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穷途末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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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拜完毕云翁恭顺的低垂着双眸,嘴角含着得体的微笑,既不看脸‘色’变换无常的蔡玲珑也不看皇帝,一头沧桑和月‘色’的长袍让云翁看去如同绝世之外而来的仙人一般。 皇帝看着云翁说道:“现在不应该叫做曾卿了,先帝驾崩后先生归隐云山,无论民间有多大的病灾都不会下山来,不知近日为何突然下山,还歇在了北郡王府?” 皇帝的眼角瞟向成王,这一问显然更多的是在问宣。 云翁保持着得体的仪容敛袖举手一拜说道:“草民久居云山只为研究病理‘药’理,民间俗世从不主动过问。只是年前晚茜曾经带了一位危重的公子前来云山,虽是捡回了一条命,可是记忆全部丢失,这位公子也是镜月郡主的故‘交’,草民最近偶然想到一‘药’或许可以帮助这位公子恢复记忆,所以才下的云山来。” “一位素不相识的人先生也居然这般心。”皇帝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云翁。 “换做是旁人草民大可不必如此,只是因为此人是镜月郡主的故‘交’,又听晚茜说镜月郡主与当年的景‘玉’酷似,所以这才动了恻隐之心。” “原来如此!”皇帝微微的点头,可是眼睛的却是半眯着,似是要将眼的那一份质疑隐藏起来。 看到这番的情景,我装着胆子尴尬一笑说道:“镜月的这张脸不知道引来了多少了人的猜想,连世人称赞的神医对镜月也是这般感兴趣。” 皇帝瞟了我一眼淡淡说道:“朕也对你的有过猜想。”眼神在宣身游走一番又说道:“废话不用多说了,快看看朕的皇儿到底是怎么了?” 云翁只是看了一眼躺在榻的皇子,也不查看说道:“在来的路,引路的內‘侍’已经把小皇子的情况说与了草民听,皇子的面‘色’已经查看过了,请皇宽心,小皇子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皇帝呢喃的重复一遍,负手而立说道:“朕的太医找不出病症,神医云翁也说并无大碍,既然没有大碍,那朕的皇儿为何却是口吐鲜血?” 蔡玲珑对于云翁这句“并无大碍”却是不关心一般,只是淡淡的看着云翁,似是这一场与她无关的戏一般。 云翁气质清冷,似乎是常年居住在云,云的诡异和山野的林木的都带给了他一身蔚然和高冷,这一点与晚茜有那么相像。 云翁此刻总算是抬起一直低垂的眼,扫视了一番场所有的人,眼神里都带了晨间‘露’水的清凉一般徐徐说道:“初生男婴乃是纯阳之身,皇子是在夜间雷雨之产下,若是老夫没有猜错那一夜想必是受了一点凉。寒意浸体,为了对抗这寒意阳气骤然释放,导致皇子体内血脉喷张,若是哭闹的严重可能导致血脉破裂,婴儿口内皮肤薄弱,此处的血脉是最容易破裂,所以才会有口吐鲜血的情况发生。可以‘药’物引导,也可以静待皇子成长,体内纯阳之气慢慢缓和下来,此等症状能消失!” 听到云翁这一番说辞心里这恍然大悟,看来皇子那‘玉’瓶定是涂了某种的‘药’物来引导皇子体内的阳气大行了。 我心里暗暗的想道,可是却又觉得好笑。若是放在我的那个时代算是小孩子都不会相信这番说辞,但是在这里无论是谁都会深信不疑。 皇帝忧心的说道:“当然是以‘药’物引导为好,皇子年幼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日复一日的吐血。”转头以天子惯用的命令口‘吻’说道:“当年你是宫的太医院首判,本是为皇室诊治病痛,如今虽然你已经辞去官职,但是朕还是要命你即可拟定‘药’方为皇子治病。” 云翁轻吁一口气说道:“皇严重了,此疾因为常常表现为口吐鲜血,看去凶险,但是医治其实很简单,而且是一次用‘药’便可痊愈。” 皇帝一扫之前的忧虑,**初霁一般说道:“当真如此?” 云翁却是面‘露’难‘色’说道:“此疾虽然是一次用‘药’便可痊愈,但是这‘药’引若是在平常百姓家倒是方便寻得,只是……”云翁的目光触及到皇帝瞬间冰冷的脸庞不敢讲话在说下去。 这话的后半段自然是云翁宣还有司马迟这半月来一直商讨计策的关键了,彻底的扳倒蔡父‘女’全在这一招了。 琼华殿皇子吐血开始蔡玲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但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她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一步一步放出最后的杀招,表现的如此安静倒出大大的出乎我们的意料。 蔡玲珑只是含了一抹诡异的笑望着云翁,似是眼睛余光发现我正望着她转而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便如同失神一般望着窗棂外刺目的天光。 “只是什么?这‘药’引在寻常百姓家既然都能方便得到,难道在朕的皇宫里还找不到吗?”