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受尽折磨
洪一看看底下的人,已经乱成了一团,这时从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人,这个人膀大腰圆,面露凶相,留有很长的胡子,谁见到他都得惧怕三分。 他就是满洲八旗贵族的后裔—武安。 武安用自己擅长的螃蟹步从人群之中脱颖而出,来到了最前面:“老子我正在家里睡大觉,你们就闯了进来,把老子抓到这里来,你们弄坏了老子,你们赔得起吗?” 底下的人听完哈哈大笑,有的跟着起哄,令伯麟眼神密切的观察这武安,心中默默的念叨:难道贵族的子弟都是这样吗? 洪一:“你是谁?报上名来。” 武安:“满洲正黄旗的后裔—武安。” 洪一:“还是个贵族。” 武安:“那可不,你们说说,我摊上的这个世道,偏偏赶上农民起义。” 底下的人再一次的跟着起哄:“可不是吗?” 武安对着洪一说:“我说军爷,我在家里吃的可是十菜一汤,晚上几房的媳妇可都等着我呢!你们把我抓来,这些要求能满足吗?不满足我可不干啊?再说了,打仗可是玩命的,我这贵族的血统不会就这么完了吧!” 洪一:“肃静肃静!” 底下仍然是乱哄哄的一片。 洪一把腰间的剑拔了出来,举在空中,恶狠狠地刺向桌子,只听咣的一声,剑已经插进了桌子的一半。 洪一看看剑,又看看底下,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令伯麟看得更是目瞪口呆,这人的功力如此的深厚,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将剑插进了桌子,不一般。 洪一:“你们终于安静了,自从你们来到这到现在,已经一个多的时辰了,一直是乱哄哄的一片,成何体统,难得你们这里有的还是贵族的血统?” 洪一这句话说完,武安以及很多的贵族默默地低下了头。 洪一继续说道:“你们也是知道,最近盛京地区闹起了农民的起义,我们损失很严重,兵员不充足,所以才把你们征召过来,谁知你们是一百个不愿意,每一个个就知道养尊处优,如果清朝出现了危机,你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武安:“我们不是世袭罔替吗?怎么会没有好日子呢!” 洪一:“废话,就你话多。” 洪一下了练兵场最前面的平台,走到了武安的面前,用犀利的目光瞪着武安,武安感觉像是一头猛兽等着他仿佛要把自己给吃掉。 洪一瞪了数十秒,离开了武安,在一千人的中间来回穿梭,继续说:“你们来到了这里,就成为了士兵,士兵的首要任务就是打仗,打仗的结果有两种,第一,输,输就意味着死亡;第二,赢,就意味着胜利,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你们想要的当然是后者,那么好从现在起,你们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心一意的当兵,一心一意的打仗,明白了吗?” 一千人集体说:“明白了。”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在叫。 洪一当然不满意,大喊:“你们都没吃饭吗?明白了吗?” 一千人:“明白了。”这一次的声音震耳欲聋,很有气势。 洪一这才点了点头。 李国臣看着洪一将这些没有打过仗的人训练的跟正规军一样,感觉很满意。 洪一:“要想成为一名士兵,在我这里需要很多关,只有通过了才可以,现在就进行第一关—检查身体。” 一千个人排成常常的队伍,仿佛是一条巨龙,每一个人进到小屋子里,里面有人会将他们的身体从头到脚仔细的检查一遍。这一招是防止滥竽充数的,有残疾的还有太监冒充正常的人当兵,这是不允许的。 终于等到了令伯麟了,令伯麟进到屋子里,把衣服脱了,一切正常,就出来了,令伯麟感觉这有什么好检查的,但是就在令伯麟出来以后没有多久,就发现一个滥竽充数的。 这个人扭扭捏捏的走进了屋子,以很慢的速度脱下衣服,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本想给官爷银子,把自己有残疾的是瞒下来,但是却被官爷轰出来。 这个人最后被撵回了家。 第一关大部分人都顺利的通过了,但是有一少部分的人还是被淘汰了。 洪一:“这第二关,就是我给你们发统一的服装和最基本的站立,你们先将身上穿的衣服脱下来,换上统一的服装,接着我们在练习站立。” 一千人陆续的接到服装,将其换上,杂七杂八的练兵场瞬间焕然一新的感觉,统一的军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洪一再一次的发话:“全部站好。” 底下有人小声的说:“这个恶魔,我真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 一千人呈两个方队站好,将中间腾出一条小道,感觉是专门为洪一准备的。 洪一穿梭在队伍的中间,讲述站立的标准的动作,标准的规范,令伯麟细心地听着他的每一句话,认真的学了起来。 武安等那些贵族可就不吃这一套,站着站着就软了下来,瘫倒在地。 洪一以瞧不起的目光走了过来:“你怎么了?” 武安:“站不动了,那我那站过这么长的时间啊!”一边说一边揉着腿。 洪一:“你这是违抗军令,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武安:“什么后果?” 洪一:“在战场上,杀;但是你们是新兵,打二十大板。” 武安:“什么?”没等武安说完,已经来人把他给架起来,抬走了。 武安感到事发突然大喊道:“放开我,你们不能打我。” 