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穷途末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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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有病皇儿刚才为何哭闹的那样凶,而且嘴里明明吐的是血啊!”蔡玲珑额前的青筋都已经爆起,对于太医的束手无策她显然已经失去了信心。“皇上何不重新让太医院的御医看一看。” “他已经是太医院首判,太医院已经没有比他更有能耐的了。”皇帝失望的摇了摇头。 “皇上宫中的御医若是查不出何不换一换宫外的大夫!这民间向来也不少医术高超的神医!”司马迟恰到好处的顺水推舟说道。 蔡玲珑却很是不屑:“这民间的大夫能好过宫中的御医?” “不知道皇上可听说过云翁!”司马迟试探的询问。 皇帝微微侧目,很不相信自己听的名字:“你是说云山上的云翁?前任太医院首判曾文怀?” “正是此人!”司马迟恭恭敬的回到道。 果然是一出妙计,悄悄看向文宣,见他也望着我,刚才对他有些过激,心里不禁歉意袭来,只好微微一笑希望他能不要介怀,好在他立即回应了我这才放下心来。 “云翁被世人称为神医,相信只要他出手一定能找到皇子的病症。”司马迟继续说道。 “可是此人自先皇驾崩之后就归隐云山,多年来都不曾下山,云山诡异向来又少有人踏足!”皇帝忧心的说道,不时的看着蔡玲珑怀中的婴孩。 这婴孩全然不知自己身体的变化,经过刚才的哭闹显的很是疲惫,竟然又是昏昏睡去,只是一张小脸有点微微泛白。 司马迟上前一步脸上浮现喜色说道:“启禀皇上,七皇子福泽恩后,这也正是上天庇佑。此刻那云翁不在云山之上,正巧是在北郡王府!” “哦?”皇帝转头看着文宣,蔡玲珑一惊,她若是不笨也应该觉得事情好像不妥。 文宣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站在他的旁边微风轻拂他外面罩着的纱衣被风吹起温柔的拂在我手上。 “启禀皇上,云翁此刻的确是在臣弟的府上,皇子是皇室血脉,事关重大。云翁本身也是前太医院首判,只要皇上一声召唤,云翁自会前来,只是不知道贵妃愿不愿意让臣弟府上的人来为皇子诊治!” 皇后早已经看出了事情的端倪,一旁也说道:“既然云翁不在云山,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何不让云翁来看看,皇上和meimei也好放心啊!” 如若皇帝不在场蔡玲珑想必是怎么都不会让文宣府上的人来为七皇子诊治,但是今日皇帝在场,加上蔡玲珑刚才是已经作出了一副知错悔改的贤惠样子,自己给自己一个搭了个戏台,这戏是怎么都得唱下去了。 文宣的眼神冷冷的,就如同镜湖上夹杂着清凉吹进来的风一般,看着蔡玲珑却是让蔡玲珑像是被针刺一般微微后缩着。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阳光投下光明的时候也带来细密的阴影,明暗相间的光影透过琼华殿的窗棂洒进来像是一张巨网般从身后网住了蔡玲珑。 今日的蔡玲珑为了自己复位故意未时任何脂粉,往日的娇艳如同被风卷席的花朵一般,鲜艳美丽一去不返,就连脸色看上去都有些苍白。 蔡玲珑的眉心促成一朵半开的花一般,眼神从最开始的激烈慢慢变的缓和,最后在天光之下居然变的有些惨然。 不经意迎上她的目光,这一短暂的目光的交汇,她眼神瞬间变得深沉起来,这一刻她好似也明白了一番。 混淆皇室血脉是何等大的罪,一旦被发现永无在翻身的可能,甚至就此殒命。云翁一旦进宫这非亲生的秘密轻而易举就能被这个神医识破。 但是此刻皇帝正在等待,文宣正在注目,司马迟就是一颗安排好的棋子,其他的不明真相的群臣也在附和请求皇帝立即召见云翁入宫为皇子诊治,此刻蔡玲珑如同一个孤舟。 低头望了望怀中已经酣睡的婴儿,蔡玲珑幽幽的长叹一声,抬头含了诡异的一抹笑看了我一眼说道:“刚才妾身都已经向郡主和王爷请过罪了,妾身一深宫妇人只知道侍奉皇上,抚养皇儿,今日皇儿得了如此难诊治的病,有云翁相助自是更好!”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文宣说道:“传朕口谕立即召见云翁进宫为皇子诊治!” 文宣躬身领了命就吩咐殿外的內侍立马派人将云翁接进宫来。 今日本是一场满月宴,皇帝想借机给蔡玲珑复位,蔡玲珑也是事先惊心策划准备以为一切能顺利,群臣抑或是随波逐流,抑或是沾沾自喜自己的主子立马就会的得势回归,全都被房鹤和皇子的这一口血给搅和了。 皇帝也没了心情,一是失望,二是牵挂着皇子的病情,满月宴还没开始就已经匆匆结束,群臣被遣散,只留了我和文宣蔡玲珑还有几个侍从等待在琼华殿的偏殿里。 皇后本想留下,皇帝心中如明镜,后宫的争斗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今日事情针对的是蔡玲珑,皇后是不便留在这里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将皇后打发去了太后那里。 