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适应
第二章 “哇……”，同人类孩童一样毫无顾忌的哭声传出。甘一柳赶紧紧张地抚摸着他，却哭声越来越大， “我，我没想和你抢吃的。”，甘一柳叫道。这小飞鼠却是不知道，几蹬几蹬腿使劲摆动，只知道自己眼里这个奇奇怪怪人类似乎好大的一片影子，要抢他的东西了。 “哇……”，哭声使劲越来越大，甘一柳越是安慰哭声愈来愈大。又是一大堆笑声，响彻狂躁沼泽内层内围的塔状建筑，最核心的犀兽命名的无雅居里面的“泽居”。却是围观的几只妖怪笑着。 “哎呀，乖孩子，又有何事啊……”飞鼠族长，也就是小赤兔口中的飞鼠奶奶叫道，几步化作一步飞快到达。说着甘一柳听不懂的语言， “啊……我……”，甘一柳手忙脚乱，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又不敢去摸有些墨色的小飞鼠安慰，只得呆呆愣着。他好不容易趁小赤兔不在，好奇地走到这四处都是空洞的带着一丝墨色的大地，几个已经有些熟悉的妖族小娃娃还悄悄跟着他。小赤兔确实不可能一直在甘一柳身边，刚嘱咐了甘一柳一句便飞奔离开又去找狐族的朋友了。 “好啊你个臭小子，敢欺我宝贝孩儿。”其他的成年飞鼠却是因为飞鼠族长特别疼爱小飞鼠而不敢靠近，于是，甘一柳如芒在背，冷汗直冒。又听不懂这只已经可以有些人类轮廓的地境中乘顶峰的飞鼠族长的语言。 本来想拔腿就跑，去找小赤兔。却马上知道跑着跑着说不定地上又会冒出什么妖怪拌他一脚。索性只得顿下，知道飞鼠奶奶不喜欢人类，还是被狠狠点了点额头，飞鼠族长对他一阵无语的表情让甘一柳再次颇为尴尬。 …… “我觉得你的名字，不太好听。” “什么？你敢说我名字不好听。” “真的。我想了一个。”，甘一柳期待地道。 “是吗？”，小赤兔的表情一下子平静。 糟糕，甘一柳这次却是又拔腿就跑，啥也不敢想，可在这地形和本身速度的限制下，一番狂跑，头发被吹得东倒西歪。小赤兔却还是那样，露出的白色羽毛飘飞着，在甘一柳眼里像是飘着仙气。甘一柳一出神，还是被小赤兔遏住了肩膀。 “以后我若是不再传信，看你还有何办法。” “你……”，甘一柳心中苦笑。 “喂，你想的什么？”小赤兔突然钻回了刚刚的话题。 甘一柳没有回答。 明明自己来到之后打击极大，可在小赤兔一次次的鼓动下，终于开始接受，而且很多妖怪对他好奇居多，真的是没有太多恶意。他鼓起勇气走出了小赤兔的兔窝。他本就没有经历过太多所谓妖族吃人的经历，也不是那种所谓永远不知变通的人，终于知道这里，尤其是在小赤兔的引导下，渐渐会看着吊着半块rou肥硕的妖怪们左摇右摇“长皮怪”心里发笑，会看着大妖怪们闲聊，或者编织，或者修行，或者安静而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平静。 很多东西，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只是你不愿意接受，对吧。 甘一柳渐渐有些习惯了。那故意瞬间瞪大的眼睛，把甘一柳吓得大吼了不知道多久，可渐渐他也学会扣扣他的眼睛，耷拉着红色，反而把这妖怪吓得满地打滚。 那突然张开的翅膀盖住甘一柳，说要吃了他的妖怪，却被甘一柳四处乱戳痒得以后离他远远的，还嘴里哼哼唧唧妖族独特的语言。甘一柳本来现在已经很少需要吃东西了，尤其是这里更加浓郁的玄力，让他本来这方面根本毫无建树现在都有了进展，而且，这里依然有普通的草木，他依然能体会到他们的满足，和外面不同的是，甘一柳吸收之后再释放的力量，不会起到散布种子般的作用，只是起到了简单的把草木的小部分玄力从地底挥到天空的意义。他依然只取不到三成的草木之精。不过还是慢慢，进步比起同龄的人类，绝对已经是算天赋男孩，不过他自己可不知道。 宿鸟鸣虫，百草千羽。这里，天上地下，仿佛隐隐有一种淡淡的规律在里面，一堆杂乱随性自然的样子的妖怪们，却在甘一柳心中某一瞬间，有一种淡淡的交相呼应的对称，他的心力进步的速度，甚至已经超过了他的玄力积累。他还不自知，只觉得这里，除了小赤兔，还有让人心中如清茶般飘着香。 “甘……一……柳！”，甘一柳的耳朵听完这三个字，嗡嗡嗡响了不知道有多久。所谓的顿悟，就这样被打乱了，甘一柳可不在意。 “清……音……”甘一柳一声大吼。这却惊讶到了附近听到甘一柳声音的妖怪们。