭敌人，争取在天亮前消灭全部的鬼子！” 这时候，庄子里忽然响起激烈的枪声，上来是一梃机枪吼叫，片刻又有两梃机枪加入进来，声音响亮而嘈杂。大伙连忙站起身，扭头朝庄子里望去，只见肖家大院方向弹火通明，火光四射！毫无疑问是鬼子兵发动了攻击遭到姐妹俩的奋力抵抗。战况紧急，刻不容缓，不能再耽搁，郭文掏出驳壳枪往庄里一挥大声喊道：”兵分两路，立即行动！” 十一 来到庄北岔路口，大伙分成两队，从庄前庄后往南攻击。郭列带领的二十几个人顺着那条黄土路正往西边跑着，前头突然响起哒哒哒枪声，子弹顶着大路直射过来，大伙连忙跳下土坎避让。有两个战士躲闪不及被击伤胳膊腿。瞅准敌人的火力位置，郭小宝把机枪递给二哥，他提起关公刀沿着坎下的麦地猫腰朝前摸去，背光之处黑暗一片，溜到正扫射的鬼子后边蹲下来，他看到除正射击的枪手以外还有一个鬼子也伏在机枪傍边。他轻着手脚地走上去，越来越近，十米、六米，箭步上前举刀就劈，俩鬼子被劈成几半一命呜呼！他提起机枪朝着坎下大声喊道：”战友们，冲啦！〞 战士们迅速地冲上来跑向庄子里，又是一阵猛打攻到了庄子当中。 且说前来偷袭的鬼子兵，中队长鸠山站在庄子前边大路上挥着刀正指挥士兵攻打肖家大院。小野和翻译李仨站在庄子当中督促士兵向各个角落搜剿。几乎没有伤亡一兵一卒没遭遇到任何抵抗轻而易举地就占领了整个村庄，终于完成山本交给的任务，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俩人长出了一口气，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小野摸出怀表打开手电筒看看然后收了起来，他知道天亮以后就会有后续部队赶到，现在离天亮不到俩钟头，一切会更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偷袭成功只等回大本营领功请赏，传说中的神秘村庄不过如此，上回要是不采取硬碰硬的阵地仗打法早就消灭了敌人，怪来怪去还是山本自己的错怨不得别人……他正想着看见一个士兵跑过来，说：”报告队长，鸠山中队长叫你过去！”他提着刀跟着士兵朝庄子前边走去。 久攻不下，鸠山焦急地抽出战刀用日语喊道：”冲进去！不准后退！”士兵们再次冲到院子里又遭到猛烈的枪击，死了的倒在地上，没死的转身往外跑。鸠山非常恼怒，这多的人连个院落都攻不进去统统都是饭桷！机枪呢？机枪怎么不射击？跑过去一看吓一跳，俩个机枪手爬在枪把上动弹不得，他骂了句：”该死的东西！”他转过身指挥俩个士兵把两梃机枪驾到门前树下继续扫射。这时候，他突然看到对面大路上枪声乍起弹火闪亮，有一大群人打着枪豁命地冲过来，他挥舞着战刀吼叫道：”集中火力射击，顶住顶住！”话音未落，院子里又响起机枪吼叫声，密集的子弹飞了过来。两面夹击危在旦夕，完了完了！他转身要溜时就听到嗖的一声一颗子弹飞过来，他立马觉察到自己的左腿阵阵疼痛，他捂着腿靠在墙边观察着，他看到土八路攻击迅猛势不可挡，他们仗着对地形熟悉两面夹击扑过来，机枪扫射，步枪射击，手榴弹不住地在阵地上炸响，再不撤离恐怕是要吃大亏！他转身就走哎哟了一声，伤口发作疼痛难忍也得忍，他一瘸一拐地奔着庄南边跑过去，跑出去几十步回头看，只见自己的勇士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跑过来，他厉声骂道：”不准后退，不准后退！”士兵们只顾着逃命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他暗自叫苦：”完了完了，这回真的是完了！ 