时间已经接近晌午,哪里有心思吃饭,几个侍女捧着食盒站在殿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内监不时的朝内张望急得头上直冒汗,最后还是文宣取了几样点心,皇帝也只是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 琼华殿本来是设宴,偏殿本也就是供人在觥筹交错间休息而用,床榻几案一样不少,宫人內侍全部被遣了下去,七皇子已经从襁褓里抱了出来,小小的身体睡在偌大的床榻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来。 蔡玲珑坐在榻前身体朝着七皇子,可是目光却是游离,若有所思。 皇帝守在一旁看在熟睡中的婴孩情难自禁,伸出手爱怜的抚了下孩子可爱的小脸说道:“玲珑,这里没有外人,你实话告诉朕,祥儿从生下来后到底有没有异常之处?” 蔡玲珑抬头望了一眼站在大殿一角的我和文宣,浅浅一笑,这一笑却是没有半分的阴冷狠辣,淡然如同暗夜里清冷的月光一般:“皇上也不相信臣妾莫?祥儿从生下来除了每日的睡眠时间多了一点外再无其他特别,但是初生的婴孩不都是这样的吗?”目光收回,落在七皇子身上:“郡主应该很清楚啊!” “哦?”皇帝抬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鼻息微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启禀皇上,云翁下山后在城郊捡到一个女婴,云翁本是要来拜访王爷所以边将这女婴寄样在了北郡王府里,这孩子一直由我和府上的侍女照看。正如贵妃所言,初生的孩子的确都是每日酣睡。” 蔡玲珑扬起脸朝我投来一个轻飘飘的笑意,那细长的柳叶眉,波光流转的丹凤眼,这样的眉目一瞬间似是电光火石在头脑中炸开,这么像!之前只是在照看姝怡时一瞬间的错觉,可是如今看来这错觉却是越来越像真的。
“朕的孩子为何会遭此劫难,查不出任何的病症来,却吐了一口血,他才刚刚出月子,刚才哭的那样凄惨,朕的心里真是好难过。”皇帝站在榻前望着孩子,言语里尽是伤情,褪去高高在上的君王身份,此刻他好像就是一个身份普通的父亲一般。 文宣微微趋步,站在皇帝几步之外拱手说道:“皇兄是真的心疼这孩子吗?” 皇帝抬头认真的看着文宣,凝眸片刻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朕说句难听的话,文宣你是算计的心都冷了吗?”皇帝的眼眸里布了一层阴冷,与窗棂外投进来的暖阳形成鲜明的对比。绿荫婆娑,皇帝的目光变得迷离开来。“我不仅仅是一个君王,也是一个父亲,只是江山和社稷压在肩上,朕父亲的身份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变得有些模糊。” 偷偷和文宣对望一眼,我轻轻的朝他摇了摇头,山雨已经欲来,这片刻的温柔不如让他多多的停留。 文宣抿了抿嘴拱手说道:“臣弟失言,轻皇上责罚!” “责罚?”皇帝淡淡的看了一眼文宣又看了看我,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转头默然不语。 我轻轻的扯了一下文宣的衣袖和文宣一起退到了偏殿门口,殿外的长廊下挂着各色的鸟雀,几个收拾琼华殿的宫人托着盒子鱼贯而过,鸟雀们早就已经见惯了这些人,发出一阵阵的鸣叫。 我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蔡玲珑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云翁是我们设的一个局。只是她表现的太平静了,会不会生变?” 我扭头看着榻前安静的蔡玲珑,此刻的她平常的如同寻常人家里的小女儿一般,美丽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的波澜,我都有些质疑这是数月前太宣宫里那个狠辣的蔡玲珑吗? 天光透过明纸让光线变得惨白,蔡玲珑的未施脂粉的脸上也是一阵惨白的光晕,就连脸都隐去了一般。 “要想生变除非这个七皇子马上消失,依着现在的情形,她已经使不出花招了。”文宣看着廊下翻飞鸣叫的鸟雀低声说道。 “云翁的医术我自是相信,但是我还是想在问一句,那孩子不会有事吧?” 文宣扭头看着我说道:“肯定不会有事,但是事情的原委只有等云翁来了才知道了。” 说着话时一个內侍监匆匆而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见到我和文宣站在外面拱手说道:“王爷云翁来了。” 往身后一看果然,满头苍白的云翁在通透的天光下,那一头苍白耀的人眼睛都是一片苍茫。 王府到宫苑路途不短,云翁却是一脸的从容,面色泛着健康的红光,看到我和文宣只是依礼参见后镇定的朝我们点了点头。 “本王带先生进去就可以了,你下去吧!”文宣遣走了内监,和我引着云翁向偏殿内走去。 见到云翁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蔡玲珑的手指微微颤抖。 但是毕竟是曾经的贵妃,后宫的争斗早就历练了她的心智,那一瞬间的颤抖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脸上不似刚才那般从容,此时此刻多了几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