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悲欢离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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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装修的很不错，就外公外婆的这个房子，在他们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

    放下东西，等两位老人坐在椅子上，秦川突然双膝跪在了地上，目光真诚的看着两位老人，诚恳的说：“外公，外婆，我代替我妈给您们跪下了！我母亲曾经说过，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尽到对你们的孝道！所以，我代替他们来看你们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秦川希望你们原谅我母亲吧，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她受了很多苦，遭了许多罪！她这辈子过的太让人心疼了！”

    “孩子，快起来。”两位老人慌忙从椅子上起身，搀扶起了秦川，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遗憾，有愧疚，还有心痛！

    秦川缓缓起身，很真诚的说：“如果您们愿意，以后就让秦川来照顾你们吧。”

    其实，秦川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的。他这次来之前，内心也作了一番挣扎。想起以前两位老人对母亲的做法，他是气愤的，甚至憎恨的！如果不是他们二老如此冷酷无情，说不定母亲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人世。

    但后来一想，他很少来北方出差，这一离开，不知道何时才有空来这里。人生短暂，两位老人年事已高，他这一走，说不定这辈子就见不着两位老人了。既然离母亲的故土如此近，于情于理都应该来看看两位老人。即使被赶出来，反正他来过了，求个心安。

    所以，他来了。

    没想到，当他看见两位老人老态龙钟的样子，突然就心软了。特别是看见他们对他流出浑浊的眼泪时，以往那些不好的回忆瞬间在他脑海里淡化，有的只是对两位老人的同情。

    这，难道就是血缘的关系？难怪有句话说，血浓于水！

    面对两位老人看他的慈祥目光，秦川说：“请外公外婆一定原谅我母亲！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我尊敬她。她是伤了你们的心，但她有她的苦衷！”

    “孩子，你坐。”外公搀扶外婆坐回了椅子上，深深叹了口气，缓慢的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母亲一直就是我跟你外婆心里的一块心病！俗话说的好，儿是娘的心头肉，天下有哪个做父母的不疼自己的孩子呢！你第一次跟你母亲回来的时候，我们实在是无法接受你母亲的做法。一个没有出嫁的姑娘家，好多年都没有回来看我们，一回来就带了一个孩子，你让左邻右舍的人怎么看我们老张家啊！当时我们正在气头上，说的话是过分了点，后来也知道那样对你们不对。所以，你们走后，我们让人去找了，但没有找到，就这样一错过就是好多年，真没想到那次是我跟你母亲的最后一面！”

    老人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在一旁的老太太，没有说话，就一直呜呜咽咽的哭着，眼睛都哭肿了。

    这一刻，秦川感受到了浓浓的温情！他感叹，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改变许多事情。原来互相憎恨的人，经过漫长的时间等待，也可以变得互相原谅，充满亲情。

    那位热情的大妈，看见他们这温情的一幕，抹着眼泪离开了。

    随后，秦川的外婆拉着秦川左看看右看看，红着眼睛说：“太像了，跟你妈妈长的太像了！孩子，你过的好吗？”

    秦川微笑说：“谢谢外婆的关心，我过的很好。”

    中午，两位老人烧了许多菜，热情的留秦川在家里吃了饭。秦川没有推辞，他留了下来，还另外摆放了一副碗筷，就当做是他母亲也回来吃饭了。象征着他们张家终于一家团聚了。

    饭后，老人问秦川：“你母亲的坟墓现在在哪里？”

    秦川说：“本来母亲生前说过，万一有天她不在了，希望回到家乡的八百里秦川。但我想到之前你们二老这么排斥她，厌恶她，生前你们都没有接纳她，去世之后，我估计你们就更难接受她了。再加上千里迢迢，路途遥远，我就近把我母亲安葬在了她很喜欢的一座山坡上。”

    老人的表情悲痛欲绝，他缓慢的说：“唉……路途太远了，我跟你外婆的身体不好，一年不如一年了，没法去看她了。就把你母亲安葬在南方吧，因为等我跟你外婆死了之后，我们张家就没人了，到时候连个扫墓的人都没有。”

    这样一说，老太太哭的更加伤心了。她带着哭腔说：“我苦命的孩子，就这样走了。我们连个念想都没有！呜呜……她既然这么喜欢南方，这么喜欢你父亲，那就让她留在南方吧。活着的时候，她都不肯回来，死了我们也不强求她回来。”