不一会儿就听见武安挨板子的声音,“哎呦哎呦”的叫着,旁边的官兵数着一、二、三……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武安被人抬了回来,两条腿几乎不能站立。 洪一:‘如果再有下次那就翻倍,继续站立。” 武安这回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其他贵族的人看到是这个结果,也都不在起哄和偷懒了。 令伯麟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兵还有这么多的说道,而且还有死亡的危险,简直无法想象,这时他才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夕阳西下,洪一见天色已晚,对下面的人说:“今天是第一天,先练到这里,等到明天早上继续。” 一千余人被分别得分到不同的营帐里,十个人一个营帐,里面是两排,每一排可以躺下五个人。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一个营帐里的都出来了,军营的伙食是大米饭以及山野菜,对于令伯麟这样的人来说如果可以吃上大米饭已经想当不错了,这时他想到在古刹寺的母亲,如果她也能吃上一口这样的大米饭该多好。但是对于贵族的人来说简直无法下咽。 洪一这时又说道:“在军营里就有军营的规矩,以后早中晚三餐的用餐时间为十五分钟,吃饭慢的要加快,吃饭快的要更快,吃玩饭立马回到岗位上去。” 每一个人犹如晴天霹雳,绝望的表情。 吃完晚饭他们便在营帐里休息。 令伯麟回到营帐,就躺在了床上,不想起身。同一个营帐的人陆续也回来了,每一个人都在唉声叹气,似乎经不住这样的考验。 十个人在相互认识了以后,在寒暄的过程之中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早晨,鸡刚刚打过第一遍鸣的时候,洪一就将每一个人从梦想叫醒,即便是有一万个不愿意,那也得起床,因为这是军营,不再是自己的家了。 洪一站在训练场等候他们,过了规定的时辰,武安和几名刚刚睡醒的人才匆匆赶来,洪一伸出手一把将他们拦下,说:“你们已经晚了一炷香的时间。“ 武安:“我们被你们叫醒就赶来了。” 洪一:“你们看看底下。” 武安一见底下站得整整齐齐,有几个空位子那就是自己和后面这几个人的。 洪一:“来晚的话,绕着训练场跑二十圈。” 武安:“二十圈?” 洪一:“要么二十圈,要么四十下板子。” 武安和其他的人一起选择了跑圈。 令伯麟看到了这一切,心想:难道贵族就可以随意自由吗? 在他旁边的人小声的说:“罪恶的一天开始了。” 令伯麟:“罪恶之后还是罪恶。” 那个人点点头看着令伯麟:“有道理。” 洪一看着武安等人远去的身影,冲着李国臣摇了摇头,回过头来对底下的人说:“今天是我们训练的第二天,昨天你们感觉累吗?” 底下还真有人喊:“累。” 洪一:“这才哪到哪?今天体能训练,一万米长跑以及模拟爬城楼。” 众人一听感觉到恶魔再一次的降临。 令伯麟也心想如果练完这三项不知还能不能活着,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 当一万米跑下来很多人都已经趴倒在地,喘着粗气,还有一少部分的人已经没有了知觉,累晕了过去,令伯麟感觉两条腿没有了知觉,不是自己的,他一一下子趴在地上,望着天空,对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 到了下午,模拟爬城楼的训练开始了,当爬到几十米高的城墙的时候,很多人因为恐高、眩晕掉了下来或者是摔伤,骨折的,破皮的有很多。 到了令伯麟的时候,他鼓足勇气,将眼睛一闭,直奔梯子就爬了上去,冲到了城墙,李国臣和洪一看看令伯麟的伸手不约而同的点一点头。 以这样的方式经过了两个月的训练,这一批人逐渐的适应了军队的节奏和生活,逐渐的成为了可以打仗乃至于打胜仗的军队。 盛京城里面,天合庆和柯明多正在研究防御的计划,二十年过去了,每个人都经不住岁月的摧残,他们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几道皱纹,过了春秋的人都是这样。 天合庆:“最近官府加大了力度,投入了很多的兵力,现在就只剩下盛京这么一座孤城了。” 柯明多:“虽然他们死了很多的人,但是我们也同样损失惨重。” 天合庆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似乎有很多心事在他的心里。 天合庆:“以我们现在的兵力,主动出击是不可能的,最基本的就是做好防御,盛京城的城墙高而且很难攻,只要守住就有希望。” 柯明多:“你说的很对。” 天合庆:“最严重的一个问题就是官府封锁了我们的供给线,掐断了掐断我们的粮道,再加上粮食供不应求,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柯明多:“如果没有粮食,起义军就会造反的。” 天合庆:“以现在的存粮还可以坚持多少天?” 柯明多:“也就十天,而且城里还有大量的难民,问题很棘手啊!” 天合庆:“我们上城楼上看一看,防御做的怎么样了?” 柯明多:“好。” 当二人登上了城楼,看见弓弩手在时刻的准备着,哨兵时刻注意这城外的一举一动,两个人感觉攻破城门的机会并不是很大。 沿着城楼走了一圈,这才放心的回去。 就在他们视察防御情况的同时,在城外官府的兵营里,李国臣和洪一也在商讨计划。 李国臣拿着地图,指着盛京的位置说道:“就差这没有收回来了。” 洪一:“盛京城城墙高大坚硬,不易攻破。” 李国臣:“城里的粮食还够他们用多少天的?”