伏在二道院门口，姐妹俩各抱一梴轻机枪，注视着前院动静，只要敌人冲进院子，她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猛射狂扫，连着打退鬼子数次攻击以后，就着枪弹的亮光她们看到，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鬼子和伪军至少有二十几个。她们抱着必死的信念要同敌人战斗到底，决不会退缩惧怕当逃兵，更不会当俘虏屈人膝下。作为一个女人她们晓得，一旦被敌人生擒活捉弄进军营，自己意志和rou体就会遭到那帮畜牲的百般摧残，自己就会变成有苦难言生不如死的虎口羊羔，自己年轻的rou体就会身不由己地屈躺到数以百计的鬼子兵躯下，供他们发泄和享乐！决不当虎口羊羔，决不当发泄物，就是死也不能当俘虏被敌人糟踏！就在她俩换梭子的时候忽听到庄子前头响起枪声，扯着亮光的子弹由北往南狂飞，姐妹俩暗生惊喜，知道是战友们正在反击。她们提着机枪站起来正要往门前走，听到背后有人喊：”大姐，春桃！”她俩回过头来看见郭列和小宝提着枪走过来。郭列拉过春桃上下打量着说：”没伤到吧？”春桃爽快地说：”没有，你们呢？”郭列说：”没伤到就好，把人担心死了！小宝，我们走，那边打的正激烈！”兄弟俩朝门口跑去。望着着兄弟俩远去的背影，肖春桃喊道：”郭列，你的伤还没好要注意安全啦！” 肖春梅提着机枪拉起meimei，说：”走，去帮帮他们！”快步走向外面。 小野和鸠山在几梃机枪掩护下带着四十几个士兵往庄子南边溃退而去。密集的子弹和猛追不舍的土八路使得他们胆颤心惊魂不守舍。纷飞的子弹擦身而过不住地击中他的士兵不住地有人中弹倒下。他边跑着边琢磨着，老这样逃着也不是个办法，得找个落脚之地啊。摸着黑来到一家门前，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李仨扯着小野的胳膊说：”太军，往这边跑！”小野二话没说转身跑到院子门口，抬脚踹开门跑了进去，几十个士兵跟着钻进院子。两梃机枪对着门口架着，俩枪手瞪大眼睛严阵以待。立竿见影立马土八路冲过来，机枪手拉开枪机狂扫起来，有个土八路被击倒，其他人转身往回跑。站在小院当中鸠山着急地叫道：”迫击炮，迫击炮！”小野被闹糊涂了，哪来的迫击炮？李仨凑到鸠山跟前解释说：”太君，我们的任务是偷袭，不是正面作战部队，来的时候没带迫击炮！”鸠山抽出战刀并且举过头顶，冲着机枪手和伏在墙头架好枪的士兵大声叫道：”顶住顶住，狠狠地打！”说罢疾步走到两间土屋前抬腿就是一脚，木板门哐当一声倒到地上。小野打着手电灯朝屋里照照，确定没得任何危险时急忡忡走进屋，鸠山朝着跟进来的报务员大声说：”快发电报，郭家庄已被占领，后续部队快过来增援，该死的双胞胎！”说罢他走到门口朝着外面正射击的士兵看看忍不住长叹一气，自己曾在山本面前拍过胸脯保证完成任务，一百亥个勇士被打得死的死伤的伤五零四散所剩无几还怎样去完成任务？想要坚持到天亮谈何容易啊！ 就着手电光，报务员熟练地按动键钮向大本营告急请求支援。 朦胧的夜色中，郭列带着二十几个战士从庄子西边往南攻击，他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头，枪扫刀劈猛冲猛打越战越勇。他想起了在日寇监狱里遭受酷刑折磨的几个场景，又想起日本人端着刺刀撕破春桃的衣裤要强行jianyin她的悽惨景象，只要想到这些他就会恨的牙根直痒痒，想要复仇怒火立马就会燃烧起来，仇比海洋深，恨比天地大，国仇家恨如若不报枉活人世！此时，他们围住了尹家大院，郭列端着机枪朝着战士们喊了声：”手榴弹！”車走直，马走邪，象子飞田炮打隔，几个战士懂得这个道理，远远地站着同时抛出手榴弹，轰轰轰，爆炸声连着三响，院里闪烁着明亮火光。