皇帝的质问隐含着微薄的怒意。 宣赶忙劝道:“皇莫急,云翁既然已经来了一定会想办法只好七皇子的病。” 皇帝瞄了一眼宣说道:“到底是什么‘药’引还不快说!” 皇帝的怒意如同这六月天里不可阻挡的暑热一般,没有任何可以褪去的理由,云翁衣袍一撩索‘性’跪在地说道:“皇子的病症全是因为体内阳气盛行而又紊‘乱’所致,‘药’引只需要另外沉稳的阳气进入体内来进行指导可。这阳气注入的方法是取沉稳内敛的成年男子的血于皇子的血相融加以‘药’材辅助饮下可以。一般来说以亲父的血为佳,因为亲着血脉相融,血浓于水效果最好,而皇贵为天子身份尊贵,内敛稳达,更是之选。草民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皇乃是天子,龙体尊贵,这取血恐怕不妥!” 什么‘药’引,不是滴血认亲吗!我暗暗向宣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果然是权谋的高手,连皇帝都在算计之。 通过‘玉’瓶让七皇子犯病,而这时间真的掌握的恰到好处,刚好在满月宴,当着群臣的面让云翁入宫为皇子诊治成为一个无法阻挡的发展趋势,又利用皇帝对孩子的疼爱和一心借着孩子要为蔡玲珑复位的心思让皇帝不得不取血与皇子的血进行验证。 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又让这一切势在必行,而参与的人又仅仅只有这几个,又给皇帝保足了面子。 果然是宣的计谋! 此刻蔡玲珑是听的一脸的惨白,额头硬是生生的‘逼’出了汗来,猛的一扭头的瞬间鬓间的一把素银发钗溜了出去,一头乌黑的头发瞬间散‘乱’开来。 “不可以!”一直安静的蔡玲珑这一刻几乎是喊了出来,她已经明白我们已经亮出了最后的杀招,孤立无援又回天乏术,言语里充满了绝望。 君王面前怎可以失仪,而这一下蔡玲珑连头发散开来,皇帝的脸‘色’很不好看质问道:“为何不可以?” 蔡玲珑喊的凄楚绝望可是却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只的吞吐的说道:“皇的圣体怎么可以取血?” 这都是最后徒劳的挣扎罢了,云翁表面谦和甚至带着慈祥的笑意,可是蔡玲珑却是看的胆战心惊,云翁温和的说道:“娘娘太过担忧了,只需要一滴可以了。”
皇帝接着云翁的话说道:“别说是一滴了,算是一杯朕也舍得,朕说了朕不仅仅是皇帝同时也是父亲。” 偏殿之内一直只有我们几人,连‘侍’奉的宫‘女’内监都被打发走了,皇帝四处张望见没有一个伺候的人便朝外面喊道:“谁在外面伺候,还不快进来。” 几个宫‘女’鱼贯而入,皇帝一一吩咐下去,不肖片刻取来了清水,白‘玉’碗里盛放着透明的水,泛着微冷的光,看过去清凉瞬间沁在心里。 我从宫‘女’手接过托盘说道:“这里有我可以了,宫‘女’们不用在这了。” 皇帝也不放在心,点点头一应‘侍’奉的人便退了下去。 数月前在北番,我几度认为自己马快要死了,可是最后都活过来了。 失忆的唐俊,惨死的穗儿,还有我自己的伤和屈辱都是我所不能忘怀的。有一段时间仇恨‘蒙’蔽了我的内心,曾咬牙切齿的要报复,要将蔡父‘女’施加给我的痛加倍的奉还。 可是或许是因为有宣在身边的陪伴,心里总是‘阴’暗不起来,也或许我生来不是玩‘弄’‘阴’诡的人,我终究是没有任何的行动。 最大的还击莫过于是安静的躲避在王府里,在宣的保护下重新生活,让想要害我的人不在有机会针对我。 我端着托盘缓缓靠近‘床’榻,蔡玲珑的一张脸一阵煞白转而又是一阵铁青,在皇帝的眼里这只是在配置一味‘药’引,可是在蔡玲珑眼里这一晚清水胜过了催命的鸩酒。 深宫的‘女’子向来都不是在为自己而我,蔡玲珑曾经是害过我,可是眼见她如今这般样子心里早已经唏嘘不已。 转头不在看蔡玲珑,云翁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皇首肯,那草民为皇和皇子取血了。” 皇帝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无疑如同一道催命的符咒一般,蔡玲珑几‘欲’昏死过去。 云翁自袖取过针筒,取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蔡玲珑早已经失去了心魄,瘫软的坐在‘床’榻,成王一敛袖口轻轻的抱起婴儿。 云翁手法极快,几乎扎眼之间已经在孩子稚嫩的小手取了一滴血,孩子沉睡之居然没有醒。 殷红的血珠如同璀璨的宝石一般悠然滑进清水里,如同云雾一般缓慢的散开,血珠的周围围绕了层层的血丝。 皇帝想也没想,从云翁手取过银针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刺了下去。 皇帝的血滴进白‘玉’碗里云翁才说道:“待两滴血完全融合之后‘药’引便成。” 我知道接下来将又要面对皇帝的雷霆暴‘露’,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抓住托盘。手用力过大,托盘边缘在手深深的烙下压痕,如同针刺一般的疼痛迅速蔓延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