洪一:“也就十天左右。” 李国臣:“我们采取围城的战术怎么样?” 洪一:“时间长了,他们没有粮食,就会自己起内扛的,到时候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李国臣:“如果这样的话城中百姓就会饿死很多啊!” 洪一:“大人的意思是……” 李国臣:“强攻。” 洪一:“这样我们就会死很多的人。” 李国臣:“让我在好好的考虑考虑。” 两个人坐下来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第二天一早,李国臣在自己的营帐里来回徘徊的走动,洪一急忙的从营长的外面走了进来,问道:“大人找我何事?” 李国臣手里拿着朝廷的折子,多洪一说道:“朝廷让我们加快速度,他们好腾出手来全力攻打南面的太平军。” 洪一:“这些京城的大官,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在京城里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遇到什么事就知道指手画脚。” 李国臣赶紧用手捂住洪一的嘴,用两只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等着洪一:“你小点声,这是兵营,不是你自己的家,小心隔墙有耳,你这话一旦传到京里的大官的耳中,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洪一听着李国臣对自己说的一切,似乎平静了一些,示意自己不再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李国臣这才松开。 洪一仿佛憋了很长的时间,大口的喘着粗气:“京城那边追的要命,与我们的计划相矛盾,怎么办?” 李国臣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他们那些大官,就知道这擦屁股的事让些人去做,我不会听他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洪一:“那就按原计划,困他们十天?” 李国臣:“按原计划,我们要与他们打持久战。” 李国臣仔仔细细的观察地图,看他的表情,仿佛又有了什么更好的计策,脸上露出微笑。 洪一感到非常的奇怪,这大战在即,你怎么还能笑出来。 洪一用手碰了碰李国臣:“大人,你怎么了?” 李国臣:“你手下的四大捕头在哪?” 洪一:“一直在外面候着。” 李国臣:“叫他们进来。” 洪一不敢耽误片刻,马上将他们四个叫了进来。 李国臣一看,那四个人整整齐齐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每一个人英姿飒爽,雄姿英发,这四个人就是很有名气的四大捕快:分别是白雪豹—刘天、黑蜘蛛—天文、勾魂剑—孙武、水上飘—天威。 这四个人每一个人都有外号,这四个外号当然是后人为了美化编出来的,但是他们还真有两下子。 二十年强的捕头是张彪和欧天强,早就由于年龄的关系隐居山林,而现在是他们的天下。 李国臣非常的满意,拍了拍洪一的肩膀:“不错,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洪一显得很谦虚:“您过奖了。” 李国臣对站在面前的四大捕头道:“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去办。” 白雪豹刘天站了出来,双手抱成了拳头:“请大人吩咐。” 李国臣:“你们四个人分别带上一百人的兵马,在盛京城的东南西北四个门隐藏起来,只要他们有从城中出来的人,全部拿下,带到这来。” 四个人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明白了。” 声音之大吓了李国臣和洪一一跳。 李国臣:“下去吧!” 四个人带上自己的兵马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进发,隐藏在了草丛之中。 洪一两个眉头一皱:“大人,现在是两军对峙的时期,难免还有城中百姓出入,只要是万一抓错了可不就……” 李国臣:“不会的,南人组织有独特的标志,我们能认出来,城里的百姓与他们从神情、步伐以及穿着都不同,放心吧!” 洪一:“大人英明。” 洪一跟着李国臣来到了营账的外面,看着整齐的营帐,庞大的军营,七个人为一个小队的巡逻兵,在看看几个方向的哨兵,不禁自己对这场战役信心倍增。 这时正是军队轮流休息的时间,令伯麟正在和一个营帐内的战友们闲聊。 其中有一个叫刘文的,也是被强招来的,他的父亲是城中永安绸缎庄的老板,刘文是他的独子,平时很惯着,他正在城外调戏一名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女子,阴谋刚要得逞,突来冲过来一群官兵看看他的身体条件,就把他抓来了。 刘文:“你们说哥几个,我良民一个,美好的生活还没有享受过,就把我给抓来了,这叫怎么个事?” 令伯麟看着刘文:“兄弟,你不用怨天尤人,认命吧!” 刘文:“认命,我要是一不小心在打仗的时候死了,那我爹挣那么多的银子给谁花啊!” 令伯麟:“这还没打呢!怎么就说死死的。” 刘文:“兄弟,这刀剑可不张眼睛啊!” 令伯麟想一想也是这样,自古以来有多少人在战场上去见了阎王。 其他的人说:“我听说是因为连年大旱蝗灾,官兵不够人数,才把我们招来的,听说这是最后一战,盛京城拿下来战事就结束了。” 刘文摇了摇头:“我听别人说这的战事一结束我们就要去南方,那里的太平军是这的好几十倍呢!” 一个营帐里的十个人听完这个消息,犹如原子弹爆炸一般,全部傻眼了,去南方打太平军,先过了盛京城这一关再说吧!