兄弟仨人抱着枪攀墙上屋绕到门口。郭列飞起一脚踹开门，冲进去就是一阵狂扫，密集的子弹立马覆盖住整个院落，走向侥幸活着的几个鬼子兵，他们勾动枪机扫射着，决不留一个活口。教士遇见冒失，敢拼命的碰上不要命的。转眼功夫十几个敌人被消灭，枪声停止。大伙收拾好枪支弹药匆匆忙跑出尹家大院，因为他们已经听到庄子前边响起的枪声，知道那里的战斗打的很激烈很悲壮，他们要迂回过去帮大哥的忙打击敌人，战况紧急，刻不容缓！ 十二 这时候，郭文带领的庄前分队已经收复了大半个村庄，敌人退缩到庄南头几户人家里。此刻，他们追到宋家附近，就见宋家院里火光四射枪声响成一片。敌人凭借土坯院墙和房屋四周六十多米宽的空旷场地负于顽抗，手榴弹很难投到遥远的宋家。郭文有些着急起来大声喊道：”赵铁牛，过来！”正扫射的赵铁牛听到队长喊叫丟下机枪跑过来。郭文指着挨跟的院墙说：”把机枪架在这个角度，掩护战士溜过去投手榴弹，要狠狠地打！”赵铁牛答应一声：”是！”转身离去，很快他提来机枪并迅速地架好，拉开枪机打起来。傍边已驾好机枪准备射击的姐妹俩连忙伸手勾动扳机狂着，很快就压住了敌人的火力。郭文朝着几个蹲在墙头下正严阵以待的战士喊道：”冲上去，炸掉他！”三个战士提着手榴弹纵身翻过墙头猫着腰往前跑去，到达预测地点狠狠地抛出手榴弹转身往回跑。可惜是只有一柄手榴弹击中目标，敌人的机枪稍微停顿立马又吼叫起来，一个投弹的战士不幸中弹倒下，郭文匍匐前进把受伤的战士拖回到半截墙下，他直起腰叫过来几个战士带着他们朝肖家跑去，因为他想起上次战斗中缴获的四门迫击炮，用来摧回敌人的窝居点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以华治华是敌人策略，以敌制胜是我们的战术！ 短时间里，四门迫击炮在庄前大路上立起，四个战士各捧一发炮弹站在傍边，郭文抬起手叫了声：”开炮！”战士把炮弹塞进炮筒，随着嗵嗵嗵嗵四声响四发炮弹扯着哨声飞向庄南头，轰轰……爆炸声连三赶四的响起，敌人阵地被摧毁，郭文端起已卡上刺刀的步枪大喊一声：”同志们，消灭敌人的时候到了，冲啊！”带着战士们冲向宋家院落。 迂回过来的郭氏仨兄弟此时来到庄子南边一条巷道里，忽然，他们听到李家院子里响起枪声，毫无疑问那里有残留之敌，带领战士们摸过去就看见有几支枪驾在墙头正射击着。不由分说，郭小宝带着几战士绕道前门准备截击敌人，郭列和郭恒提着关公刀纵身翻进院子挥刀就劈，嗬好家伙，逮大鱼不如祸小坑，不显山不露水的光这个院里就有鬼子兵二十几个。十米之内不如用刀，刀比枪要灵活得多的多，冲过去出其不意突然袭击，兵贵神速是克敌制胜的法宝。转眼功夫几个鬼子糊里糊涂地被劈死砍翻，剩下的睁大眼睛举目定神，看见两个手持大刀长茅的土八路横在面前，他们熟练地端起刺刀蜂拥而至地冲上去。兄弟俩抡起关公刀迎着鬼子的胸上部位劈过去，一个从东一个自西两刀合击砍到一起冒出火星一片，当下就有四个鬼子倒到地上。二话没说弟兄俩挥刀再砍，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不但要杀还要猛杀，战争就是这样的现实残酷。又是一阵猛砍猛劈，直砍得鬼子**崩裂直劈得敌人缺胳膊少腿。剩下的转身跑向大门口，刚拉开门跑出去立马遭到守侯在门口的战士们的刺杀……庄南面稀稀拉拉传来几声枪响，那是战友们正在清剿敌人窝据点，可能是在某家院子里？也许是在窄小的巷道里？站在李家院子外头，郭列提着刀枪说了声：”快走，帮他们一把！”说着话朝庄南边跑去。 蹲在院子里静听着外面的枪炮声和忽紧忽慢的脚步声，小野和鸠山以及二十几个士兵不敢发出半点响声，连轻微的咳嗽都要伸手捂住嘴巴。