要知道他们可总觉得这个人类虽然还是挺好玩的，不过声音小声小气，好像性子比较淡。 “他刚刚在吼什么啊？”三只手的唯一两个妖怪，长得真是凶神恶煞，身体有些淡淡红色，恐怕在外界，马上就会被当做妖物诛杀了不可。 另一只三手妖怪叫道，“什么音？”，“好像听起来挺奇特的呀”，两只“三手鬼妖”比划着手一阵混乱地表达着。 “启，切，琴，清，清，啊对，清音。”妖族的语言，说起来似乎有些拗口。 “好像是挺特别的啊。” …… “这甘一柳，难道是在吼着什么修炼功法？”鼓着眼睛却很喜欢找甘一柳玩的桐目妖（眼睛极大，占了整个身体一半） 是不是要去偷偷听一听？她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 算了，我要睡觉了。明天再去问问。桐目妖打了个喷嚏，觉得舒服极了，又裹住身体，其实主要是眼睛，沉沉睡去。 …… 犀兽看的心中升起一种满足，停止了要去跟小赤兔说些什么的步子。 甘一柳的眼中，再无玩闹。 “真的，我第一次见你，就在想，你这样的女孩子，名字也一定要独特得无人可比。” 小赤兔看着甘一柳的侧脸，还有那双似乎隐隐有水汽充着，在月光下亮的出奇的双眼。不再玩闹地掐住甘一柳。 犀兽在不远处，不知不觉地，看着沐浴两个在月光的少男少女。慢慢退开。 “我要睡觉了。你自己去抱着水毛毛（长毛妖，毛发极长，是前文“其光伯伯”的族民，不过身体总是很温暖）睡去吧。”小赤兔却打着呵欠，不再看月亮，走了回去。 “以后我就这样叫你啦。”甘一柳趁小赤兔已经走得很远叫道。 小赤兔却似乎是没听到还是怎么，径自回去睡觉去了。 甘一柳正睡得香，被甘一柳叫口水毛的长毛妖温顺的呼哧呼哧还打着呼，感觉有一个东西扑在自己身上，他睡梦中蹬了一腿，不知梦到了什么流着口水，伸出双手使劲一紧。 “啊……”一声惨叫又响了起来。吓得口水毛毛都快竖了起来，赶紧左看右看，吓得一脸茫然。 ……于是各处又是一阵妖族的咕噜咕噜嘀咕声，直到再次平静。 “哎，这个人类娃娃，怎么不安静一点啊。”强大的平凰，妖族发音“三广道”，看着被打扰翻了翻身的小平凰，慈爱至极。又把给小平凰温暖的翅膀裹紧了些。 可他们知道，甘一柳的到来，似乎又给无雅居多添了一些生气。越来越多的妖怪，即使对人类有很多偏见，在犀兽对甘一柳客客气气甚至不时简单指点的态度下，也开始接受甘一柳。何况这个人类，有时候还能帮忙提提水什么的，重复着多余的动作，还说锻炼，真是笨。还有偷懒的“树懒妖”还偷偷乐着，又可以偷懒了，两只耳朵一翻，瞪着白眼睡着了。 小赤兔的语言真厉害。很多名称，都是由小赤兔翻译而来。这确实因为犀兽最喜欢教小赤兔人类的语言和文字。毕竟妖族文字并不发达，加上后期并无人类的强大，也因此总是让小赤兔尽力学人类的东西。 甘一柳本来被吓到了，可听着水毛轻轻的呼声，还是忍不住，又贴到了水毛的肚子上，再沉沉睡去。眼里，终于有一种安定的感觉完完全全占据了心中。 …… “小赤兔，你告诉甘一柳。” “告诉他什么？”小赤兔随意地答着，还使劲嗅着一朵花的香。 “告诉……”，“嗯？不对。” 怎么了，小赤兔很少听到她的犀兽爷爷这样的语气。眼里警醒闪现。 “清音，你告诉甘一柳。” “犀兽爷爷！” 又是一阵爽朗笑声。 “清音，你告诉他。”犀兽抿了抿嘴。 “如果可能一生再不会被我允许外出，问他是否愿意继续在这里。” “犀兽爷爷，怎么了？”，小赤兔，清音疑惑又有些害怕是犀兽爷爷想要赶走甘一柳了，不知怎么，她却觉得有些不舍得。好像甘一柳是唯一一个让她有时觉得好笑得抓狂，有时又觉得笨的不得了的朋友。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小赤兔叫着，有些生气的语气。 “清音，还是你去更好。”犀兽爷爷又想做出一阵仙风道骨的神情，却发现小赤兔都没有看他。 小赤兔，清音却没有当回事，连她，都从未停止地，想要去东域看看那书中说看不到边一望无际的大海呢。 犀兽抚摸着本来没几根的白色胡须道，看起来却没有什么仙风道骨，倒是有些好笑。可他的神情，再次有那么一丝丝担心。 …… 越来越多的妖怪，不再叫小赤兔小赤兔，而是，“清音。” “清音，甘一柳呢？”又是一阵妖族语言。 “你们站住，你们听他的做什么？”虽然觉得好像是听起来很特别，可小赤兔还是偏着头觉得自己名字哪里有些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