    秦川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交给了老太太，说道：“这是母亲的遗物，我现在交给了您，算是给您留个念想吧。”

    老太太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副银镯子，正是以前他们买给女儿的。老太太一见到这熟悉的东西，哭的更凶了，把那银镯子紧紧的放在了胸口，捶胸顿足的呜咽起来。

    后来，老两口告诉秦川，多年前，当他们母子俩赌气离开后，他们喊人去附近的地方到处找他们，又去了汽车站和火车站，一直找到夜里，也没有找到他们母子俩。

    当时，他们见到自己的女儿不听他们的话，不仅消失了好几年，居然还带一个没有父亲的拖油瓶回来，他们一气之下赶走了自己的女儿和外甥。

    赶走之后又心疼，找不到他们又后悔的要命。自那以后，各自就失去了联系。几年以后，两位老人突然得知了女儿去世的消息，他们一开始不相信这是真的，还在期待着哪一天女儿突然又回来了，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始终不见女儿回来。在不知不觉的等待中，两个老人等来了满头白发，等来了无尽的忏悔！

    前几年，有一个中年男人来看望他们，也是南方人，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只说是他们女儿的朋友。出手很阔绰的给了两个老人一大笔钱，但是老人执意没肯要，来历不明，不劳而获的钱他们不要！

    听老人这么一说，秦川大概猜出了那个中年男人是谁，八成是自己的父亲，因为母亲生前没有什么有钱的朋友，一定是父亲想来赎罪的！秦川在心里冷笑，看来父亲也有良心不安的时候啊！

    秦川跟两位老人聊了好久，当地的方言他不太听得懂，但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他外公外婆对他的关心。母亲是独女，母亲走后，他是两位老人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想到这里，秦川有点明白当初两位老人的过激做法了。试想一下，他的外公，外婆都是普通的农民，能够把自己的女儿抚养长大，供养她上了大学，实属不易！母亲的身上，承载了两位老人所有的期望！他们一定希望母亲大学毕业后，在家乡寻个安稳的工作，结婚生子，然后为二老养老送终。当母亲突然带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彻底打破了他们的期望，所以才会这么的生气！

    外婆还告诉秦川，当年母亲是有婚约的。对方家庭殷实，人长的也不错！都已经收了人家的聘礼了，母亲上大学的钱有一部分就是男方家里资助的。母亲的突然悔婚，重重的打击了他们。在对方的白眼和冷嘲热讽下，外公和外婆还清了欠人家的钱。所以，他们才会对女儿如此气愤，气女儿为什么不争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嘴上骂自己的女儿，赶她滚，让她永远别回来！心里却在担忧女儿的未来。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怎么生活？读了那么多书，却做了这么愚蠢的事情，读书有什么用？对得起他们含辛茹苦的培养吗？

    外公，外婆如此一说，秦川似乎稍微理解了当年他们的做法。

    离开前，秦川给了两位老人一笔钱，留作他们安度晚年。秦川问过他们，愿意跟他一起去南方生活吗？他们果断的拒绝了，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离不开了。

    他们还说，家里建造了这么好的房子，更加舍不得走了。这房子是前几年政府出钱资助他们建造的。

    秦川猜想，这房子不一定是政府资助盖起来的，或许是自己的父亲把钱给了当地的政府，让村干部出面，又把钱给了自己的外公外婆。他这是在求心安吗？父亲一定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因为是他辜负了两位老人的女儿！害他们的女儿年纪轻轻的遭了那么多的罪！

    傍晚时分，秦川了离开了那个村庄。回来的路上，秦川的心情很沉重！之前，他一直对只见过一次的外公外婆，心存怨恨！这次的见面，才真正了解了他们。

    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外公外婆渴望的是亲情，而母亲却十分固执的选择了爱情！其实，谁都没有错。人生就这样在阴差阳错中，出现了很多悲欢离合。

    秦川很庆幸，他这次是来对了。终于得到了两位老人的谅解，一直纠缠他，埋在心底的怨恨也解除了。秦川想，九泉之下的母亲，如果知道外公外婆的悔恨，也应该心安了！

    回到了古城西安，秦川买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准备带回去给苏可嘉。现在的他是幸福的，快乐的！他不会走父亲的老路，他爱一个女人就会爱到底！一生只对一个女人好！

    从母亲身上，他清楚的看到了什么叫悲哀，什么叫伤心！所以，他不会让心爱的女人伤心！有的时候，误会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会掩盖了亲情，爱情，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秦川下定决心，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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