这时候枪声骤停四周突然寂静下来，他们猜想着会不会是土八路已经收兵离开这里？不会不会，他们不会轻易地离开肯定在四处搜索。小野摸索着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边瞄了瞄，转过身摸索着走过去挨着鸠山蹲下来，耐心地等待着想要蒙混过关。鸠山呢？蹲在墙角低着头惆怅地想着心事，在山本面前好大喜功表过态，不光要占领郭家庄还要把自己的士兵安全地领回大本营，现在看来纯属大白天说梦话，正所谓说大话不用钱买说假话漂江过海，誓言如粪土承诺薄如纸啊！二十几分钟以前自己还是兵强马壮实，他还偷着沾沾自乐过一阵子，认为偷袭神秘村庄已大功告成，只等着回去请功领赏过快活日子，转眼间一落千丈彻底失望，美梦随着士兵的逐渐死亡化为虚有，别说回去请功领赏想要保住老命都难啊！他想起昨天从菏泽出发赶往襄阳途中自己那副雄心勃勃的样子，又想起几个钟头前来郭家庄的路上自己精神抖擞的劲头，他吐了口唾沫在心里骂自己，妈的真混蛋，高兴得太早了！呆在菏泽好好的你跑到襄阳来做啥事？小野和那么多帝国军官都连吃败仗你偏要来你脸大些还是**粗些他照着自己的黑脸抬手就是两巴掌，啪啪！ 兄弟几个带着战士们朝庄子南头走过来，边走着郭列心里犯起闷来，在所有被打死的敌人当中没有发现挂短枪和提战刀的人，敌人的头目会不会已经逃到野外溜之大吉了？想着走着来到了张家门前，无意当中他看到那道木板门依旧严严实实地关着，怪事庄南边这十几户人家很少有完整无缺的院墙和房屋，唯独这里太平无事还关着门，他觉得不对劲就走了上去，连推几下却没能推开门，毫无疑问是里面插上了门栓，他更生疑惑便后退几步准备踹门，因为张家人听从武工队的号召于前天已经离开郭家庄到亲戚家躲避去了，昨天他从这路过还看到这门是从外面上的锁。他大声喊道：”院子里有鬼子，都闪开！”上前两步抬脚踹开门。 刹那间，院子里噼里啪啦响起枪声，密集的子弹射向大门口。战士们屏住呼吸靠墙站着做好攻击准备。响亮的枪声中郭列喊了声：”扔手榴弹！”战士们掏出手榴弹拧开后盖拉响引线扔了进去。土垃垒起的院墙多不过大半人高，因为年长失修加上风吹雨淋已经残缺不全摇摇欲缀，根本经不住十几颗手榴弹的轰炸。随着爆炸声响起，北边那道墙率先瘫倒在地，下决心不再履行自己的职责，驾在上面的机枪也摔出老远，伏在墙头正射击的鬼子还没弄清咋回事就被横飞的弹片要了牲命，十几颗炸弹同时爆炸其威力可想而知有多大。战士们蜂拥而至冲了进去。 邻里失火殃及池鱼，剧烈的爆炸不仅摧毁了整个院落还把土屋的北山墙震倒，掉下来的木头砸伤了小野的肩膀，他咬着牙忍着疼痛拉起鸠山跑到里屋关上门。就在他返身关门的瞬间，他看到有几个土八路打着电灯踩着倒塌的土坯墙走了进来。插上门栓还嫌不够牢靠，满屋里摸着他搬来桌子抵上去，然后走到墙角蹲下来。俩人偎缩一团象是刚吃过断头饭的罪人似的，哆嗦着愁眉苦脸只等刽子手开刀问斩立决牲命。这时候，门突然被踹开，先是手电照过来而后走进来两个人，电灯照住他们的脸晃了晃。鸠山慌忙掏出枪站了起来，正要勾扳机猛听到哒哒哒一阵响，他失去知觉象根木头似的倒到地上。 就在他们从张家大院出来的时候，庄北头响起急促的军号声，是冲锋号？不象！是集合号？有情况！大伙紧张起来快步往前走，忽见俩战士从后面飞跑而过，边跑边叫道：”我们被敌人包围了，快跑！”兄弟仨抬头朝野外望去，天刚麻麻亮，门前田冲里有无数个钢盔在晃动，满地遍野的鬼子兵端着枪气势忷忷地冲过来。郭列喊了声：”快撤，敌人上来了！”战士们提起刀枪疾步跑向庄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