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蛮横的张凤楼
萧珊瑚说:“当时我怎么可能想得到里面有洪飞翔的指纹,我只不过是小心一点,把指纹留下,必要时保护我自己用的。” “什么时候发现洪飞翔的指纹也在里面?” “当我从验尸官那里拿到他的指纹之后。” “你为什么要去找验尸官拿洪飞翔的指纹?” “我的目的,是想证明当时在房里的人,没有一个和洪飞翔这件案子有关联。为了如此,我一定要拿到他的指纹,证明房子里没有他的指纹。我觉得十分震惊,竟然发现我收集到的指纹中有一枚是他的。” “你在说谎,你一定有消息。” “好吧,我是在说谎,我是有消息。” “当时你就该通知我。” “当时告诉你,正好你可以笑我。”萧珊瑚说:“叫我去跳湖。” 凤楼咬他的中华烟。 一位警官进来,带进来一套指纹。凤楼拿出一枚放大镜开始比对。 他尽可能保持脸部没有表情,但是咬中华烟咬得越来越用力。中华烟不在嘴里的一头翘起落下有如钟锤。 他直起背来,放下放大镜,看向萧珊瑚说:“你这小忘八蛋。你在玩什么把戏,我不太清楚。不过姓洪的指纹的确是符合的。” “我说过符合的。” “我知道你说过。”凤楼说:“你也说过其它很多事。有的我相信,有的我不相信。除非我一步步亲自证明,否则我宁可保持怀疑。” “你以为我要骗你什么?” “老实说,我不知道。”凤楼说:“不过我听到太多次,亚丽说你是有脑筋的小忘八蛋,连你自己也相信了。这一次你在冒险,你想占点便宜。我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不过我不准备入你的圈套。而且我还要找种种的预防,不能叫你得逞。” 带任加同出去的警官也带了一套指纹进来。 凤楼拿到那指纹,选了几个萧珊瑚拓下来的用放大镜来研究,突然他皱起眉头。 他放下放大镜,看向萧珊瑚,把中华烟自嘴中拿出来,右手两只指头夹住了中华烟指向萧珊瑚,好像这样可以加强他语气似地说:“年轻人,你忘八蛋。这下我们逮住你了。整个指纹的事是你伪造的。你造出一个故事希望我们放过你!” “你说什么呀?” “那些任加同的指纹,”他说:“根本不相同。” “不相同,”萧珊瑚叫出声来。 “就是。” 萧珊瑚说:“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弄错的。” “我开始也认为你不会弄错的。”凤楼说:“现在知道你没有弄错,你在弄鬼。你弄出这样一个弥天大谎,希望自己能脱钩。你在伪造证……” “里面还有不少个指纹我取是取下了,可是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看看是不是会是任加同的。也许我在什么地方弄错了。” 凤楼想了一下,把湿兮兮的中华烟放回嘴里,又开始对指纹。 “我来帮忙,”萧珊瑚说:“我……” “去你的。”凤楼看都不看萧珊瑚,“你不可以接近这些证据。你不准摸这里任何的东西。” 十分钟后凤楼抬起头来,摇摇头。“没有一个对的。”他说:“这里面没有任加同的指纹。” 亚丽说:“但是任加同自己说他在那里。他……” “他当然在那里。”凤楼说:“所以,这可以证明珊瑚交出来整套的指纹根本是骗人的玩意儿。是一套伪造以期自己脱钩的障眼法的玩艺儿。” 凤楼看向萧珊瑚,“年轻人。”他说:“这一切都你自找的,我看你会自作自受。” “等一下,”亚丽说:“凤楼,你等一下。这件事有点不对劲。珊瑚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以为你和他已经划清界线,要拆伙了呀。”凤楼说。 “我是讲究公正的人。”亚丽说:“我希望我们对他公正。” “我告诉你,珊瑚会得到什么公正待遇。”凤楼说:“你可知道什么叫醒酒室?” 亚丽的表情一定是没有听懂凤楼的意思。 “我来告诉你什么叫醒酒室。”凤楼说:“他们把街上烂醉的人带回来抛在窝里。他们都醉了,吐得一身一地,也吐在别人身上,自己身上。他们叫、吐、打呼、乱吵,他们诅咒、打架。 “现在,你喜欢的珊瑚将被我们放到那个窝去。到明天早上,假如他能证明自己没有醉,我们就再说。目前我觉得他醉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说任加同的指纹在里面呢?要不是他醉了,他不会说这些指纹是从星期五旅馆第二十七号房里取来的。 “也许珊瑚要在那窝里留上两三夜,使他自己清醒过来。到时候,他也许会记取一个我可以相信的故事,我就放他出来。” 亚丽道:“凤楼,你不能这样对他!” “看我能不能,你看着好了。” “好,”亚丽发狠道:“看你逃得过公道吗?” “什么叫公道?公道能阻止我这样做吗?”凤楼咆哮地问亚丽。 “我就是公道,我要阻止你这样做。”亚丽咆哮回去。 凤楼说:“柳亚丽,你听我说。你和他这小忘八蛋合伙,其实自从他参加你公司之后,你一直被抛在刀山上油锅里。他的毛病就是有孔就钻。这次他把你们公司的执照快要变成废纸一张了。是我在给你机会,让你自救。为了老朋友,我抛了一个救生圈给你。你要聪明的话,应该感激我,紧紧抓住它,我自然会给你护航。你也回你的正当、受尊敬、平静的私家侦探业务。其实你根本不适合这种小丑跳墙一样的生活。”
亚丽说:“这件事我越想其中越有问题,你要把珊瑚抛进醒酒室,我就不要你的救生圈。” 张凤楼说:“柳经理,你已经不再有你的执照了。” “张凤楼,你去你的,你这个狗娘养的!”亚丽大喊道:“你也许不知道,你也快被开除了。” 凤楼对警官说:“把她请出去。把这年轻人送到下面窝里去,让他去腌一下。” 醒酒室和张凤楼所形容的,可是一点也没有错。 他们抛萧珊瑚进去的时候,在里面的人不多。里面的人也不见得恶形恶状。 其中一人因酒后驾车。他穿得很好,像是有身份的人,一直在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他的好名声,又怕妻子儿女受人讥笑。 有些喝了酒会爱讲话的,到东到西找人进行社交。萧珊瑚不知道被他们握了多少次手。 他们一遍一遍向你诉说同一件事,请求你给他们友谊和同情。 有一位故意耍疯的醉客,他声言要揍每一位在窝里的人,但是他的拳头还没举起来,就呼呼大睡了。 到了清晨两三点钟,最坏情况的客人开始进来。 所谓的醒酒室,只是一间大房间,或者可以说是大鸟笼。地是水泥地,四周和正中有下水沟。所以在所有人放出去之后,可以用水龙头冲洗。 理论上言来,流体的物质循着下水道可以流出这房间,但是三点钟之后,好几个人体躺在地上,部份人体阻塞了通道,地上就秽物横流,不堪入目,更不堪入鼻。酸味的呕吐物味道可以渗透任何东西。 萧珊瑚把自己蹲在一角,以免室友会弄湿他的衣服。有一两次他还真的可以打一个困盹。 在清晨六点钟,他们送进热的流体来,据云也叫米粥。肿眼泡们伸出颤抖的手去接住它。 八点半,他们把所有的人叫出来去出庭。当萧珊瑚要跟着出去时,却被推了回来。 “你太醉了,你尚还不能出庭。”那人说:“你留下来。” 留下来的,除了萧珊瑚尚有另外四个人。他们都太污秽了,也太见不得人了。 九点钟,有人叫萧珊瑚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